第51節
自從搬家后,每個臥室的床都是kingsize的,兩個人睡一張床也不用靠得很近,這也是最終讓渺渺下定決心來跟二哥求助的緣故 除了大哥睡相老實外,二哥跟三哥都是睡夢羅漢的現代傳人。 更小一點的時候,渺渺睡在這兩人中間。 她前腳剛睡著,后腳就被二哥的一只手臂壓住了喉嚨,以及一只來自三哥的腿啪嘰一下的擱在肚子上,前者光打拳不打呼,后者是一邊跆拳道一邊打呼嚕…… 震天的呼嚕聲,蓋過了幼年版本的渺渺的呼救聲。 聽說后來再大一點,三哥的鼻炎癥狀減輕,就不打呼了。 只是那次午覺給渺渺留下了深刻記憶。 當時她太小只,掙扎不起來。 幸好沒多久,大哥就打開門進來,解救了正嚶著:“窩……無法fu吸……”的meimei。 時至今日,渺渺看見高呼想和二哥睡覺覺的小粉絲,依然感到心情復雜。 只想問一句,姐妹能抗住壓力嗎? 想到這里,渺渺把原本就離得挺遠的小枕頭再挪遠了一點。 洗臉刷牙完畢,回到房間的宋流星正好撞見了這meimei嫌棄自己的一幕:“我真想把你連人帶枕頭扔出去。” 渺渺抱緊她的枕頭,沒忍住問了個偏離重點的問題:“為什么只扔枕頭和我,但是放過我的兔兔玩偶?” “兔子給我留下,”宋·沒人性·流星勾起陰惻惻的笑:“因為你沒了那玩意會睡不著。” “嘶。” 渺渺倒抽一口涼氣。 二哥讓她乖乖躺下,順便把靠近她那邊的床頭燈打開,然后將自己的枕頭挪到最右側,鉆進被窩后背過身,讓燈光盡可能的不映到自己的眼皮上,準備入睡。 宋流星習慣把燈全關了睡覺,亮了容易睡不好。 但是渺渺看完鬼故事后再睡的話會怕黑,得留盞燈。 兄妹之間不是第一回 同床了,睡得很自然,不需要多話。渺渺盯著那盞床頭燈氤氳開的姜黃燈光,想起一些不著邊際的事,例如親人之間明明生活在一樣的環境下,生活習慣卻大不相同,她和三哥就是開著大燈也能睡著的類型…… 聽著二哥淺淺的呼吸聲,渺渺沒一會就墜進了沉沉夢鄉。 一夜好覺。 * 翌日早上六點,渺渺一改以往先蹭十分鐘被窩再起床的習慣,直接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床,原地蹦跳兩下又摸摸后頸,確保身上沒掛著奇怪的蟲子后,才安心地下樓吃早餐。 一如既往地看到大哥在廚房中忙碌的背影,讓人十分安心。 渺渺嘴邊泛起微笑的同時,不禁有種想給他來一句“嗨,反賊!”的沖動。 她忍住了。 話說回來,渺渺實在好奇昨夜里在古代位面到底翻起了何種風浪……造反誒,這詞兒她只在電視劇、歷史書和小說里看過,是領兵殺進皇宮逼狗皇帝讓位嗎?大哥又殺了多少人?想到這里,她不禁有點惴惴不安。 渺渺想起以前看過的一本男頻小說。 由于是原始背景的,主角殺人和隊友領便當都很果斷,一個天然災害下來,好多讀者熟悉的配角都死得尸骨無存,當場震撼了她。好家伙,渺渺直呼便當批發商。 大哥昨夜到底經歷了什么呢? 造反有風險,如果一定有人要死,那渺渺只能自私地希望不是大哥,也不是他的隊友。 她不自覺地凝望了大哥的背影好一會。 這時,大哥轉過身來,將烤好的華夫餅放到餐桌上,澆上楓糖漿,喚她過來吃早餐。 渺渺坐下后,大哥又回到廚房中忙碌了。 這誰看了不直呼賢惠? 過了一會,二哥打著哈欠走下來,宋無道看他神色懨懨的,便問:“昨晚沒睡好嗎?” 渺渺見狀便心虛起來:“我昨晚看了鬼故事不敢一個人睡,讓二哥陪我睡了。” meimei睡覺要留夜燈的習慣,三個哥哥都知道。 宋無道便說:“下次來跟我睡就好。” 渺渺嘴上應得痛快,心中卻想,不敢耽誤龍傲天干活。 試想想,大哥這緊趕慢趕的工作進度,《萬界之王》的劇情展開度也就5%。而二哥碰見一個文中男配,系統就大方地給了10%,這說明什么?說明《萬界之王》的全文字數恐怕是《海王》的十倍! 再陪她胡鬧,這進度還得了? 趕緊統一萬界才是正經事。 渺渺剛想到這里,手機便輕輕震動了兩下。 她將切好的華夫餅塞一塊兒到嘴里。 《宋無道》 [原來昨晚meimei叫住我,是想我陪她睡覺……] [不過我本來也有事。] [不行。] [越想越不高興] [唉,不過我年紀大了,再和meimei一起睡覺也不合適……要是我是jiejie就可以一直抱著meimei睡覺了吧?能不能在其他位面搞點變性的藥……” “咳咳咳咳! 渺渺差點成為今年第一個被華夫餅噎死的人。 只是那尚未成真的打臉光環預警,就像是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使渺渺憂心忡忡。 第39章 福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任純萱這轉校第一天過的,就是上述內容。 轉校后發現和以前很喜歡,卻因為自己辦事不仔細弄哭了的小表妹重歸于好,是福。 任純萱在回家時會特意繞遠路,一來是不想面對家人,二來是繞過一個小公園,那公園里湊巧種了一種叫醉魚草的植物,花朵是一串的紫色,在爭妍斗麗的花花草草中,它算是長得比較低調的,然而卻是她特別喜歡的植物。 原因就是這花特別招蟲子。 它旁邊種的榆樹,也是同樣的招蟲神物。 不過榆樹招來的,時常是食葉害蟲,對此任純萱也沒多大辦法,就只能像紀錄片的攝影師一樣——好看嗎?好看就多看兩眼,別影響大自然的規律。 這“風水寶地”,是任純萱搬到附近第二天發現的。 放學后,她如常繞到這公園,繞了大半天,只發現了寥寥三四只蟲蟲,她疑惑之下,十分自來熟地跟公園里的大爺大媽搭話。可打聽了一番,也沒打聽出異樣,市里沒派人來滅蟲哇。 任純萱在公園里惆悵地兜了一圈。 那感覺,就跟回到自家野區,發現野怪一個不剩一樣。 空落落的難受。 沒蟲子擼了,任純萱只好打道回府。 這是禍。 自打弟弟出生后,任純萱就成為了家里的二等公民,只有在拿了成績單回家時會得到父母的認可——任父是入贅的,在老丈人面前抬不起頭,惟獨在重男輕女這件事和老丈人達成了共識,彷佛只要強調男人的重要性,他這個倒插門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任純萱擁有古早小言里女主角典型特質,打不死的野草精神。 爹不親娘不愛,她依然發光發熱。 有自己的喜好,也會在遭遇挫折時難過,但一時的失敗只會讓她感到失落,絕不因此放棄。 昨日,任純萱就因為在公園沒看到漂亮特別的蟲子,回家后被父親痛斥她一臉晦氣,影響他的財運。她跟著嘆了口氣:“爸爸,我們的運氣可能是一脈相承的差啊。” 任父氣結:“你倒霉就倒霉,別掰扯老子!” 任父看女兒不順眼,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別人長輩拿子女撒氣,子女都是乖乖聽著認錯,只有誠惶誠恐的份,滿足了他做大家長的威嚴。這丫頭倒好,跟她說什么她都樂觀,讓他懷疑她是成心膈應自己的:“我告訴你,你現在的學校學費可貴了,學習別掉鏈子。” 也就學習好和長得不錯這兩點能給他長臉了。 說到學校,任純萱眼睛一亮:“對了爸,我在新學校見到表妹了,就是以前被我不小心用蟲子嚇得從二樓樓梯滾下來的那個小女孩,大伯他特別可愛的女兒……” 任父臉一冷。 “別提你大伯,” 以前宋文成是他們一系最出色的,讓覺得自己靠女人的宋武就很自卑,不知如何去面對大哥,就想在小輩上找補,可更讓宋武就心里泛酸的是,他嫂子一生就是三個兒子,就他只有一個賠錢貨,他也不好嫌棄妻子,得指著老丈人提攜呢。 于是可勁兒的拿任純萱跟那個小胖墩比較。 后來發生贈蟲事件,小胖墩就不愿意見她了。 再后來,就是大哥家道中落,他也去了別的城市發展,避開這一家子麻煩 父母雙亡,兩邊祖輩又死得早,要不是宋無道成年了,那就是四個小屁孩等著監護人接手,他可不想惹上這種燙手山芋。 導致這些年來,逢年過節任純萱念叨想見小表妹,都要挨親爹的罵。 也不知道那小胖墩給她上的什么迷藥。 “不就小時候在一起玩過嗎?用得著年年惦記,我交那么昂貴的學費是想你去多結識點我做生意用得著的關系,少跟你大伯家來往。” 宋武就把嫌棄寫在臉上了。 他等著女兒生氣委屈,就又有正當理由訓她。 任純萱卻說: “放心吧爸爸,所有同學都會是我的好朋友!” “我對大伯家沒興趣,我只喜歡表妹!” 說罷,聽了一耳朵難聽話的任純萱就朝氣勃勃地回到房間,獨留下一臉懵逼的爹。 怎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