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如詩目光一凜,臉上浮起一個略帶薄怒的笑容:“箏兒,我原以為你是拿我當親jiejie看的,卻沒想到你會說出這么生分的話來!”她心里又酸又疼,卻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當下氣的眼底都浮起了一絲淚光。 如箏看著如詩似乎是動了怒,趕緊掏出帕子給她擦著眼睛:“jiejie!jiejie是我不好,你別氣了,我只是……”她苦笑著看看自己:“我只是怕這種事情說出來,污了jiejie的耳朵……” 如詩大略也知道她是要有所動作了,當下穩了穩心神,按住她的手: “傻孩子,什么污不污的,這世家大族中,有那一家敢說后宅里沒有一兩樁齷齪事情,更何況你不過是被她們擠兌的狠了,要反抗而已,要照我說,你動手還忒晚了些!”如詩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好箏兒,我娘沒能護著二嬸兒,已經是悔恨非常了,我可不想重蹈她覆轍,你若是信我,便告訴我你的計劃,到時候我是敲邊鼓也好,給你瞭陣也好,多少能派上點用場,更何況我背后最起碼還有我爹我娘,萬一……”她咬咬牙:“也有人好護著你不是。” 如箏看著如詩堅定溫柔的目光,心里一暖,把臉輕輕貼在她手上:“大jiejie,謝謝你這樣關護著我……我都告訴你,其實我到正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呢……” 如詩趕緊坐正了身子,認真聽著她的話,待如箏將自己的計劃說完,如詩長出了一口氣,嘆道:“原來如此……這樣也好,起碼我聽不出此事有什么破綻……置于你說的捅破窗戶紙這件事,的確不好由你自己來做,還是我來比較穩妥,我們大房,說起來和府里是沒什么利益關系的,此事從我口出來,祖母應該不會起什么疑心。” 如箏嘆了口氣:“大jiejie肯幫我,此事就成了一半了……” 送走了如詩,如箏坐在桌邊默然看著跳動的燭火,這樣瞞著祖母行事,讓她心里多少有些自責,可若非如此,以祖母的性子……父親對薛氏的寵愛……定然是動不了她的根本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便無需再左右搖擺!她這樣想著,輕輕閉了閉眼:明日,便見分曉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家里各種亂套,二更很費勁了,只能盡量在一更里多些內容并且確保日更,請各位大人多多包涵,某奚會更加努力的!! 別離 敬上 ☆、153魘鎮(上) 清晨,如箏早早起身梳洗完畢,約了如詩往慈園請安,雖然一切已經布置停當,如箏的心里還是十分忐忑的,畢竟對于薛氏來說,自己還是太嫩了,如今也不過是利用她對自家娘親的忌憚,讓她暫時慌了陣腳,而且自己也不是算無遺策,比如……靜園那邊是如何瞞過每日必去的張嬤嬤的,便是一個不解之謎。 身旁的如詩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手握住她的手,如箏抬頭,給了自家大姐一個了然的微笑。 進入慈園時,如箏意外地發現張嬤嬤竟然也在,這個時間,不應該正是如婳學規矩的時間么? 她有點迷糊了,卻隱隱感覺到,今日之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枝節生出。 雖然心里好像塞了一團亂麻,如箏還是面色如常地走進了慈園里間,對著老太君福身行禮: “祖母萬福。” 老太君見是她二人到了,笑著拍拍身邊羅漢床:“快,到祖母身邊來坐。”如詩和如箏走到老太君身邊坐好,輕輕幫她捶著腿,老太君著意問了如詩備嫁的事情,如詩笑著一一答了,不一會兒,張嬤嬤便走進來行禮。 老太君讓外間的丫鬟給她搬了錦凳坐著,笑到:“怎的,不到靜園教你的規矩,反到我這里來了,有事?” 張嬤嬤點頭笑到:“老夫人,奴婢倒是想去教四小姐,可……”她抬頭看看如詩如箏,二人便要起身回避,卻讓老太君拉住了:“無妨,我詩兒和箏兒都不是那嚼舌頭的人,況且婳兒是她們的meimei,有什么可避諱的。” 張嬤嬤這才欠身說到:“是,老奴此次來,便是向您稟報一下這些天教四位小姐規矩的事情……”他看了看如箏,臉上便顯出一絲贊許的笑意:“不瞞老太君說,二小姐和五小姐那里,奴婢教的是無比順當,二位小姐既聰慧,又刻苦,不過幾天的功夫,已經是小有所成了……”看老太君露出欣慰地微笑,她又嘆道:“不過,四小姐和三小姐那里……” 張嬤嬤臉色略沉了沉:“三小姐還好,不過是學的慢了些,四小姐卻天天好似心神不寧,若說是不耐煩發怒,卻也不讓奴婢走,說想學吧,又總是踏不下神的樣子,就好像……為了把奴婢拘在她院子里,敷衍了事似的。” 聽到這里,如箏心里一動:沒想到薛氏用的竟然是這個法子,借著張嬤嬤每日出入靜園這件事,讓老太君放下警惕心,卻可惜如婳的戲演的并不好,反而讓張嬤嬤升起了疑心。 老太君沉吟到:“我以為讓你到她院子里,能讓她收收心,沒想到這丫頭還是這么浮躁……”說著她眼神一動:“罷了,我早看出靜園這幾日有事瞞著我,已經著雪柔去查探了,你今日還是照常去,別露什么端倪。” 如箏聽她這么說,心里一喜,知道今日之事倒好辦了。 張嬤嬤自行了禮退下,如箏又陪著老太君說笑聊天,不多時,韓嬤嬤便進來回稟,如箏如詩趕緊躲開,老太君示意她們在下首坐了,向著韓嬤嬤問到:“怎的?究竟在搞什么鬼?” 韓嬤嬤略沉吟了一下,上前一步伏在老太君耳邊說了幾句,當下把老太君氣的拍案喝到:“什么,她竟敢在園子里搞這種齷齪事情?” 如詩和如箏見她動怒,趕緊上前替她撫著胸口順氣,老太君看了看她們,嘆道:“你們清清白白的女兒家,本不該讓你們知道這些,可眼見你們也要出嫁了,以后后宅里面也少不了這些……且去坐下聽著。” 如箏和如詩趕緊行禮坐下,韓嬤嬤又到:“已經好幾天了,好像就是從四少爺發熱那日開始,最早奴婢還以為夫人不過是為著四少爺求哪路神仙保佑,或是送穢什么的,可這幾日奴婢看著越來越不像,靜園西北角堆的香灰紙灰是越來越高,丫鬟們一個個也神神鬼鬼的,奴婢看著,倒像是魘……”說到這里她看看如詩她們的方向,吞回了后半段話。 老太君自氣的面色發白:“當初承恩千方百計地要把她娶回家,我就看著不對,如今看來的確是個下作的,竟連……”她氣的說不下去話,如詩回頭看看如箏,如箏知道她是要添上一把火了,當下面上不顯,心里卻怦怦跳的厲害。 如詩起身走到老太君身側,一邊給他撫著胸口,一邊柔聲說道:“祖母,您也別氣,我想二嬸也不過是愛子心切,一時想差了……”她輕嘆一聲:“按說這些事,孫女兒本不該插嘴的,可剛剛聽到韓嬤嬤說到西北角,香灰什么的……到讓孫女兒想到一樁事。” 老太君輕輕拍拍她手:“無妨,詩兒你說。” 如詩這才行禮說到:“祖母,孫女兒在南邊,有次無意中聽別家小姐說過,有一家的姨娘找人搞魘鎮之術,暗害主母,被下令打死的事情,當時孫女聽著可怕,便記住了,似乎說的就是連燒七七四十九日香灰,傾倒在園子西北角,下面埋著魘鎮之人的生辰八字,若是生人,便可使其生病,若是逝者,便可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老太君聽她此言,怒的面色發紅,如詩趕緊又替她錘著背,如箏雖然早就知道此事,但此時從如詩嘴里說出,還是讓她憤恨傷心不已,臉色白的如紙一般。 老太君見她如此,怎不知她心中所想,趕緊伸手將她招到身邊:“我囡囡別怕,祖母定為你做主!咱們一會兒就去,看看你家夫人到底搞得神么鬼!” 如箏聽了老太君的話,再也忍不住,抬頭看著祖母,兩行淚便滾了下來,顫聲說到:“祖母,我娘親……我知道母親一直記恨她,可她總不能因為楠兒的一個夢,就這樣……祖母,孫女兒愿意日日祝禱,化解娘親和母親之間的怨恨,求您告訴母親,千萬不要再施此法,我娘親她……”說到這里她再也忍不下去,伏在老太君懷里痛哭起來。 老太君心疼的把她攏在懷里安撫著:“祖母的好囡囡,不哭了,什么記恨,她有什么資格記恨阿衡?!咱們這就去,你放心,我定會為你做主的。” 如箏這才抬起頭,勉強擦干淚水,扶著老太君起身,老太君又點了韓嬤嬤并慈園幾位老資格的mama跟隨,又帶了幾個壯健的粗使婆子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闖進了靜園。 靜園的丫鬟們還想著攔阻通報,不等老太君發話便被韓嬤嬤并幾位mama推到一邊,薛氏和如婳聽到動靜迎出來時,老太君卻連哼都懶得哼一聲,徑自帶人到了靜園西北角,果見一堆香燭紙灰堆在那里,當下便冷了臉,回頭對著薛氏冷笑到:“這是怎么回事?” 老太君沖進靜園時,薛氏就知道大事不好,卻想不到究竟是哪里走漏了風聲,待讓人去毀滅證據時,卻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只得定下心神,笑到: “母親息怒,怪兒媳沒有提前給母親稟報,這幾日楠哥兒還是有些低熱,園子里的老mama們說大概是沖撞了過路的神仙,媳婦這才給他燒五色紙錢送神呢,一時大意,沒有提前問過母親,是媳婦處事不當。” 老太君見她兀自在那里巧舌如簧,當下也不多說,冷笑了一聲便命仆婦們開挖,薛氏的臉色便白了。 不多時,一個朱漆的牌位便被挖了出來,上面赫然正是崔氏的生辰八字,如箏一把上去搶下,摟在懷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落在牌位上,卻不敢出一絲聲音。 老太君看著她哭的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心里一陣絞痛,冷臉看著薛氏:“這你怎么說?!” 薛氏知道此時想要瞞已經是瞞不下去了,當下趕緊跪下,裝出一臉迷茫的樣子:“婆婆,兒媳的確只是讓人燒香燭送神,至于這個牌位為何會在此處,兒媳真的是不知啊!” 見她還在抵賴,老太君氣的一揮手,剛要痛斥,便聽那邊韓嬤嬤驚倒:“這下面還有東西!” 如箏心里一緊:著了!面上卻不顯,只是摟著崔氏的牌位哭的凄惶。 要知道,雖然那魘鎮偶人是她放的,這牌位卻真真切切是薛氏的骯臟手段,如箏怎能不恨不氣,不哀痛呢。 那邊韓嬤嬤幾下拔出那個小人,定睛一看,臉色就變了,那小人身上的服色裝束,正是老太君慣用的,她趕緊將小人呈給老太君看,老太君冷著臉翻了翻,便掏出寫著自己生辰八字的紙條。 老太君怒極反笑,將小人擲到薛氏身上:“好,好!這還真是一舉兩得啊!咒死了我,再咒的阿衡永世不得超生,你便可一手遮天了么?” 她一句話,嚇得薛氏連連叩頭,口稱不知不敢,卻又在看到小人上面熟悉的針腳時變了臉色,她知道有人陷害,略思忖了一下便喊道:“母親明鑒,若兒媳真有心魘鎮于您,怎會蠢到自己縫制偶人!定然是有人陷害!” 老太君冷笑到:“薛氏,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此事你做的如此隱秘,自然是不怕我發現,這樣重要的東西,又怎會讓別人經手?不必再說了!”她一揮手對著韓嬤嬤說到: “夫人德行有虧,暫押在靜園偏房,你派人到宮門口守著,待侯爺散了朝,讓他先告假回家處置此事!” 說完便讓人攙了如箏,帶著證據離開了靜園。 ☆、154魘鎮(中) 如箏在半路上便以妝容不整為由拜別了老太君,老太君安撫了她幾句,讓燈影將她和如詩送回了沁園。 流著淚謝過了大jiejie,如箏回到自己的屋子,將崔氏的牌位仔細擦干凈收好,便一頭撲到在床上哽咽著。 崔mama和浣紗等人一通安撫,她才止住哭,婢女們趕緊打了水給她梳洗潔面,又換了燕居的衣服。 如箏收拾清爽了,倚在雕花大床上發愣,浣紗看著心酸,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走到她面前:“小姐,已經快到午時了,奴婢讓秋雁她們擺飯吧?” 如箏抬頭看看她,結果蓮子羹:“不必了,我不餓。”勉強吃了幾口,她又將碗遞還給她:“你們自用一些,午后張嬤嬤也許還會來,我略歇一會兒。” 浣紗收了碗,點頭微笑道:“那小姐您就歇一會兒,您也別傷心了,此次咱們揭破靜園夫人的陰謀,她眼見是不得翻身了,這定然是咱們夫人在天上保佑著小姐呢!” 如箏嘆了一聲躺下:“不得翻身?那一位且沒到不得翻身的時候呢,你看著吧,待父親回來,定然會找個替罪羊將她輕輕放過,若是不斷了父親對她的倚仗和憐惜,她便永遠都有翻身的契機!” 浣紗放下托盤,上前幫她掖好被子:“小姐……可若是如此,怎么才能斷了侯爺對夫人的恩寵呢,小姐此番,不是要打草驚蛇了么?” 如箏嘆道:“早晚能斷了的,父親當初怎樣厭棄娘親的,我定要讓她也嘗一嘗同樣的滋味!再說,打草驚蛇也并非全無好處……”她輕輕閉上眼睛: “就算她逃得了此番,老太君也定然不會讓她短時間內重掌中饋,我要的,就是她失控的這段時間!” 浣紗見她一臉疲憊,趕緊替她放下紗帳,輕手輕腳地走出了里間。 午后,慈園傳來話說學規矩暫停一天,浣紗等人便沒有叫如箏起床,未時末,如箏起身喚入浣紗,浣紗和環繡伺候她梳洗了,又略用了點點心。 “怎么樣?”如箏飲了口茶,覺得一點胃口都沒有,便推開了盤子。 浣紗搖了搖頭,嘆道:“午后侯爺就回來了,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箏冷笑了一下:“無妨,意料之中,若是一擊便能打垮她,豈非成了笑話。” 浣紗點了點頭,又嘆道:“可此番若是夫人緩過來,難免不會想到小姐這里……” 如箏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但我既然決定動手,就沒想過要退,你們這幾日也叫下面都注意些,別讓人家拿了錯處去。”她低頭暗自思忖著:“咱們也不算毫無助力,畢竟祖母那里已經動了怒,起了疑心,而且雅園和荷香小筑那兩位,必定有一個要奉命主理庶務的……” 她話音未落,便聽到堂屋門前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奴婢銀藍,給小姐請安。” 夏魚神色一動,對如箏低聲說道:“我叫她去盯著靜園的,想必是……” 如箏示意趕緊叫,銀藍幾步走到屋內,對如箏福身說到:“稟小姐,夏魚jiejie讓奴婢去盯著那里,如今打探到了些,特來回稟小姐。”說著又壓低聲音: “小姐,夫人貼身的丫鬟翠玲jiejie……剛剛被打殺了!”她一言出口,如箏和浣紗夏魚神色都是一變,銀藍又到:“如今消息尚不明確,只是隱約傳出,似乎是和上午的事情有關……” “呵……”如箏笑著揮手讓她下去:“看來夫人素日里也防著這一招了,提前就備下了人學自己的針法……倒是我小看了她!”她抬頭對著浣紗夏魚笑到: “父親真是果決,都不回老太君一聲,就下令把人打殺,這樣一來,便是死無對證,可惜翠玲那丫頭,連翻供的機會都沒有了!”她眼底閃過一絲寒意,又垂眸嘆道: “這一招丟卒保車做的不錯,可祖母也不是好糊弄的,此番作為,雖然能暫時保下夫人,但必然也會引得祖母動怒,到時候是徐姨娘上位,還是三叔母……咱們還須分別好好籌謀一番才是!” 二婢點了點頭,臉上均是一片憤然之色,反倒是如箏笑的云淡風輕:慢慢攢著吧,早晚要全爆發出來的,誰還沒幾張王牌呢,如今大廈已經松了一角,離著傾倒塌毀,也不會太遠了…… 第二日老太君發下話讓各位小姐并兩位夫人都來慈園議事,如箏走入堂屋看到了伺候老太君用茶的徐氏,便知曉了老太君的選擇。 老太君和眾人說了靜園魘鎮之事的結果,輕描淡寫地帶過翠玲之死,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她并不相信薛氏和林侯的說辭,刁氏察言觀色之下,怎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當下笑到: “二嫂,也不是我這做弟妹的說你,你這靜園里面也太亂了,貼身的丫鬟竟然敢瞞著你作小人詛咒婆母!簡直是膽大包天嘛!若不是證據確鑿,板上釘釘,說出來我都不會信的!”她刻意將“證據確鑿”四個字說的陰陽怪氣,惹得薛氏一陣氣悶,卻也只能陪著笑。 老太君素日里不喜歡刁氏妄逞口舌,今日卻也不計較:“就是玉屏這話,”她難得稱了刁氏的閨名,又轉向薛氏: “靜園里面確實太亂了些,什么烏七八糟的事情都出了,想來也是你這幾日太過勞累,以致馭下不嚴才鬧出的亂子,我看你就歇息一陣,養養你的心疾,整肅整肅自己的院子,至于家里的庶務,便先交給徐氏幫你料理一陣吧。” 薛氏此時心里暗恨,卻無奈老太君如今正恨著自己,又找不到翻盤的時機,只得笑著應下:“是,媳婦多謝婆母關心。”說完又轉向徐氏:“辛苦徐meimei了。” 徐氏趕緊誠惶誠恐地下拜,口稱“不敢”。 如箏偷眼看看刁氏,只見她雖然帶了一絲不忿,卻并無太多意外,想來老太君已經是點撥過她了。 老太君此舉,讓如箏心里又歡喜了幾分:此次薛氏被勒令養病,老太君舍了三夫人刁氏不用,而提拔貴妾徐姨娘,明面上看是因為刁氏心里沒譜,嘴上沒把門的,素日里被老太君不喜的緣故,但深入想想,卻不難發現,這樣抬舉徐氏正是老太君下定決心要整治薛氏的一個信號。 老太君又就庶務之事提點了薛氏和徐氏幾句,便揮手讓眾人都散了,如箏帶著浣紗回到沁園,坐定用了一杯茶,便吩咐她們準備下午學規矩之事。 午后,如書照常來到沁園和如箏一起聽張嬤嬤講解庶務宮規,還把自己仿的荷包給張嬤嬤看了看,被張嬤嬤夸獎了一番手巧,一下午時間便慢慢溜過去了,待送走了張嬤嬤和如書,浣紗和雪纓便進來收拾東西,雪纓看著桌上如書留下的荷包,不解地看看如箏:“小姐,您說徐姨娘得了您的濟,能夠主持中饋,為何也不來謝您一謝,便連五小姐也沒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