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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庶嫁在線閱讀 - 第85節

第85節

    一旁的如文小的一張小臉兒上都看不到眼睛了:“大嫂嫂可真是個妙人兒,又漂亮,又端莊多學,還這么會夸人,怪不得大哥哥笑得嘴都咧到耳根了!”她這么一說,大家不由得都看如松,到把他弄了個大紅臉,老太君笑指著如文:“哎呦,這個丫頭,一張嘴太厲害了,松兒讓你媳婦去擰她嘴。”

    一屋子人說說笑笑的,剛剛的尷尬也就散了。

    不多時,幾位老爺也到了,眾人又趕緊起身行禮讓座,三人坐定后,林承恩又到:“母親,剛剛門上來報,說是安國郡主請旨廣邀今科進士和京師的世家子弟在京郊田獵,圣上恩準了,如今帖子也下到了咱府,兒子特來請母親示下。”

    老太君笑了笑:“小郡主這一宴倒是應景,松兒是一定要去的,其他孩子們無事的都去,熱鬧熱鬧也好。”

    林侯笑著應下了,又回頭讓薛氏準備,幾個小輩的聽到這個消息,心里都是興高采烈的,只是拘著幾位老爺在,不敢現在臉上。

    老太君看了看座下的三老爺林順恩,臉色沉了沉:“老三,我有事問你。”

    林順恩趕緊起身答是,小輩們也趕緊起身陪著,老太君揮手讓大家坐了,想了想又到:“罷了,老三兩口子留下,其他人都去歇了吧。”

    眾人見氣氛陡變,心里都有些狐疑,但老太君發話了,大家還是魚貫出了慈園,大老爺和林侯帶著如松等幾兄弟到前院考校學問,如箏則邀了姐妹們并大嫂劉氏到沁園喝茶聊天。

    如婳說了聲身子不爽,冷著臉去了,如棋猶豫了一下,也福身跟眾人道別跟了上去,如詩等人都是一臉了然,劉氏也沒有多說什么,笑著和meimei們走了。

    到了沁園內,劉氏看到院內一從春杜鵑開得正艷,驚喜地走過去觀賞著,如詩也是愛花之人,忍不住湊過去姑嫂二人品評起來,樂的如箏趕緊讓浣紗給她們在花旁擺了桌椅和茶水,劉氏一陣不好意思,如詩則對著她夸獎了一番如箏的好處,羞得如箏連連擺手,自帶著如書如文進了里間。

    如箏帶著如書如文刺繡,如書自挑了艷色的絲線繡著荷包,一向樂呵呵的如文卻顯得懨懨的,如箏便放下針線,從果盤里挑了個海棠果子遞給她:“六meimei,怎么了?”

    如文抬頭看看如箏,苦笑著嘆了口氣:“二jiejie,五姐,我也不瞞你們,祖母今日單留下我爹娘,你們奇怪,我卻知道什么事……”她臉上現出一絲苦澀:“我爹又看中了一個女子,要納進府當六姨娘……”看著如箏如書略帶驚訝地眼神,她自嘲地笑了笑:“前頭的還好,最起碼還是良家女子,這次的卻是個……”她搖搖頭:“子不言父過,可那姑娘還不到十六呢……怪不得祖母會動怒。”她嘆了口氣:“罷了,不說了,這也不是我能管的,只是我娘親恐怕又要好一陣子沒有好臉色了!”

    聽了她的話,如箏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她才好,三夫人自打生了如文,便一直無所出,三老爺便打著綿延子嗣的名頭,一房一房地往家里抬小妾……

    三人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女人就是命苦……

    好在如文年紀尚小,心也寬,姐妹幾個說說笑笑地也就混過去了,一會兒如詩和劉氏進來,姑嫂幾人又說起了幾日后田獵該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飾,氣氛就又歡樂了起來。

    第二日,一頂小轎還是從角門抬入了雅園,轉天早上請安時,如文的眼睛就有點腫腫的,如箏和如書著意逗了她一陣子,才好了些。

    日子一天一天滑過,轉眼就到了小郡主李踏雪定的田獵之日,如箏早早起身,收拾好了坐在妝臺前。

    今日她環繡給她梳了一個簡單卻不失雅致的會心髻,在鬢邊帶了金鑲彩珠的挑心,搭配了那支短流蘇的彩珠梅花簪子,顯得爽利又嫵媚,她回頭看看一炕的衣服,猶豫再三還是選了件青蔥色百碟穿花的立領對襟短襖,下面配了淺杏色的折紙團花暗繡的馬面裙,看的浣紗都瞇著眼睛笑了:

    “小姐今日好漂亮啊!”

    聽她這么說,如箏也低頭看看自己身上,想想近日自己出門的確是穿的越來越精致艷麗了,雖然比如婳還是素淡些,但比起剛剛重生時的自己,的確是明麗了很多,她紅著臉微微笑了笑,又看了看旁邊的穿衣鏡:鏡中的女子粉面含春,妝容精致,衣著光鮮,身姿窈窕,連她自己都要沒面皮地贊賞一句嬌俏動人了,這樣仔細一看,她才發現,這一年多以來,自己真的是變了很多,不僅僅是身體容貌,更多的還有心境和境遇。

    “太艷麗了么?”她回頭不確定地問問浣紗,浣紗瞇著眼睛搖搖頭:“小姐,這樣很好呢,沒有什么逾制的地方,又鮮亮。”

    如箏點了點頭,笑著:“那就這樣,走吧。”

    很少這樣光鮮亮麗地出門,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但如箏想到今日會看到一干好友,還有……那人,心里還是很期許的。

    古人不是說“女為悅己者容”么?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失了在親近之人眼前一展姿容的機會呢?如箏這樣想著,露出了一個舒心的笑容。

    同如詩一起到了二門上和姐妹們匯合,她又得了大家一通贊譽,看著jiejiemeimei們一樣光鮮的打扮,如箏心里便更加坦然了些,更何況,旁邊還有個一身櫻色流光錦長衫,頭戴紅寶石簪子的如婳呢。

    姐妹們分乘三輛帷車,和如松等三兄弟一起,向著城郊圍場而去。

    已入仲春,車廂之內難免有些悶熱,行至城郊,如詩看兩側路上人少了,邊讓蕓心撩開車簾子透氣。

    如箏看著車前并轡而行說說笑笑的三兄弟,一陣感慨,突然她目光一凝,對著浣紗說到:“去叫你家二少爺到窗前來,我有話問。”

    不一會兒,如柏一勒韁繩,放慢速度來到如詩如箏的車邊,側頭笑到:“大jiejie好,姐,你叫我?”

    如箏看著指指他騎著的白色駿馬:“我記得,你素日騎的那匹馬應該是棗紅馬,這是怎么回事?”

    如柏笑著拍了拍馬頭:“哦,紅風懷駒了,這是奶哥哥一直給我養的跑馬,今日要入圍場打獵,便騎了出來。”他想了想,知道如箏是擔心什么,又壓低聲音到:“一直是奶哥哥經手,無妨的。”如箏這才點點頭,笑到:“那便好,一會兒小心些,去吧。”

    如柏笑著點點頭,又催馬跟上了如松他們,兄弟三人說笑去了。

    不知為什么,如箏看著如柏的新馬就是放不下心,回頭對著如詩到:“大jiejie,大哥哥懂馬么?”

    如詩略沉吟了一下:“大哥不過是素日騎馬出行,跑馬都很少的,家里的馬也都是馬倌管著,他算不得懂馬,怎的,你怕……”她皺起眉頭。

    如箏看她上了心,笑著搖搖頭:“無事,不過是被人算計慣了,驚弓之鳥罷了。”思來想去,還是對著浣紗到:“磨墨吧。”

    不一會兒,一張小箋書就,如箏又仔細看了看,折好攏在了袖中。

    如詩看她小心至此,心里一陣感慨,又是一陣心疼。

    不一會兒,車行至城北皇家圍場,如箏等人下了車,之間圍場外的空地上早已備下帷幔桌案,想必是給各家小姐準備的歡聚之所,而已經到了的各家馬鞍上也都掛著弓袋箭囊。

    如箏看著如柏從旁邊車上拿下弓箭,心里一陣歡喜:想想前世的他,耽于酒色,每天都是懨懨的,哪像如今,不但學業精進,就連弓馬之道也開始涉及了,身子骨看上去結實了許多。

    她這樣想著,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無意中回眸,就看到了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臉一下子就紅了。

    看到蘇有容在圍場邊上微笑看著自己,如箏心里怦怦亂跳幾聲,趕緊低下頭,看看四下無人注意,還是偷偷地瞄了他幾眼。

    今日他穿了一件玄青色箭袖的行衣,除了窄窄的牙色襈邊,沒有任何裝飾,顯得極為簡單利落,腰間以配鑲白玉的革帶緊緊束起,上面除了自己送的那個梅花佩和隨身的折扇,再無任何裝飾,在一干世家子弟當中,顯得極不起眼,如箏看著,卻覺一陣英武之氣,撲面而來。

    如箏想了想自己袖中的那個紙條,便大著膽子抬頭與他對望了一眼,正想著怎么才能讓他知道自己想要和他說幾句話,便看到他突然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把韁繩扔到一旁小廝手里,朝著自己大步走了過來。

    他這樣直接,如箏反倒有些慌了,好在如詩看出了她的為難,趕緊走到她身邊幫她避嫌。

    蘇有容笑著走到她二人身前,先互相見了禮,先笑著對如詩說到:“一別數月,我還沒賀過林世兄兄高中呢。”如詩趕緊謝了他的好意,蘇有容又轉向如箏:

    “如箏世妹近日可好?”

    如箏羞得臉紅紅的,但還是抬頭落落大方地對他福了福:“多謝世兄關心,我很好。”

    蘇有容笑著點點頭,又和她二人閑聊了幾句,便看到小郡主帶著琳瑯等人走了過來,幾人說笑了一陣那邊眾家公子們就要開始射獵了,凌朔風遙遙喊了蘇有容一聲,如箏見他要走,靈機一動將紙條悄悄握在手中笑到:“世兄,借折扇一觀。”

    蘇有容笑著將折扇遞給她,如箏打開匆匆看了看上面的水墨四君子圖,就將紙條夾在扇子里合起,又遞還給他:“多謝世兄。”

    蘇有容看著折扇上露出紙張一角,當下點了點頭,給了她一個了然的眼神,便和眾人道別去了。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如箏這才放下心,自隨小郡主等人說笑著去了。

    林邊,青色布幔圍成的空地上,錯落有致地擺放著不少桌案,各家小姐們隨著小郡主走入其中,各自坐好,踏雪郡主便起身笑到:“諸位,今日我請了圣上恩旨,在此與各位歡聚,一來是慶賀我大盛國泰民安,而來也是為了慶一慶今科各位進士高中之喜,慶我圣主又得良才,今日自狀元公而下,探花郎和一甲二甲的進士們也來了不少,他們考場得意,今日咱們倒要考校考校他們圍場上的功夫,文武雙全才算真英才,諸位說是不是呢?”

    聽了她的話,眾家小姐都是一陣笑,便有幾個促狹如琳瑯般的,忍不住隨聲符合,如箏也被她逗笑了,無意中卻看到自家大姐臉色紅紅地透過帷幕的間隙盯著圍場那邊,她順著她目光看去,卻見王家三公子王子沖正在那里和人說笑著什么,當下便壞笑著湊近如詩:

    “大jiejie,你在看誰?”

    如詩回頭瞪了她一眼:“壞妮子,剛剛我幫你解圍,你倒排揎起我來了!”說完又笑著看看那邊,小聲說:“你看他身邊那個,便是今科狀元,他家二哥,我們的婚事非要在殿試之后辦,便是因著他兄長立誓不高中不娶親的緣故,耽誤的他年歲也大了,如今家里要三喜臨門,讓我們一天雙拜花堂呢。”

    ☆、147田獵(五)

    聽她這么說,如箏也笑了:“原來如此!”說著她又促狹地輕輕一推如詩:“原來你卻是早就問過了!”

    如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家二公子定的,便是山南陸家的三小姐思瀾。”

    “原來是她!”如箏笑著點了點頭,看看不遠處正和小郡主說笑的陸思瀾:“陸jiejie是個很好的人呢……”

    說笑間,便有各家公子的小廝陸續送來了獵物,這也算是大盛朝的慣例了,凡是這樣年輕人聚會狩獵的場合,男子們總要將獵物派小廝獻給家里的姐妹或是已經定親的未婚妻,更大膽些的,也會送給自己心儀的女子,也算是一種宣告了。

    第一個送上獵物的,便是凌朔風的小廝,他抓著一只尚未斷氣的紅色狐貍送到琳瑯桌子前笑到:“崔小姐,我家少爺給您獻上赤狐一只。”

    狐貍善走,毛皮又名貴,向來是獵人們追逐又難以捕獲的對象,眾家閨秀見凌朔風這么短短時間就獵到了一只狐貍,無不贊他弓馬嫻熟,羞得琳瑯臉色紅紅的,忙讓小廝將狐貍放下了。

    霜璟看看那只紅色狐貍,心里為自家三哥驕傲高興,臉上卻是一片促狹,故意嘆了口氣說到:“唉~眼見就沒我的份兒嘍~~”惹得小郡主一陣大笑,琳瑯臉色紅紅地橫了她一眼。

    如箏也掩口笑著,眾人話音還沒落,便看到崔家的小廝捧著兩只錦雞走了進來,一只放在琳瑯面前,一只卻呈給了霜璟:“凌小姐,我家公子獻上錦雞一只……”

    霜璟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旁邊琳瑯幾乎笑岔了氣:“哎呦,趕緊把這只也送過去,湊一對兒給她!”

    她一言出口,相熟的眾家小姐都促狹的看著霜璟笑,羞得她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小郡主趕緊出來打圓場,讓小廝將兩只錦雞都放下了。

    如箏看著霜璟微紅的面色和偶爾露出來微笑的神情,知道自家大表哥恐怕也是好事近了,心里一陣歡喜。

    不一會兒又有王家的兩個小廝雙雙上來為陸思瀾和如詩送上獵物,大家又笑了一陣。

    看著一地的獵物,如箏的心里不由得沉了沉,蘇有容的功夫她是知道的,這么久還沒有獵物拿進來……難道是如柏的馬真的有什么問題?

    還沒等她憂心完,便看到崔孝和墨香并肩走了進來,崔孝手里拿著一只很肥的野兔,放在林家小姐們面前:“二少爺為姐妹們獻上獵物。”

    如箏看著那只血淋淋的野兔,才稍微放下了心,旁邊墨香也趕緊上前將一把顏色各異的艷麗羽毛呈到如箏面前:“林小姐,我家公子為您送上各色錦羽,請小姐賞玩。”如箏看著他手里五顏六色的羽毛,心里一暖,便微笑頷首,示意浣紗接過。

    旁邊如婳正為沒有收到獵物糟心,看到如箏得意,一股酸意升起,低聲笑到:“三世兄真有意思,這算是什么獵物呢,這樣多的顏色,要獵到多少只鳥才能湊齊,別再是……”她聲音不大,卻也足夠旁邊離得近的幾家小姐聽到了,說了一半她便掩口笑而不語,如箏哪里不知她是在暗示什么,心里一陣火起,剛要接話,便聽一旁墨香冷笑了一聲,朗聲說到:

    “難怪林四小姐奇怪,我家公子本來也說是獻上獵物的,但又怕獵物鮮血淋漓的,驚了林小姐纖纖弱質,便將所獵飛禽的尾羽拔下令小人獻上,我家公子一共獵獲各色飛禽二十五只,除去羽毛黯淡的不用,共從十八只的尾巴上拔了三十二根尾羽,如今全在這里了。”說完,他便躬身退下,也沒給如婳發難的機會,把她氣得臉色發白,趕緊端茶掩了,旁邊的各家小姐則看著如箏露出羨慕的眼神。

    如箏看著那三十二根尾羽,心里一陣感動,又是一陣驕傲,旁邊如書一拽她袖子,露出十分可憐的眼神:“jiejie,眼見三哥估計是獵不到什么了,你的鳥羽分我一點可好?”如箏怎不知她是和自己說笑,也笑著點點頭:“分你一些,去扎個毽子來踢?”旁邊如文也笑著剛要接話,便看到如杉的小廝捧著一只野兔進來放在如書她們面前,卻說是給兩位meimei的。

    如箏笑著看看她們,如書眼里一一副難以置信地驚喜,如文臉上笑著,眼里卻泛起了淚花。

    她知道,如文是為著自己沒有親生兄弟而難過,也是為如杉此舉感動,如箏心里也把他暗贊了一聲。

    再回頭看如婳時,她臉色就更黑了,如箏笑著轉開目光,卻看到一邊一個臉生的小廝牽著一只梅花鹿走了進來,小鹿皮毛艷麗,一雙大眼睛泛著水光,看的眾家小姐心都軟了一下,那小廝走到小郡主身前行禮說到:“郡主殿下,我家公子為郡主獻上梅花鹿一只,請郡主笑納。”

    李踏雪看著那只梅花鹿,臉色一沉,浮起一個無奈的笑容:“怪不得人家都說凌仲康邪門,居然能獵到一只活鹿,莫非是說的小鹿乖乖跟他走了?”旁邊眾人大多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當下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小郡主揮了揮手,讓小廝將鹿牽下去了。

    如箏看在那只活蹦亂跳的鹿,也是一陣驚奇,但看看旁邊雪嵐和霜璟的臉色,卻又嘆了口氣,為小郡主和凌逸云一陣惋惜。

    此時,圍場密林之中,如柏目送著如杉與友人漸漸遠去,回頭看著蘇有容嘆了口氣:“三世兄,杉弟讀書讀傻了看不出,我卻是看的真真兒的,剛剛你拿什么打折了那兩只兔子的腿?我和杉弟這不是作弊么?”

    蘇有容笑著搖搖頭:“能看到我出手,就說明你眼力不錯了兄弟!”他打馬上前拍拍他肩:“你和杉弟是讀書人,又學騎射不久,能夠射中就已經不易,那兩只兔子跑上個半里地,也是要斃命的,何必讓它們多痛苦啊?”

    如柏無奈地笑了笑:“世兄你這話,真是讓人沒話說,可我心里還是不舒服,你這樣隨便拿個東西就能打死這么多獵物,我擎了弓箭來射也不過是擦到點邊而已,說來還是我沒用,在家里也是……jiejie就那樣一次一次被她們欺負,我也……”說到這,他恨恨地一咬牙,截住了話頭。

    “呵,我說呢……”蘇有容笑著催馬到他身前:“光是個兔子也不值得你這樣,原來還有這樣的困擾在心里啊。”

    如柏一時憤懣,鬼使神差地便對他說了一直深埋在心里的話,自己也是有些羞澀,臉微微紅了:“世兄,是小弟羅唣了。”

    蘇有容笑著收起弓箭:“不是你羅唣,只是你太在乎你jiejie,這種著急想要變強大來保護自己在意之人的心情,我也了解。”

    說著他翻身下馬,如柏也趕緊跟了下來,蘇有容接過他手里的韁繩,將兩匹馬拴在一起,笑到:“有這種志向是好的,不過你也不必鉆了牛角尖。”

    如柏聽他這么說,趕緊收起了羞惱的樣子,肅容聽著:“是。”

    蘇有容拍拍他肩:“所謂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我是習武之人,這些事對我來說便是舉手之勞,你是讀書的學子,平日里只要把學業顧及好,練騎射不過是為了磨練意志,打熬身子骨罷了,何必拘泥于能不能射中獵物這種事情?”

    如柏點了點頭,笑到:“世兄說的極是,倒是小弟想差了。”

    蘇有容笑著點了點頭,把目光放得很遠:“你也大了,急于建功立業并不為過,但人貴在自知,成功之路,要懂得揚長避短,才能走的順利。”他收回目光,認真地看著如柏:“柏兒,在這世上,武力,權勢,還有金錢都能讓人折腰,相應的,也能讓人變得強大,我習文不成,無奈走了習武這條路,如今看來還算順當,你腦子好,又肯下功夫,最關鍵的是現在已經有小成了,便要心無旁騖,集中全部力量把這條路走下去,鯉魚躍龍門也是一種強大,到那時你jiejie便得了你的濟了,至于現在……”他笑著拍了拍如柏的手臂:

    “你也別小看了她,她也在努力保護著你呢,再說……”他起身解開韁繩,卻把自己那根遞給如柏:“別擔心,還有我呢。”

    如柏看著眼前這個算不得十分高大的男人,卻不知怎么的,心里陡然便升起一種強烈的信任感和安全感,連日來縈繞在心中的忐忑和郁氣也一掃而光了,他笑著接過韁繩:“是,我明白了,子淵大哥,謝謝你!”

    “好小伙子!”蘇有容重重地一拍他肩膀,拍的如柏趔趄了半步:

    “剛剛不是羨慕我馬好么,給你騎一會兒。”說完,他就騰身上了如柏的馬。

    如柏略帶興奮地打量著身邊神駿的白馬,喜得重重點頭,飛身上了馬背,撒開韁繩小跑了起來,蘇有容笑著一夾馬腹追了上去,腳卻悄悄地虛點著馬鐙,身體也繃得緊緊地戒備著:一路走來都沒有異常,若是跑起來也無事,那便是丫頭真的想多了……

    他一邊提防著身下的馬,一邊抬頭看著如柏:這姐弟倆,還真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