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本文內容由【藺小九】整理,海棠書屋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重生之嫡女庶嫁》 作者:奚別離 1秋殺(上) 秋風漸寒,時令正直良月,顧名思義,正是個秋菊未凋,適宜黃酒小爐把盞賞菊的好時節,后墻外,隱隱傳來叫賣和笑鬧聲,那是和烏衣巷一墻之隔的西市傳來的,帶著百姓們特有煙火氣的聲音。 今日是個陰霾天,林如箏靜靜地坐在妝臺前,名義上她是國公府世子夫人,是這松濤苑的女主人,但實際上,她早已對松濤苑,對自己的丈夫世子爺蘇百川,乃至對自己的人生都失去了控制,她看著價格不菲的西洋水銀鏡中自己姿容艷麗,卻透著三分憔悴,七分怨懟的面容,嘆了口氣。 如箏的貼身丫鬟浣紗此時撩開簾子走進內室,正看到如箏對鏡嘆息,她眉頭一皺,重又舒展開,走到如箏身前,放下手里的蓮子湯:“小姐,喝碗蓮子湯吧。” “浣紗……”林如箏回頭,看著淺笑的浣紗:“你說,今晚世子爺會來么?” 聽了她的話,浣紗心中一窒,強自笑道:“會來的,畢竟明日……就是小姐生辰了……” 如箏冷笑一聲:“生辰?除了剛剛成親那年,哪一年我的生辰他來過這松濤苑?” “小姐……”浣紗不知該怎么安慰自家主子,咬了咬唇:“小姐,別難過了,您畢竟是世子夫人,即使世子爺不來,也……” “也無妨……是么?”林如箏微笑,笑容卻凄楚難言:“世子夫人……卻留不住世子爺的心,我和皇城冷宮里那些廢妃有什么兩樣……”話音未落,便聽得不遠處蕉聲閣笙歌漸起,如箏一愣,兩行清淚滑落,暈開了臉頰邊的胭脂:“浣紗,服侍我換裝歇了吧。” 浣紗聽到聲音,眉毛一挑:“二小姐這是何意,即使世子爺忘了小姐生日,她難道也忘了么?!” “浣紗,別說了。”如箏伸手摘下頭上金釵:“罷了。” “小姐……”浣紗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走過去為如箏卸去頭上金飾,將幾個時辰前自己才給她精心梳好的朝云髻重又打散,服侍她睡下。 朦朧間,如箏突然想起了什么,撩開紗幔問腳踏上睡著的浣紗:“今日不是你和待月當值么?待月呢?” 浣紗忙坐起身:“回小姐,待月她身子不爽,和夏魚換了班,在房內歇著呢,夏魚聒噪,我怕她吵了小姐清夢,就讓她在外間打地鋪了。” “罷了,睡吧。”說完這句,林如箏和浣紗重新躺倒,浣紗漸漸進入了夢鄉,如箏卻輾轉反側,想著自己和蘇百川的點點滴滴: 自從六年前在祖母凌氏老太君的壽宴上見到了號稱京師第一才子的蘇百川之后,自己便對他芳心暗許,定遠侯府林家和安國公府蘇家本就是世代通家,如箏和百川又年齡相當,兩家便順理成章地結了親,雖然每次他看到自己都是愛答不理的,如箏也只道是他君子端方的緣故,婚后,二人也過了一段相敬如賓的日子。 那時候如箏以為自己可以一輩子在這個人羽翼之下樂享安穩人生,誰知道,半年后自己仍無所出,婆母廖氏便做主,給蘇百川的兩個丫環抬了房,雖說是婆母之命,但畢竟是新婚不到一年,如果蘇百川拒絕,廖氏也說不出什么,可他卻欣然應允,從此日日流連姨娘房中,先后生下了庶出的兩個小姐,如箏想要過來一個在主院養,試探著和蘇百川一說,沒想到他卻拂袖而去,留下如箏呆坐流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不好,在京城世家大族里,嫡子晚于庶子出生的多了,甚至主母無子,將庶子當做嫡子養的都有,為何她堂堂國公府世子正妻,想要一個庶出的女兒都不得?那些日子,如箏對著蘇百川便沒什么好臉色,蘇百川來主院也越來越少,如箏以為冷幾日,他便會回心轉意,誰知道,直到大姨娘為他生下了庶長子,他還是冷待自己,甚至連初一十五,都不愿到主院做做樣子了,一年前,婆母廖氏以如箏多年無所出且持家不利的理由,做主為蘇百川迎娶了如箏的繼妹,也是定遠侯續弦薛氏所出的嫡小姐林如婳為平妻。 如箏滿想著在府內時最親密的姐妹如婳進門后能和自己一心,幫自己挽回丈夫的心,效仿娥皇女英般成就一段佳話,誰料如婳對自己的頻頻示好態度冷然,卻迅速將蘇百川籠在了自己院中,更是成親半年多便有了身孕,如今已經顯懷了,蘇百川卻依然夜夜流連她的蕉聲閣…… 想到這里,如箏心里一痛,淚濕繡枕,雖然她隱隱也聽說了如婳籠絡蘇百川所使的那些手段,卻不敢相信那能是如婳那樣的大家閨秀做得出的,這些,她做不到也不屑于去做,她更不愿相信,自己心中謙謙君子,道德典范的蘇百川,會是那樣一個沉溺女色之人。 如箏心內憤然,卻莫名涌上一陣睡意,迷迷糊糊進入了夢鄉。 朦朧中,隱約聽到有人叫自己,聲音焦急:“小姐,快醒醒!快醒醒啊!”如箏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屋外竟然已經天光大明,她奇怪自己今日為何睡得這樣沉,隨手抓過床尾搭著的中衣: “浣紗,怎不早……”她突然愣住,逆光下是一個男人匆匆穿衣的背影,卻不是自己熟悉的蘇百川。 男人回頭,滿臉張皇:“嫂……嫂嫂……我不知道……我……” 如箏腦子“轟”地一聲亂了:“三叔?你怎么?!” 一旁的浣紗著急地抓過衣服幫如箏穿戴:“小姐,你就先別問了,咱們這是著了別人的道兒,三少也不知情,我早上迷糊起來,就看到……看到他躺在……” 如箏腦內如同亂麻,一邊木然地任浣紗給自己穿衣,一邊看著自家相公庶出的三弟蘇有容對著自己不停作揖:“嫂嫂,嫂嫂大人,小弟實不知是怎么進到嫂嫂大人閨房的!我……” 浣紗一把推開他:“有容少爺,您有時間在這解釋,不如趕緊偷偷回勁節軒吧。”說著匆匆推他從后門走了。 如箏妝容凌亂,呆坐在床榻上,身邊的錦被還依稀殘留著蘇有容的溫度。 “浣紗,怎么回事?”她問。 “小姐,奴婢也不知,咱們肯定是著了迷香一類的東西了,奴婢和夏魚都睡死了……”浣紗一邊迅速收拾著床榻,一面急急說到:“三少昨夜喝了酒,據說是深夜才由小廝送回來,八成也是中了別人的算計,要不是三少翻身,打翻了床前桌上的茶水到奴婢頭上,現在恐怕您和他已經……” 聽了她的話,如箏冷汗涔涔,若是今早自己被人發現和小叔躺在一張床上,恐怕就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到底是誰要害我?!如箏一邊穿鞋下地,一邊努力思索,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卻又被她深深壓下,能夠有能力也有理由這樣做的,只有一個人,可她……可她怎么會! 不容她細想,松濤苑外便喧嚷起來,如箏隱隱聽到是夏魚的聲音,高聲解釋著什么: “我家小姐身子不爽,尚未起身,二小姐請……”緊接著,便是一聲清脆擊掌聲,伴著夏魚的慘叫。 “大清早喊什么?!不怕擾了jiejie清夢?賤丫頭,我來找jiejie還需要你通報么?”隨著這鶯啼婉轉般的聲音漸近,門簾挑開,一個眉目含春的年輕少婦走了進來,正是如箏的繼妹,蘇百川新娶的平妻林如婳:“jiejie萬福了。”來人口中道著萬福,卻沒有真正蹲□: “今日請安,jiejie未去,松濤苑也沒人來回一聲,meimei放心不下,特來探望。”說著一雙杏目頻頻瞟向內室。 看她舉止,再看看她身后眼中含淚臉頰紅腫的夏魚,如箏的心如沉冰窟:“難得meimei關心,meimei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這么見外,想必蕉聲閣事情也多,jiejie無事,meimei請回吧。” 正妻吩咐,林如婳這個平妻本該道擾離開,她卻似充耳不聞,徑直走到桌旁坐下:“jiejie著什么急呢,meimei也不過是來打個前站,婆母聽聞您身子不爽,已經趕過來了呢。” 如箏冷冷地盯著她,此時如果她還能再抱什么幻想,自己都要一個耳光打醒自己了,暗自壓抑住狂怒和慌亂,如箏腦子里迅速想著對策: 此時浣紗應該已經把內室收拾好了,只是慌亂之間難免會有蛛絲馬跡,不過幸好浣紗提前醒來沒有讓她們抓個現行,此事尚有轉圜余地,只要蘇百川相信自己,只要他…… 如箏這樣出神地想著,以至于婆母廖氏都進了堂屋才反映過來,忙福□:“母親大人。” 廖氏乜斜著眼睛瞟了如箏一眼,在桌旁坐下,并抬手示意如婳坐在自己身邊:“罷了,聽聞你身子不爽,我過來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該遣人來報一聲,早間公公婆婆聽說你沒來,也沒人來報,都擔心的不得了,早飯都進的不香,說輕一點是行止唐突,重點,便是不孝,你也是大家出身,這點小事不懂么?” 聽廖氏疾言厲色,如箏忙深深福□:“婆母教訓的是,是兒媳無狀了,昨夜兒媳腹痛,想著不是什么大毛病怕驚擾了公婆,便沒找大夫,沒想到疼了半宿,折騰的丫頭們也沒睡好,早間便都起晚了,都是兒媳的過錯……”如箏這樣說著,眼睛瞟向一邊坐著的如婳,只見她眉目間略帶不屑,又帶著一點成竹在胸的得意,如箏不由得心里一驚。 “哦?是嗎?”廖氏眉峰一挑:“這樣無用的丫頭,就該打死!”說著她伸手叫過貼身嬤嬤:“曹家的,給你家少夫人講講你在松濤苑外看到了什么?” 那老嬤嬤道了一聲“是”垂首肅立:“回夫人,少夫人,婳少夫人,今晨老奴奉婳少夫人之命隨婳少夫人屋里的紅綃回蕉聲閣拿給夫人準備的披風,無意中看到容少爺慌慌張張衣冠不整從少夫人的松濤苑出來,老奴看當時天色尚早,想必三少也不是去給哥嫂請安的,便上前詢問,誰知三少見了老奴,卻如同見了鬼般逃之夭夭,老奴覺得事情不對,便回了夫人。”說完她便退下,再無聲音。 如箏心一沉,有如萬丈高樓一步踏空,一時間無法言語,她知道,這都是如婳算計好的套子,可笑自己卻毫無防備,連自己的院子都能被人鉆了空子。 “此事,你怎么說?”廖氏臉色鐵青,沉聲問到。 “婆母明鑒”如箏整理了一下心情,行禮說到:“兒媳自嫁進國公府以來,雖說愚鈍無才,卻也算是謹守婦德,不曾對公婆丈夫有半點不敬,對妾室也算寬待,meimei進府以后,我也未有半句怨言,婆母說我無能可以,但若如此僅憑曹嬤嬤一番猜測,便疑心兒媳無狀,甚至是……不貞,恕兒媳不能甘認。” 廖氏斜了她一眼:“哦?看來還是我冤枉你了。”她輕輕一扣桌面:“給我搜!” “婆母!”如箏伸手攔住欲沖到里屋的曹家的和丫鬟們,轉向廖氏:“婆母,您怎能憑曹嬤嬤一番話便下令搜我內室?我可是國公府世子正妻啊。” 此時,如婳施施然起身:“母親,婳兒身子有些沉重,想先回去了。” 看她做出一副不想趟渾水的樣子,如箏心頭更恨:“meimei,你不幫我勸勸母親么?” 如婳楞了一下,似乎是很不解:“jiejie,我覺得母親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啊,她不正是在幫你證明清白么,還是說,jiejie你有什么,不能讓母親搜的原因……哎呀,我失言了,jiejie莫怪。”說完,她便福了福身,待廖氏頷首同意,便在丫鬟們的攙扶下走出了松濤苑。 廖氏轉向如箏:“婳兒所言正是,還是說林氏你有什么藏著掖著的,不能讓我搜么?!”說完不等如箏分辨,便撥開她的手,帶著婆子丫鬟們闖入內室。 作者有話要說:開文了!不多說,敬請期待!!! 2秋殺(中) 廖氏轉向如箏:“婳兒所言正是,還是說林氏你有什么藏著掖著的,不能讓我搜么?!”說完不等如箏分辨,便撥開她的手,帶著婆子丫鬟們闖入內室。 廖氏在如箏臥房內站定,目視曹家的和眾丫鬟們開搜,曹家的一把推開正在整理床榻的浣紗,幾下抖開床褥,不一會兒,如箏的房間便被她們翻了個底兒朝天,妝匣、衣箱均被打開,首飾衣服散了一地,如同搜下人房般絲毫沒有顧忌。 如箏手扶門框,木然地看著這一切,她知道,廖氏要么就是和如婳合謀,要么就是完全相信了自己不貞,不然不會這樣不給自己留一絲顏面,想到如婳臨走那個詭譎的眼神,如箏心里隱隱浮起不詳之感。 “夫人,這里有個荷包!”曹氏高舉一個青色荷包送到廖氏面前,廖氏接過,荷包上繡的是松竹石圖,正是三公子蘇有容慣用的圖色。 “林氏,你怎么說?”廖氏臉色陰沉。 “……”如箏看他們竟從自己衣箱搜出蘇有容隨身之物,如何不知這是故意陷害,不禁慘然一笑:“兒媳是被人陷害的,三叔從未來過我房間,此物也不知由何而來。”此情此景,如箏知道自己已經敗了,現在也只有咬緊牙關不承認,尚有一絲轉圜余地。 廖氏冷冷一笑:“就是說,你無法解釋這荷包的來歷嘍?” 見如箏默然不語,廖氏示意曹氏等人繼續搜,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捧著柜內的繡枕走到廖氏面前,一陣若有若無的檀香味道傳來,廖氏冷笑道: “林氏,我記得你慣用沉水香,川兒素來是不用香的,反倒是有容嗜用檀香,你這枕上濃重的檀香味道,是從何而來?” 如箏咬牙跪下:“婆母,有人陷害兒媳,自然是做了周全準備,求婆母明察。” “明察?”廖氏怒極反笑:“我只怕再查,就要查出更加不堪的東西來了!”她把手中繡枕扔到床上:“來人,去請你家世子爺到松濤苑來。”她沉了沉,又加上一句:“把三少爺也請來。” 如箏跪在冰冷的水磨青石地上,深秋的寒意透過雙膝直滲入心,她恍惚間想到,今天是自己的二十歲生辰,這是何等可悲又可笑的生辰。 她現在只把微薄的希望寄托在蘇百川的信任之上,當然,蘇有容的說法也很重要,畢竟此事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丑聞,對于自己卻是滅頂災禍,若此事坐實,蘇家為了名聲,必會嚴令禁止外傳,他最多也就是被家法杖責禁足,而自己這一院子的人,恐怕便會…… 想到這里,如箏打了個寒噤,不敢再想,靜靜等待蘇百川的到來,或者說是,判決。 沒想到,還未等來蘇百川,倒是院外哭聲漸起,一個十七八歲,打扮的不主不仆的婦人倉惶沖進內室,一頭撲倒在廖氏眼前:“太……太太……” 曹家的見她無狀,欠身喝道:“你是哪院的賤婢?哭哭啼啼也不怕沖撞了太太!給我拖下去!” “慢著。”廖氏擺擺手讓她退下:“你不是容兒房里的天香么?怎么了,我叫人去請你家少爺,怎么是你來了?” 如箏這才看出,趴在地上抖成一團的,正是三少蘇有容的通房丫鬟天香。 天香抬頭,妝容凌亂的臉上一片惶恐:“回太太,我家少爺他,他自縊了!” 聽了她的話,房內眾人面色均是一變,廖氏站起身:“怎的?救過來沒有?!” 天香搖搖頭:“太太來人叫三少爺到松濤苑,他細問了幾句便說進屋換衣服,可一進去就沒出來,是奴婢等覺得不對,便砸開門闖進去,只見到我家少爺吊在房梁上,已經……已經……”她哽咽著從袖內拿出一封書信“只留下這個……”。 廖氏接過書信,掃了一遍便擲到如箏面前,如箏顫抖著撿起書信,信上正是自己僅在新婚賀貼上見過一次的那種娟麗的字跡,只是略顯凌亂,看的出是倉促而就: 母親大人慈鑒 不肖子有容拜上,今有母親大人所譴嬤嬤來傳,容驚聞母親急召之事乃與長嫂大人清譽有關,惶恐萬分,自長嫂大人歸于吾家,對上恭謹,對下慈愛,容實不知何處見疑于嚴慈,容私忖,必因吾不肖,素有惡名,令母親大人夙夜憂憤,乃至連累兄嫂,此行已屬不孝不悌,惶恐羞愧至深,遑論當面對峙,再令長嫂大人貞名枉損,母親大人所疑之事,實屬子虛烏有,定有小人為亂其間,望母親大人念在長嫂大人向來謹言慎行,將此事細細查明,莫使長嫂含冤,兄嫂生隙。 不肖子有容絕筆 信箋從如箏手中滑落,她知道,自己此時應當盡量平靜,才能讓廖氏相信自己與庶弟并無私情,卻怎么也抑制不住眼淚滑落,沒想到今晨惶恐匆忙的一別,便是永訣了。 平心而論,自己與這個庶出的小叔并無許多交集,只知道他少時頗有才名,卻因與蘇百川一次在酒樓上妄論時政被人檢舉,蘇家為了保住蘇百川的聲名而舍了庶子,從此京城文壇上再無蘇家三少之名,他從那時便消沉下來,漸漸變得流連聲色,卻也絕算不上荒yin,難得幾次見面,更是對自己恭謹有加,沒想到這次因著自己的緣故,被連累致死,更讓如箏感動的是,他自縊前心心念念想著的居然是怎么為自己洗清嫌疑。 如箏穩穩心神,抬頭看著廖氏:“母親大人,正如叔叔所說,兒媳并無失徳之事,定是有人陷害,請母親明察。” 廖氏看著地上的信,一時也沒回過神,她不過是聽了曹嬤嬤的話,又經如婳幾句提醒認定了如箏德行有虧,想順勢解決掉這個無子又不合自己心意的兒媳,而讓自己表妹薛氏所出的如婳能夠上位,沒想到一番安排,如箏尚未認罪,蘇有容先自縊身亡了,這封書信若傳到老國公的耳朵里,自己難免背上一個逼殺庶子的罪名,此時心內也是七上八下,被如箏一分辯,更是煩怒: “不必說了,老侯爺和婆母身體不好,侯爺不在府中,一切等百川定奪吧。”說完,便拂袖而起,自走到外間坐下。 不多時,院內響起熟悉的腳步聲,如箏知道是蘇百川到了,掙扎著起身相迎:“子澈……”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夫君,如箏滿腹的委屈和惶恐一股腦爆發出來:“你相信我,我沒有……” 誰料回應她的,卻是蘇百川冷凝的眼神:“賤人,跪下!” 如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她不相信曾經和自己同床共枕,耳鬢廝磨,許自己一世安穩的良人竟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她愣住了,剛剛止住的眼淚重又落下:“子澈……” 一旁跪著的浣紗見他誤會,慌忙撿起地上書信高舉過頭,膝行至蘇百川身前,連連叩頭:“世子爺,我們小姐真的沒有,是有人誣陷啊,現有三少爺絕筆信為證,望世子爺明察啊!”說著便要卻拉蘇百川下擺,被他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