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番外:危險新妻31
她趴在枕頭上,和蘇半月講點話。 從剛才開始,她的面色卻越發的蒼白。 漸漸的,額頭有細密的汗珠出現。 整個人不可抑止地抽搐起來。 “沒事啊,黎優姐想做什么做就是,我自然不敢說什么。”蘇半月笑了一下,“不過,黎優姐,婚禮想要什么樣的形式呢?” “你不是說你想給個完美的婚禮給我嗎?自然是你來cao持啊,我不參與。”南黎優忍著身上傳來的顫抖戰栗,笑著哼了一聲。 她的細眉早就已經緊緊的擰起,胃里直犯惡心,只想吐。 手臂上的皮膚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蘇半月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溫溫和和,卻仿佛隔了一層無形的膜,聽不真切:“細節我來,婚禮一生一次,所以黎優,你喜歡什么樣的呢?” 似是羽毛,輕撫著她的心。 南黎優小白手攥緊了被單,她微微喘著氣,頓了一下,恢復了笑笑聲音,說:“一生銘記的。” 形式不重要,光是她和蘇半月的這場婚禮,就足夠她記好長一段時間。 只是關節處傳來的骨骼疼痛實在太難以忍受了,單單講這么一句話。 就幾乎耗了她的全部心力。 “好。” 蘇半月應著聲,隨后又問:“那婚禮用向日葵裝飾,如何?” 向日葵? 向日葵倒是挺不錯的。 可是,哪有人婚禮上看過去,一大片一大片用向日葵的? 不要,向日葵放在家中擺設可行,但上臺面…… “我想用玫瑰拉,紅色的玫瑰,粉色的,藍色的,多浪漫啊。” 南黎優唇色越發蒼白,細長手指摳著被單,越發地用力。 她笑嘻嘻的出聲,朝著蘇半月提議著,“女生都喜歡玫瑰,用玫瑰!” 既然一生一次,又該銘記。 那肯定要用玫瑰啊。 “行,那聽黎優姐的,就用玫瑰。”末了,蘇半月又加上這么一句話,“門口,就擺向日葵吧。” “好啊……”南黎優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撐不下去了。 她沒再拒絕蘇半月的提議。 他既然這樣說,那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處理好。 既然如此,她還能有什么意見? “嗯。” 低低的笑音再度的傳來,南黎優的紅色小唇卻慢慢的癟了下來。 她把手機拿離了自己,低低地喘了一口氣,才又移回手機,強笑著說:“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她回神過來,笑著警告著蘇半月,聲音糯軟糯軟的,一聲聲的甜死了。 “好,不打擾黎優休息了。”蘇半月笑著應聲,聲音也溫潤,”晚安黎優姐。” “那我睡了哦。等著你給的婚禮呢。”南黎優痛得渾身蜷縮起來,軟糯的娃娃音聽不出異常,“婚禮不好,我揍你!” “好。” 蘇半月應了聲。 南黎優馬上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下一秒。 手機被她扔到一邊。 她蜷縮在床上,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戰栗,關節骨骼開始是輕微的刺痛,接著那痛感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烈。 身上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渾身不住的發寒,仿佛脫光了衣服被置于冰天雪地當中,冷汗密密麻麻從她身體滲出。 這種身體上的折磨簡直難以忍受。 還是跟平時rou體的疼痛不一樣。 她寧愿自己現在身上是被捅了一刀,也不想忍受這種折磨。 南黎優神情有些渙散,她踉踉蹌蹌起了身,梳妝臺上有剪刀。 她腳步不穩地走到梳妝臺前,伸手顫抖地拿過拿把剪刀。 要是在身上劃一刀。 不知道傷口的疼痛會不會抵掉毒癮帶來的疼痛。 南黎優的手劇烈顫抖著。 她的手此刻好像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拿過剪刀,右手高高舉起,對著自己的左手,落下…… 翌日一早。 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停在市立醫院門口。 南黎優到了醫院。 讓沐然安排,直接就到席宴的辦公室。 蘇半月說,席宴給她檢查了身體。 但那是在她不清醒的狀況下。 叩叩! 辦公室前,南黎優敲了敲門。 “進來。”里面一道年輕的男中音傳了出來。 南黎優推開門走進去。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坐在辦公桌后,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給人一種嚴謹肅穆的感覺。 看到南黎優,他推了推眼鏡,反了一下光:“大小姐。” 南黎優隨意地點點頭,走過去,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席宴站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口,把辦公室的門關起來。 門剛關上。 南黎優淡淡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的手怎么樣了?” 席宴回過頭。 就看到南黎優坐在椅子上,她今天穿著一件藍白條紋襯衫,下身搭著一條淡藍色牛仔褲,包裹著兩條腿筆直筆直的。 她交疊著兩條腿,勾著腳尖,弧度蜿蜒得很好看。 辦公桌后面的窗戶窗簾沒拉,陽光灑落進來,給她氤氳著一層淡金色的光圈。 精致雪白的小臉兒。 一層薄薄的唇膏。 美人如畫。 席宴落在南黎優身上的目光頓了一下,走過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天少主在那里,沒有仔細檢查,我跟他說了你手是扭傷。” “我知道。”南黎優點了點頭,“實際上呢?” 席宴瞥了她一眼。 她的漂亮鳳眸眼神微微淡漠,雖然在問她自己手的事情,但是態度有些隨意,仿佛她自己手上的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席宴斟酌了一下詞句,他低聲說:“無名指和中指的關節骨折,完全恢復的可能性不大,至多恢復六成,還要經過長時間復健。” 南黎優的瞳孔微微一縮,半響,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是嗎?” 她的聲音太過平淡,完全聽不出是難過或者其他的情緒。 仿佛席宴只是跟她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她也只是聽了而已。 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更別說是一只左手廢了這么重要的事情了。 “大小姐,這件事不告訴少主嗎?”席宴推了推眼鏡,問。 南黎優挑了挑眉,顧盼生姿地望過去,露齒一笑:“問我這個問題?席宴,你比我更不想讓他知道吧。” 席宴也笑了:“大小姐,我是少主的人,自然以少主的事情為優先考慮。大小姐做的事情對少主有利,我自然會幫著大小姐。” “呃……”南黎優眨眨眼,模樣俏皮可愛,“蘇半月有你這么忠心的手下,真是難得。” “大小姐過獎了。”席宴謙虛地笑笑。 “對了。”南黎優瞧著他那個謙和的笑容,就是個笑面虎。 不過說起笑面虎。 南黎優想了想,好像蘇半月臉上,除了溫和的微笑,她就沒有見過其他表情。 她收回思緒,微微瞇了瞇眸,問,“席宴,你知道toxic這款毒品嗎?” “toxic!” 聽到toxic,席宴的眉峰緊擰了起來,想了想,說:“這是越南黑市那邊新出的毒品,剛聽說而已,具體的我不是很了解,怎么了?” 南黎優眼神有些黯淡,她低了下頭,很快又抬起來,望向席宴,笑笑說:“我染上了toxic!” 席宴目光詫異地盯著南黎優,失聲道:“怎么會!” 下一秒,他又聽到南黎優平靜的聲音:“幫我戒毒。” 從席宴的辦公室出來,南黎優要離開醫院。 席宴是醫生,也是蘇半月的人,同時也和她合作。 所以那天蘇半月讓席宴給她檢查手上傷勢,席宴沒有跟蘇半月說她手的真實情況。 南黎優的抬起左手,目光落在手上,她微微動了動手,只是稍微彎曲一下指關節,都鉆心的疼。 左手垂立在一側,南黎優背好包包,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往下。 toxic! 連席宴都不了解的新型毒品。 席宴說給他時間讓他研究一下,再設計出戒毒方案。 南黎優現在就注射過兩次toxic,但也因為兩次都是用注射的,所以癮又比一般剛染毒癮的人大。 但是席宴也叮囑,無論怎么痛苦,這當中發生什么戒斷反應,都不能再注射了。 這點南黎優自然也明白。 可是毒癮發作時,那種仿佛置身地獄的痛苦,生不如死。 她甚至都不愿意回想起昨天晚上。 要不是再最后一刻清醒了一瞬,那把剪刀就刺進去了…… 電梯下到二樓的時候,有人按鍵出去了。 也有人進來了。 南黎優低著頭正在想事情,周圍站著的好幾個人都時不時把目光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