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冷小白壓根就不是慕二爺的種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溫硯情的腦子亂糟糟的,各種念頭齊齊涌了上去,嗡嗡作響,就那么愣在那里。 直到牧師開始主持儀式,最后問話的時候,她才猛然回過神來,尖銳的嗓子高喊了一聲,打斷了南黎辰的回答。 剎那之間,教堂里寂靜無聲。 靜得仿佛所有人驚懼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空氣似乎不在流動,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定格了,懷疑自己耳朵了出了什么問題。 好像有個女聲說:“他們不能結婚?”瘋了吧,這是。 溫硯情這個時候已經有些瘋魔了,事實上,從冷緋心出現在教堂門口的時候,她心里一直執拗的那么點要嫁給南三,甚至不惜害冷緋心的心思,就已經像泡沫一樣,蒸發沒了。 冷緋心不和南黎辰結婚她還有機會,他們要是結了婚,那她溫硯情這一輩子,不是要被冷緋心壓得死死了嗎? 但是她又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腦袋一熱,就要往南黎辰和冷緋心那里走去。 溫太太一個伸手想要去抓溫硯情,剛抓到她的手臂,被溫硯情猛然一甩,沒抓住:“溫硯情,你瘋了?!?/br> 溫太太急了,直直地喊出溫硯情的名字,連平時那慈愛的昵稱都不說了。 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似的,落在溫硯情身上。 暗想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居然敢在這個節骨眼打岔。 溫硯情踩著細長的高跟鞋走到南黎辰和冷緋心面前。 冷緋心這會沒有靠在南黎辰身上,而是和他面對面站著,準備等會交換戒指。 沒有了南黎辰讓她做支撐的力量,她現在應有些站不住了。 背后冷汗似乎都流干了,只覺得有些發冷。 牧師似乎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形,有人在婚禮上反對兩個人結婚,一下子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講什么,憋了半響,接不上話。 南黎辰狹長的鳳眸危險的瞇起,眸光冷冷地盯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為什么?” 溫硯情這個時候如果足夠清醒,就會發現南黎辰看著她的表情多么的恐怖。 但是她一心想要阻止這場婚禮,想要毀了冷緋心。 她眸光刻骨地盯著冷緋心,紅唇一啟,把冷緋心以前的事情抖了出來,振振有詞: “三少爺,你不能娶冷緋心,她這個女人不干不凈,不僅是接過婚又離了婚,七年前,她嫁給那個瞎子的時候,肚子里已經懷了不知道是誰的野種了?!?/br> 這話一出,全場都嘩然了,看著冷緋心的目光也多了些別樣的意味。 南三娶個二婚的女人,那也僅僅是二婚而已,這年頭結了婚又離了婚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未婚先孕,那可真真是一個人行為作風的為題。 能潔身自好? 溫硯情見南黎辰沒有說話,以為他不信,一咬牙,跺腳,手直直地指向冷小白的方向:“三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那野種都七歲了,壓根就不是慕二爺的種,也不知道是冷緋心跟那個野男人生的……” 很多人敏銳的抓到了溫硯情用的措辭,不是慕二爺的種。 那么這個女人以前嫁的人,是慕二爺? 慕二爺,這個慕,是慕家的那個慕嗎? 是了,除了慕家的那位二爺,誰還敢稱地上一聲二爺。 賓客們順著溫硯情手指的方向,目光都移到了冷小白身上。 那些目光十分的微妙。 仿佛就在看一件不干不凈的垃圾一般。 輕蔑的,鄙夷的,嘲諷的,僅有寥寥少數幾個同情的。 當然,也有羨慕的。 畢竟那位爺以前是個瞎子,被人暗地里嘲諷,但現在眼睛治好了,身份地位又不可同日而語了。 冷小白畢竟是小孩子,在這種場合里被人紛紛用充滿惡意的視線看著,有些不知所措。 小身板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緊緊抿著唇,有些膽怯的眸光看向南黎辰,復又落在冷緋心身上。 小小的眼眶紅了,但是卻什么話也沒有說。 米小然不知道冷緋心的過去,冷緋心沒有提過,她也沒有問過。 也只是跟別人一樣以為冷緋心是結了婚又離婚,帶著孩子獨自過活,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 但是她跟冷緋心處久了,她相信冷緋心不是那樣的人。 米小然趕緊站起身,抱過冷小白,緊緊地摟在懷里:“小白乖,我們別聽那個神經病的瘋女人亂說?!?/br> 冷小白被摟得很緊,目光卻沒有從南黎辰身上移開。輕輕地點了點小腦袋。 啪—— 清脆的摑掌聲,打斷了溫硯情的說話聲。 她的臉上忽的就硬生生的挨了個巴掌,臉迅速的紅腫起來。 一秒之后,那痛感才通過皮rou穿過神經,讓她感知到,溫硯情愣了愣,才反映過來發生了什么。 冷緋心打了她,冷緋心竟然打了她! 她竟然,敢打她! “冷緋心,你竟然敢打我!”這個認知讓溫硯情簡直要瘋了,她的聲音更加的尖銳高亢,尖叫了一聲,就要往冷緋心身上撲去。 想要打回去。 冷緋心慘白著一張臉。 “溫硯情,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哥哥的不是,我保證你以后會徹底的消失在鷺城?!?/br> 那表情,十分的寡淡,但,只要看著冷緋心表情的人,沒有人會認為她是在開玩笑。 這讓剛抬起頭,和她對上視線想要破口大罵的溫硯情哆嗦了一下。 猩紅的唇開開合合,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慧曼聽了溫硯情的話,臉都綠了。 這會兒溫硯情倒在地上,臉又變成了紫色。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氣得不輕。 勃然大怒地起身,許慧曼沖著門口的保鏢喊道:“保鏢呢,都哪兒去了,趕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走,……快點拖走。” 門口的保鏢聽到許慧曼的吩咐,涌了進來,兩個保鏢大步地走到溫硯情身邊,一人一手抓住溫硯情的一條手臂,猛地拉起來,往外面拖去。 “放開我,放開我!” 被保鏢毫不留情地往外拖,溫硯情猛烈的掙扎起來,尖叫聲聲嘶力竭,“放開我,我說的都是為了三少好,冷緋心這個賤人根本配不上你,南黎辰……” 溫太太見自己女兒被保鏢拉走了,立馬起了身,從教堂的最外邊的走到往外走,她們這些平日里自視甚高的富家太太,明面上最是愛惜自己的羽毛,面子上下不去,企圖躲過別人的注意。 坐在教堂最后排的溫佐軍早就被溫硯情無腦的行為嚇得面如土色??吹綔靥^來了,也趕緊起了身,跟在溫太太的后面灰溜溜地離開了教堂。 婚禮上出現這樣的場面顯然很難看。 南曲巖猛地站起身,他拄著一根玉質龍頭的拐杖,狠狠在地上一敲,臉上透著威嚴,聲如洪鐘:“還不快把儀式給辦了。” 教堂里瞬間就安靜了。 一場鬧劇好像就這樣結束了。 很多名媛太太都想著:今天這場婚禮算是來得值了。 雖然等婚禮開場等了這么久,但是見著這么一出劇,又是日后茶余飯后的談資。 尤其是溫家的這一對母女,平時在圈子里看人就高人一等,早就讓很多人心生不滿,沒想到這溫硯情竟是個沒腦子的。 平日里自視甚高也就罷了,竟鬧到了南三的婚禮上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南家難道會善罷甘休。 至于南三小公子要娶的女人,不管是二婚還是未婚先孕,哪里是他們能管得事情。 不能管,也不敢管,甚至在場的,就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婚禮繼續舉行,牧師繼續剩下的儀式。 南黎優小手托腮,看剛才那場戲看得津津有味,不愧是她家的三兒,連婚禮都要這么轟動,與眾不同。 南曲巖站著,看著和自己兒子的結婚的女人,眉峰皺得很緊。 “小心肝,你那傷口沒事了嗎,疼嗎?”米小然在婚禮之后跟著冷緋心來到醫院,見著醫生給冷緋心處理傷口,才知道她受了傷。 那么大的一個傷口,打了麻藥,重新清洗,縫合,又打了破傷風的針。 現在給她吊著瓶,輸液,說是觀察兩天再回去。 冷緋心搖了搖頭:“沒事,有麻藥,不會痛了?!?/br> 米小然嘟了嘟嘴,她不太信冷緋心的話,小心肝總是這個樣子。 沒事!沒事!沒事! 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對她來說才是有事情的時候 “誒,小心肝,那個,今天下午別人的話你別忘心里去,那個啥……”米小然想要安慰冷緋心,但是這種話又不好直白地說出來,支支吾吾的,“這年頭,未婚先孕也挺多的……” 今天下午,她抱著冷小白坐在后面,可是聽到了很多難聽的話。 那么當年,小心肝自己一個帶著孩子,又是怎么過的呢? 單親的mama,獨自一個人要撫養小孩,而且,還那么小。米小然想到自己大學出來工作了這么一段時間,自己都養不活,每個月還都是月光族呢。 冷小白趴在病床邊,他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冷緋心露在被子外面的小腿,那上面裹滿了厚厚的紗布,看得他十分心疼。 “小然姐,你能出去一下嗎?”他的目光有些暗淡,扭過頭,對米小然說,“我和jiejie有話說。” 米小然瞬間就驚悚了,冷小白這孩子從來沒有叫過她小然姐啊。 天啦擼,這世界是瘋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