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得道僧扔出紙團(tuán)李云帆頗費(fèi)思量

    “我現(xiàn)在來告訴你，這個望眼鏡是史大師畫的，這條帶子是靜祥畫的，現(xiàn)在，你總該明白了吧！你再看看這個。”

    陳浩從書案上面的一個檔案袋里抽出一張紙，拿到明空的面前，就是那張黃顏色的紙。

    明空抬起頭來看了看：“以畫代話，以筆代口。”

    “你應(yīng)該非常熟悉這張紙條上的筆跡吧！我告訴你，這是寺中的一位僧人在暗中丟我們的，我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個人就會走到我們的跟前來。”

    “山門前那兩個人確實(shí)不是我殺的。”

    明空禪師用另一種方式承認(rèn)了陳浩所詢問的上述事實(shí)。這個時候，除了一條尾巴，我們已經(jīng)能夠看到了這只老狐貍的一條后腿了，已經(jīng)抓住了狐貍的尾巴和一條后腿的陳浩會停下來喘一口氣嗎？顯然不會。

    “明空，你說你不會武功，可是葛冬林看見你翻越唐二挑家院墻的時候，簡直就是如履平地；悟覺方丈也曽在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你在練二指禪。”

    “貧僧也只是伸伸胳膊踢踢腿，哪里談得上練什么武功啊。”

    “明空，看來你是一句實(shí)話也不想跟我們說了。”

    “貧僧所說非虛，絕無欺瞞。”

    “我看你不但會武功，而且還可能有那么一兩件殺人的暗器。”

    “殺人的暗器？貧僧從不殺人，何來暗器？”

    “李子榮。”

    “在。”

    “請你把東西送進(jìn)來。”

    李子榮拎著一個包裹推門而入。

    “李子榮，打開。”

    李子榮蹲在地上，解開包裹，打開銅盒。

    “明空，請你仔細(xì)看看，這是什么。這就是你藏在天花板上面的東西，這是一種在江湖上幾乎已經(jīng)絕跡的武林暗器，你不會不知道這叫什么暗器吧！”

    明空的臉上全是汗，無語。

    “這就是江湖上流傳的殺人于無形的“血滴子’，這種東西，遇喉喉斷，如果再淬上毒藥，那就是非常兇險的殺人暗器。我再問你，苗桂花說你在出家之前曾經(jīng)做過陰損之事，是不是和這個東西有關(guān)？”

    “貧僧出家之前不曾殺過人。”

    “你出家之前有沒有殺人，我們暫時放在一邊。你出家之后有沒有殺人呢？比如說龍華寺的兇殺案？”

    “貧僧出家之后也不曾殺過人，龍華寺的案子和我毫無關(guān)系。無憑無據(jù)，你們不能隨隨便便地把一宗殺人案強(qiáng)加在貧僧的頭上。”明空禪師的這一段話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專業(yè)水平的，“一宗”這是一個專業(yè)術(shù)語。斷案講求的就是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如何定罪，明空禪師深諳其中的道理。

    陳浩和李云帆意識到，明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單憑一些現(xiàn)象和推理，是無法讓明空低頭的。

    深夜十一點(diǎn)鐘，對明空禪師的審訊不得不暫時告一段落。刑偵隊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拿出最直接的、強(qiáng)有力的證據(jù)。

    這時候的李云帆和陳浩把希望寄托在惠清禪師的身上，隨著明空禪師的被捕，相信躲在幕后的惠清禪師很快就會走到前臺來。

    第二天早晨，李云帆他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悟覺方丈召集全寺僧眾，將寺中所發(fā)生的事情昭告眾僧。李云帆的想法和悟覺方丈的打算不謀而合。

    七點(diǎn)一刻，前殿的鐘聲再次敲響，靜祥和惠明扶著悟覺方丈出現(xiàn)在前殿中門的時候，所有的僧人都已經(jīng)在惠清禪師的帶領(lǐng)下，靜立等候。悟覺方丈邁著雖然不穩(wěn)但卻有力、雖然顫抖但卻矯健的步伐走進(jìn)大殿，大殿之中缽鼓齊鳴，悟覺方丈走到佛案前，李云帆和楚老先生示意悟覺方丈坐下，悟覺方丈朝他們倆擺了擺手，意思是，幾分鐘，他還是能站的，這也是兩年多來悟覺方丈第一次站在自己的弟子面前。佛祖釋迦牟尼二目慈祥，凝望眾生，面帶微笑，佛光四射；悟覺方丈沐浴在佛光之中，似返老還童，面色紅潤，神采奕奕。眾弟子無不心懷敬意、虔誠之至。

    悟覺方丈將他的大手做了有力的一揮。缽鼓聲全部戛然而止，寧靜肅穆的空氣中別無他音。

    “為師的從今天開始，將再披袈裟，侍奉我佛，為師愧疚之至，兩年來疏于佛事，疏遠(yuǎn)諸位弟子，幸得我佛慈悲，指點(diǎn)迷津，得以重返正途。”悟覺方丈精神抖擻，聲如洪鐘。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看了看李云帆和楚老先生。

    “明空敗類，違我佛旨，損我佛門清譽(yù)，壞我佛門名節(jié)，昨夜已被刑偵隊抓捕，明空和龍華寺兇殺案有脫不了的干系，我佛有言：善有善緣，惡有惡果。眾弟子中如有知情者，望速告知，也好早除妖孽還我佛門清靜。”悟覺方丈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惠清禪師，惠清禪師就站在他的左手。

    “從今日起，寺中大小事務(wù)，皆由惠清打點(diǎn)料理；眾弟子也要各司其職，吸取明空之教訓(xùn)，修身養(yǎng)性，早成正果。阿彌陀佛。”

    李云帆、陳浩和李子榮陪同楚老先生護(hù)送悟覺方丈回到方丈禪院，交流了一下悟覺方丈的身體狀況。之所以談這個問題，一是因?yàn)殡S著龍華寺兇殺案的偵破，刑偵隊即將離開龍華寺，二是因?yàn)椋舷壬邶埲A寺呆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大家都希望悟覺方丈的身體趕快好起來，這樣，同志們在下山的時候就少了一些牽掛，雖然，過去，李云帆他們對僧人的生活和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是一無所知，但通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李云帆和同志們有一個共同的感受，楚老先生也有同感：僧人的生活是那樣的單純明凈，僧人的內(nèi)心是那樣的平靜祥和、容易親近。當(dāng)然，明空這樣的佛門敗類不在其列。總算上蒼有眼，悟覺方丈的身體再調(diào)養(yǎng)一個星期就可以完全康復(fù)了。悟覺方丈心中的那個佛已經(jīng)有了新的內(nèi)涵，李云帆和陳浩對佛也有了新的理解和認(rèn)識。

    李云帆他們走出方丈禪院，步入大雄寶殿的時候，禁不住對觀世音菩薩多看了幾眼，因?yàn)椋诶钤品男睦锩媸冀K有一個結(jié)沒有打開，這個結(jié)就在這里，田寶山，你究竟在哪里呢？觀世音菩薩應(yīng)該是無所不知的，只是他即使能知道一些東西，又如何告訴世人呢？她是神，可是她同時又是一堆泥巴。也許她心知肚明，誰知道呢？

    李云帆和陳浩在觀世音的臉上找尋答案的時候，李子榮看到，清心禪師正端坐在彌勒佛的佛龕前念經(jīng)，十個弟子分坐在兩旁，清心禪師和十個弟子盤腿坐在蒲墊之上，個個雙目微閉，人人單手向面，口中念念有詞。

    李云帆、陳浩和李子榮路過他們背后的時候，陳浩看到。在一個僧人的背后有一團(tuán)紙，再看看所有的僧人，他們是正襟危坐，旁若無人。

    陳浩從地上拾起紙團(tuán)，李云帆和李子榮圍了上去。

    陳浩展開紙團(tuán)，紙和昨天在裴家發(fā)現(xiàn)的那張紙的顏色是一樣的，紙上面寫著八個字，也是用毛筆些的：“若知詳情，請問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