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李云帆不急不躁馬清齋步步為營
第97章李云帆不急不躁馬清齋步步為營 “我不是有意回避,我是記不清了,人老了,老二已經死了十幾年,時間隔得太久了。”馬清齋還在和李云帆兜圈子。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這根皮帶到底是不是你兄弟馬明齋的?” “不錯,是老二的。” “是馬明齋的,馬明齋已經死了十七年,他的皮腰帶怎么會跑到馬家橋的河水里去呢?” “這——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馬清齋是一根相當難啃的骨頭。幸虧鄭峰他們有了那么多的鋪墊,否則,這根骨頭還真難下口。 “馬先生,你的后背上有胎記嗎?” 鄭峰和劉局長互相對視了一下,意思大概是,這個問題問得好。 馬清齋有一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胎記,后背,我——我后背上沒有胎記。”在這個問題上,馬清齋是蒙混不過去的,李云帆在必要的時候,是會把“馬先生”變成“馬清齋的,自然也會驗明正身。 “那么,你兄弟馬明齋的后背上有沒有胎記呢?” “記不起來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 “讓我們來告訴你,馬明齋的后背上有一個胎記,胎記的形狀像一只壁虎。” “你們是怎么知道的?”馬清齋的主動地位正在逐步喪失。 “在馬明齋死后的第三年,在舒心堂,有人看到了這個胎記,在你馬清齋的身上看到了這個胎記,你說你的后背上沒有這個胎記,事實也證明,你的身上確實沒有這個胎記,因為——后來,在舒心堂,擦背的和修腳的都沒有在你的身上找到這個胎記。你現在應該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吧!” 馬清齋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李云帆和劉局長、鄭峰、畢老低頭交換了一下意見之后道:“金所長,您去把馬明齋的老婆請過來。” 鄭峰碰了一下坐在旁邊的劉建亮,劉建亮心領神會,跟著金所長走出了廳堂后面的東小門。 “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直截了當呢?”這種反守為攻的手法,李云帆見的多了去了。馬清齋是不會輕易承認馬家橋下的無頭尸就是馬明齋的,一旦他承認了這一點,那就意味著馬家和“12.3”兇殺案有著脫不了的干系。所以,鄭峰和李云帆是有足夠的思想準備的。 “我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馬家橋下面的無頭尸就是你兄弟馬明齋。”李云帆終于說出了這句話,窗戶紙終于被捅破了。 “你們在馬家集忙了這么多天,就得出了這么一個荒唐之至,可笑之極的結論嗎?”馬清齋強作笑態,一副調侃的腔調。 “馬清齋,你回憶一下,你兄弟馬明齋得身上有沒有槍傷呢?” “沒有。” “你就這么肯定嗎?” “我們從小生活在一起,他身上有沒有傷疤,我能不知道嗎?”馬清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腮幫子上的肌rou抽搐了幾下,他不知道李云帆的問題是在什么背景和條件下提出來的。 金所長走了進來,后面跟著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打扮得很妖艷,穿戴得很艷俗。 金所長走到李云帆跟前道:“這就是馬明齋的婆姨。” 馬清齋的調門突然高了起來:“這真是天方夜譚,我兄弟在十七年前就死了。金所長,當時,你和老所長,還有工作隊的連隊長不是都在現場嗎?你們不是親眼看見我兄弟下葬的嗎?”廳堂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金所長。 金所長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二太太坐到一張椅子上,抽泣起來。手在眼睛上抹了好幾下,手指之間捏著一個手帕,但她抹淚的時候,用的是手背,而不是手帕,那只手帕很像一個道具。 “金所長,你倒是說句話啊!” 金所長說什么呢?金所長當時確實在現場,馬清齋說的似乎也是事實。 看金所長只顧抽煙,馬清齋來勁了:“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亂說啊!玩笑可不是這么開的。” 李云帆雖然知道馬清齋不會輕易就范,但沒有想到他來了個鯉魚打挺,幅度還蠻大的呢!濺得大家一身魚腥味。 李云帆站起身,走到二太太跟前:“把那顆子彈拿給我。”李云帆把手伸向了坐在二太太旁邊的王萍道。 李云帆之所以把馬清齋和二太太放在一個鍋里燒,有一個前提,兩個目的:一個前提是,李云帆和同志們對馬明齋歷史與現實情況了如指掌,無需再進行分析、判斷和推理,更不需要進行確認,馬清齋承不承認這個事實,并不是問題的關鍵,同志們不想干挖墳掘墓的事情,當然,這完全取決于馬家的態度。現在,同志們現在做的就是這件事情。這就要看馬家領不領情了。 兩個目的之一是調虎離山,給劉建亮創造機會,第二個目的是想在馬明齋老婆的身上找到突破口,或者叫破綻。 王萍將一個小紙包打開來,里面是一顆銹跡斑斑的子彈,王萍將子彈連同報紙放到了李云帆的手上。 “馬太太,請你回憶一下,你丈夫馬明齋的身上有沒有傷疤?” “傷疤?”馬太太看了看馬請齋,眼神里面寫著兩個字——猶豫。 馬請齋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 “有沒有?”李云帆的眼睛直視著馬太太。 “有。” 所有人的眼睛里面放出異樣的光芒來。相反,馬清齋的眼神突然黯淡許多。 “有幾處?” “幾處?有兩處。” 此時的馬清齋端起茶杯,一鼓作氣喝了個精光,鄭峰摸了摸茶杯,水已經涼了,馬清齋終于在這個細節上表現出了蠻多的慌張。 “有兩處。” “在什么地方?” “一個在肩膀上,一個在——在……”馬太太突然語塞。 “另一個地方在哪里?” 馬太太低頭抹淚,這次用的是手帕。 “是不是在屁股上面?” 對方突然抬起頭來,用一種十分驚異的眼神看著李云帆。 李云帆讀出了對方眼睛里面的潛臺詞: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能告訴我們是什么傷疤嗎?” “是——是害毒瘡留下來的疤。” “不對,應該是槍傷,而且兩處都是槍傷。” “公安同志,你們搞錯了——你們肯定搞錯了。”馬太太第一次作出否定的回答。她之所以要回避這個事實,大概是因為這個事實和馬明齋某一段不光彩的歷史聯系在一起,這也應該是馬家人永遠都無法愈合的瘡疤。馬明齋就是因為這一段歷史開始走向地獄之門的。 “舒心堂的修腳師傅四老爹曾經多次給你丈夫馬明齋修過腳,據他回憶,馬明齋的屁股上有一個蠶豆大的坑——那是一個明顯的槍眼。” “他的屁股上是有一個坑,但不是槍眼,當年,他屁股上害了一個毒瘡,害了十幾天,請了好幾個郎中都看不好,后來,大伯子到省城請來了一個醫生,在屁股上挖了一個洞,所以留下了一個坑。”馬太太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女人,說起話來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