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林中路若隱若現金所長回首往事
第79章林中路若隱若現金所長回首往事 “陳老師,你說得不對,應該是我們三人有話要說。” “卞一鳴,你們是不是在材料里面發現了什么?說出來聽聽。”鄭峰一向看好這個年輕人,他腦子非常靈活,時常會有一些奇思妙想,最大的特點就是在“不可能”里面尋找出“可能”的結果。 “鄭隊長,我們三個人琢磨了半天,覺得材料里面有諸多疑點。”卞一鳴道。 畢老來了興趣:“年輕人,快說來聽聽。” “畢老,是這樣的。現在,我們已經確認皮腰帶就是馬明齋的,可是,馬明齋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如今,他的皮腰帶竟然出現在死者的身上,死者的頭顱被兇手割掉了,兇手為什么要這樣做呢?答案只有一個。” “答案只有一個,什么答案?”鄭峰道。 “死者一定是大家非常熟悉的人,一旦人們確定了死者的身份之后,就會很自然地聯想到兇手。” “陳老師,你的意思是說,死者和兇手之間有仇嗎?”畢老道。 “而且是人所共知的仇恨。”李云帆已經知道陳皓和卞一鳴想說什么了。 “還有呢?接著說。”鄭峰對陳皓和卞一鳴的想法非常感興趣。 “從八月十八號到現在已經有三個多月了,再加上受害者失蹤的時間,有五個月左右的時間了,可是,在這么長的時間里,竟然沒有人家報案,難道受害人從來就沒有存在過,這不是匪夷所思嗎?” “卞一鳴,你究竟想說什么。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李子榮急不可耐。 “畢老,鄭隊長,卞一鳴的意思是,馬明齋前后“死’了兩次。” “馬明齋前后“死’了兩次?”李云帆似乎已經明白了卞一鳴的言下之意,“你是說,十幾年前,馬明齋是假死,馬家橋“8.18’無頭案的受害者就是馬明齋。” 卞一鳴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卞一鳴說的非常有道理,一個從人們的視線里面“消失’的人,再“消失’一次,人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映,受害者的家屬自然更不會報案,要不然,怎么會這么長時間都沒有人報案呢?只有這種解釋才合乎情理。”陳皓道。 畢老猛吸了一大口香煙,微弱的光閃現出一臉的驚異:“鄭隊長,金所長說過,當年,馬明齋得知工作隊和派出所要抓他,當天夜里,他就死了,確實有一點突然,不過,馬明齋死的時候,金所長和工作隊的連隊長到馬家去看過,金隊長還親眼目睹了馬明齋的下葬過程。” “對,八卦洲的二姑太也證實馬明齋是喝毒藥死的,第二天早上她端水進屋的時候,還看見馬明齋口鼻流血。”李子榮道,“這又怎么解釋呢?” “如果馬明齋十幾年前是假死,那他這十幾年是怎么瞞過馬家集的人的呢?將近十二年,竟然沒有走漏一點風聲。”畢老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馬家是深宅大院,只要家里面的人守口如瓶,銷聲匿跡,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如果卞一鳴的假設能夠成立的話,知道這個秘密的就不會是馬明齋一個人,因為,要制造這樣一幕假死的鬧劇,靠一個人是不行的。卞一鳴的想法非常大膽,鄭隊長,下面的刑偵工作應該把這種假設考慮在內。” “你們還記得我曾經提到過的智請長老嗎?”陳皓思維的觸角還在向縱深運動著。 “記得,我們第一天上山就碰到了馬清齋和盛老太太,第二天,我們在普覺寺還看到一個人和智清長老在一起,這個人是誰?我們當時沒有看清楚。”陳皓道,“這會不會和“8.18’兇殺案有關聯呢?” “如果“8.18’兇殺案的死者就是馬明齋的話,那么兇手就有可能是盛家或者包家的人。”李子榮道。 “從金所長所介紹的情況來看,盛包兩家和馬家的仇怨由來已久,而且是不共戴天。”陳皓道。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盛家、或者包家的人在無意之中發現馬明齋還活著,即使馬明齋把自己隱藏得不漏痕跡,但世上絕沒有不透風的墻。”卞一鳴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發現馬明齋還活著,盛家、或者包家絕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這個天賜良機,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這是一件多么痛快愜意的事情。天不知,地不知,鬼神也難知。仇家還不好聲張。只能是啞巴吞黃連。”陳皓道。 “可不是嗎?如果不是閻師傅誤打誤撞地觸摸到了這個案子,還真是神鬼不知。”李子榮道。 “鄭隊長,我們再和金所長談一談,請他再仔細回憶一下,說不定他能想起什么東西來。”李云帆道。 “再找馬家大院附近的人了解一下,說不定能尋覓到馬明齋假死的線索。” “行!明天早上,我們到馬家集南邊那條山道走一趟,讓金所長一起去,在路上談。走,睡覺。明天早上六點鐘出發,不要驚動其他人,我們幾個人就足夠了。”鄭峰一錘定音。 馬家集的夜靜得出奇,對岸的蘆葦蕩如在畫中,河水仿佛已經凝固,木船不像是浮在水面上,倒像是躺在沙地上。空氣中雖有涼意,但感覺不到一絲風。 第二天——即十二月三日的早晨,鄭峰五點半鐘就醒了,窗外,天已經有點亮光了。 鄭峰穿上衣服,正準備開門,就聽見三下敲門聲,聲音很低。 鄭峰打開門,是畢老和金所長,怕吵醒其他人,彼此之間的聲音很低。 “你們在我屋里等一下,我去喊老李他們。”鄭峰道。 鄭峰剛準備走過去,李云帆房間的門開了,陳皓、李子榮和卞一鳴跟在李云帆的后面走出房間。他們大概是怕睡過了頭,所以早早地來到李云帆的房間靜靜等候。 “全在啊!” “他們四點半鐘就來了。” 七個人躡手躡腳地下了樓梯。 走出派出所的大門,下了臺階,向東——東方的天空已經透出了魚肚白。 他們從“我來我客棧”前面進入北街口。路上見不到一個行人。可謂萬籟俱寂,大街上只有同志們的急促的腳步聲。 十五分鐘以后,他們出南街口,走進了一片松樹林,十二月一號,鄭峰他們就是沿著這條山路到普覺寺去的,在這片樹林里,還有一條路通向學校,通向馬家集的山門,通向馬家橋。 在熹微的晨光之中,在路的兩邊,有兩個不甚明顯的建筑:一個是學校,在路的南邊,在山腳之下。一個是馬家大院,高大的院墻,單是小門就有三個,院子里面,古樹參天,從遠處看去,顯得十分的幽深而神秘。 學校就在馬家大院的后面。距離馬家大院大概有五、六百米的樣子,中間隔著一片松樹林,路就在這片松樹林里面。 “鄭隊長,那就是馬家的祠堂。”金所長用手向東北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