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董老師心生疑竇
第35章董老師心生疑竇 說話間就來到了三條山道相交的地方:向北的這條山道直通南村和北村;向東那條山道直指東村;向南就是龍尾渡口。 “擺渡的焦大爺會不會睡了啊?” “不會,走,先看看船在不在這邊,夜里面,他的船一般會放在河對岸,這時候,多數是回山的人。” 船果然在河對岸。 河面上也開始上霧了,不過沒有山上濃,還能看到河對岸船的影子。 鄭峰扯起嗓子喊了起來:“焦大爺。”沒有反應,“焦——大——爺。” 聲音特別大,傳得也特別遠,這龍王山就是一個很好的擴音器。 “聽——到——啦。” 船向這邊劃來,撐船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先是點,后是線條的組合,接著是一個完整的人的輪廓:“我當是誰呢,鄭隊長,你剛上的山,怎么又要下山啊?” “焦大爺,我們是特地來找您的啊。” “找我?趕這么遠的山路,一定有啥子急事,等一下,我把船拴好了,到我家里去坐坐,喝杯熱茶。” “不啦,焦大爺,我們就在這兒說吧,不要耽誤了您擺渡。” “瞧你說的,這時候,也沒啥子人了,我家又不遠,幾步就到,不誤事的。” 說話間,焦大山已經跳到了岸上:“走。” 焦大山的家在河邊右手的一個彎道處,這里三面環樹,一面臨水,是一個既優美又幽靜的地方。多遠就看見一只大黑狗狂奔過來,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撲上來就和焦大山親熱起來:“別鬧了,黑子,你沒看見有客人登門嗎?” 這黑子還真聽話,它非常有禮貌的繞著鄭峰和李云帆轉了一圈,然后朝前跑去。 走進焦大山家的院子的時候,焦大山的老伴迎了出來,剛和鄭峰他們打了一個招呼就被焦大山指使去拿好茶葉,泡熱茶。 三個人在焦大山家的木樓上面坐定后,焦大山時刻都沒有忘記為他那直爽的性格作注釋:“說吧,啥事?” “大爺,我們來,是想問問您,您最后一次見到翡翠村的貢得福貢老三是在什么時候?” “這有些日子了,最后兩次是剛入夏的時候,在這之前,貢老三有半年多沒有下山啦。這兩次,他是和舅老爺小兵一起下的山,過了四、五天才回來,打那以后,就沒有見過他下山了。我還在心里念叨呢,這貢老三咋不下山了呢?是病了還是咋的。” “大爺,您能肯定,這個貢得福坐了您的船過河,他從沒有不回來過。” “這還用問嗎?凡是走我這渡口的,上船的時候給的都是來回的錢,除非他是外鄉人,誰要是下山過河了,那你心里面就得記掛著還有誰、誰、誰沒有回來,你得等著他,多晚也得等,咱吃的就是這碗飯。這貢老三,又不是年輕后生小把戲,你就是用泥巴把他的臉糊起來我都能認得他” 離開焦大山家的時候,焦大山拿了一大包好茶葉塞給鄭隊長他們,他和黑子一直把鄭峰和李云帆兩個人送到了通往向東村的那條山路上。 這次龍尾渡之行,收獲是很大的,貢得福沒有下山,他還在龍王山上,而且很有可能就在翡翠村,貢家的那只和貢得福形影不離的大黃狗還在翡翠村。下面的工作重點就放在翡翠村。李云帆在心里面佩服鄭峰,他總會有一些驚人的、非常規的舉動,而且常會使偵破工作出現別開生面、柳暗花明的局面。 在他們經過貢得福家的院門的時候,那只大黃狗和先前一樣,又干嚎了幾聲,其它人家的狗大概是睡著了,整個翡翠村顯得異常的安靜。 他們回到村公所小樓上的時候,同志們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小李問李隊長:“李隊長,你和鄭隊長昨天夜里面到哪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們出去了?”李云帆問“我夜里面起來小便,看到你們的床上空著,我還到下面去找你們來著。” “哈,哈,這次跟蹤跟丟了吧,你后悔吧。” “怎么,你們昨天夜里有行動,怎么不叫上我呢?” 其他人的臉上立刻顯出失望的表情,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告訴你們吧,昨天夜里,我們下山去了。” “下山去了?”小李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是啊,鄭隊看你們都睡著了,沒讓我叫你們。” 大李湊了過來:“鄭隊,下山干嘛去了?” “我們下山去找了焦大山,根據焦大山所反映的情況看,我們已經可以確認,貢得福就是失蹤也是在龍王山失蹤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在翡翠村失蹤的。” “所以,我們下一個階段工作的重點就放在翡翠村,當然,范圍暫時還是要著眼于龍王山。”李云帆補充到。 “翡翠村的重中之重是貢家。”鄭峰的話擲地有聲。 同志們還沒有洗刷完畢,就見王萍和翡翠村小學的董老師“蹭,蹭,蹭”地上樓來了:“鄭隊、李隊,董老師今天早上跟我說了一件事情,我覺得很重要,所以,我把她帶來了,董老師,你說吧。” 李云帆把董老師讓進了房間。 “董老師,你說吧。”李云帆掏出兩根香煙,遞了一支給鄭峰,并掏出打火機給點著了。 “昨天,我在作文課上面出了一個作文題目,叫“我的家庭’,你們看,這篇作文。”董老師把一本作文遞給李云帆。 李云帆接過作文本和鄭峰一起看起來,作文本的殼子上寫著:二年級,貢阿崽:王萍補充道:“這個貢阿崽就是貢得福的兒子。” 李云帆打開作文,翻到已經折好的地方。題目是:我的家庭;內容如下:我的家里有乃乃,咱die,咱娘,還有jiujiu,咱娘說咱奶奶爹舅舅die下山去了,我好久看不見他了,可是,我聽見寸里的人說,咱die不爹是村爹見了,可是我一點都不相他,因衛咱die一點都不對我好,我根我想為爹跟jiujiu好,咱die一點都不向我die,jiujiujiu象我的親die舅舅爹像爹舅舅就像爹咱家還有一支大黃狗,他的名子叫阿黃,從咱die下山已后,他jiu只字爹以就不大吃東西,也不出去,他正天爬在才火盤邊,一動也不動,正可憐整趴柴禾旁真這篇作文出自一個九歲孩童之手,董老師把錯別字都改出來了。如果是在一般的情況下,一般的人只會感到童趣十足,但在此時此地,在鄭峰、李云帆他們的目前所想到的恐怕就是隱含在在這些充滿稚氣和童真的字里行間的信息了。 “董老師,你把早上跟我說的那些話,跟鄭隊長他們再說一下。”王萍道。 “是這樣的,兩個月前,也就是阿崽他爹失蹤以后,有一天,阿崽沒有來上學,我就到他家去叫,可是阿崽他娘說,阿崽他爹不見了,這天就像塌下來一樣,她就只有阿崽了,他的意思是怕阿崽再丟了。我到他家去了好幾趟,好說歹說,再加上阿崽鬧著想上學,阿崽他娘才答應阿崽到學校來,但她每天都會按時接送阿崽。更奇怪的是,阿崽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跟同學們的話也少了,只要有人問他爹的事情,他都是三個字:不知道。你們說怪不怪?”董老師最后還補充道,“這個貢家可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