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謎底揭開
第22章謎底揭開 “為什么?” “當時,我就要出嫁了,怕夫家有啥想法,又怕俺爹擔心,再說也沒有丟啥東西。” “那么,曼子淹死以后,你沒有想過這件事嗎?” “俺當時沒往這上面想。后來總覺得不對勁,但曼子已經埋了,這件事又不能隨便亂講,所以一直憋在心里。” “他腰后面的那把刀是什么樣的?” “那把刀只是愰了一下,沒看清楚;但他背上的那條疤我是看清楚啦。足有一揸長。”二丫揸開食指和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老天有眼啊!罪犯身上的這條疤也許就是老天爺打在他身上的一個烙印——至于是如何打上去的,我們無從知曉,梅老師臨死之前在賀老六的小腿肚上留下的血痕就是老天爺所采用的一種形式,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于自己的、各不相同的、有形無形的烙印,這個烙印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將是你的標記,當你落入老天爺的法眼的時候,你將無所遁形。 鄭隊長他們把二丫帶回了縣公安局。 前面我們所看到的賀老六的那副嘴臉還不是它的全部,至多也只能算是一個魔鬼的輪廓罷了。那個為了一袋金幣而出賣耶酥的尤大,達芬奇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畫出他那副尊容的。 等待賀老六的將是一次靈魂的屠宰,賀老六殺了二十幾年的豬,掏了二十幾年的豬雜碎,這次輪到他躺在案板上,向我們展示他那一肚子臊臭的雜碎了。 還是那個審訊室,劉局和梅二丫坐在里間;參與審訊賀老六的還是那三個人:鄭隊長、老李和小王;陳老師,大李小李負責提押罪犯;三個警校畢業生見習。 賀老六被帶進來的時候,筆者好有一比,您見過一只栓在狗rou館后面的狗嗎?在它目睹了前面兩個難兄難弟被屠宰的過程之后,那種眼神和表情會是什么樣呢?二目呆滯,眼皮下垂,一個食盆就在眼前,老板還希望它再活一天,用腳把那個食盆往它跟前踢了踢,可是,它聞了聞,沒有食欲,趴到地上,一動也不動,此刻的賀老六坐在椅子上也是一動也不動,這個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得到了自由,不再為他的其它肢體而勞心費神了。 賀老六,你現在千萬別癱了,還有一大筆rou帳還沒有算呢。請老兄打起精神來,坐好了。 “賀有德。” “在。”賀有德就像剛睡著突然被誰叫醒了似的,把身子坐正了。 “賀有德,這把刀,你整天別在腰里,除了殺人,還用來做什么?”其實鄭隊長手中的這把刀是賀老六案發后剛買的,它還沒有來得及派上用場,鄭隊長所指的應該是殺死梅老師的那把刀,那把刀已經作為最重要、最直接的證物存檔了。 賀老六的眼球在眼框里跳了一下——就一下:“沒——沒做什么,沒做——沒做啥。” “賀有德,葫蘆塘曾經淹死過三個女人,你沒有什么要和我們說的嗎?” 眼框里的眼球想跳,但沒有跳起來,腦袋向身子里縮了一下,就像烏龜受到驚嚇把頭往龜殼里縮一樣:“沒——沒——沒啥——沒啥說的。” 鄭隊長怒不可遏:“賀老六,你抬起頭來,睜開眼睛看著我。她們三個人的死都和你有關。就是你——你這個魔鬼先糟蹋了她們,然后,又把他們扔進了葫蘆塘里面淹死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眼睛里都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我——我——那——不是我干的。”賀老六結結巴巴,兩個眼球仿佛鑲在眼角里一動也不動了。 “賀老六,我們讓你看一個人。”鄭隊長向里屋招了一下手。 梅二丫從里面走出來。 “賀老六,你仔細看一看。” 其實,賀老六在梅二丫走出里屋的時候就看見了她。這個在梅村和梅英同樣漂亮而水靈的女孩,前村后莊的人沒有不知道的,過去,賀老六的眼珠子沒少在她身上打轉轉:“這是誰啊?”前面提到的那只垂死的狗,雖然知道自己難免一死,但時不時的還想掙脫繩子,他想跑。 “陳老師、大李小李,你們進來。” 三個人推門而入。 把他的老頭衫掀起來——從后面掀起來。 賀老六的老頭衫被掀起來了,他的后背肩胛上有一條十五公分左右長的疤痕。梅二丫跟著鄭隊長走過去:“是他,沒錯,就是他。” 此時的賀老六就如同那條趴在地上連頭都不愿意抬的、準備受死的狗。 一副鬼魅的嘴臉,一雙兇惡的眼睛已經畫出來了。我們不明白地獄為什么只設計成十八級,從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來看,九是極數,十八已經是極數之極數,把魔鬼打入十八層地獄,乃是對魔鬼的詛咒。在筆著看來,對賀老六這樣鬼魅,十八層地獄是不夠的,從鄭隊長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來,應該把賀老六打入二十七層地獄。 賀老六這會倒也算爽快,他徹底交代了葫蘆塘三起案子的詳細經過。 前年的夏天,賀老六盯上了梅二丫,他為什么會盯上梅二丫呢? 那天,賀老六在梅有福的鄰居高文山家殺豬快收工喝酒的時候,看到梅二丫跟她爹說到葫蘆塘去割藤條。梅二丫劃船走后不久——也就是九點來鐘吧。賀老六謝辭了高文山家的酒席——每回他到別人家殺豬,照例是要吃一頓的,他說還有一家要去。其實,他是另有公干、別有所圖。走的時候,他竟然忘了帶豬大腸和豬蹄子——賀老六到別人家殺豬,除了吃一頓以外,就帶走豬大腸和豬蹄子——這就是他的酬勞。 回到家后,他撂下東西讓他老婆打理,說天太熱要到葫蘆塘抹一把澡。他將那把剔骨尖刀裹在毛巾里,直奔葫蘆塘,。 他貓在土地廟后面,四處搜尋,終于,他在土地廟下面看到了梅二丫。賀老六把剔骨尖刀別在腰后,用毛巾把自己那張臉給蒙起來,只露出兩只眼睛。他一步一步地靠了上去……后來的情況二丫已經說了,這里不再墜述。雖然這次沒有得手,但他內心里的那種欲望更加強烈和迫切,一方面,他陶醉在自己假設的幻覺之中,另一方面,又因為梅二丫的逃脫而懊悔不已,梅二丫如果不是跳到水里,無論如何是逃不出他賀老六手心的。 機會終于來了,那年的初秋,賀老六下午回來的比較早,在梅老二家的院門口,他碰到梅老二的女兒曼子手上拿著鐮刀,從院子里走出來,還喊了賀老六一聲“六叔”,賀老六看著曼子跳上船,劃向葫蘆塘去了。看著曼子均勻、曼妙而豐滿的身體以后,賀老六情不能自已。 天要黑沒黑的時候,賀老六看葫蘆塘已經沒有了人影,因為在這之前,有兩個女人在土地廟下面不遠的碼頭上洗衣服并擦澡,而曼子正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割蘆葦。所以,賀老六一直在土地廟后面的那個灌木叢里心急火燎地等待著,等到兩個女人上了岸,穿過蘆葦蕩,消失在那條小路盡頭的時候。賀老六像幽靈一樣從土地廟后面飄出來。這時候的曼子也準備回去了,她把分散的蘆葦集中為幾處,從旁邊割了幾根藤條,正準備將一抱蘆葦捆起來,就在她彎腰低頭的時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臂勒住了她的脖頸,無論曼子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這時候的賀老六如同一只餓狼,而曼子則是這只餓狼口中的一只羔羊。曼子看到兩只兇光閃閃的眼睛,這只狼只露出了兩只眼睛,此時,這兩只眼睛是要用來實施獸行的,而鼻子、嘴巴和其它器官還要繼續蒙騙那些善良的人們。賀老六將曼子拖到土地廟后面的那個隱蔽之處,他左手繼續捂著并用力按著曼子的嘴巴,右手去解曼子的襯衫和褲子,曼子的襯衫和紅布兜被扯壞了,胸口被抓出一道血痕,賀老六越發瘋狂。曼子用手抓,用腳蹬,她的雙眼里分明地寫著“哀求”兩個字,她的口中發出微弱的聲音。這時候的賀老六會收手嗎?這是不可能的,他看遲遲不能得手,便從腰后拔出剔骨尖刀,在曼子的面前幌了幌,曼子停止了掙扎和反抗,她已經筋疲力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