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lián)荛_云霧

    梅村的迷霧尚未散去，，葫蘆塘的疑云又上心頭。

    大家覺得，從王老太太提供的情況來看，葫蘆塘所發(fā)生的事情一定不簡單。其中必有蹊蹺，背后定藏詭異。但時過境遷，犯罪分子只留下了一些沒頭無緒、藏絲匿跡的故事，無論從時間上還是從空間上都無從下手，除非派人在蘆葦蕩里日夜守候，這根本就不可能。

    再說，從這幾起溺水事件發(fā)生的時間來看，暫時還無法確定罪犯的活動規(guī)律。

    不過，鄭隊長堅信：是影定有形，有“鬼”必為人。地下三兩惡魔在，天上自有日月昭。鄭隊長覺得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集中力量和精力拿下梅村的案子，但也要對葫蘆塘事件給以適當(dāng)?shù)牧粢狻Ｋ麥蕚湓谶m當(dāng)?shù)臅r候先和劉局長通個氣。等梅村的案子結(jié)束之后再來過問葫蘆塘的案子。

    鄭隊長他們進駐梅村的第二天，也是案發(fā)后的第三天，七月十八號的早晨，九個人在梅英家的廚房里開了一個會——昨天晚上臨睡覺之前，鄭隊長出了一個題目給大家，要在今天早晨的會議上各抒己見。這個題目就是：衛(wèi)小寶是八點多離開梅家的——這一點已從老李他們的調(diào)查中得到確認，而梅英卻說衛(wèi)小寶是十點多離開梅家的。那么，從八點多到十點多，將近兩個鐘頭的時間里，如果我們在這個時間段里面畫一個問號的話，那么，這個問號該怎樣解答呢？會有哪些可能性呢？

    這對同志們的想象力是一次檢驗，不過，單靠想象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任何事物的運動都有其自身的規(guī)律，前因后果，互相關(guān)聯(lián)，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就只有事實。

    小王、大李認為，梅英說的是真話，這一點完全可以確定下來。小王現(xiàn)在對衛(wèi)小寶和梅英所說的衛(wèi)小寶離開梅家的時間已不再堅持原來的觀點。對于為什么會有兩個小時左右的差距，她暫時還拿不出什么意見。小李今天好像成熟了許多，他一會兒看看陳老師，一會兒瞅瞅老李。一會兒又瞧瞧鄭隊長，他已經(jīng)感覺到此案的復(fù)雜與棘手。

    “陳老師，談?wù)勀南敕??！编嶊犻L開始點兵點將。

    “好，我來說兩句，我覺得還是要把立足點放在衛(wèi)小寶和梅英之間的性關(guān)系上面，過去我們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個敏感的問題，衛(wèi)小寶說剛要“那個”，這個“那個”到底包含了哪些內(nèi)容，要讓他把自己與梅英的性關(guān)系如實的描述出來，到底到什么程度了；——對梅英也是一樣，她和對方在一起近一個時辰，他們之間的性過程是怎樣的呢？梅英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對性也是一無所知，她對當(dāng)時的性關(guān)系的感覺是什么樣的？有哪些至關(guān)重要的細節(jié)？等這些問題搞明白了，那么我們就可以……還是要在這上面動點腦筋。老李，您說呢？”

    大家都把眼光轉(zhuǎn)到了老李的身上。

    “陳老師的意思可能是，如果梅英所說不虛的話，那么，就有這樣一種可能，在衛(wèi)小寶之后還有一個人——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梅英說過：自從衛(wèi)小寶和梅英在一起之后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嗎？一直到離開都沒有開口。小寶怎么會突然變成一個啞巴呢？小寶沒有理由不說話，小寶說話才更符合實際情況，才合乎邏輯?！?/br>
    鄭隊長抽著煙，瞇著眼睛，凝視著老李和陳老師；其他人的情緒為之一振，都稍稍正坐。

    老李說的是事實，也是細節(jié)。

    “對頭，說不定我們還能從梅英那兒知道一點兇手的情況。”陳老師胸有成竹。

    會就開到這里，大家的心里面又變得敞亮起來。

    鄭隊長決定：“陳老師，您協(xié)助小王找梅英談話，必要的時候，讓小王單獨和梅英談，做好記錄；老李，您和大李、小李馬上回縣里提審衛(wèi)小寶，順便把案子的進展情況向劉局匯報一下，別忘了提一下葫蘆塘的事，聽聽他的意見。”

    鄭隊長頓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