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joe走進,想要看清這人,而他的腳步聲仿佛驚動了獨自享受月夜的人,他受驚看向自己這個方向。看到這人的臉時,joe的心臟一下子遭到了巨大的撞擊。 那是一張很出色的臉,不過并沒有joe本身好看,而且在白種人眼中黃種人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joe第一眼其實沒有看清他的長相。但是他看到了那種感覺,在夜幕下,在淡淡的妝容下,不知為何有種透明幾乎要消失的感覺。抓不住,摸不著,如月夜的精靈般,難以捉摸。 joe快步走過去,那人只是對著他扯了下嘴角,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了。joe追上去,卻在一棵樹后面失去了他的蹤跡,只在花園中,聞到夜來香的淡淡茶香。 就像月下精靈,美麗、誘惑、迷人,卻又不屬于這個世間。當你覺得你抓到他時,他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joe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突然快步走進大廳里,想對安德烈說什么。剛走進大廳就有人從后面拍了拍他,joe轉身,燈光下他看清了精靈的容貌,淡淡的眉眼,薄薄的嘴唇,一種不屬于這世間的氣息環繞在他身周。 “你的東西掉了。”精靈說的是中文,joe中文還算不錯,聽懂了。 他接過自己剛才掉落到地上的手機(其實是被廠督拽出來的),接過的瞬間他牢牢攥住他的手。 joe笑了下,用發音不算標準的中文說:“我抓住你了。” 我抓住你了,精靈。 65、起飛(五) “……”秦毅很淡定地試著將手從joe的爪子中抽出來,意外地,以廠督力氣竟然沒有一次抽出來。joe在發現他想要動時,瞬間攥緊了手,廠督估計力道錯誤。 這種行為有兩種意義,一是joe同志運動神經相當好,資料上說他一開始是體cao運動員,十幾歲時就因為形象出眾代言過運動服。體cao運動員退役很早,加上joe本身成績一般便早早退役了。退役后joe在代言體育用品的基礎上開始走模特路線,卻不想在這條路上大放異彩,成為了出眾的世界名模,而有早年運動員經歷,他的運動神經可以說是相當不錯,反應速度也很快。在廠督完全沒有防備又試探的情況下,一時竟是沒有掙脫開。 第二重意義嘛……秦毅看見不遠處正在尋找joe這個替死鬼的安德烈帶著一大串“尾巴”走來后不由皺眉,通過小姚他已經完全清楚,但凡藝術家可能都有那么一點與眾不同的怪癖,俗稱神(經病)。joe現在已經充分展現了這個特質,希望安德烈不會這樣。 不管什么愿意,廠督都不可能讓人掣肘這么長時間。他手腕一翻,便好像一條蛇般輕易從joe手中掙脫。joe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發愣,明明用的力氣相當大啊,怎么對方手上突然像打了肥皂一樣滑就從他的手中滑出來了呢?他想了一下,如同很多電視中問了一句:“中國功夫?” 秦毅禮貌地扯了下嘴角,并不打算回答他,點了點頭就想離開。這時安德烈也走了過來,他見到秦毅的穿著眼睛一亮,很是贊賞卻沒有joe那種震撼感。 這是一定的,畢竟剛才那一幕可是廠督綜合了這件衣服的設計理念、天時、地利加上自己本身的謀略才展現出來的無限風情,就算場景重現也一定能有剛才那種效果。他原本打算展現給安德烈的看,但見他被人簇擁成那樣,只得跟著joe,將自己精心設計的面貌展現在joe面前,成功地吸引了這個模特界的神(經病)。 至于性格特征秦毅根本沒打算展露出在劉俊峰面前那種游俠模樣,當時面對劉俊峰時,因為要露一手他特別讓自己變得有些浪子游戲風范,也是為了迷惑劉俊峰。畢竟不管安德烈和joe本身性格如何,欣賞哪種人,根據資料,他們這一季度的設計理念是帶著東方元素的,那么太過不羈就合適了,他需要展現出來的是——寡言、神秘、城府、沉穩以及一些外國人喜歡的中國功夫。 因為薛程銘,秦毅充分了解到老外喜歡的中國人就是這樣的。 靠在墻角的劉俊峰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真是不知贊賞好還是憤怒好。無疑地,他又被秦毅擺了一道。計劃中攤牌那天他本來是從國外那些被安德烈刷下來的模特那里探聽到了內幕消息,知道安德烈想要的風格。他本打算告訴秦毅的,不過因為秦毅的攤牌就沒說,這個人本來就夠可怕的了,不需要再為他增加勢力了。他還指望著看一副放蕩不羈模樣的秦毅吃癟,沒想到今天的秦毅比他表現得還好。 回憶與秦毅認識以來的種種,加上調查中秦毅的資料,劉俊峰直覺這個人太可怕了。果然景程的顧慮是對的,原本讓他帶秦毅他還有些奇怪,蕭少玩潛規則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么偏偏這次如此關注?蕭景程當時的解釋是這個人對蕭少影響很大,不如控制他正好讓蕭少知道上進。但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蕭景程在秦毅逐漸出現在熒幕上后,已經隱隱有了危機感,只是那時秦毅掩飾得太好,讓蕭景程選擇了這種保守的方法。 看著秦毅與幾人的交鋒后,劉俊峰走到無人的角落打了個電話:“景程,是我。不能再等了,把現階段我們手頭有的秦毅的資料全部給蕭少吧,讓他自己看清楚這個人。再等下去,等他拿下這個工作開始走向國際,以他的手段,我們就再也不能控制住這個人了。” 蕭景程放下電話,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另一邊,安德烈上下打量著秦毅,越看越覺得滿意。joe也開始和秦毅搭訕,詢問他一些問題,秦毅的表現一律是很有禮貌但并不多話,頗有種君子淡如竹的感覺。這種氣質本來應該與身上這件夜間勾人的“精靈服”不符,但放在秦毅身上,便揉碎成了一種矛盾的美,中西結合的超越國際人種的美麗。 joe是真的很想立刻把剛才那種感覺告訴安德烈,但他也不是傻子,就算再激動也不會在公開場合這么做。他已經感覺到閃光燈了,應該是到場的記者看到他和安德烈同時關注一個人想挖掘出點j內幕消息,這時他是不會沖動的。 秦毅則是在閃光燈閃耀后知道該功成身退了,便巧妙地讓一群尾巴圈住joe和安德烈,自己轉身離去,隱匿在眾人中間,但并沒有離場。他打了個電話—— “都準備好了嗎?” 那邊傳來很普通很平凡的聲音,完全沒有當配音演員的天賦:“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呵呵,沒有。我們有了交易,我就會無條件相信你,現在只是確認一下。” “開車后二十分鐘肯定拋錨,車里放了屏蔽器,等修車時我會取出來,不會有任何證據,只是一場意外。” “多謝。”秦毅揚起唇角。 “別掛電話,”對方突然說,“你那個……王堯……” “怎么?”秦毅挑眉,他放手讓王堯和這人聯系時就知道他們倆人之間肯定會有摩擦。不過沒辦法,當前他能用的人,也只有利益關系一致的王堯和那個有所求的人。 “你讓他多穿點衣服,每次衣服都破了那么多洞,我總得多帶幾套衣服。”平板的聲音中帶了一絲不滿。 “……你給他換衣服了?”秦毅皺眉,他說王堯最近怎么跟被雪藏了似的,一個節目都上不去。圈子里不少人嘲笑他這次抱錯了大腿,敢情還有這個原因。 “嗯,看著不順眼,你和他好好說說吧。” “那要看你到底掌握到什么程度。”秦毅難得心情好,頭靠在墻壁上,擺出休息的姿態。 “還差一點,你那邊好了沒?” “嗯,”秦毅胸有成竹地說,“放心,蕭景程馬上就要忍不住了,而我也準備好了所有東西。只要……” 只要蕭景程對蕭景茂攤牌,他的所有前期準備都完成了。 秦毅收起手機,一邊暗暗觀察著晚會上形形色色的人,一邊思考籌謀。他伸出手,低頭看著掌心的紋路,握起 joe和安德烈覺得他們倒霉透了。 參加這種酒會,因為各種原因是不能吃太多東西的,桌子上不管擺多少美食都不能動,只能拿著酒杯一點點抿。曾有女星在酒會上吃了一塊rou結果圈子里傳遍了她能吃,酒會里尤其是女性是完全不能多吃的,因為只要吃上一點東西就會讓她們的小肚子凸出來。joe作為模特必須要保持身材不需要吃太多,安德烈卻不行,他很餓,看到那么多各國美食卻不能吃眼睜睜看著它們被浪費,真是太心痛了! 所以他最恨酒會! 本來就很餓了,在焦急地趕回住處打算再弄點吃的安德烈突然發現他們拋錨了!他們當然是有幾個人陪同的,不可能就一輛車,可是別的車都怎么回事?聽說中國帝都堵車很嚴重,所以他們因為一兩個紅燈都被堵在后面了嗎? 安德烈很餓,他想下車直接攔出租車。好在他的助理阻止了,開玩笑,國際設計大師當街攔車,這消息太可怕了! 助理打電話叫拖車,可是幾個人的手機都沒了信號。助理開機關機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破信號!”助理覺得今天真是邪門透了!他是找關系從一堆擠破頭的人中間搶到了照顧安德烈和joe的任務,又靠著自己的手段把別人都擠走幫他們開車。可是現在……他才是最堵心的,他的前途一片黑暗了好吧! 秦毅就是在這個時候如同天使一般降臨了,他今晚特意沒有喝酒,自己開車來的。鍛煉了整整兩年,再反復試了幾次后,廠督終于可以自己上路了。他現在這輛普通的車是公司配的,等有錢了,廠督想換個悍馬,安全。 助理在車外找信號,轉來轉去,信號時強時弱。秦毅將車停下,搖下車窗問:“你是……我記得好像在會場上看見你了。怎么,出故障了嗎?” 助理眼睛一亮,跑過去說:“我認識你,秦毅!可以借用一下手機嗎?” 秦毅拿出手機,信號也是相當的不好。助理皺眉:“這怎么回事啊!” 而忍不住的安德烈搖下了車窗,用英文說:“嗨,小伙子,我還是叫出租車吧。哦?中國……精靈?” 秦毅:…… 這稱呼真有創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秦毅將幾人拉上,離開那里后又是秦毅打電話叫了拖車,當然他具體是叫誰拖車就不得而知。一路上他話不多,但本來就對他有好感的安德烈和joe不知為什么就更欣賞他們了。 到了酒店后秦毅下車,夜晚燈光照在他身上,銀灰色的衣服燦然生光,如同白日普普通通的人,夜晚就會變成迷惑人心的精靈。 joe一下子就躥下車,安德烈也跟著下車,兩人仔細看了秦毅一圈后,安德烈遲疑地說:“秦,你可以……走幾步看看嗎?” 他用的英文,秦毅學了這么久聽是沒問題,他搖了搖頭用有些僵硬的英文說:“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但其實我是不喜歡用這種方式的。” “哦?”安德烈挑眉,“我認為這都是公平競爭,你比別人更優秀,你就贏了。” 他當然看得出秦毅穿這件衣服的意圖,事實上今晚穿安德烈設計衣服的人不在少數,為的都是能夠吸引他們注意。哪個國家都不缺乏競爭,比起國內的暗潮涌動,國外的競爭更加犀利。安德烈這么多年肯定不是傻子,這種手段太多了。 joe卻是想起剛見到秦毅的時候就是在后花園,這么優秀的人在見到他之前居然沒留下一點印象,說明秦毅一直都沒在大廳內,直到他掉了東西才跟著他進來的。 “清高?”joe遲疑地說。 秦毅搖搖頭:“是我覺得自己并不適合這件衣服,它有一種童話的感覺,我的心已經老了。” “哈哈哈……”五十多歲的安德烈大笑起來,“小伙子,我的都還沒說過自己已經老了呢,心永遠是年輕的。eon!走起來讓我看看精靈是如何飛翔的。” 秦毅苦笑了一下,回想起形體老師教導的話,邁開了步伐。 ——那是靜溢的夜中,獨自出現在無人花園的精靈,它并不希望別人看到自己。它的腳步沒有任何聲音,它的翅膀被隱藏在黑夜中,它緩緩飛起,明明十分安靜,卻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同樣的,那是在難得清靜的時候,廠督一人走在后宅庭院中,享受著這安靜與靜溢。夜風吹拂著他寬大的衣袖。他收起往日低調陰狠隱忍的步伐,在難得自在的時刻,仿佛前面就是通往金鑾殿的階梯,他一步一步地走著,每一個腳步,都是在眾人的目光下進行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讓人臣服的味道。 明明是不折不扣的精靈,卻有著東方難得掩飾的底蘊;明明是在靜夜里散步,卻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他的每一步都是在征服別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別人看他,他天生需要人的仰望。 安德烈滿臉欣賞,連餓都感覺不到了,他對秦毅說:“小伙子,有沒有興趣上去試試哪件衣服更適合你呢?” 秦毅微笑:“如果您真的這么說,那就說明我的‘公平競爭’奏效了。” “哈哈,”安德烈拍了拍他的手臂朗笑說,“既然是‘公平競爭’,那就再競爭一次給我看看。” 于是秦毅就在助理目瞪口呆下和安德烈與joe上了電梯,這時被莫名隔開的車隊才跟了過來,可是一切都已經定了下來。 與蕭景程夜談后,劉俊峰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毅接到這個工作。他是天影的經紀人,有權利決定秦毅的行程。接下來只要不讓秦毅和安德烈接觸即使他再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就算他昨晚吸引到了兩人目光得到這個機會,只有沒有簽約他就可以從中作梗,以公司的名義雪藏秦毅,讓他沒辦法簽約。 然而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始行動時,就在第二天中午收到了秦毅已經和安德烈簽約,成為他下一季的模特,二十天后將會參加巴黎的時裝周。 他連忙沖到公司,卻得知秦毅已經和兩位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公司,據說是要去嘗嘗秦毅的中國菜。joe說秦毅是“翩翩君子”,秦毅說“君子遠庖廚”,他只是一個辛苦打工的,安德烈就笑著說那我就是老板。 昨晚秦毅上樓試了一下樣品后,聽到安德烈肚子發出的抗議后就做了一餐。他也早就研究兩人喜歡的食物,就算做的是中國菜也不會惹人反感,反倒讓兩人贊不絕口,表示還要試一下。雖說國外沒有酒桌上談事情的慣例,但事實證明食欲得到了滿足人們總是會很開心,他們就這樣愉快地訂下了口頭協議。 秦毅由于晚上喝了點酒不能開車就留宿他們下榻的酒店,第二天一早幾人就去簽約了!而據安德烈說,他馬上就叫人按照秦毅的體型趕制服裝,等練習好就去參加時裝周。 時不待人,劉俊峰這邊才下定決心,廠督就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秦毅從安德烈的酒店出來后,正撞見守株待兔的劉俊峰。劉俊峰已經很久沒被人這么耍過了,他臉色有些難看,坐在車里看著秦毅。 秦毅從容地上車,劉俊峰盯了他一會兒,也不愿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什么時候決定拋開我的?” “第一次見到你,確定你不可能為我所用的時候。”廠督漫不經心地說著,他抽出車里的紙巾,細細地擦手。他手指修長有力,明明不臟手心也沒有汗,卻還是慢慢擦著。前生熟悉廠督的人知道,這代表著兩個含義,一是他在厭煩眼前這個人,二是他已經打算舍棄這顆棋子了。蕭少經常看到過這個動作,但自從秦毅對他約定三年之后,就再也沒有過這種舉動。 “我說這次的事情!”劉俊峰砸了下方向盤,他想了許久,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時候秦毅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計劃。昨晚看到自己的時候,前一天攤牌的時候,還是放他鴿子的時候? “所以我說了,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秦毅將紙巾攥成一團隨意丟在放煙灰的匣子里,“第一次見到你就打算拋開你,那么接下來就是時機的問題。在你將安德烈和joe的消息告訴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時機到了。” 劉俊峰的眉擰成了麻花,這個男人…… “那打算利用蕭少這件事,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是蕭少看上你的……不!”劉俊峰猛然反應過來。 “你果然很聰明,是個不錯的踏板。”廠督露出贊賞的笑容,“和你一樣,第一眼看到的時候。”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價值,確定了是‘可利用’‘可無視’‘要除掉’這幾種用途后,怎么使用就是我的事情了。”廠督眼中其他人都只有這三種用途,只是有些人一開始就不在“其他人”中間,有些人就有本事硬生生擠進他的圈子里,從“其他人”變成廠督不得不放在心上的人。 劉俊峰覺得一股刻骨的寒意從自己脊骨傳至全身,他問:“那么蕭董呢?” 他要更早一些,早在通過蕭景茂了解到這個人的性格開始,就已經策劃了。秦毅在心中說,不過他并不打算告訴劉俊峰,而是說:“我會和蕭景程談一談的,臉色不要那么難看,談過后的結果未必是壞處,說不定我們是雙贏的結局。” 劉俊峰緊緊地盯了秦毅的臉一會兒,在上面找不出絲毫破綻后才嘆口氣說:“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蕭董。” “不,”秦毅干脆拒絕,“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談話的事情改天。” 他下了劉俊峰的車,從容地走上自己的車,打了個電話:“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我也這么認為。”另一邊是蕭景茂冷靜的聲音,與以往大不相同。 破繭成蝶了嗎?秦毅沉思。蕭景茂一直只是個懶蟲,秦毅在他身上纏了厚厚的繭,一點點吞噬他的空間,束縛他,將他縮在小小厚厚的繭中,逼得他為了呼吸新鮮空氣不得不努力成長。但是想要羽化成蝶,必須要經歷難以承受的掙扎與疼痛。承受得住就能展開美麗的翅膀與他一同在天空中翱翔,承受不住就會悶死在繭中,永遠只是個廢物。 不,不會,還不夠。廠督搖了搖頭,他了解蕭景茂,只是這一點還不足以讓人蛻變。 那么,面對他的欺騙,知曉了部分事實的蕭景茂會怎么選擇呢?他的選擇,直接決定了他和蕭景茂談話的結果。 想起盒子里儲存著蕭景茂公司信息的u盤,是將它修改后交出去,還是原封不動地交出去,決定權在蕭景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