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完全沒有準備的他,果斷在書店買了一套《華山論劍》打算回去研究。在店員的推薦下,秦毅又把論劍三部曲中第二部《古墓俠侶》買了下來,據說陳靖在這一部中也出現過,兩部一起看才能完全理解這個人。 由于時間緊迫,秦毅必須在半個月內看完全部并且想好怎么扮演這個角色,他每天都在看這本書,并且十分可恥地……入迷了。 是男人都會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廠督也不例外。盡管前生所謂武林人士在廠督面前連個渣都不算,但中的世界還是迷住了秦毅。大師穩扎穩打的文風,一環扣一環的情節以及文中透漏出的各種思想意境,讓秦毅有些迷醉其中,熬夜看了還不滿足,第二天拿到制作室去看,氣得莫少揚鼻子都快歪了。 偏偏莫少揚還說不出什么,人家這是為了準備下一部戲,不是沉迷與武俠…… 不是才怪!看他看得一臉癡迷的樣子,巴不得把自己埋進書里的樣子,真是讓人無語。 好在秦毅并不是個玩物喪志的人,看的同時還是非常敬業地將歌曲錄制完畢,就差去拍攝mv了。白天錄歌,他就只能晚上看,這直接導致了蕭景茂同志的夜生活質量! 好容易秦毅從劇組回來了,可以和他繼續過甜蜜小日子了,蕭景茂真是萬分期待。熱戀中的情侶分開一分鐘都嫌多,更何況他們已經兩個月沒見面了,難道不應該小別勝新婚嗎? 偏偏秦毅被《華山論劍》這個“狐貍精”給勾走了魂魄,每天抱著書不放。他的理由還十分官方,因為趕時間嘛,因為要拍戲嘛,等揣摩完陳靖這個角色一定會滿足他的! 好吧,他等啊等,等了五天,廠督頂著黑眼圈終于看完了《華山論劍》,蕭少都把自己洗白白系上蝴蝶結送床上了,秦毅捧起了《古墓俠侶》,因為要揣摩陳靖第二階段的性格。 好,畢竟《古墓俠侶》里陳靖的分量還是很重,蕭少再忍。 又是五天過去,廠督頂著熊貓眼看完了《古墓俠侶》,蕭少把潤滑都自己涂上了,秦毅卻去書店把論劍三部曲中第三部《刀劍傳》買了下來。 蕭景茂:…… 武俠我恨你! 57、展翅(十) 江湖兒女,快意恩仇。 現實生活中武功并沒有小說中描述得那么神奇,廠督前生也是功夫極高之人,但真要比起小說中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之流還是差上許多,更沒有諸如九陰真經一般強大的武功,連身重奇毒都可以借助此等內功恢復。 但比起現實社會中的人,廠督終究是有功夫底子的,前生他更是對所謂武林人士不屑一顧。其實前生廠督那個世界的武林人士,在現代社會中也都有涉獵,諸如鏢局和漕幫是現代的物流公司,飛鴿幫相當于現代的移動聯通電信,各大門派有點像專門教授防身術的拳館,鹽幫卻是幾乎消亡了,現代社會鹽務管制非常嚴格,并且人人都能買得起官鹽,私鹽便漸漸消失了。當然也有不變的,少林寺還是少林寺,黑幫還是黑幫。 廠督早在了解這個世界的時候,就用自己的認知將這世界理順了一遍。現在他已經能夠完全分出這些門派和現代各大企業的不同之處了,不過那時卻真是靠著這種類比關系接受這個世界的。如今他已經足夠了解這個世界了,也更加明白,所謂武功在現代社會意義并不大,匹夫之勇永遠是不可取的。 然而即便如此了解現狀,秦毅還是被武俠小說迷住了,甚至于沉醉于其中。其實他很清楚,若是前生那個一心只想要得到皇位得到權力的廠督,即便是看到民間有這等話本也不會太過關注的,那時廠督心中只有勾心斗角,只想著怎么得到無上的權力。 現在的秦毅與前生的廠督雖然都是一個靈魂,卻是獲得新生的兩個人。在知道自己得到了前生失去之物之時,廠督雖難得地感謝了次上蒼,并因為這得到而不去在意前生那悲慘的結局。但人是很難的改變,即使世界變了身體變了,靈魂卻依舊是過去那個已經被爾虞我詐弄得千瘡百孔的靈魂。 而這靈魂,卻在新的世界得到了滋潤。 誠然,現在的秦毅比起前生那位高權重實在是不夠看,可他有尊嚴,有成就,有未來。前生廠督無論爬到多高的地位,也不會有人用平等的目光看他,更無法尊敬他。的確人們會在他面前做小伏低,可那不是尊敬,而是虛偽,是畏懼。 來到這世界,他先是得到了親情,接著是友情,能夠直視他目光的人,能夠沒有任何好處就為他憤憤不平的人,能夠不含惡意使喚他并純粹欣賞他的人,以及……某個被騙得連渣都不剩的傻子的愛情。這些都是無形之物,卻是前生廠督無論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作為人最基本的尊嚴。 在靈魂被慢慢滋潤的同時,秦毅的野心依舊如前生一般膨脹,但卻有了本質上的改變。 這一世,他依舊愛權力,可權力只是他得到幸福的手段,而不是他最終目的。這一世,在追逐權力的同時,他不再一心只向山頂攀登,他會停下腳步,一路觀賞山上的風景,欣賞世界的美麗,并順手摘下路邊一朵帶刺的小花,帶回家慢慢養著,期待它綻放時的美麗。 只有黑白兩色的世界多了無數色彩,變得煥然一新。 也就是因著這樣的感情變化,廠督才會喜歡上武俠小說,才會羨慕小說中快意恩仇的俠士們。若說華山論劍中他最喜歡的應該是女主角程蓉的父親東邪,那樣肆意的人生,實在讓人喜愛。其次則是西毒拓跋鋒,雖利欲熏心心狠手辣,但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秦毅的思維比較負面,但他依舊會向往光明。雖然喜歡東邪西毒,但他最佩服的還是北丐宏七公。黑暗會被光明吸引,這是永遠不變的定理。 在這一系列小說中,沒有純然善惡,只有立場的不同。林康站在陳靖的立場上來看確實是認賊作父,十惡不赦。可是若以林康本身來看,養育自己十幾年的父親,他若真去大義滅親,那才是冷血無情。東邪的兩位弟子黑風雙煞亦是如此,在蘇杭七怪眼中他們是武林渣滓是仇人,可在東邪眼中,他們卻是自己虧欠當年誤傷的弟子。 在黑白之間徘徊,這便是人性。能夠將在不否定人性的基礎上,仍舊描繪出這么一群亂世中忠義、正直但也有各自缺點的人,看起來實在是大快人心。其實若讓秦毅自己選擇角色,他第一會選東邪,第二西毒,實在不行他也會想要飾演北丐,主角陳靖并不是他所喜愛的。 當然,他不否認陳靖是個不折不扣的英雄。在國仇家恨面前,第一部他會去刺殺自己的安達托雷,第二部中他同樣會為了保家衛國同意臨產的妻子與自己并肩作戰。這人是個英雄,他心中或許有小愛,也非常深刻,但在大義面前,一切他都可以犧牲。 秦毅會敬佩這種人,縱觀歷史,正因為有這種人世界在會發展到今天這等繁榮。但他很難演繹這種人,太過正直,比起曾經飾演過的閆從軍還要正直。閆從軍是個軍人,保家衛國是天職,而陳靖卻是將民族大義刻在了靈魂里。 他能理解,能演繹,但終究無法從靈魂鐫刻這種大愛。他終究是個自私自利的人,為了國家大義他可以犧牲自己,畢竟到了那個時候只要是個男人就都無法忍受那種屈辱。他若孑然一身,會奮戰到死;但他若有深愛之人,則會將他送到安全的地方,絕不會讓他跟自己涉險。不得不佩服程蓉,她可以與愛人共同進退,最后戰死在襄陽城。但秦毅不要那樣的愛人,他要的是無論何時都能保護好自己的愛人,并且有著長久的壽數,能夠讓他即使死去依舊能夠活在那人心中幾年、幾十年。 將來若是有愛人,他定會死在前頭,這樣就會有人一直緬懷他。 當然,秦毅的惡劣不止體現在這里,他更喜歡調教戲弄自己的情人。 的確武俠小說很吸引人,但也沒到能夠讓廠督忽視蕭景茂的程度。因為前生的經歷,可以這么說,今世秦毅最喜歡的一定是zuoai沒有之一。他無比熱愛這項單調的活塞運動,尤其是開了葷后更是無法忍耐。同時,他也喜歡看情人因為房事窘迫的模樣,更喜歡情人努力吸引他注意力的樣子。 秦毅喜歡zuoai,但他要的性愛不是無止盡地做,而是沉積許久,醞釀成最美滋味的絕頂快樂。 最初是想要趁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好好疼愛一下蕭少的,但在看到他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而做出的那些引人發笑的事后,秦毅反倒不急了,他更想要看蕭景茂那副憋得不行卻為了他的事業不得不忍耐的模樣。能夠將對方的得失放在自己的歡愉之前,蕭景茂的感情已經愈發成熟了。 秦毅每日看著蕭景茂用盡辦法勾引他,表面上紋風不動,心中卻是喜愛至極。在武俠片開機前,蕭景茂以為自己又要素上一兩個月,十分憋屈地收起了ky和套套時,埋頭小說中的秦毅突然從后面摟住他,給毫無準備的蕭少一個絕妙的夜晚。 說來也怪,那一晚明明做得很規矩很正常,什么花樣都沒玩,但卻爽翻了。可憐的蕭少,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秦毅已經完成了又一次調教。廠督就好似一個雕刻大師,用高超的技巧將蕭景茂這個明明已經長成的朽木雕成美麗的雕像。 而這個完全沒有自知的朽木,在被秦毅各種折騰后,還強撐著耷拉下來的眼皮,關心地問:“這么短的時間,你想好陳靖該怎么演了嗎?” “不用擔心,”秦毅拍了拍蕭景茂的胳膊,讓他能夠安心入睡,“我心里有數。” 論劍前兩部已經完全將陳靖的性格展現在他面前了,比起過去需要自己拼命揣摩,有了小說要理解人物就很容易了。秦毅本就生得高,身形上完全符合陳靖的形象,只要讓小姚將他畫得低調一些,憨厚一些就可以了。或許秦毅永遠無法成為陳靖,但他裝傻充愣卻是廠督的強項,而且陳靖的性格與他之前扮演的老好人形象其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一法通百法通,要演繹陳靖并不是什么難事。 聽到他拍胸脯保證,蕭景茂這才放心睡下。第二天醒來時秦毅已經走了,《華山論劍》開機,被林東遠無限壓榨的他可是有的忙。 《本色》并沒有放映,只是放出了秦毅參演并被薛程銘夸獎的消息。而大家對秦毅的印象,還停留在偶像劇男配夏成杰身上。 暑假剛過,《被愛撞了腰》作為熱映電視劇,被各大電視臺瘋狂放映,而小少爺夏成杰更是迷死了上至八十下至八歲的女性。帥氣、深情還傲嬌,他幾乎囊括了所有女性的萌點,一時間火得燒紅了整個暑假。 安蕓趁熱打鐵,壓著秦毅不停參加娛樂節目,又獅子大開口拿到了不少出場費和廣告費。一個暑假秦毅賬戶上的數字飛漲,看見后面好幾個零,習慣用銀子計數的廠督心臟沒蹦出來,這種坐擁了整個國庫的感覺……好吧,紙鈔根本沒什么價值,一元紙幣都抵不上過去衣蛾同班購買力強。 有了錢,又有了與蕭景茂共同努力的目標,秦毅便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不知用什么辦法勸服了小趙離開演藝圈,離開天影,幫他做一些事情。同時王堯與天影合同期滿后沒有續約,而是跳槽到了天影對立的誠藝。 一股勢力,在眾人均無知覺的時候,在黑暗中慢慢發展。 58、展翅(十一) 王堯跳槽這事,有點微妙,微妙到蕭景茂和許久未聯系的狐朋狗友聚會時,從別人嘴里聽到的消息。 那時王堯已經和誠藝正式簽約,但還沒有對外公布。不過圈子里這點事,只要有心肯定會知道。那天聚會楊建榮也來了,誠藝現在管事的郭鵬飛雖然因為同行相忌關系一直不算好,但楊建榮與郭鵬飛卻總是混在一起,處的還算不錯。蕭景茂與楊建榮的關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那天聚會也是因為盧朝暉回國,為了迎接他大院里當年這群孩子都聚了過來,蕭景茂就在楊建榮的嘴里聽到了這個消息。 蕭景茂本來和楊建榮關系就不冷不熱的,小時候還好都能玩到一塊去,但后來蕭景程成立了天影,而楊建榮卻還和誠藝的人混在一起,在蕭景茂眼中他就是個叛徒。再加上秦毅的關系,蕭景茂對楊建榮簡直是厭惡到極點。對于前妻改嫁蕭景茂還是挺贊同的,可把秦毅害得一無所有,不就是楊建榮干的事兒嗎,不管楊建榮用的是不是正當手段,蕭少都厭惡這個人。 席間蕭景茂與楊建榮坐得很遠,只是和范朝陽樂東一起陪著盧朝暉。盧朝暉真是和蕭景茂穿一條褲子玩到大的,范朝陽對于蕭景茂是略帶保護色彩的,樂東從小就喜歡和女孩還有漂亮小男生玩,蕭景茂和他玩不到一塊兒去。只有盧朝暉可真真是蕭景茂的損友,從小到大蕭景茂干的壞事后面都有盧朝暉的支持,兩個人一起搗蛋,一起打人,一起惹禍,一起挨訓。 盧朝暉其實比蕭景茂聰明,蕭少被保護得太好,就是個繡花枕頭,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肚子里都是草包。盧朝暉不一樣,他手黑心黑,小時候顧華林被楊建榮攛掇著欺負蕭景茂時,就是盧朝暉出主意把倆人丟泥塘子里的,當然,結果是他和蕭景茂一起被罰。 高中畢業時盧朝暉他爸就變成了駐外大使,跑到美國跟外國人勾心斗角去了。盧朝暉全家跟了過去,在自由國度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現在有錢的要命。盧大使終于要退休了,盧朝暉也因為前兩年的經濟危機決定不在一棵樹上吊死,把公司發展到世界各地,就算再經濟危機他也能有點根底,等經濟復蘇后可以東山再起。 正好盧大使退休,盧朝暉就正式把總部挪到中國。在國內他有不少發小和他爸的老朋友,背景很硬,會更好發展一些。這次回來就算定居,蕭景茂挺開心的,和盧朝暉勾肩搭背地喝得有點暈,俊臉微紅的模樣讓人看得心一跳一跳的。 說來也怪,自從蕭景茂和秦毅在一起后,明明不是憋得要死就是縱欲過度,性生活嚴重不協調,但他偏偏變得比過去精神了不少。皮膚更加光澤了不說,眼睛總是亮亮的,讓人看著就喜歡。范朝陽本來就喜歡他,見到他這種變化心里癢得不行,偏偏蕭景茂自從正經工作后就開始忙,加上有了秦毅不去鬼混,范朝陽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接近他。 這回好容易約到人了,看見蕭景喝得興奮的臉,心里就像有個羽毛一樣撓啊撓的。蕭景茂今天也高興,和盧朝暉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過去那點脾氣也上來了,手一揮就開始支使人,偏偏范朝陽樂意被他支使,鞍前馬后的跟個保姆似的,讓人怎么看怎么不爽。 蕭少喝多了就容易犯渾,因為這個被秦毅教訓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改。今天喝的高了就非要玩骰子,當年的三賤客——蕭景茂、盧朝暉、范朝陽——重出江湖,把楊建榮灌得北都找不到了。他這是存心的,即使喝多了蕭景茂看楊建榮也不順眼,真是巴不得把楊建榮灌到酒精中毒去醫院搶救才好,范朝陽是無差別執行命令,盧朝暉與他又是沆瀣一氣,三賤合璧,楊建榮被殺得丟盔棄甲。 誰都能看出來蕭少針對楊建榮,楊總不樂意了,直接挑著醉眼說:“蕭少今兒很嗨啊,興致這么高今晚上不得雄風大陣把小情兒弄得欲死欲仙的?” 蕭景茂想起了秦毅,他喝酒喝得有些飄,真是到了耗子拎片刀找貓pk的程度,居然膽大包天地想到今晚自己要把秦毅壓在身下好好玩弄一下他的雛菊。想著想著臉就紅了,就跟個大蘋果似的,誰見了都想咬上一口。有些人就是有魅力,秦毅是刻意展露出來的,蕭景茂卻是天生吸引人,否則也不會把范朝陽迷得找不到北。他這樣子就是漂亮,連楊建榮都看得一呆,要不是楊大頭不喜歡男人,說不定就看上蕭少了。 見他這模樣,楊建榮真是恨不得挫挫他的銳氣。想起前幾天郭鵬飛一臉犯賤地跟他說的話,楊建榮就笑著說:“說起來,蕭少之前那個,交什么來著……對,王堯,還是個小天王。跟天影合同到期了吧,前兩天剛和誠藝簽約,鵬飛說這小玩意兒挺可愛的,難怪蕭少喜歡。” 蕭景茂一下子就愣住了,他腦子不好使,想了半天才從腦海里把王堯翻出來。自從下定決心用“真愛”追秦毅之后就再沒聯系過他,連王堯是不是合同期滿都不記得了。 他完全不將王堯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聽到這事情不會生氣。王堯是他包養的,在蕭少心里這就是他的玩物,要不要是他的事情,他丟了他樂意。可這么個玩意就這么不聲不響地跑了,還他媽跑到對頭郭鵬飛那里,蕭少能不生氣嗎? 蕭少從來不是個會忍耐的人,尤其是在楊建榮面前。他當場就把酒杯摔了,直接說:“郭鵬飛就是那么個喜歡撿人破鞋的玩意兒,物以類聚,你也是。蘇沁然cao起來shuangma?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性欲格外強,把你伺候得不錯吧!” 這可真是直接打臉了,楊建榮這種身份的人,能娶蘇沁然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就證明兩人還是有感情基礎的,老婆被人這么當面侮辱是男人就不能忍。當下楊建榮也摔了桌子,差點和蕭景茂打起來,一場好好的接風宴鬧得十分不愉快。好在盧朝暉不在乎,和范朝陽兩人拽著蕭景茂就撤了,那邊顧華林也拉著楊建榮跑了。 蕭景茂醉成這樣兩人也不能讓他就這么自己走,盧朝暉是帶著司機來的。拽著還要找楊建榮打架的蕭景茂上了車,把人按趴下老實了才算松口氣。盧朝暉整理了一下衣服,皺眉問:“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沒酒品了?” “草!沒喝酒我一樣教訓他!”蕭景茂顯然還沒出夠氣,一想起老男人提起兒子提起家人時的表情,心里就難受得不行。他雖然沒有徹底調查清楚,但也隱約知道楊建榮吞了秦毅的家產是用了點不入流的手段的,之后秦毅的父親母親就因為這個相繼病逝,秦毅可以說是就被楊建榮和郭鵬飛還有蘇沁然那個賤人弄得家破人亡的,他看見他們脾氣能好才怪。 本來今天給盧朝暉接風是不想撕破臉的,但楊建榮太賤,自己上門來找罵。蕭景茂此時早就忘了是自己先伙同三賤客灌人家酒的,把錯全推到楊建榮身上,不講理到極點。 “他什么時候變這么沒酒品了,我走那會兒喝多了就睡覺,比清醒的時候還老實,現在怎么回事?”盧朝暉這回也不問蕭景茂了,直接對范朝陽說。 范朝陽皺了皺眉,這段時間蕭景茂的變化他都看在眼里。要說蕭少知道上進開始找點事做了他信,畢竟蕭景程在后面盯著,蕭少不可能一輩子這么下去。可再工作也不可能不出來玩,是男人都要發泄,有時候工作上越忙就越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性愛,蕭景茂卻比出家的和尚還老實,連酒都不喝了,要不是盧朝暉回來他連人都見不著。 “恐怕不是喝多的緣故。”范朝陽擰著眉說。 大概就是那天在“夜色”見到秦毅之后,蕭景茂明顯變了。之前還不是那么明顯,自從給秦毅下藥后,這人就完全不出來玩了。 他瞇起眼,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秦毅時,那個看起來很安分很老實的男人,面對他們這些人的無視以及那妓女的挑逗,一直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溫和模樣。只有在蕭景茂摔杯子劃破手后,秦毅為他消毒時,明明平淡的眉眼突然綻放出一種妖異的氣息,讓人有種相當不妙的感覺。樂東喜歡玩刺激的,會被那種氣息吸引住,范朝陽卻是本能地防備。 說起來他只見過秦毅一次,余下都是間接接觸。調查秦毅時發現他與楊建榮的關系,而今天蕭景茂又不顧場合地大鬧…… 這個男人,并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跟蘇沁然有關?”盧朝暉想了下,以他對蕭景茂的了解,這小少爺再不是東西也不會殃及旁人,今天卻這么做,對蘇沁然的怨念只怕比楊大頭更勝。 范朝陽也想到這一節了,他搖搖頭說:“是也不是,應該是和這兩個人都有仇吧。” 而且都是因為一個人,一個不過是在演藝圈靠賣身火起來的藝人。范朝陽自然知道這段時間秦毅風頭正盛,他雖然喜歡蕭景茂但也不會不去找別人,否則早就憋壞了。他最近比較寵的幾個女人,都喜歡看《被愛撞了腰》,他有時會不屑地提一句這破玩意看這么多遍干嘛,女人總會嬌嗔著說,誰看男女主角啊,都在看夏少呢。 他也跟著看了幾集,只覺得里面夏少的一些習慣性動作和蕭景茂驚人的相似。當時以為自己是太想蕭景茂了,現在看起來不是。 秦毅能夠把蕭景茂的神態動作模仿到這個程度,兩人的接觸一定很密切,密切到親密地程度。 “把蕭少送回家。”范朝陽對司機說,他一定要去蕭景茂家中看看,秦毅到底侵入到了什么程度。 盧朝暉的視線在范朝陽和趴在自己腿上的蕭景茂身上打轉,露出一個明悟的笑容。 車直達蕭景茂的別墅,小區保安當然認識范朝陽,直接放行。此時秦毅正在別墅里看《天龍八部》,深深為其中透漏出的思想而震撼。他演陳靖很上手,又因為陳靖的性格平時恢復了老好人的模樣,在劇組里相當吃香。而林東遠也有帶一帶他的意思,指導動作時多是讓秦毅示范指導,好多演員都承過他的情,讓秦毅在劇組中口碑很好。 《華山論劍》很多場景都要在景區拍攝,后天開始他們要進行長達一個月的外景拍攝,需要飛來飛去。各種巧合使得秦毅來這世界一年半還沒做過飛機,廠督雖然冷靜自持,但想到要在天上飛翔就止不住興奮。加之又要一個多月見不到蕭景茂,秦毅打算今晚加明天好好疼愛蕭景茂一番,喂飽他免得出門這段時間這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家伙跑出去鬼混。 他有蕭少別墅的密碼,又打算給蕭景茂一個驚喜根本沒提前說,只是拿著書在家里等。蕭景茂自從忙工作開始就總有酒席,有些推都推不掉,晚上不在很正常。 可惜今晚卻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范朝陽和盧朝暉在外面就看到了別墅里的燈,客廳的窗簾沒拉上,外面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里面沙發上坐著一個人。盧朝暉挑挑眉,范朝陽的臉色則是變得很難看,只有蕭景茂一個人趴在盧朝暉腿上睡得香甜,無知地幸福著。 扶著蕭景茂回家,范朝陽輸入了密碼,發現不對。過去他是知道密碼的,現在卻被修改了。他皺著眉晃了晃還在睡得蕭景茂:“密碼多少?” 蕭景茂繼續睡得香甜,倒是屋內的秦毅聽到聲音,為他們打開了門。 廠督早在顯示那里就看到外面的人,蕭景茂掛在范朝陽身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人。秦毅面無表情地打開門,也沒請人進房間,以主人的姿態站在門前,伸手摟過蕭景茂,誰知范朝陽卻不松手。 “我扶他回去休息。”秦毅溫和地說,聲音輕柔,仿佛在對情人喃呢一般。范朝陽卻不覺得溫柔,只覺得一股寒意隨著這聲音從耳膜傳遍全身。 “他全身都是酒氣,我反正都沾了,就送他進去吧。”范朝陽向前一步,執意要進入,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秦毅,眼中醞釀著風暴,只等秦毅有一點不愿意就立刻發作。 “好,”秦毅點頭,禮貌地將幾人請進來,“都進來坐,我知道他今晚喝酒,特意煮了醒酒湯,都喝點吧。” 他大大方方地讓開路,范朝陽一拳揮了個空,好不憋屈。而秦毅這禮貌的態度,還有那主人的感覺,仿佛一個巴掌般狠狠打在范朝陽臉上,疼是不疼,就是難堪憋悶壓抑,卻又沒辦法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