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秦毅接過劇本,配合安蕓露出了驚訝激動的表情。 這是一部諜戰劇,主要描述那戰火紛飛的歲月中,敵后工作者那沒有硝煙卻依舊兇險萬分的戰場。 當然,秦毅不是主角。而在一部諜戰劇中,不是主角的人,基本都是那個……敵方的人。 沒錯,再一次的反派角色。秦毅看來是注定要以反派起家了,不過這也在他預料之中。他從出道起就是反派,誰也沒見到他演正派是什么樣子,是很難得到正派人士的戲的。而秦毅至今以來的演技都有前世性格做基礎,真要他飾演正氣凜然的人,他也沒有能夠演好的自信。自然是可以表現出來的,只是形似而神不似,終究不能達到他的最高標準。 不過安蕓之所以這么激動,是因為這位可以說是反面一號了,與主角一直戰斗到底,甚至多次讓主角吃虧。好吧,這是個比敵方領導還要讓人討厭的角色,可卻又是一個戲份極重,貫穿始終的角色。 不是沒有出演反派最后依舊成為主角的人,上屆金樹獎影帝沈成榮便是飾演一部武俠劇中的大反派出道,卻因為演得太過出彩加上顏好而一炮躥紅,好多人甚至愛他勝過當紅的主角。 不過武俠劇中的反派和諜戰劇中的不一樣,太接近現代的題材會讓人產生代入感。能不能成功轉型,還是要看秦毅如何演繹這個角色。 既然拿到新角色,而電影的戲份已經拍攝完畢,秦毅也該離開劇組了。 可是,秦毅同志,現在還沒有房子住! 本來安蕓是打算等電影上映后再與公司研究簽約的事情,到時也就可以分到公寓了。可是自從接到這個電視劇后,安蕓就改變了主意。她要等這部電視劇上映后再讓秦毅簽約,這個角色演好了,說不定他可以得到a級的待遇,對將來的發展也很有好處。要知道,天影若是想要捧紅一個人,除非他是爛泥爬不上墻,否則稍微有點本事的人都能大紅大紫。 因此,秦毅便注定起碼有大半年時間沒房子住。 這可不是半個月,不能一直賴在安蕓家里不走。而他雖然得到了《深宮》的片酬,但是一個炮灰龍套…… 真是杯水車薪。 雖然前景大好,未來一片光明,但秦毅同志依舊是在溫飽線上掙扎的。 在安蕓家里才住了一晚就被客廳里那胸罩內褲給弄得hold不住了,蕓姐太霸氣,壓根就沒把秦毅當成個男的!好吧,這也是因為當年秦毅那副窩囊的樣子深入蕓姐的內心,加之現在秦毅是個老好人啊,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啊,君子是要坐懷不亂的,而且就算他真亂了,蕓姐也是誰都不怕的!能單手換純凈水的妹子,都是女漢子! 廠督前生也不知見過多少女子的身體,照理說不會在意這些。可他現在是個男人,雖然已經確定自己對男人更感興趣一些,但從未碰觸過的女子身體對他也是有適當的誘惑力的。 安蕓是他想要交一生的朋友,又是將來秦毅打江山時的麾下大將,秦毅不想與她發生不清不楚的關系。 所以找房子勢在必行! 而這時,終于可以打一套軍體拳的蕭景茂在聽到秦毅搬出劇組和安蕓同居的消息終于忍耐不住,得到蕭景程的許可后出了門。他第一時間就約秦毅出來,那一天他們交換了電話號碼,這期間又互相打過幾次電話問候,雖然沒見面,但關系也一點點拉近了。 好兄弟恢復健康不得出來喝一杯? 于是蕭景茂特意將秦毅約到自己在“夜色”會員包廂中,說是要請喝酒。 “夜色”的包廂啊!蕭少也不知道在那包廂里完成過多少次見不得人的交易,把秦毅約過去簡直就是不懷好意!秦毅在去之前也稍稍打聽了一下“夜色”,不由得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 雖然蕭景茂比過去自己想的要有用太多,目前他也需要留住這個人。可他若真要放肆的話,秦毅也不可能讓蕭景茂占到便宜。 想要讓人有苦說不出的辦法,廠督有的是。 可惜蕭景茂能夠生在這樣的家庭,就注定上天是眷顧他的,運道相當的不錯。本來打算今晚和秦毅獨處,將人灌醉后這樣那樣那樣這樣的蕭景茂,提前來到包廂,興奮地難以控制時,范朝陽樂東以及他那群渣二代們,來“夜色”撒歡了。 從前臺知道蕭景茂也在,這群人就本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高尚情cao,跑到蕭景茂的包廂來打擾他了。 蕭景茂真是煩得要死,還沒來得及把這群人給趕出去,秦毅赴約而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1、這章寫了好幾次,改了好幾次,依舊有些不滿意。再寫就覺得啰嗦了,可是不寫總覺得解釋不清。 呃……大家或許不理解蕭景程的想法,但是我是這么想的,一個紈绔能夠成就必定是有其家人的縱容,蕭景程可以因為蕭景茂包養王堯而將王堯捧成小天王,那么一定不會介意弟弟再找一個,畢竟表面上秦毅可是比王堯安全多了,本分多了。 夜笙扔了一個地雷,抱住狠狠么一下╭(╯3╰)╮! 2、關于醉酒后喊想念的人,是個伏筆。個人以為蕭少是不會直接問的,因為那會暴露他……天下皆知只有他自己不知道的內心感情…… 25、謀劃(七) 秦毅雖然沒預料到這里會有這么多人,但這陣仗也難不倒他,只是心下有些不屑蕭景茂的所為,自己拿他沒辦法,是打算叫這些網絡上稱之為“富二代”的人和他們的小情兒來襯托自己的微不足道嗎?好叫他認清自己的定位,無論有多紅,蕭少想玩他也不過是買個玩具那么簡單? 隱下眼中冰寒,因那一夜糾纏而對蕭景茂升起的一絲微妙好感蕩然無存,表面上溫和一笑,依舊是那個老好人秦毅。 廠督再料事如神,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在這點上他終究是誤會了蕭景茂,蕭少是真心想和他從朋友做起的。盡管蕭景茂還看不清自己對秦毅感情究竟是什么程度,還打算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可他對秦毅的感覺畢竟不同,更不想讓眼前這些人接觸秦毅,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秦毅溫和地走進去,坐在蕭景茂身邊,接過他遞來的紅酒,模仿著電視上西方聚會時人們喝酒的樣子,品了一下,動作倒是很標準,只是不具神韻。 由于蕭景茂最近改包老男人,眾人只當秦毅是蕭少新換的伴兒,該唱唱該玩玩,幾個明顯已經喝一攤的跑到角落便滾到了一起,范朝陽則是拉著自己新弄來的小姑娘貼著蕭景茂坐了,琢磨著今晚怎么跟蕭景茂一起玩個4p5p6p什么的。好久沒和蕭景茂一起做,他雖然能發泄,但終歸是少了那種感覺。 屋子里登時烏煙瘴氣,有人打開了閃燈,放重音d曲,幾個男男女女跑到中間扭來扭去,一邊扭一邊脫,底下不時發出口哨聲,蕭景茂一開始精心準備的朦朧燈光曖昧氣氛全都飛了,秦毅更是在這重金屬音樂中大腦隱隱作痛。 廠督再厲害,前生也是古代,哪里聽過這種荼毒耳膜的聲音?廠督喜歡的是春天的鶯啼、夏夜的蟬鳴、秋季的碩果、冬天的落雪,都是極靜中烘托出的清脆婉轉,透著自然氣息的美妙聲音,誰他媽想聽這種魔音入腦! 隱隱的,秦毅不悅起來,一邊慢慢品著紅酒,一邊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前生廠督心中恨極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做出這個動作。 偏偏這個時候范朝陽一副貼心哥們兒樣子的摟住蕭景茂的肩膀,拍了拍后說:“你可是好久沒出門了,被蕭董憋傻了吧?都不告訴我們哪家醫院,好長時間沒見你了。怎么受得傷,是不是玩脫了?以后可別這樣,玩脫別人也就算了,反正都是出來賣的,可被把自己也搭進去。” 說著還輕輕看了秦毅一眼,天知道范朝陽有多嫉妒被蕭景茂包養的人,他對蕭少的想法已經成為執念了,他嫉妒每一個能夠碰觸蕭景茂的人。范朝陽有想過,哪天蕭景茂要是甩了王堯,他也會沾一手,去抱一下蕭少寵得時間最長的人。 范朝陽這一眼看得極輕,卻瞞不過對旁人惡意極為敏感的秦毅。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下正和蕭景茂勾肩搭背說話的范朝陽,心中冷冷地笑。 蕭景茂真是煩的要死,秦毅從進來開始除了打招呼就沒同他說過話!他沒接觸過秦毅這種老好人,但想也知道他現在心情肯定不好。他想和秦毅好好說句話,可是又不能在范朝陽前丟了面子,媽的一個名氣都沒有臨時演員還沒追上,還得放手心里捧著,實在太掉面子了! 就在蕭景茂糾結,秦毅拿起酒杯緩緩倒酒時,一個胸罩嗖地飛過來,落到了秦毅頭上。秦毅默默將胸罩取下,盯著那玩意的目光要是能具現化,現在胸罩肯定已經燒出兩個洞了。 有人吹了下口哨,剛丟胸罩的小妖精只穿著小三角扭著腰就貼到秦毅身邊了,她伸手摟住秦毅的胳膊,胸前一對不知做沒做過的渾圓貼在他手臂上,擰了擰腰說:“嘻嘻,還給人家嘛~~~要是不還,我今晚可就賴著你不走了。” 秦毅默不作聲地將胸罩還給小妖精,倒也沒怎么生氣。丟得起興隨便拋到誰那里都無所謂,可是還貼上來…… 剛才聽蕭景茂叫他身邊那人陽子是吧?哼! 想通這一節的秦毅并沒有發火,只是好脾氣地將手從小妖精胸前抽出來,可小妖精巴著他不放。廠督眉頭還沒蹙起來,蕭少的火就躥上房頂了! 他狠狠一摔杯子,高腳杯在大理石桌面上碎了,染紅了他的手。 范朝陽心都抽起來了,直接吼了一嗓子:“都他媽別嚎了!二林,把音響關了!” 人在危急時潛力都是無窮的,范朝陽這一嗓子竟然蓋過了震耳欲聾的搖滾音,拿著遙控器的顧華林一個哆嗦,立馬按下消音鍵,喧鬧的包廂迅速靜了下來,范朝陽的嗓子估計也破聲了。 包廂內靜的詭異,不止是沒有聲音,大家甚至連動都不敢動一下。蕭景茂滿手鮮血,居然還握著拳頭,牢牢盯著秦毅不放,生怕錯過他哪怕是一個最微妙的表情。 秦毅也在看蕭景茂,看蕭少那憤怒卻又帶著執拗的眉眼,依舊是淡淡的溫和一笑,隨后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白色的手帕。 廠督愛潔,這是大多數上位者都會有的習慣,尤其曾經在皇宮那吃人的地方,甚至可能會因為一個頭發絲而毀掉一條人命,那里的人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潔。是以前生秦毅身邊總是有人帶著巾帕的,今生沒人幫著帶了,秦毅也漸漸養成自己帶的習慣。現代人大都習慣用面巾紙代替手帕,秦毅卻還是喜歡手帕這種過時的東西。他雖然在融入世界,身上卻依然保留著那絲絲的古韻。 身邊有瓶白酒,秦毅拿起來倒在手帕上,拉起蕭景茂的手,溫和說:“先消消毒。” 說罷不容人拒絕,硬是掰開蕭景茂的拳頭,用帶著酒香是手帕一點點細細地擦著他的手。 蕭景茂從小在爺爺的棍棒下長大,又被強迫軍訓,雖然現在就是個紈绔,但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也很少怕疼。可是秦毅在清理他手上的玻璃時,也不知是沒做過這種事不習慣還是怎地,劇痛無比! 廠督細細地,每看到一個玻璃碎片,都會暗用巧勁兒,讓它在蕭景茂的手心里跳一圈探戈再出來。擅長用刑的秦毅自然知道什么力道能讓人恰好疼痛卻又不會留下傷疤,他用不傷到蕭景茂筋骨的方法細細消毒,一塊碎片都不放過,尤其是那恰巧刺進指尖的碎片,可真是叫蕭景茂疼得差點掉眼淚! 眾人都眼睜睜地看著,蕭景茂自然不會喊出來,但手卻在反射性地回縮。可是秦毅的手掌仿佛鉗子一般牢牢握住他的手腕,分毫動彈不得,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蕭景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秦毅,那張臉上滿是專注,一點點幫蕭景茂清理傷口。最后還用沾了酒精的手帕將他手掌上最大的傷口包裹住。完成這一切后,秦毅才抬起頭與蕭景茂對視,只一眼,平平淡淡的一眼,讓蕭景茂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戰栗之感。 仿佛遇到酷寒般,全身毛孔都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寒毛豎立,被衣服遮擋住的手臂上生出一排排戰栗的小兵疙瘩。仿佛沉睡之獅已經露出它的獠牙,好似一直蟄伏在暗處的眼鏡王蛇已經纏住他的喉嚨,連呼吸都那么艱難。 秦毅卻依舊用他溫和的聲音說:“雖然消毒了,可是沒止血,這里什么都沒有,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說罷拉起蕭景茂的手,領著他穿過眾人中央,走到門前。蕭少卻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他牽著,根本升不起反對之心。就是臨到門前,還是秦毅在他耳邊低聲提醒要不要和朋友告別一下,他才想起周圍還有這么多人。 蕭少板正面孔,又是一副囂張飛揚的模樣,轉頭對眾人說:“不小心弄破了個杯子,去醫院看看。有人送了你們就別管,接著好好玩吧,算我的!” 說完也不管眾人反應,跟著秦毅跑了出去。 他走了眾人才反應過來,其實事情不大,小傷,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剛才一瞬間氣氛靜得詭異。顧華林放了個舞曲,就有人摟著上去挑探戈了,幾分鐘氣氛又熱鬧起來。 樂東摸了摸下巴,突然一拍手說:“我去!蕭少之前說的就是他吧!年紀是大了些,長得也中上,可是……怎么就那么有味道呢?” 沒錯,有味道。那一瞬間綻放的怒意,在不經意間刻在人的心中。 而這怒意的直接承受者,被秦毅拽著,一路不做聲地跟著,秦毅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怎么開口。 秦毅不會開車,試著找了“夜色”的大堂經理,便有人開車送蕭少去醫院包扎。蕭少幾次想說些什么,卻因為有司機在場不知怎么說。 秦毅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也不點破,就享受著蕭景茂這種患得患失的感情。他心里還憋著火,女人身上的脂粉氣竟然讓他萬般厭惡,那等邪yin之人,居然也敢來碰他。若是在前生,早就教訓得她懂得分清什么人碰得,什么人碰不得了! 直到蕭景茂在醫院包扎好開了藥,覺得手沒什么大問題慢慢開車還是可以時,便給了點小費把司機趕走,兩人坐在車里都不說話。 “我、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也知道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這么玩,是我掃興你們了。”秦毅開口打斷了蕭景茂的話,將他的解釋扼殺在搖籃中,“還沒吃晚飯吧?為了賠罪,我請你吃飯怎么樣?不過我很窮,請不起太貴的,你可不要太狠。” 說罷伸手摸了摸蕭景茂的頭發,溫柔的氣息撲面而來。 蕭景茂樂了,果然是老好人,真是好脾氣!跟秦毅這種好人,真是不需要解釋什么! 他發動車子,腦子里飛快轉著應該去哪里宰老男人一頓,卻沒注意到,在碰過他頭發不久后,秦毅拿了一張車內的紙巾,在雙手上慢慢擦拭著,尤其是方才碰過他頭發的那一只手,每個手指都細細擦過。 一如他們初遇試鏡時,秦毅飾演的太監統領在碰到去送死的小太監后,拿起巾帕細細擦手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只能說,不會虐的。懶青最開始寫文前設定大綱時,其實是有點虐蕭的情節的。但是懶青其實是不折不扣的親媽,寫著寫著就不想虐了,而且蕭也是越來越可愛了,so~~~~~ 他一定會和廠督相(被)親(調)相(被)愛(教)過一輩子的! 26、謀劃(八) 蕭景茂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該去那里吃比較好,太貴的秦毅肯定請不起,太便宜的他還怕有衛生問題。開著車在街上晃悠了一會兒后,突然眼睛一亮說:“我覺得你做的更好吃,更能表現你的誠意。” “可以啊,只是……”秦毅說道,“只是我現在也是寄住在別人家,恐怕沒辦法請你到家里去吃了。” “那沒問題,可以去我家。”蕭景茂自然知道秦毅現在的住處,早就想著要把人弄出去了。不行今晚就讓他跟著自己回家,然后這樣那樣一番,接著把人接進來住。 蕭景茂倒是帶一些人來別墅玩過,可是從未想過要讓人住進去。他覺得這是因為秦毅是第一個他主動出擊的人,自然意義不同于別人。畢竟這老男人并不是那種會向潛規則低頭的人,征服起來自然更有感覺。 秦毅只是淡淡地掃了蕭景茂一眼,說:“可以啊,路過超市買點你愛吃的東西。” 蕭景茂哪會自己去超市,更何況他已經決定等老男人識相地跟了自己之后,就將人打造成未來的大明星,況且《深宮》已經上映,再過兩個月電影也要上映,萬一現在被人拍到秦毅和他去超市買東西,對他將來影響不好。蕭少覺得,難得遇到一個和他哥有一拼的演員,如果就這么被扼殺了就太可惜了。這一刻,他比秦毅還要愛惜他身為演員的羽毛。 “不用,我家里材料夠全,不用買東西了。”說完一踩油門,盡可能快地往家趕。 秦毅笑了下,一路上與蕭景茂相談甚歡,還囑咐他慢點開,安全第一。蕭景茂本就想和秦毅搞好關系,兩人現在這么融洽,剛才包廂里的陰影蕩然無存,讓蕭景茂心都快飛起來了。 可惜他專注開車,沒看到秦毅眼中那與氣氛完全不同的冷漠。 這一路把蕭少剛剛那點小心翼翼的心思都給消滅掉了,回到家這位大爺樣地把衣服往沙發上一丟,秦毅問他想吃什么的時候,蕭少大手一揮,今晚吃法國菜,法師牛排、鵝肝醬、奶油梭魚什么的,再來兩瓶紅酒,把燈關了點蠟燭吃燭光晚餐神馬的,差點就把晚餐后滾床單這傳統的套路給直接念叨出來。 秦毅拿著菜刀,忍著把蕭景茂做成秦式人排蕭肝醬的沖動,點點頭進了廚房。 一個小時后,蕭景茂張著大嘴指向桌子上的菜:“這什么?” “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