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然而昭云峰之上,卻還是令她更加的抓狂。 嚴卿如今,真是威風無比。誰不知道這位由平陽峰首座太叔佐悉心調/教出來的陣道天才呢?如今又受賀清平青眼,錦繡前程就在眼前。不要以為修士就是清心寡欲了,都還沒修成仙呢!就是修成了仙,看看即墨青蘅,看看羅仙就知道了,也不太平吶!這幾日嚴卿的門庭前無數的修士前來拜會討好,都想巴結一下這位新晉的高階修士。更有那不少的女弟子也一副仰慕的模樣,若不是嚴卿在這方面一向靠譜,不管是誰都一副不加辭色的冷漠模樣,墨沉舟都想替他給那些女修們一飛劍! 不知道這是誰家的么!還敢往前湊! 然而這些女弟子敗退了,墨沉舟卻又見得嚴卿那廝喜笑顏開地牽起了自家meimei的小手。這幾日她真是待得天旋地轉,簡直想要先去死一死。再見得自家那傻meimei一副嬌羞無限的樣子,墨沉舟滿腹辛酸淚吐不出來,真是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一天,墨沉舟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撲在榻上,默默地詛咒著如今志得意滿的嚴卿,只覺得這個家伙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就算是前些日子他為了自己上了前線,到了如今,那些感動卻全都化成了詛咒,只恨不得扎他小人兒的那種! 而秦臻就坐在墨沉舟的身旁,任憑身旁的火鳳冰凰嘰嘰喳喳地湊在一起拱來拱去,只是摸著墨沉舟的頭發作為安慰。 就是這樣,也安慰不了墨沉舟如今受傷的心吶!正萎靡之時,她便聽得房外傳來“沉舟,沉舟”的大叫聲。緊接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便傳了進來。墨沉舟不耐地抬頭看去,便見得那房外一人沖了進來,見得秦臻,嘴角一抽,之后便大叫道,“沉舟!” “叫魂吶你!”她正悲切meimei被人拐走,杜晨這廝竟然還這么風風火火,墨沉舟錘床道,“有什么事?說!” 這個家伙又吃錯藥了?!杜晨偏頭一想,之后便急切地上前想要拉墨沉舟的衣袖,“快,周姑娘來了,我們快去迎接!”還未說完,手卻被阻在一旁,他一怔,見得秦臻正淡漠地看著他,正要發怒,然而卻又想到這位仁兄強行結嬰之事。對自己都這么狠,估計對旁人也不是善茬,又聽聞這個家伙也宰過幾名元嬰,心中一寒,臉色就是一變,點頭哈腰地舉高了手,示意自己不會占墨沉舟的便宜。 秦臻見此,這才收回了目光。墨沉舟在榻上見了這家伙如今沒出息的樣子,不由得鄙視道,“你可真會看人下菜碟兒!” 杜晨全當這是贊美。作為一個優秀的紈绔,在欺負人的時候當然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哪個能欺負,哪個碰掉一根寒毛兒都不行。而這樣血一般的教訓,還是在他當年眼神不好落到了墨沉舟的手上之后才領會了的。作為一代紈绔,他當然不會觸元嬰修士的霉頭。 下意識地越過了墨沉舟的話,杜晨卻是急的跺腳,“你怎么還這么磨磨蹭蹭的!周姑娘在山門口等著呢!” “廢話,我當然知道!”周婉和她的關系比杜晨親近多了,這樣的消息她當然早就知道了,墨沉舟不客氣地說道,“不是你,我如今早就準備走了!” 這么反咬一口,只恨的杜晨心里磨牙,之后又感覺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是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心中暗道了一聲狗男女,他只覺得墨沉舟真是太過分了!自己風流快活,卻還忘了他杜小爺還在嗷嗷待哺的不是?!若是這一次他老婆跑了,他一定要拆散這兩個狼狽為jian的家伙不可! “那就走吧。”秦臻的目光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杜晨卻是默默地吞下了苦水,擠出了討好的笑容來說道。 “讓路!”墨沉舟踹了這個心懷叵測的家伙一腳,卻是腳下一閃,化成了一道流光向著山門的方向而去。 墨沉舟!你仗著修為比我高欺負人!元嬰修士的遁速,杜大爺拍馬也追不上吶。此時卻是一邊追趕著前方的兩道流光,一邊淚流滿面。待得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終于在最后追上了墨沉舟,杜晨卻也見得山門正在眼前。然而眼前的一切卻使得他眼前一黑,險些自半空掉下來。 但見得山門此時圍滿了男弟子,正在對著一名美麗溫婉的女修獻著殷勤。邀請吃頓飯的,請求一同去逛逛山門的,還有想要上前扶這柔和的女修一把,擔心她不小心被絆倒的,一時間為了能先和這位神態溫柔的女修說句話,這些男弟子卻是互相怒視了起來。 心知這是因為大戰之后,宗門的女修少了大半,另一半也不那么溫柔了起來的緣故,然而墨沉舟卻還是覺得極為的好笑。這些弟子連周婉是什么人都還沒打聽清楚,就敢這么往前上,真是色膽包天。又想到之前卻是也有這么一個家伙,也是這般,便是到了如今,也是要色不要命的樣子,墨沉舟便偏頭向著杜晨的方向看去。可是就是這么一看,饒是墨沉舟都打了個寒戰。 此時杜晨已然落在了地面上,對著那將周婉圍了一圈的弟子們露出了一副又猙獰又扭曲的樣子,卻是先將這些家伙的容貌記在了心中,等著日后周婉不在的時候再收拾這些和自己搶老婆的家伙。然而此時,卻又不想在周婉面前落下一個不好的形象,杜大少卻是眼珠子一轉,之后卻是聲音突然一變,變成了另一人的聲音大聲道,“大家快跑!那是羅剎仙!” 這一聲震耳的大呼,竟使得山門前陡然一靜,方才獻殷勤的眾人卻是臉色大變,之后兩股顫顫地看著眼前一臉溫和笑意的美貌女子,卻有一名男弟子吞了一口口水,哆嗦著問道,“敢問道友是?” 周婉卻是眼含笑意地向著杜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杜晨卻是見機得快,瞬間便蹲在了地上。周婉沒見到人,卻是微微笑道,“羅剎仙周婉,見過諸位道友。” 四周一片的寂靜,連片葉子落地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位羅剎仙之前的名聲并不顯赫,可是就在在常州,這位出現開始,一把丹毒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的修士。待得最后,諸宗修士簡直就是望風而逃,其名就算比不上凌云宗的修羅沉舟,可是其實也是差的不遠了。想到這位傳聞之中全身帶毒,而且看誰不順眼就是一把丹毒上去,諸人真是覺得自己是在刀尖兒上走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緊接著幾乎是瞬間,這一群人便做鳥獸散,逃得無影無蹤。 而這時,發了壞水兒的杜小爺方施施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諂笑著向著周婉迎去。“周姑娘,你可來了!我真是望眼欲穿吶!一路上沒人找你麻煩吧?累不累?渴不渴?我來扶你吧?什么?不太舒服?周姑娘!來了凌云宗,我們就是一家人!我們杜家有最好的煉丹師,最好的靈丹!給你看看?休息?大房子備好了!對面就是云海,我和你說呀,那景色……” 墨沉舟算是長了見識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杜晨這個家伙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的能量。此時真是目瞪口呆。而不僅是她,便是連周婉都有些怔住了。如今卻是看著眼前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的杜晨,真是不知道是該給他一把丹毒,還是求天上的墨沉舟給他一劍。 然而周婉的心中,卻還帶了一種奇妙的情緒,看著這人在自己的面前,明知道自己是怎樣滿手血腥的人,卻依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就有一種莫名的觸動。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是個紈绔的青年的眼神,雖然知曉方才是他在發壞,也變得溫和了起來。 墨沉舟卻是覺得夠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眼看著周婉如今對著杜晨容忍地一笑,卻是也落了下來,溫聲道,“不然我送你去……”她瞪了杜晨一眼,“那個大房子去休息?” “不用先去拜會掌教真人么?”賀清平對她的保護,周婉自然記在心中,因此心中極為的感激,輕聲問道。 “不用,掌教真人已經把你的事情交待給我全權負責了。”墨沉舟微微一笑,“且安心在此修煉。凌云宗也不是都是那樣的家伙的,平日里你也不用擔心被人糾纏!”說到糾纏的時候,她卻是橫了杜晨一眼。 而杜晨卻是偏過了頭去,將她的目光忽視了個徹底。心道你們給我等著!待得小爺先將老婆騙到了手,到時候再用真面目對你們開火!想到這里,他卻是賠笑道,“墨師妹說的極是!”他一拍胸脯大聲道,“周姑娘,你放心,有我在,誰都別想打攪你的清修!” 周婉好笑地看著這個預備監守自盜的家伙,卻是含笑點點頭,算是謝過了杜晨的“幫助”,之后便不再看他,對著墨沉舟說道,“師尊如今出門游歷了,得知掌教愿意照拂我,也十分的感激,命我帶話給掌教,他日若是有事,盡可以與她開口。煉丹她雖然一般,然而殺人什么的,她還是在行的。” 賀清平會高興的!墨沉舟腹誹著,心道這都是什么人吶,整日家喊打喊殺的,就不能給人點兒太平日子過不成?然而卻是強笑道,“真人的‘美意’,我一定會傳達給掌教真人的。” 而見得周婉面上露出了幾分的疲色,杜晨卻是不耐煩地將墨沉舟往著一旁一推,之后卻是殷勤地引著憂慮地看著墨沉舟的周婉離開。 而墨沉舟,卻是看著那色膽包天的杜晨,咬牙切齒! ☆、176、妖蹤 “杜晨這廝,總有一天我要宰了他!”天空之中兩道流光閃過,而其中的一道,卻是憤恨地說道。 墨沉舟真是沒有想到,往日里怕她怕得要死的杜晨,如今竟是色迷心竅了,卻是對墨沉舟每日冰冷的目光視而不見的樣子,整日地圍著周婉打轉。都說烈女怕纏郎,此話果然不假。雖然周婉如今對杜晨還是淡淡的,然而卻仿佛適應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中,多了一個鞍前馬后的人一般,不再如同從前一般地排斥。 如今整個凌云宗仿佛是春天來了一般,實在是讓墨沉舟呆不下去。正好卻是想起了當日離開靈絕之地之時,良給自己的托付,早就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的墨沉舟老臉一紅,便邀了秦臻一同前往,卻是當做散散心。 那修士的家族并不難找,卻是在凌云宗所轄的一座小城之中。城池不大,里面雖然也有幾個修真世家,然而卻也都規模不大,只是大概是因為城小的關系,竟也十分的太平,少有爭斗。而墨沉舟與秦臻走在這條路上,一路看看停停,也是頗為的愜意。 正在挑選一些此地的獨特之物,墨沉舟卻是手下一頓,之后卻是自一個小小的攤位前,皺著眉揀出了一枚三階的妖丹來,之后微微地感受到其中的獨特的靈力波動,便對著正一臉緊張,顯然是擔心她搶了自己的物品逃跑的攤主問道,“這個怎么賣?” “這妖丹很新鮮的!”那攤主連忙說道,“十塊中品靈石就賣!” 墨沉舟也不還價,便將十枚靈石扔給了那攤主,這才在那攤主眉開眼笑之時又開口問道,“這妖丹哪兒來的?還有嗎?” “您還想要?”那攤主卻是極為為難的樣子,說道,“這是有人換給我的,也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他突然一合掌叫道,“不過每過幾日,他都會前來和我們換些東西,二位若是還想要這妖丹,便也等幾日如何?” 墨沉舟卻是又扔給了這攤主幾枚靈石,之后問道,“若是到時你通知我二人,之后我還有好處給你。”之后卻是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人喜歡換什么?” “嘿!您真問到點子上了!”那攤主抱著靈石笑得開懷,又小心地將墨沉舟緊接著扔給他的傳訊玉簡收了起來,這才四處望了望,小聲道,“其實那人也著實古怪的緊,靈草妖丹什么都有,卻偏偏只和我們換妖獸的尸體,沒有妖丹的也行。多少都要。也不知道有什么蹊蹺!”而且那么多的妖獸尸體,那人竟然還隔上幾天便來此一回,也不知道那么多的妖尸都去了哪里。如今這小城之中,大多數修士都去狩獵妖獸去了,反正那人低階妖獸也要,也算是如今城中修士的一條發財之路。 “原來如此。”墨沉舟卻是冷笑了一聲,再次叮囑那攤主無比要在那人來時將那玉簡捏碎通知與她,之后便沉著臉和秦臻向著城中一處走去。 秦臻卻是看著墨沉舟如今陰晴不定的臉,輕聲問道,“怎么?” 墨沉舟一把將手中的妖丹捏得粉碎,之后沉聲道,“似乎是百幽獄中的‘故人’呢。”那妖丹之中帶著百幽獄特有的氣息,在百幽獄中和那些妖修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墨沉舟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而自百幽獄中逃脫的妖修,據墨沉舟所知,除了那如今身在東海的妖祖和被自己擊殺了的玄蛇,就只剩那引誘了宋靈打開了封印的蒼行二妖了。想到之后宋靈的悲慘之景,饒是墨沉舟與她的交往并不多,卻還是氣憤無比,更對那辜負了宋靈一片癡心的蒼行極度的厭惡。 “要不要通知百幽獄?”秦臻看著墨沉舟冰冷的臉輕聲問道。 “不需要。”是否是蒼行,都還只是墨沉舟的猜測。而且不過是兩個元嬰境的妖修,她和秦臻二人聯手還收拾不了?想到這里,墨沉舟便不愿多生事端。輕聲道,“兩個化形妖修而已。而且實力我試過,不過是一般。若不是妖修狡詐,騙了當時族中的一名**開了封印,怎么可能就那么容易地跑了。”說完卻微微地瞇著眼疑惑道,“可若是這二人,卻為何躲在這小城之中,還這么風平浪靜?妖獸尸體,這是要做什么?” “到時便知。”秦臻安撫道。 墨沉舟冷哼了一聲點點頭,之后便向著那修士所在的家族的方向而去。然而入目的,卻是一片的火紅,仿佛是有人剛剛的新婚。守在門口的兩名練氣期修士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疲勞過度的樣子。見得墨沉舟與秦臻聯袂而來,先是因二人的風姿一怔,之后卻是不敢怠慢,賠笑著上前問道,“二位前輩所為何來?” “這里是溫家么?”那名隕落的修士卻是姓溫,墨沉舟便開口問道。 “溫?”那兩名修士先是一怔,其中一人笑道,“前輩認錯了,我們這里姓丁。”墨沉舟皺眉,然而卻見得另一人有些遲疑,便指著他說道,“你說!” “回前輩的話,”這人猶豫了半天,方才說道,“我這兄弟來的晚不太清楚。”他一撥拉身旁的修士,小聲道,“你忘了?住在偏院的那位,可不就姓溫嗎?”之后方對著墨沉舟說道,“咱們這里從前倒是姓溫的。不過二十年前,咱們家的那位姑爺卻是將此處換成了自己的丁姓。” “那姓溫的呢?”墨沉舟追問道。 “早就都沒了。”那人好不容易能和一看就是高階修士之人搭上話,卻是知無不言起來,帶著一種奇異的憧憬感說,“聽說那位家主幾十年前音信全無,估計是隕落在外面了。那些溫氏族人本來就不多,這幾年卻是散的散,走的走,只剩下從前那位溫家的大小姐,如今卻也被咱們現在的家主厭棄,給挪到偏院去了。”這人又指著身后的火紅說道,“您看看,咱們的家主如今新娶了一位夫人,聽說才二十五便是練氣八層的修為了,長得那叫一個水靈,誰還記得什么姓溫的吶。” 對這些唧唧歪歪的破事,墨沉舟卻是沒有任何興趣。她和那位姓溫的修士又沒有交情,如今只不過是因為交換而來這里送點東西。因此卻也不進這什么姓丁的院子了,只是向那修士問清了偏院的方向便向著偏遠而去。卻是預備著將那儲物戒扔給那位溫大小姐便返回城中蹲守蒼行。 對她來說,悲悲慘慘的被一個男人拋棄,還被收走了家業什么的,簡直和玩笑一樣!若是有人敢這樣對她,一劍斬了方是正道!就算不是那人的對手,大不了同歸于盡!還能眼睜睜地看著負心人琵琶別抱,逍遙快活?真是鬼迷心竅了!就算實力不濟被甩了,不過在墨沉舟看來,得了她送回的儲物戒,不愿報仇的話帶著這筆財富自己過逍遙日子也是不錯。若是還相信什么愛情,再找一個丈夫就好了。這年頭,缺什么都不缺男修吶! 感覺這人不對自己的胃口,墨沉舟也只是想要早點完成任務也就完了。卻沒有想到,剛剛踏入了這一處偏院,墨沉舟就見得四下無比的蕭條,里面的山石破損,池塘干枯,除了一名枯坐的池塘邊的女修之外連個鬼影子都不見。這般凄凄慘慘戚戚的情形,真是叫墨沉舟嘴角抽搐。 之后卻是還未等墨沉舟說話,那女修已經轉過了頭來,見到站在院中的墨沉舟與秦臻,眼中瞬間就是一亮,之后卻是掙扎著起身,驚喜莫名地向著二人的方向撲來,急切地說道,“是不是相公來接我了?”不妄她這般癡心的等候,她就知道,她的相公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什么跟什么吶這是?!墨沉舟不耐地說道,“不是!” “那你是誰?!”那女修突然退后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她。之后突然眼中帶著幾分嫉恨地說,“莫非你就是勾引相公的那個女人?你來做什么?看我的笑話?!別做夢了!我告訴你,我相公對你只是玩玩罷了!他只愛我一個的!”說罷卻是猛地向著墨沉舟撲了過來,一雙手抓向墨沉舟的臉,“你這妖精!別想迷惑我相公!” 堂堂元嬰修士,若是被個練氣期女修撓結實了,她墨沉舟一世的英明還要不要?!見這女人這般瘋癲,墨沉舟懶得和她爭辯,一個耳光將她抽飛,之后將那枚良交給她的儲物戒扔到了這女修的身上,冷道,“少在我的面前發瘋!這是一個名叫溫邦的人托我帶給姓溫的人的儲物戒,如今就你一人姓溫,給了你就完了,日后可別說我不講信用!” 說完便心中罵咧了一聲,只覺得自己流年不利,送個東西也能遇上瘋子,卻是不看那萎頓于地的女修轉身便走。 然而那女修,卻是在嘴中喃喃了兩聲“溫邦”,之后卻是突然幾聲道,“溫邦是我爹!我爹呢?怎么不是他回來了?” “你爹死了!”墨沉舟冷道。 “那你呢?”那女修聽得父親亡故,眼中一紅,然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大聲道,“我爹的東西,為什么在你的手上?”她翻看了一遍里面的儲物戒,疑聲道,“這里的東西是全部么?你是不是偷拿了?” 臥槽!這么討厭的女人是怎么活到現在還沒有被人道毀滅的?墨沉舟目中就是一冷,之后卻又是一曬,只覺得和個練氣修士糾纏這些真是無聊,便不耐道,“就你這點兒破東西,誰還稀罕不成?老實告訴你,若不是你爹用東西交換,請求有人將這點兒破爛給你送回來,扔到地上都沒人撿!”這倒是有些違心了。那修士留下的儲物戒中,正經有不少的靈石什么的,若是沒有這個討厭的女人在這礙眼,墨真人還是會紆尊降貴地彎一次腰的。 而這女修卻是眼中赤紅地看著墨沉舟,到好似墨沉舟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然而卻是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出聲道,“你認識我爹?既然如此,你去幫我做件事!” 我該你的! 墨沉舟卻是懶得和她糾纏,冷笑了一聲便向著腳下一頓就要離開。 真是無知者無畏!這修真界之中,如今誰敢和修羅沉舟這么說話?! 而那女修見得墨沉舟不理她,眼中露出一分狠色,突然道,“我爹是用什么和你交換的?!是不是這個?” 她猛地在脖子前一拽,拽出了一個東西。 墨沉舟不經意地向著那看去,卻腳下猛地一頓。 她的眼前,一把青銅色的鑰匙正在爍爍生輝。 ——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下副本的節奏喵~~此副本大概有美男(?)出沒咩哈哈~ ☆、177、奇寶 “這姑娘不知道什么叫財不露白?!”墨沉舟瞬間便被這姑娘的“豪爽”驚呆了!一時間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向身旁的秦臻求證道。“莫非咱們看錯了?這位是個化神?”不然會這么輕易地將重寶拿給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看?這樣真的沒有問題么? 這女人是怎么長到這么大的呀?!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叫殺人奪寶?不過是個小小的練氣,竟然口氣狂到支使兩個明顯是高階修士的前輩? 還未等秦臻回話,墨沉舟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她向來對女修優容頗多優容。當年的戚然,若不是再三挑釁,她也不會給她種下千絲蘿。還有那沈吹雪,若不是對自己一再相逼,甚至后來竟然有賤人妄圖勾引自己的父親,她也不會痛下殺手。而其后這些年她所遇上的女修,曉月活潑,周婉溫婉,幾乎使她有些忘記了,這修真界中,更多的是這種能耐不大,卻極喜歡將自己當一回事兒的女人。就算隨著修為與心境的增長,墨沉舟幾乎很長時間都不愿因這種原因動怒,然而這女人一再聒噪,她真是已經忍夠了。 話說,若不是因為良說過這人的父親還算心性不錯,自己又確實自那人的手中得到了重寶,這種貨色,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墨沉舟就非得叫她明白明白,什么叫做“人話”! 而那鑰匙卻在墨沉舟陰晴不定的臉色中,一個勁兒地在她的面前搖晃著,只晃得她心中搖擺不定。 要不要搶了她呢? 墨真人此時真是猶豫。 在這鑰匙方一出現之時,墨沉舟明顯就感覺到手上的儲物戒中傳來一陣急切的靈力波動,顯得極為的迫切。更有此時,就算那鑰匙離自己還遠,然而隨著耳邊自那儲物戒中傳來的潮汐之聲,墨沉舟的耳中,竟然又響起了一陣陣的大風之聲,兩音相合,竟使得墨沉舟的心境一陣的平和,神魂竟然更加的純粹了起來。 直到這時,墨沉舟簡直可以肯定,就算這兩枚鑰匙和什么秘境無關,然而就憑這個,也可以說是一件重寶! 而那女子,卻是在墨沉舟的面上現出一抹猶豫的時候,得意地站起,指著墨沉舟傲慢地說道,“你的眼里倒是不錯,知道這是好東西!既然這樣,你現在就給我回府殺了那個敢勾引我相公的賤人,再叫我相公來這里接我回去!到了那個時候,這鑰匙自然就是你的!”她就說,從來還沒有人敢忤逆過自己的話,這紅衣女子就算是高階修士又如何,還不是要看在自己手中的好東西上乖乖聽話! 雖然這女人實在是討厭,然而墨沉舟卻對那拋棄妻子的男人更加的厭惡。當年娶這女人的時候,只怕她是個什么心性他早就知道。既然那個時候能夠忍受,不管是不是因為這女人的家族勢大,也沒有在妻子落魄了之后便翻臉無情的道理! 可是這和墨沉舟有什么關系呢?被甩的又不是和她有關的人!與其那般費事地去懲治渣男,她想要得到這鑰匙,還是直接上手搶比較快吧?更何況這人的姿態實在討厭,莫非以為就這么一點兒的東西,就能使喚一個元嬰?腦子怎么長的! 無語地瞥了那得意洋洋的女人一樣,墨沉舟的手一陣的癢癢,心說若不是你如今確實有些可憐,堂堂凌云宗的一峰首座,那有這么多的時間在這里糾結呢?換了一個人,墨沉舟早就三拳五腳將之打翻,抓了那鑰匙就走了! 仿佛是感受到墨沉舟的糾結,默默無聲地站在墨沉舟身旁的秦臻遲疑了片刻,卻是舉步上前,右手上一道靈光,就要向那女子的胸前抓去。他卻是不管什么女子柔弱,理應關照的。秦臻的眼中,卻是只有墨沉舟想要那東西,既然她猶豫,那便由他取來,這不是理所當然? 那女子就見得眼前那面容冷峻無比的青年向著自己的方向一抓,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猛地感覺到頸前一緊,那鑰匙卻是在一團白光之中,向著那二人的方向而去!她自幼毫無一絲不順地長大,就算如今落魄,道侶也不過是將她扔在此處不聞不問,哪里見過這般霸道地橫奪人寶物的暴徒,一時間心中大駭,才明白眼前這二人卻是與自己素日里遇見過的人完全不同,實在不是她能夠在其眼前作威作福的。 就算是做這種惡事的時候,還有那么一個人愿意呆在你的身邊,不是嫌惡地教訓,而是愿意為你付出自己的一份心思,一心為你的這種感覺真是不賴。 墨沉舟見到秦臻動作,目中便現出一絲溫和。遲疑了片刻,卻還是沒有阻止秦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秦臻的靈力拉著那女子的鑰匙向著二人而來之時,隨著那女子面色痛苦地隨著鑰匙向前踉蹌了兩步,那系著鑰匙的鏈子上,卻是突然數道碧藍色的靈光閃過,之后但見那靈光一閃,卻是立時化作了無數的碧藍色的毫光鋪天蓋地地向著墨沉舟與秦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