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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愣了下,說,我就是隨口一提,哪知道他記性這么好呀!那證明你朋友緣好嘛! 我笑了笑,說,我媽也這么說的。 mama收到那言的鮮花與祝福小卡片時,摸著我的頭一臉寵溺地說,我家西曼朋友緣真好。你要記得,別人對你好,你要學會珍惜,并且懂得用善意去回報他們的好。 掛電話的時候,我對江離說,這個周末我們去見珍妮的mama吧。 珍妮的mama將約見的地點定在市中心一家環境很好的西餐廳,江離說,阿姨也習慣了吃西餐。 這次再見面,在我面前的婦人仿佛換了個人似的,看得出來她特意裝扮了下,略化了淡妝,衣著也是較明亮的顏色,使得她看起來精神比上次好了太多。 她先到,見我們走過去,站起來擁抱了江離,面向我的時候,神色忽然變得特別怪異,嘴唇輕輕顫動,眼神熾熱甚至有點兒失禮的盯著我看了良久良久,到最后她甚至起身試圖伸手過來摸我的臉。我下意識地將身體往后靠了靠,避開了她的手,雖然很殘忍,還是輕輕開口:“阿姨,我叫盛西曼,并不是你的女兒珍妮?!?/br>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珍妮?!彼?,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汩汩地灌了一大口,放下水杯時,她稍稍晃過神來,扯出一抹笑容:“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不知是否燈光有點暗,亦或是我眼花,我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握著杯子的手指不自覺地交叉、捏緊。 “我們先點東西吃吧?!卑⒁躺焓职捶这彙?/br> “阿姨請客,我得多吃點,嘿嘿?!苯x笑說。 埋頭吃東西的時候,我總感覺對面有一道視線盯著我看,灼熱而專注,我有點不自在,可又不好開口明說,在心里告誡自己,她只是把我當成了珍妮,僅此而已。 “西曼,你今年多大啦?”阿姨忽然開口問道。 “她十七?!苯x搶先替我回答說。 “十七……”阿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接著又問:“你爸爸mama是做什么的呀?” “?。俊蔽以尞惖乜粗舱?,在認真等一個答案。 “我爸爸已經不在了,mama是一名醫生。”我說。 “醫生……”她喃喃,語速忽然提高,急問:“什么醫生?” “嗯?”我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心想她關心得有點過頭了吧! “我是說……她在醫院負責什么科?哪個醫院的?”她的神色在剎那間變得特別特別怪異,激動地抓緊我的手臂,力道一點點加大,令我忍不住痛呼出聲:“阿姨!!” “阿姨,你沒事吧?”江離也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來,起身繞到對面她身旁的座位,試圖拉開她抓住我的手,卻被她用手肘撞開,眼睛依舊盯著我,提高聲音急說:“回答我,快回答我!”說著又加重了力氣,我被她愈加擴散的瞳孔嚇得害怕起來,一邊掙扎一邊諾諾地答:“婦產科,市中心醫院……” 我的話未落,面前的一個高腳杯已“砰”地一聲應聲落地,跌得粉碎!在我的尖叫聲中,江離急切地托起忽然暈了過去的阿姨的身體,大聲沖我說,快撥120! 餐廳里瞬間沸騰開來,服務員都圍了過來,紛紛問怎么了怎么了,我茫然地站在人群外,舉著手機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的回答究竟哪兒不對勁,令她忽然那么失控,嚴重到直接昏倒的地步。 就在這亂糟糟的片刻,我忽然想起另外一件差點被我忽略的事兒來,那就是mama在浴室摔倒至昏迷的緣由!那天,也正是因為我的一番話而導致她摔跤暈倒的。這些天來,我所有心思都放在她的病上,已經忘記這回事。仔細想想,她那時的神情真的很怪異,反應過激,就如同珍妮的mama一樣,像是被什么事情震驚住了一般。我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聯系,可心里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之間一定有什么我所未知的緣由與秘密。 究竟是什么呢?我蹲下身,甩了甩胡思亂想可依舊百思不得其解快要爆炸般的腦袋,強迫自己就此打住,一遍一遍對自己說,只是巧合,對,只是巧合。 我不敢去多想,我怕,怕某些秘密浮出水面,我怕,怕自己無法承擔那個或許永遠都不知道為好的秘密的重量。因為一旦揭開秘密的神秘面紗,接踵而至的便是無可避免的傷害與痛苦。是不是不去想,你害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呢?可人就是這樣矛盾,愈害怕愈是想知道真相,因為已經嗅到秘密那種致命誘惑的氣息,如果無法得知真相,便會如鯁在喉,寢食難安。 所以我才會那么不顧一切地想要尋找到夏至。事到如今,時光將我尋找他的意義由想念他放不下他漸漸模糊成另一個支點,那就是——我孜孜不倦地想要得到的是一個答案,他拋下我的理由,不告而別的理由。 所以在救護車抵達的時候,我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再管珍妮mama的事了,一邊情不自禁地跟著江離跳上了車。 03 放學的時候蔚藍來教室找我,說青稞在學校門口等我們,催快點過去呢。 我打著哈欠邊收拾書包邊問,她什么事兒這么急呀? 她沒說。蔚藍蹙眉,你昨晚干嗎去了?沒睡覺嗎?語氣忽然一急,是不是阿姨有什么事? 我搖搖頭,mama沒事,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