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會所經理自然是要給謝煊夜這個面子的,但是一直強調厲珈藍必須跟著到醫(yī)院去,事發(fā)當時就厲珈藍在場,白蕊又那么指證她,怎么著她也脫不了干系,如果厲珈藍不肯合作跟去醫(yī)院的話,那么他們只能報警了,讓警方介入處理這場意外傷害事件。 大難來臨的時候,各人求自保也是人之常情。謝煊夜也沒資格怪會所這邊刁難。 能私了的事情,誰也不會愿意經公,讓警方介入。所以最后厲珈藍由紀浩和謝煊夜陪著,和會所的一個負責人,一起趕往醫(yī)院。 事情出來了,厲珈藍反而更冷靜了。她以前也是算計別人的主兒,今天被白蕊算計了,心里難免有種“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的感覺。哼,這個白蕊還真不簡單,一身南方美人特有靈秀氣,似乎如水溫柔,沒想到一切不過虛幻的表象,要不是親眼所見,怎么會知道那么漂亮的外貌下,隱藏著如此歹毒卑劣的心腸? 白蕊為什么要這么做?自己故意摔倒卻嫁禍到她的身上,她的目的是什么?厲珈藍眉頭深蹙,仔細思忖著白蕊這樣做的目的。 倏然間,她猛地想起同謝煊夜約地方吃飯時,聽他說起的那句“霍焰快回來了”,白蕊今天這樣的作秀,一定和霍焰的歸來有關吧。白蕊上午的時候,那么急于打掉腹中的孩子,原因恐怕最簡單不過,她懷的孩子不是霍焰的吧,才那么想擺脫? 厲珈藍再想起紀浩見到白蕊后,說的那句話“同樣中獎的孕婦啊,好像那個獎品對她來說是負擔,急于擺脫似的。不會那個孩子不是正主兒的吧。”,紀浩已經早她一邊洞悉一切,她是不愿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非議別人的道德cao守,所以才沒想那么多,這會兒,事情聯系起來,真相也就是被她看穿了。 白蕊想栽贓她?然后借由這件事要挾她吧。哼,她也不看看她要栽贓的對象是誰,她可不是軟柿子,任由人隨便來捏的。 卑鄙和善良是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的天性,只不過一般時候,卑鄙會被理智道德壓制著,不會所以的肆意出來罷了。 在白蕊還未出招要挾她之前,她就要先拿到制服白蕊的方法,不過,這些就要紀浩幫她去做了。 厲珈藍告訴紀浩馬上讓他的那些手下去查白蕊,著手處很簡單,就從白蕊的同學加鄰居查起。 這世界一切的事情,要想別人不知道,就干脆別做,只要做了就有跡可循。請相信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一點絕對是正確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空隙的時候,謝煊夜一臉凝重的詢問厲珈藍。他不相信他從別人嘴中聽到的,厲珈藍是故意推到白蕊,導致白蕊流產。這些道理根本就行不通,厲珈藍和白蕊又沒有什么交集,她怎么可能知道白蕊已經懷孕了呢?而白蕊明知道和厲珈藍是情敵,又怎么會和厲珈藍親熱起來,將懷孕這樣私己的事情說給厲珈藍聽?所以白蕊那些句厲珈藍故意害她,想要殺害她腹中的孩子,都是沒有邏輯性的蠢話,何況他還不知道厲珈藍是何等心靈善良的人嗎?為了他的公司,她不惜損失每年的豐厚紅利,將璽林集團的股份全部拋售,只為了給他抵押擔保。如此善良的人,又怎么會同白蕊肚子里的孩子過不去呢? 只是,他相信厲珈藍是沒有用的,他沒在現場,根本無法為厲珈藍作證,而別人也只會相信眼前看到的,即使是被加工扭曲過的所謂的真相。 現在要想辦法將厲珈藍的無辜證實出來,這之前,他需要了解真相。 厲珈藍自嘲地彎了彎唇角,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白蕊故意栽贓她,可是她現在空口白牙,說出來誰會相信,所以沒必要費這個唾沫,白蕊怎么栽贓她都不重要,等紀浩的手下幫她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到時候,她拿底牌說話,比現在講一頓空話更有意義。“是她自己摔倒的,就這樣。” 紀浩則根本就在意厲珈藍是不是無辜受栽贓,他是厲珈藍的忠心耿耿的保/皇/派,不管白蕊是不是厲珈藍推到的,在他這邊只能有袒護厲珈藍的份兒。 第十二章 陰險的白蕊 “意外而已,別太在意了,小心身體。”紀浩扶著厲珈藍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 厲珈藍確實有點心神俱疲的感覺。好端端的生出這樣的枝節(jié),被栽贓,一個小生命還沒來得及到這個世界上,就消失了,誰的善良也無法坦然以對。 厲珈藍更沒想到的是,白蕊這樣的工于心計。看來霍焰喜歡的女人都不簡單,包括她在內,都是善于心謀的女人。 事情出來,厲珈藍唯一只擔心的是霍焰那邊,不知道白蕊準備編怎樣的故事,如果她做錯了,她不介意被霍焰恨,那是罪有應得,然而現在是被誣陷,不得不說,即使已經天涯各路,她還是很在乎霍焰誤會她。 白蕊那邊被推進急救室已經很長時間了,等醫(yī)生出來的時候,以為謝煊夜和紀浩兩個人中,有白蕊的男友,對著他們很遺憾的說,孩子沒保住,已經流產了。大人沒事。 白蕊被醫(yī)生從急救室推出來的時候,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謝煊夜為白蕊繳費住院,然后去病房照應她。紀浩則嫌晦氣,死活不肯讓厲珈藍進病房看一下白蕊。中國人,即使遠在外國生活多年的華裔,骨子里的傳統(tǒng)意識,還是不會改變的。 “這里的事情,就讓詹姆他們處理,我送你回去。” 謝煊夜也在這兒呢,厲珈藍也沒什么不放心的道理。只是她還是想等白蕊徹底清醒的時候,看一下她到底要演什么好戲。“我不想回去。” “乖,聽話,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置的妥妥貼貼,你還不相信我的辦事能力嗎?”紀浩的黑瞳閃耀著黑夜般的光芒,眼神如深潭下的寒芒,有幽暗的波光流轉。此時清俊的臉龐上已經罩上一層輕霧,厲珈藍抬起眼觸目到他的表情,心中微微一顫,臉色冷冽下來,“我不許你傷害她。” 他們是同類,只是紀浩比她更陰深罷了。他們之間縱然沒有愛人之間的靈犀相通,在相處的時間里,已經慢慢因為本性上相似的一些特質,而能感同身受。只要紀浩情緒稍微有所變化,厲珈藍就能判斷出他心中所想。 “你聽著,我不在乎她耍什么陰謀,在我眼里,她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罷了,不屑與她計較什么。”厲珈藍伸出手將紀浩身子拉低,讓她可以平視他的眼睛。沒有事情的時候感覺不到,出事了才能感覺到身邊有幫自己擋風遮雨的人,那感覺是多么好。 “被狗咬了一口,難不成你還有反口去咬狗嗎?”不管白蕊是什么樣的人,她只求別被白蕊往身上潑太多臟水,其他的,看在霍焰的面子上,她可以做到高尚一點,大人有大量。 紀浩因為厲珈藍的話,嘴角的弧度上彎,露出一抹迷人的笑意,“在你面前,似乎就沒有什么人是不值得原諒的了。”當初就是被她的那份善良所動容,以致深愛上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倔烈堅韌的小女人。輕輕撫摸一下她的頭,紀浩的笑容加深,“放心吧,不至于到我出手為難那個女人的程度。一切我都聽你的。” 厲珈藍點點頭,心里卻想著如果紀浩知道白蕊先推過她一把,害她差點摔倒,白蕊的厄運也就到來了。 謝煊夜從病房里出來了,厲珈藍問了下白蕊現在的情況。 “人已經清醒了,冷靜的很,知道她的孩子流產了,一點都不難過的樣子,挺不正常的。”謝煊夜一臉疑惑。 厲珈藍心里冷笑,流產分明是白蕊早就想實現的目的,現在她目的達到,還栽贓在她的身上,自然她心里是如釋重負才對,何來的悲傷。 越想越覺得可疑,白蕊這個流掉的孩子,一定不是霍焰的。想到霍焰,厲珈藍轉而對謝煊夜之前說的那句霍焰快回來,產生疑問,商場上的人,和那些仕途上的人聯系密切是很正常的,只是霍焰和謝煊夜關系不怎么親近,霍焰要回來的消息他是怎么知道的? 礙于紀浩在場,厲珈藍還是決定暫緩再問他。站起身,她走進病房里,并且不讓紀浩跟進去,她要和白蕊好好談談。而這之前,她打開了手機的錄音鍵。 以自殘的方式流產了腹中的孩子,對白蕊的身體傷害還是不小的,此時她的臉蒼白的跟蠟紙一樣。 “你這個時候需要休養(yǎng),不適合被打擾,可是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栽贓給我,是你自己故意摔到地上的,你這樣做到底是什么目的?孩子,不是霍焰的吧。”厲珈藍并不愿意拖沓,她和白蕊沒有友情,現在更是對立的,不必要說什么虛偽客套的話,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更好。 白蕊狠狠的瞪了厲珈藍一眼,“你何必這么聰明,太聰明的人,是會早死的。”她的話有些惡毒了,在詛咒厲珈藍。 那么看來,她真的猜對了。可是白蕊這樣栽贓她到底是什么用心?“我會不會早死,不關你的事。現在的問題是你會不會好過,才是真的。”厲珈藍淡然以對,被動和主動和能力相關,有能力的人無論什么情境下,也能本末倒置。 “本來不會好過,可是拜你所賜,我過關了。”白蕊臉色一絲得意的笑容。 “哦?怎么說?”厲珈藍還是猜不到白蕊的用心是什么,用自殘這么大的代價,她究竟想要換些什么? “就是因為你,霍焰才和提出我分手,為了躲我去了西藏。本來我已經沒有可能和霍焰復合了,但是拜你所賜,霍焰一定會回到我身邊的。”白蕊此時就像是一個惡毒的女巫,對厲珈藍使出她邪惡的魔咒。 什么?霍焰去西藏之前,就已經對白蕊提出分手了嗎?厲珈藍仿佛被驚雷擊中。半天沒從驚愕中恢復過來。 “都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如果不是發(fā)現我懷孕的事,撞見我和別人在會所見面,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倒霉。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果你將你知道的告訴霍焰,那么我就會說我懷的是他的孩子,已經好幾個月了,卻因為你流產了,你說到時候,霍焰會怎么‘感激’你這個舊情人?”白蕊說出她不惜自虐想要得到的結果。 厲珈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白蕊是想封住她的口。不得不笑白蕊太天真,“證據在醫(yī)生那里,你究竟是懷孕多久,醫(yī)生那里有最公正的說法。” “哈哈,別忘了你是誰,有名的商場女王,就因為你太強大,所以才讓我平凡人更像是可憐兮兮的弱者。我完全可以對霍焰說是你讓醫(yī)生篡改我懷孕的月份的,只為了給你自己開脫罪名,別忘了,會所的人可以證明,是你將我推倒,才導致我流產的。你說到最后,以霍焰的性子,他會相信誰呢?”這一刻的白蕊一點也不像虛弱的人,仇恨的力量和計謀得逞,讓她全身心充滿勝者的優(yōu)越感。哼,商場上的女強人又怎么樣?愛情面前沒有特權,在她制造好的劇集下,厲珈藍將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如此!厲珈藍終于明白白蕊嫁禍栽贓她的原因了。這招是夠毒,完全鉗制住她。效果是她不能將白蕊懷孕的事,告訴霍焰。如果她還奢望和霍焰在一起,那么白蕊可以用她流產的事,再往她身上潑臟水。這個女人——,厲珈藍仔仔細細的盯著白蕊看,真是沒想到她清純靈秀的氣質背后,隱藏著這么晦暗陰狠的心腸。 厲珈藍冰冷的目光,刺傷了白蕊,在白蕊看來,厲珈藍的眼神里盡是輕屑和傲慢,她這招不是足夠可以將她的情敵徹底擊潰嗎?為什么她反而有恃無恐的樣子,完全沒將她放在眼里? “你是真的愛霍焰嗎?”若白蕊是真的愛霍焰,為什么還要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去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還有了孩子?倘若不愛,以如此自虐自殘的代價,去換留在霍焰身邊的機會,付出也太大了吧。 第十三章 逆中求勝 “不要你管。我是不會放棄霍焰的。我若不能和他在一起,你也休想。”白蕊那雙水晶似的眼睛里迸出冷厲的光芒,加上此時她有些慘白的臉色,讓厲珈藍突然有種仿若見到一只復仇女鬼的感覺。 厲珈藍搖頭輕笑,“謝謝你將我丟下的東西,看得那么珍貴,這讓我很自豪,證明我的眼光何等不差。被我拋棄的男人何等優(yōu)秀?居然能被你這樣的大美女死抓著不放。讓我現在有種非常空前的優(yōu)越感。真是太謝謝你了哦。”似乎是她敗在白蕊手下了,她不及白蕊的陰險惡毒,像白蕊那樣的殘虐自己,她是決計做不到的,不過,氣死人不償命,她還是能輕而易舉的辦到的。她在告訴白蕊,拽什么?你得到霍焰又怎么樣?那是你在撿我不要的東西。你沒什么好值得驕傲的。 “你……”白蕊本來站在主動的位置上,掌握著全局,沒想到厲珈藍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她從得意的云端,一把扯下來,摔得她一鼻子灰。 “你本來是可以少受點罪的,你卻聰明的過頭了。即使我在婦產科看到你又怎么樣?我第一直覺還是你懷了霍焰的孩子,又怎么會去找霍焰出賣你呢?這既是做賊心虛吧。現在你又演出了這樣一場苦rou計,這次算是讓霍焰徹底看清楚你的嘴臉了。”為了防止狗急跳墻,白蕊會對她不利,厲珈藍特意遠離的病床邊,才將手機拿出來,然后播放了一段她剛才錄下的談話錄音。 白蕊聽到從厲珈藍的手機里清晰的傳來她自己承認懷了別人的孩子,并陷害厲珈藍的那番話,全身抖的像沐浴冷冽的寒風中,“你……,好毒!”白蕊聲淚俱下,手指點指著厲珈藍,如果不是她動一下,肚子就痛得要命,全身冷汗不止,她真的會拼死也撲到厲珈藍面前,將她的手機搶過來,將那會讓霍焰恨她一輩子的錄音刪掉。 到底是誰毒?厲珈藍輕蔑的掃了白蕊一樣,她不過是為爭取自我保護,耍了一點小心眼,這也算是毒的話,那么白蕊做的那些算什么? “不想讓霍焰對你憎恨到極點的話,以后就請你離霍焰遠點。你不配留在他的身邊。”厲珈藍的臉色像冰一樣冷,她之前就說過,被動和主動和能力相關,有能力的人無論什么情境下,也能本末倒置。何況她不但有能力,而且根本就沒做錯事,在“被動”這個詞上,她這樣無辜的人是沒位置的。 白蕊趴在病床上,淚如雨下,她沒想到她以自虐的代價,換來的是她更丑陋的一面,霍焰永遠也回不到她的身邊了。她太低估眼前這個女人了,在商場都能叱咤風云的人物,怎么會輸給她這個社會經驗都不足的應屆畢業(yè)生呢? 看到白蕊那么凄慘哀楚,厲珈藍動了惻隱之心,無論這個白蕊多陰險卑鄙,至少她也還是真的很愛霍焰的吧,若不然也不會那樣子傷害自己,就是為了保住能留在霍焰身邊的機會。只可惜她還是經不過時間和寂寞的考驗,辜負了霍焰。 “有時候太在乎也是一種錯誤。其實你若不是心虛,我根本就影響不到你的。你也不想想,為什么在婦產科門口看到我。”白蕊剛才說的,即使不能和霍焰在一起,也不會讓她和霍焰在一起,所以,厲珈藍就滿足她的心愿,告訴白蕊,她已經不可能和霍焰在一起了,因為她也懷了別人的孩子,而且很快就要結婚了。這算是她的善良,對白蕊這不值得可憐的可憐人,一點點憐憫吧。 白蕊聽到厲珈藍所說的一切,后悔莫及。一切都已經晚了。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就是她的報應吧。 “做錯事就要承擔代價,是你自己不夠信任霍焰,不夠堅持你自己的愛,到現在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得了誰?以后好在為止吧。只要你主動離開霍焰,我保證以后在霍焰心里你還是以前的你,不然的話,后果你清楚。”她再愛霍焰,也沒有機會回到他的身邊,從白蕊嘴里聽到霍焰是因為她才到了西藏,只為避開白蕊,結束他們的感情,厲珈藍心里感慨萬千,兩個人都有情又怎么樣?陰差陽錯。這世界,有一種感情叫無緣,有一種放棄叫成全。她只希望,以后霍焰好好的,能重新遇到值得他所愛的女人。 警告完白蕊,厲珈藍再也沒留在這里的價值了,轉身離開。留下身心俱傷的白蕊,淚眼婆娑中,望著厲珈藍的背影,惡毒的發(fā)誓詛咒,我不會善罷甘休的,今日之辱,日后定當加倍奉還! 對于白蕊是否會咬牙切齒的仇恨,厲珈藍能想像的到,卻不會在意。這世界,活在自己的眼光里就好。別人是否喜歡你,或者討厭你,那是別人的事,別人的情緒就是別人的,和她的無關。 厲珈藍走出病房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看到謝煊夜和紀浩臉上各自復雜著表情,她知道雖然他們沒有進去,但是她剛才和白蕊的那一番談話,應該還是盡入他們的耳朵。 謝煊夜的臉上表情復雜了一些,不知道他在憂患些什么。紀浩就好多了,聽到厲珈藍對白蕊承認他們之間的事,并說和霍焰再也不可能了,他的心情自然是好的很。若不是謝煊夜在場,他會抱著厲珈藍,狠狠的親她一頓。 “幫她找個護工吧,人是真的可惡了些,然而也有她的可憐之處。她在本地沒有親人,能照顧她一下,就照顧她一下吧。”厲珈藍這番話是對謝煊夜說的,意思也是說將白蕊托付給謝煊夜照顧了。畢竟她的身份和立場,出了好心,也會被白蕊當做毒刺的,所以謝煊夜出面效果會好很多。 “放心吧,她這邊就交給我了。”謝煊夜對著厲珈藍點頭,讓她放心。 有謝煊夜,厲珈藍自然會很放心。紀浩擔心厲珈藍被這么一折騰,一定好累了,急著拉厲珈藍離開。 “你們先走吧,我去見一下醫(yī)生,幫白蕊找好護工,然后再走。”謝煊夜深深的看了厲珈藍一眼,眼神中有說不出的遺憾,轉而望向紀浩,他伸出拳頭狠錘了紀浩的肩頭一下,說了句,你小子真厲害,然后就走去醫(yī)生的辦公室了。 被謝煊夜力道不小的錘了一下,紀浩不但沒有生氣,還挺得意。等他和厲珈藍離開醫(yī)院后,路上他才伸出一只手,撫上厲珈藍的小腹,說了一句,“就為了這個獎品,我可是辛苦了幾十天,多不容易啊!”之后,美滋滋的樂去了。 厲珈藍忍不住輕啐了紀浩一口,臉色微微的嫣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和紀浩日夜生活在一起,沒有愛情,感情也早就有了,尤其現在腹內的胎兒,又像一條紐帶,緊緊的將她和紀浩聯系在一起。 從前的,再也喚不回,不是她認命,她只是想要一份安穩(wěn)罷了。連白蕊身為一個女人,都耐不住寂寞,在霍焰離開幾個月的時間內,就另投其他男人的懷抱,而紀浩卻始終如一,即使分開了兩年,能站到他身邊的女人,只有她,厲珈藍承認,今天她確實開始為紀浩的感情,衍生幾分感動。 晚上的時候,對待紀浩的態(tài)度也稍微柔和了些。 而厲珈藍稍微對他好一點,紀浩就能敏感的察覺,因為他一直在用放大鏡注視著厲珈藍,在乎她的每個細節(jié),每一次唇角彎起的弧度。 只是真的還是不能大意的,紀浩聽到了白蕊在醫(yī)院對厲珈藍說的那些話,知道霍焰現在還未對厲珈藍死心,并且這個情敵馬上就要回到番陽市了,他必須加強防范才行。 第十四章 方案(上) “謝煊夜那邊出了點事情,我希望能幫他做點什么,所以去紐約的行程,稍微延后一些吧。你放心,我量力而行,會盡快幫謝煊夜處理完那些事,月底的時候,一定能去紐約。”現在是七號,到月底前還有時間,厲珈藍相信夠時間幫謝煊夜處理完他所遇到的難題。 紀浩點頭,當年就是因為暗中派人跟蹤厲珈藍,看到她為了幫謝煊夜做了不少暗箱動作,才抓住她重視謝煊夜這個朋友的弱點,用了兩年的伏筆,終讓重情重義的她,回旋到他的身邊。現在他自然是不會阻止厲珈藍接著講她的情義。對謝煊夜,他是足夠放心,謝煊夜謙如君子,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厲珈藍有感情,但是他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更重要的是厲珈藍對謝煊夜沒感情,這是確定的,紀浩不擔心,所以他才說,“如果處理不了,我也可以幫得上忙的。” 厲珈藍笑容燦爛,湊近紀浩,輕輕吻了一下他的臉頰。就這樣一個主動的動作,讓紀浩心里感動不已。對于始終得不到厲珈藍真心的他來說,厲珈藍在他面前始終是高高在上的。事實上,愛情當中,那個被追的人,永遠都會有一種無法比擬的優(yōu)越感,而追求的那個,始終會因為被動的位置,有種卑微感。就像是天使和凡人。當那個天使不再高而疏離,突然對他展開心扉,那種感動是一般人都體會不到的震撼。 其后的幾天,紀浩全天候當厲珈藍的司機和助理,跟著她出入謝氏。 謝煊夜那邊所謂的難題,是因為樓市價格下滑,而帶來的副作用,之前購房的業(yè)主,聯名要謝氏補退當初購買樓盤時,與現在樓盤價格下跌后,產生的差價。 這樣的事情,在樓市價格動輒的情況下,也會有幾率發(fā)生,生意場上,消費者就是上帝,但上帝其實只是一個虛詞罷了,可以享受上帝般的尊敬,卻不會得到上帝的權利。等到了與商家制衡的時候,消費者已是最沒保障權利的弱者。 厲珈藍站在某種角度上,也可以理解各消費者的心態(tài)。平常生活中,沒有絕對的生意人,無論你是誰,大財團的ceo,還是什么企業(yè)的董事長,生活中的身份,都是消費者。 不同的角度,不同的視野。當厲珈藍是消費者的時候,她的角度自然是維護自己這個消費者的利益,但她是商家的時候,那么只能在商言商,為她要幫的企業(yè)或者公司說話。 經濟學家通常會用泡沫經濟來形容樓市,年頭走勢好的時候,每平方的基價可能動輒幾千的上漲,而走勢下跌的時候,更可能讓一個平凡家庭損失幾十萬的收入。尤其是屬于預購樓盤的期房,比現房存在的風險更多。如果樓市前景看好,水漲船高,那么當初以低價格買入的消費者,自然是穩(wěn)賺一筆,若相反樓市下跌,期房比現房的成交價格還要高,白白損失了銀子,任誰的心里也不會平衡。 事實上,期房確實就是造成退房現象的罪魁禍首。 期房,即炒樓花,最早是香港人發(fā)明的,中國房地產經濟上,很多經營手段其實都是借鑒香港那邊的房地產模式,用以提前形成供應量。期房會人為形成買入時點與交房時點的價格差,在房價上升周期對購房者有利,在房價下跌周期對開發(fā)商有利。 因為期房跌價而退房沒有法律依據,因為合同發(fā)生法律效率的時點是簽訂預售合同時開始,不是以交房時點開始。也就是說,甜頭永遠在地產開發(fā)商那邊,屬于弱勢群體的消消費者,根本沒有維穩(wěn)保障自己權利的能力。 站到消費者的角度,厲珈藍是會同情消費者的,但是站在謝氏那邊,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容退房潮發(fā)生的。一旦開了頭,那么有一就有十,有十就有百,接下來謝氏的損失就是鋪天蓋地的了。打擊可能損毀整個謝氏集團。如果謝氏出現生存危機,那么旗下的員工利益就要受到傷害,擴展下去,影響的就是謝氏員工中無數個家庭的利益。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后果是相當嚴重的。 “真不好意思,讓你幫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小會議室里,謝煊夜眼神中滿含歉意的對厲珈藍說著。其實,在他的心底,算是故意拖厲珈藍進來趟這趟渾水。在他們這邊,面對洶涌而來的退房潮,應對手段就只有一個死守,死守著不為消費者退房。 期房本身就是有風險的,就像是博弈,你贏了,未必會感謝房地產公司,補齊上漲的房價,同樣,房價下跌了,房地產公司憑什么退差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