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厲珈藍再一次看到母親被南靖生打了,心口一陣悶痛,身子在床上動了動,還是安穩的躺好,只是從她的嘴角,開始慢慢流出一片淡淡的血絲。 “對不起……對不起……,南先生,我錯了……,我忘記了……我的身份……”和宛如壓抑著哭腔,跪坐在地上對著南靖生不停的道歉。 厲珈藍無力的望了此刻跪坐地上全身抖成一團的和宛如,她的臉色很平靜,似乎此刻悲楚的和宛如是和她漠不相關的外人。只是在她的唇角原本的血絲,已經擴散暈染成一抹讓人觸目驚心的殷紅。 “沒事,你哪里有錯?”南靖生詭異的對著和宛如笑著,“你看看我多失態,怎么能這樣對我的嫂子呢?”說完南靖生俯身去扶和宛如。 和宛如眼里夾著淚光,全身哆嗦成團,慢慢被南靖生扶著站起身,“對不起……,南先生……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心怡……” “很好呀,你還知道你的責任啊!”南靖生笑的很恐怖,臉整個都在扭曲,“沒事……,沒事……,你知道錯了,該就行了。” 和宛如卑卑微微的點著頭。可是她想不到,南靖生在笑著的同時,對著她的膝蓋野蠻兇狠的踹過去,這一下就讓和宛如“噗通”一聲跪倒在南靖生面前。 那邊,南心悅看到這個情景樂的“撲哧”一聲笑出來,看到南靖生野獸似的兇蠻眼神后,嚇得吐吐舌頭,縮著肩,低著頭,對南靖生說:“那個……,爸爸……,我到外面……給我媽打電話……”說完灰溜溜的跑出房間。 “對……不……起……,南先生……”和宛如被南靖生這一腳踹到膝蓋裂開似的疼,冷汗從她的額頭上迅速的滴落下來。說話的聲音也都變了音調,像沒電的錄音機播放的扭曲變音的卡帶,一樣難聽。 “對不起?對不起!”南靖生一手抓住和宛如的頭發,另一只反手正手的對著和宛如打著響亮的耳光,“對不起!對不起!”反復打了和宛如十幾個耳光,南靖生才放開和宛如,一腳將她踹回地上。指著和宛如破口大罵,“和宛如,你對的起我嗎?是誰幫你們家度過難關,你接受我幫助的時候,怎么對我說的那些感恩的話?現在你又是怎么報答我的?就是差點害死我的女兒嗎?我真是瞎了你,居然幫助你這頭養不熟的狼!”罵完,南靖生不解氣的又對著和宛如的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在南靖生還想踹第二腳的時候,他的身后突然傳來“噗通”一聲巨響。南靖生被嚇了一跳,驚惶轉頭回望,卻見厲珈藍歪著身子趴在地上,“心怡!”南靖生失聲驚叫,也不再對和宛如撒氣,臉色大變的回身去扶昏迷不醒的厲珈藍,一邊大喊著醫生,一邊將厲珈藍從地上抱起來,放到病床上。 將厲珈藍放正到病床上后,南靖生才發現,厲珈藍的下巴上沾滿鮮血,甚至連脖子邊的病人服衣領上,都早已經浸滿了殷紅的血跡。 “心怡……”南靖生痛呼著,然后雙目猙獰的扭頭對著病房門口咆哮,“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女兒啊……” 第七章 羞辱和諷刺 在南靖生的嘶喊下,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 對厲珈藍緊急搶救。 “南小姐是過度激動,才導致的昏厥。沒什么大礙。”醫生在做了基本的醫救措施后,對南靖生說。 南靖生這才放下心來。他在剛才抱起厲珈藍的時候,潔白的襯衫上沾上了厲珈藍嘴角的血漬,可是在護士提醒他的衣服臟了時候,他卻不以為意的看一眼,然后全副心神都放在還在昏迷中的厲珈藍身上。 和剛才南心悅蹭他衣服上鼻涕的反應,迥然不同。這怕就是骨rou血親和非骨血關系的最大不同吧。 “呀,meimei剛才怎么了?”醫生和護士離開后,南心悅才從病房外面進來,跑到病床邊對著病床上昏迷的厲珈藍,一臉的難過樣子。 “你媽呢?還沒到嗎?”南靖生沒回答南心悅的話,反而黑著一張臉問南心悅。 “在路上呢,快到了,馬上就到醫院了。”南心悅瞧著南靖生臉色兇惡,嚇得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南靖生轉而望向旁邊臉被他打的腫的像兩塊面包的和宛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不盡心盡力,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手下不留情!” “我……我……”和宛如怯懦的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回復著,她臉頰被打的爆腫,一說話臉頰就被扯痛,讓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變得潮濕。 “你這是什么態度?”南靖生對著和宛如發狠的比劃下攥緊的拳頭,含著怒氣低哮。 和宛如趕緊的逼回自己眼睛中盤旋的水分,不讓它流出來,“我再也不敢疏忽了,南先生。”只是十幾個字,和宛如卻說得很艱難,臉整個都麻木了,動一下都似乎要費盡好大的氣力。 望著平日里和宛如那張優雅美麗的臉,此時全部扭曲變形,南靖生心底里突然覺得極為的痛快,有種淋漓的泄恨感。 “別人給你臉,你就要好好接著,要是非要將臉貼屁股上,就怨不得別人心狠!”南靖生陰狠的對和宛如說著,眼神就像是從地獄出來的惡鬼。 “知道了,南先生,我都記下了。”和宛如飽含屈辱的低著頭,說話的時候,嘴里就有鮮血從嘴角滲出來,她卻沒察覺出來。 南靖生再次狠狠地瞪了和宛如一眼,然后望向南心悅,充滿戾氣的:“我中午還有應酬,要回公司,你現在給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好好看著你meimei,要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再出現什么事情,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女兒。” “知道了。”南心悅耷拉著腦袋,身子微微有點抖的說。 之后,南靖生再次望望仍然昏迷的厲珈藍,眼光在落到厲珈藍臉上的時候,變得柔和慈愛,那真是一個身為父親的眼神。幫厲珈藍蓋下被子后,南靖生才離開了。 南心悅低著頭送南靖生到病房門口,等南靖生走了以后,南心悅一邊關門,一邊慪火的嘴里不停的“呸呸”。漂亮的眼睛也瞪得跟銅鈴似的。 不料,這時門突然開了,南心悅以為是南靖生折回來了,嚇得花容失色,差點沒坐到地上,她生怕南靖生是聽到她啐他,才回來教訓她的。 直到發現是母親華嚴凌,她才拍著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嘟囔,“媽,你可嚇死我了。” “我也嚇個半死,剛才差點被那個死人撞個正著。”華嚴凌也一副心臟就要跳出來的樣子,望一眼病床上的厲珈藍,“你meimei又怎么了?你電話里也沒說清楚。” “沒事,她能有什么事?”南心悅望一眼專心守候在病床邊的和宛如,偷笑一下,然后湊近華嚴凌,咬了半天耳朵。 不知道她初初說了什么,華嚴凌的臉色微變,低罵了南心悅一句,“你這死丫頭,要是你meimei出事……” 南心悅打手勢示意華嚴凌禁聲,然后接著湊近又說了些什么,眼神還不斷瞟向和宛如,嘴角露出邪惡的壞笑。 “你這個死丫頭呀,真有你的……”華嚴凌捂著嘴偷樂起來,一邊笑一邊微嗔,“以后不許這么胡鬧了啊,要是真出什么事,咱們娘倆還不得讓南靖生那個死人活剝了啊。” “我有分寸著呢。”南心悅得意的微揚下巴。 母女兩個又在一起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說話間還不斷戳著和宛如的脊梁骨。 直到,病床上的厲珈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呻吟著喊著“媽”。 和宛如聽到這一聲“媽”,心頭一顫,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太太,心怡小姐醒了。”和宛如轉身對著那對還在竊竊私語的母女,提醒了一句。 “醒了,就醒了吧,沒看這邊說話呢?”華嚴凌不耐煩的回一聲。她從進來后,就忙著和南心悅私語,也沒看到背對她的和宛如的臉,這會兒看到了,忍不住一下子笑開了。“哎吆,我說嫂子,你這是吃什么好東西了啊,怎么幾個鐘頭沒見,你就胖成這樣子了?瞧你這好消化的胃口,真羨慕人呢?” 和宛如慢慢的低下頭,低到不能再低,肩膀在微微顫抖著。 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還想怎么樣?厲珈藍剛剛蘇醒,就又聽到華嚴凌對和宛如赤裸裸的羞辱,雙手不禁的握緊,并且不住的顫抖著。她清醒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母親那嘴角滲著血絲,紅腫不堪的臉,已經有刀在她的肚子里,狠狠的翻滾一遍,攪爛她的五臟六腑。痛,很痛!痛的無法言說。 “嘻嘻,媽,你還是真該羨慕什么的,你瞧有名的厲夫人現在插上兩只豬耳朵,就能演西游記了,你就不行了吧。”南心悅嘻嘻笑著,將和宛如的尊嚴徹底踩到地上。 華嚴凌“格格”的笑起來,“是啊,是啊,我還真該羨慕,一輩子也別想演一回西游記了,不過,心悅,歷史上有女豬八戒嗎?我好想還沒怎么聽說過。” “有啊!”南心悅大聲的回答,“你瞧,現在這位大名鼎鼎的厲夫人,不就是活生生的女豬八戒嗎?哈哈……” “哈哈……” 華嚴凌和南心悅母女為羞辱了和宛如,樂的不可開支。 病床上的厲珈藍,仔細的記著華嚴凌和南心悅的表情,她的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甚至嘴角還浮現了一抹微笑。只不過那微笑像是來自地獄,陰冷的會讓觸目人驚心膽寒。 笑吧,請你們大聲的笑吧。 有你們哭的更大聲的時候。 第八章 我要忍 看到和宛如被南靖生那樣掌摑,被華嚴凌母女這樣羞辱,和宛如卻依然啞忍,繼續留下來當護工,厲珈藍已經明白母親和宛如的處境,如非被困境逼迫,曾經極度倨傲矜貴的璽林集團的董事長夫人,怎么會落到如此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地步? 古來就有不受嗟來之食的道理,和宛如曾經又是何等的性格,了解自己的母親,厲珈藍自然已經明白這里面有多大的苦衷。 厲珈藍改變了之前想逼和宛如離開的念頭,她不知道一個多月的時間,到底帶給厲家怎么樣天翻地覆的變化,看到和宛如如此忍辱負重,卻可以想象的到她的父母處境一定很慘、很慘。 勾踐十年之辱換的復國報仇,韓信胯下之辱換了日后的“功高無二,略不世出”,有時候屈辱就是種力量,讓人逼迫自己變得更強大的力量。所以厲珈藍開始讓自己慢慢詮釋“忍辱負重”這個詞。 我要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然后討回上天欠我的公道。還有——,我要讓我最愛的親人,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厲珈藍望向和宛如,喘息變得有些艱難,眼神充滿了nongnong的哀傷。 就眼睜睜的看著和宛如每天受盡南家人的欺凌,厲珈藍在備受煎熬中渡過了在醫院康復的每一天。 到出院的時候,厲珈藍原本以為南靖生會辭退和宛如,因為厲珈藍已經完全康復,不需要護工了,但是她想錯了。 “以后你就專門負責照顧心怡。晚上,我們會給心怡舉辦一場宴會,慶祝她康復出院,到時候,會有很多你熟悉的面孔出現,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讓我們家人出丑。”南靖生寒著臉對著和宛如說著。厲珈藍第一天蘇醒的時候,尚還見南靖生對和宛如的偽善,自那次厲珈藍出現輸液反應,南靖生對和宛如大打出手后,南靖生就徹底禽獸本性了,沒一分好顏色給和宛如。 厲珈藍下意識的望望和宛如,她知道南靖生又是在故意找機會羞辱和宛如。何其歹毒,他們在醫院的時候,那么羞辱和宛如了,還不夠嗎?非要讓認識厲家的人,都要知道和宛如的落魄嗎?盡情的嘲笑她嗎? “知道了,南先生。我會做好的。”和宛如一副怯懦的樣子迭迭的點頭。 無法控制現在的局面,厲珈藍也只能無奈的在心里對和宛如默念著祝福,求上天不要在將因為她這個造孽的女兒,讓和宛如再承受非人的折磨了。 “和宛如,過來拿東西。”南心悅呼喝和宛如,去拿那些別人送來的補養品。本來有司機過來幫著拿東西,南心悅去擋了,似乎執意讓和宛如拿。 和宛如答應著就要過去,厲珈藍卻驚叫一聲,身子晃了晃,似乎虛弱的想要摔倒似的。 南靖生急忙上前扶住厲珈藍,“怎么了,心怡?” 厲珈藍似乎已經虛弱到說話都沒有氣力,“爸,我頭暈。” 南靖生馬上喊住和宛如,“和宛如,快扶著心怡點,你是豬啊,不知道她身子虛弱還沒恢復嗎?” “是,是,是……”和宛如嚇得急忙過去扶好厲珈藍。 “喂,和宛如,過來。”那邊南心悅還在一個勁兒的喊著和宛如,看見和宛如扶著厲珈藍,就開始大罵,“你這老太婆,挺會找清閑,我讓你過來拿東西,你沒聽見啊。” 和宛如“哦”著答應,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放開厲珈藍,去聽南心悅使喚。 厲珈藍回手抓住和宛如,對著南靖生說:“爸,我記得以前和姨都是不怎么喜歡我的,所以現在和姨這么伺候我,讓我心好開心的呢。以后,就讓和姨只照顧我吧,我要好好享受一下被大名鼎鼎的和姨,伺候的滋味。”讓厲珈藍張口喊和宛如名字,是怎么樣也做不到的,她最大程度的忍受,就是喊這個“和姨”的稱呼。 南靖生聽完厲珈藍的話,就眼睛里露出贊賞的笑意,“十年風水輪流轉,百代社稷往復傾,以前我們失去的,自然是要好好拿回來,心怡,隨你高興吧。” 南心悅還在對著和宛如喊,南靖生沖南心悅那邊厭惡的瞪眼,“跟你媽一樣是個撒潑的貨,沒個眼角高低的東西。” 南心悅無端被罵,臉色變了變,低下頭暗自咬著牙。 “你罵心悅干什么,她又沒做錯什么?你罵我倒算了,也這么罵心悅,她到底是個沒出嫁的女孩,你這話讓別人聽見,讓她以后怎么做人?”華嚴凌在一邊不樂意了,對著南靖生發飆。 南靖生本來怒火似乎起來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沒有發作起來,只是怒瞪華嚴凌一眼,然后甩手而去。 厲珈藍見此情景,心中冷笑,越是好看的蘋果,里面越有蟲子。早前南靖生和華嚴凌在社交圈里,是有名的模范夫妻,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刻意人前表演的一種假象罷了。既然他們不和,那么真就好辦了。“和姨扶著我點,我頭暈。”厲珈藍假裝嬌弱,身子依靠在和宛如身上。 “是,心怡小姐。”和宛如最佳傭人似的乖順的答應。 厲珈藍對和宛如一直對自己“小姐,小姐”的稱呼,一直覺得很刺耳,每次聽到都像數萬根銳刺,狠狠扎進她的耳朵,讓她的耳朵生生的疼。都說習慣成自然,那么天了,這習慣怎么還沒成自然呢? “媽,我怎么了?不過是讓和宛如拿東西,那老東西就那么罵我?”那邊南心悅委屈的跺著腳,對華嚴凌抱怨委屈。 “行啦,你就是沒你meimei有腦子。也怨不得南靖生那死人罵你。”華嚴凌嘆口氣,她最疼最愛的就是心悅這個女兒,偏偏這丫頭有心眼沒腦子,智商比起二女兒心怡不知道差多少,傷一個人的皮rou算什么,即使有了傷口三五個天也就痊愈了,要傷就要內傷,傷她的肝,傷她的肺,傷透她的五臟六腑,讓她不流半滴血,卻要足她的整條命。 “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大小姐,不是管家,有些該管家要做的事,你這大小姐要懂得矜貴。”華嚴凌頓了頓,“這方面你要跟厲珈藍那個羅剎鬼學習,那個丫頭生下來就會當公主。” 華嚴凌的這一句,讓厲珈藍同和宛如一起都因為那個無比熟悉的名字,身子不約而同的抖了一下。 第九章 別搶我的 “哼,我才不跟那個厲珈藍學呢?要是學成她那個樣子,這輩子也別想嫁出去了,那些男人背后都叫她什么呢?女魔頭、變態女,我認識的一些人,提到她就恨得牙根直癢癢。”南心悅翻翻白眼,不高興華嚴凌拿她跟厲珈藍比。 她這么招人恨嗎?厲珈藍驚訝的抬眼望了南心悅一眼,然后臉上浮現一抹深思。 “一將功成萬骨枯,厲珈藍不但天生是公主,而且是女王。讓男人恨得女人,才是有本事的女人。天下男人的字典里,愛只是給他自己的,想著被男人愛的女人都是大笨蛋。”華嚴凌用手指點了南心悅的腦門子一下,“你呀,以后還是多長長腦子吧。這世界上,女人只有被男人恨和被男人騙這兩種結果,你要是想一生笑著活,就要做厲珈藍那樣的女人。” 南心悅撇撇嘴,“我可學不來。” 而此時,厲珈藍因為華嚴凌的一席話,才開始對華嚴凌刮目相看,以前總以為這個女人膚淺低俗,聽她剛剛居然說出那些深刻了解男人和女人關系的話,才發現這個女人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有一種人是會扮豬吃老虎的,厲珈藍今天才發現華嚴凌分明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說,你不如你meimei。”華嚴凌望一眼厲珈藍,微微嘆口氣,“要是心怡和你能合璧成一個人,那么就是完美無缺了。可惜都是我生的,一個是天鵝,一個是鴨子。一個是豬腦子,一個是猴腦子。真不知道我怎么生你們這樣的兩個女兒來的。”言語中對她生的兩個女兒都不是太滿意。二女兒聰明是聰明,就是長得太丑了,而且不跟她這個當媽的一條心,這就是她不喜歡南心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