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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帝秦霸世在線閱讀 - 第192章 齊地七十二城,以我田榮為尊!(第

第192章 齊地七十二城,以我田榮為尊!(第

    濟北大軍已陷入重重包圍,眼見必死,張勛長劍一舉,大喝:“保衛(wèi)大王,死戰(zhàn)——”“保衛(wèi)大王,死戰(zhàn)——”濟北大軍紛紛怒吼,他們雙眸赤紅,刀劍長戈之上有血液滴落在地。滴答——血腥味沖天而起,在烈日炎炎之下,這種氣味更為嚴重。隨著戰(zhàn)爭的進行,逐漸變成了濃郁的腥臭。只是殺紅了眼的兩支大軍,仿佛感受不到,紛紛叫喊著沖殺。“殺——!”濟北騎兵在張勛的率領(lǐng)下死命拼殺,從清晨時殺到午時,博陽城前的戰(zhàn)場上被箭雨擊殺者尸骨累累,戰(zhàn)場中央被田榮鐵騎殺得尸體遍布。緊靠博陽城前的滾滾汶水,被鮮血染成了紅河。逐漸的,田榮大軍的鐵騎方陣變成了散騎沖殺,戰(zhàn)鼓震天動地。尸橫遍野,鮮血汩汩。此刻大戰(zhàn)落幕,濟北大軍只剩下不到三千殘兵。他們的斗志被徹底擊垮,丟下長劍,一齊跪倒在地,放聲大哭。“殺——”田榮皺了皺眉頭,一擺手:“凡與我軍作對,負隅頑抗者,一個不留!”“唯——”“噗……”長劍一舉,一陣劍光閃爍,一道血色長幕染紅了眾人的眼簾。……“王上,快走——”田木心驚膽戰(zhàn),他被博陽城下的殺戮嚇破了膽。正午太陽最烈,尸體一具一具。鮮血從每一具尸體裂口中流淌而出,形成一條長長的血流。太陽光下,這一條長長的血流,散發(fā)出血鉆一般奪目璀璨的顏色。甚至有一絲氤氳,鮮紅而迷人。如若不是,令人作嘔的腥臭,這一幕絕對是天地間最美的風景。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公平的。有道是臨死之前多善言,生死之際同樣有極致的美麗。那一份驚世的美麗,就在死亡的那一瞬間。長劍割破喉嚨的聲音最悅耳,鮮血落下的瞬間,最奪目。當田榮下令斬殺,博陽城外的戰(zhàn)場上到處彌漫著絕望痛苦的嘶吼,以及撕心裂肺的大哭。田木從震驚中回神,一把拉著田安向著城下跑去。主力大軍全軍覆沒,眼看博陽就要陷落。此時不走,恐怕將走不了了。田安看到濟北大軍全軍覆沒的一幕時,震驚憤怒的說不出話來,甚至于一時間愣怔了。多少年來,無論遇到多么難堪的困境,田安都從來沒有失態(tài)過,這次他實在是忍不住了。他清楚這一次大軍全軍覆沒,以及這個濟北王算是完蛋了。這是大亂之世,講究有兵者王,此際大軍全軍覆沒失去了立足齊地的資本。田安任由田木拉著狂奔,他明白再遲一步,就只有死路一條。等到田榮一鼓作氣拿下博陽并大軍進城,他只有步田都田市的下場。……“駕——”田安騎在馬上,田木輪起劍身狠狠地抽了一下馬背。這一刻,田木眼底只有一往無前的堅決。他清楚一個人逃出去,遠比兩個人容易。他必須要留在博陽,為田安斷后。……“田木——”感受到胯下戰(zhàn)馬疾馳飛奔,田安大驚之下,連忙喊道。“王上,快走——”..……十里之處。在博陽以東,卻是汶水在漫長歲月中灌溉而成的千畝良田,極其的肥沃。只是如今已是秋收之后,顯得有些清冷。一眼望去,兩岸高大的柳木并排,杳無人煙,在一長行柳木的最中央有一座古樸雄峻的石亭在時隱時現(xiàn)。石亭下不遠處是一個小小渡口,此際一只小船橫在當做碼頭的大石旁,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在焦急的亂轉(zhuǎn)。就在這個時候,驚慌失措的戰(zhàn)馬,疾馳而來,直入石亭之中。這便是田木的安排,也是田安最后的生路。這個渡口叫做博水渡,由于博陽地處平原之上,道路四通八達。且汶水起于濟北注入巨野澤,水運并無大用。故而博水渡口雖在繁華的博陽,卻有些荒涼破敗,但這距離博陽城最近渡口。對于倉促逃離博陽的田安而言,此乃絕佳之地。博水渡直入汶水南下不過數(shù)十里便是薛郡。只要進入薛郡,田安也就不這樣擔憂了,至少生命得到了保障。翻身下馬入石亭,田安急聲,道:“老伯,趕緊開船——!”“王上,快上船!”老亭長沒有多禮,跳上船劃了起來。田安搭著老亭長的手跳上船來,由于倉促奔逃。此刻的田安狼狽不堪,渾身上下熱氣騰騰,顯然是濕透了。老亭長從懷中掏出一方粗布汗巾遞過來:“王上,擦擦汗。船上有一身庶民的衣服,王上換上!”田安深深的看了一眼老亭長,心頭有一絲凝云,他不知道是田木想的如此周全,還是老亭長思謀。這一刻,田安明顯也顧不了那么多。三下五除二脫掉身上的常服,隨手扔進了浩蕩汶水之中。然后在老亭長的指點下,找到了穿上提前藏好的庶民服飾,七手八腳的穿了起來。不消片刻,田安便已穿戴好了。這是一種生平從未體驗過的奇異感受,這一刻,田安就像是一個行走在大江南北的庶民。寒磣的粗布短衫,將田安身上的貴族氣質(zhì)盡數(shù)隱藏。特別是由于身色狼狽,長發(fā)散亂,更像了一些。良久,小船行至河中央。田安方才眺望著太陽照耀下的滔滔汶水,道:“老伯,此去需多久,才能趕到薛郡?。”老亭長手中長篙一頓:“三個時辰,天黑之前王上便可進入楚國境內(nèi)。”“王上稱呼老朽名字石正便可,老伯之稱,愧不敢當!”田安大笑一陣:“老伯不必如此,丟國辱軍,孤身一人,田安還算什么王!”“田安不過一介在逃的落難客罷了,若非老伯搭救,也許明年今日就是田安的祭日!”對于老亭長,田安卻是發(fā)自肺腑的感激。因為他清楚今日的險境,若是沒有老亭長,他只能走大道。然而田榮入王城不見自己,必然會派遣鐵騎追殺。田安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馬術(shù)遠超精銳鐵騎。只要他走大道,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被田榮的大軍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