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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來

    冥河水悄無聲息泛濫,站在河畔的于堂芝滿臉望著冥河中翻滾嘶鳴的怪物,苦大仇深,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明鏡不在冥府,聽說所有事務暫且都是由阮離白接管,南樂和陸淵源從旁協助,于堂芝對前者不怎么熟悉,后者更是有諸多抹不開臉面的矯情在,總之都是不大熟悉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陸淵源聽朝朝說了人間如今的狀況后就再沒在人前現身過,冥主府門戶緊閉,唯有不知禮數的南樂和光明正大的阮離白能進去。

    梨花顏色長衫的人扶一扶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利落簡潔將分內之事解決后才揉著眉心問道:“這幾日不見你在冥府來回流竄,被嚇到了,還是被打擊到氣餒了?”

    他從前就說過,凡人入冥府可不是輕松的事,何況還要跟得上冥主大人的步伐,仰仗的冥主大人現下不在,陸淵源也沒多大本事。

    并非問責之意,冥府皆知,執行官阮大人待人寬容,從不苛責。

    “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盡不盡力的那是自然,執行官大人也該放寬心。”

    雖然蒼白無力的臉龐干裂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的沙啞聲線很沒有說服力,虧得曾生而為人的阮離白沒發現。

    南樂無奈拍頭,也不知為何,這兩人不大對付,但依他來看,又有些共通之處。

    一個是那瀛洲玉雨,另一個是九疑仙人,端的清貴典雅,開口都似冬日的西北風,吹得人哇涼哇涼的。

    好在僅限于彼此斗嘴。

    可惜這回南樂做不了和事佬和拱火的,他一個沒做過人的都看出來了,只好替陸淵源道:“這是生病了!”

    果見他恍然大悟狀摸了摸額頭,了然自語:“怪不得我覺得渾身沒力氣,昨晚睡覺總有鬼壓床的感覺,我還尋思著冥府的鬼有這樣大膽的敢爬冥主府上的床,原來是生病了啊……”

    阮離白:“……”看不出來你活得挺粗糙的。

    “那你好好休息。”說完徑直離開了,南樂心想也是,偌大的冥府還得靠陸淵源干活,還有小白,就是不知他為何總看圓圓不順眼?

    南樂頂著他的厚臉皮耍清閑,來回細細端詳陸淵源周身,怎么看都覺得沒什么不好的。

    長身挺拔,修身養德,雖說是個凡人,但也算是一等的凡人。

    雖然對小白來說,凡人血rou之軀就是莫大的罪過,南樂也不再糾結,轉頭對陸淵源調侃道:“難道是,相思成疾!”

    陸淵源自知這話做不得真,南樂也知道他這也就是累的,便是吸收日月精華的妖還要小憩一會兒補一補精氣神,陸淵源打從進冥府來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沒猝死已是老天格外開恩,頭疼腦熱實在算不得大事。

    原先有事情做,哪怕做得焦頭爛額,陸淵源也只能在僻靜閑暇之余想一想朱明鏡。

    現在倒好,阮離白雖不怎么待見他,但也把他要處理的東西都帶走了。

    不至于時時刻刻,沒人提還好,被南樂這么一念叨他就有點收不住,渾渾噩噩難以自抑問道:“朱明鏡什么時候回來啊!”

    幾日光景,生死不知才分外難熬,南樂也有些拿不準主意,是他當日說的順順當當,叫人放心的,便只能順著話說。

    “他不似尋常人,你放心,別等他回來了你又病懨懨的,雖說他倒也不會埋怨你。”

    陸淵源將頭埋進臂彎里默不作聲,生病的人能稍微任性一點,他就是怕,就是懼,但也相信朱明鏡一定沒事。

    “回來了,回來了,冥主大人回來了。”

    南樂聽清楚后身軀一震,忙要喊陸淵源起身卻見人半只腳已經跨出了門檻,忍不住道:“念叨念叨就成真了,挺好。”

    沒一會兒就不好了。

    朱明鏡從北域的神山上下來,寬大曳地上的赤金長袍沾滿了褐色的污漬,像是醇酒倒在血色衣衫上的顏色,底擺好似缺了一塊,被人齊齊整整撕下的。

    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狼狽不堪之處,朱明鏡左手拎著與衣衫同色的包裹,一目了然,這便是從衣擺處扯下來匆忙的用處,右手藏在寬大的袖袍里,發絲凌亂也不失章法,不像是去救人,更像凡間刀光劍影的話本子里絕世的劍客傲立雪山之巔吹了一夜冷風,強裝的堅毅。

    略有疲態,也許入夜之前還曾與旗鼓相當的切磋比試。

    倘若朱明鏡是一個與他毫無關聯的陌生人,陸淵源也會這樣認為,瀟灑冷傲,來去如風。

    正因為他認得,所以才知道,他受了很嚴重的傷,然后若無其事。

    北域和東區不見得會承認一個身受重傷的冥主大人,所以陸淵源哪怕知道也要裝作無恙。

    北域城主安嵐上前拜會,“冥主大人自神山而下,小妖怪們不懂事,難免沖撞了大人,安嵐在此賠個不是,請冥主大人不要為難他們。”

    安嵐等了半晌沒聽到回應,便起身了,抬眼只看到冥主府上的大門緩緩扣掩門扉,按捺住心中疑慮。

    他可是記得,西平城妖族圍困住自神山而下的冥主大人時他是何等模樣。

    搖搖欲墜,面如白紙,尚在淌血的右手拎著干凈的包裹,以安嵐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那是什么。

    軟塌塌的粉塵一樣的,從絕不可能有塵土的冰川上取下來的,久遠到一旦離開冰川就會變成飛灰的東西。

    貴為北域的城主,安嵐不是那等輕易被騙得東倒西歪的小妖精,他斷定朱明鏡所受傷勢不輕,才遣妖圍攻,卻沒想到還是落了下乘。

    千堆雪卷地,只用一只左手的冥主大人仍能將小妖圍成的圈子打散,令他們潰不成軍。

    想起那場景,安嵐心有余悸之余還有些好笑,他身邊的平頭哥實是不肯挨打吃虧的主,就算落于下風,還尋機湊上去廝打,要不是后來被一群妖拉住,怕要跟到冥主府上。

    要說冥主大人委實是個寬宏大量的人,竟沒有過分為難。

    安嵐遺憾地想,若是還有下次,他還是想除掉冥主大人,不為別的,他太偏心眼。嘆了口氣,又覺得這許是他夢里都不配有的場景。

    冥主府大門關上后徹底隔絕了外面窺伺的眼神,無論是北域還是東區的。

    陸淵源將南樂一早塞給他的藥到給朱明鏡,見他順從張口咽下去也沒能松下提著的一口氣。

    倚靠朱門的冥主大人歇了口氣,問道:“你怎么了?”

    眼尖瞥到了他那放置的藥瓶中有散熱驅邪風的功效,有覺得他又瘦弱了不少,蹙眉道:“本就福薄,果真是應了南樂說的,體弱多病。”

    先前補天缺的后遺癥還在,陸淵源若不能活到壽終正寢絕對跟他有關系。

    你有臉說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陸淵源想翻白眼,但知道他又是一片好意,笑道:“既如此,那你可得好好護著我,一刻不離,護到長命百歲,安享晚年。”

    也不知他說這話調侃居多還是惶恐居多,陸淵源雙眼載滿星辰,熠熠生輝,迫不及待想跟受傷的朱明鏡要個承諾。

    朱明鏡避開他的眼睛將人攔在懷里,岔開話題道:“我回來有點晚,害怕你一走了之不理我了。”

    陸淵源抱著近在咫尺的腰際,牢牢圈住,心中已有成算,閉眼含笑指責他,“惡人先告狀啊,沒見過你這樣張口就來的。”

    明明是他撂下了他,陸淵源日日膽戰心驚,沒落到半分安慰不說,還聽出了森森怨氣。

    “圓圓吶,就算我做了惡人你也不能厭我。”

    南樂聽著墻角的耳鬢廝磨,跳下圍墻外后又覺得事有輕重緩急,又跳了回來,見這二人都已經重整衣衫,端正坐在圓桌前才沒再跳來跳去。

    陸淵源還有些暈乎乎的,病根還沒祛除,氣色已好了大半,朱明鏡嫌棄沖南樂開口嘲諷:“你當你三歲啊擱著跳來跳去!”

    南樂:“喲,冥主大人得有三萬萬歲了,眼不瞎耳不聾的,原來您看得見也聽得著啊!”

    他們倆互相拆臺,陸淵源也樂得看熱鬧,不防備被南樂拉進陣營里。

    “圓圓年方二十有五,你算算你自個兒做的是什么混賬事兒!萬萬歲的老人家了誘拐人家大好青年,也忒不要臉!”

    朱明鏡竟認真想了想這個問題,得出的結論是,果然還是委屈了圓圓。

    他捧著陸淵源的手作泫然欲泣美人,極其rou麻道:“你莫要嫌我老,有道是,男大三,抱金磚。”

    南樂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低聲吐槽道:“那得是抱了個金殿啊……”

    回頭卻見那兩人又黏到了一起,朱明鏡溫聲道:“睡一會兒吧,我就在外面,不會走。”

    “嗯,那我就在隔間,你有事喊我。”

    也是奇怪,互通心意沒多久的兩人竟像老夫老妻一樣。

    南樂壓下心底的慨嘆,先問道:“你此去怎么用了這么長時間,還把自己搞成了這副模樣?”

    朱明鏡搖搖頭道:“已經回來了,那些事不足掛齒。”

    不知道這話挑動了南樂的哪條神經,冷笑尖酸道:“那你告訴我這是誰的骨灰,要你情愿滿身傷痕也要取回來的是誰?”

    朱明鏡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確定他是真的不知道才無奈道:“是我的。”

    南樂:“……”

    “是你的你用得著藏著掖著嗎?”

    “我什么時候藏著掖著了?一回來就拿在手里……”朱明鏡卻以為這話不對,停頓一下,無意間問道:“還是說我在你眼中其實應該有一個藏著掖著的人?這人剛好也死在北域神山?”

    連環的問句逼退了南樂,盡管朱明鏡早知道無論他問什么都問不出答案的。

    他無比確認的只一件事,他是被上天厭棄的人,從出生乃至死亡,但在北域神山上有個尸骨不存,也許魂魄都不存的人為他奉獻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他希望那個人是陸淵源,但又怕是陸淵源。

    南樂含含糊糊,朱明鏡自己的記憶丟失了,他懷疑南樂他們的記憶也不盡然就是完整的,譬如熟悉又陌生的陸淵源出現在冥府的時候,他們的反應……

    如果真的是他,那七年前甚至十年前的相遇怕也不是偶然,朱明鏡早便覺得他的情愛來的匆忙又刻骨,只怕另有緣故。

    該說是慶幸還是悲哀呢,他應該沒時間看到重重迷霧下的真相了。

    南樂無言以對,幸好朱明鏡自己破開冷場,輕笑道:“就這些了?你沒什么別的要說的了?”

    “還有一事,小熙呢?”

    朱明鏡經受這一遭的目的最初只是為了小熙,舍本逐末實屬不該,但這會兒發現,小熙也沒那么重要,沒必要隱瞞。

    他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南樂見狀就知道大抵非凡,便也不欲問。

    “你要是沒什么可說的,記得想好措辭,跟阿玉怎么說,冥府混亂,癡樓地位超然,但她一廂情愿和小熙相依為命。受人之托,不管小熙是不是神山選中的下一任冥主,都得跟她有個交代。”

    “小熙只是去了更適合他的地方,等冥河暢通后,讓阿玉也走吧。”朱明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