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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異日浮花在線閱讀 - 卷II-18洛陽之行(IIX

卷II-18洛陽之行(IIX

                      洛陽之行(iix) (上)分界線

    “怪不得當(dāng)年曾經(jīng)稱霸中州禹州一帶的梨花幫幫主戚家四小姐在梨花幫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了,只見梨花幫屬下,不見幫主其人。江湖上很多人還猜測說戚小姐到了年紀(jì),碰上喜歡的男人,嫁人去了,不便于在江湖拋頭露面,只是在幕后cao縱。還有種說法是被江湖眾人追殺,不得不藏匿起來。從那之后, 梨花幫雖然還存在, 但是不像過去一樣轟轟烈烈迅速蔓延,各項生意活動從明處轉(zhuǎn)入暗處。”高明朗緩緩道來,“原來是幫主進(jìn)宮了。”

    “是的, 隨著戚小姐進(jìn)宮, 梨花幫的勢力也逐漸從中州禹州轉(zhuǎn)移到京城和宮中。”付公公閉了閉眼,過往的回憶讓他這個宮中的掌刑者都有覺得后背森森寒意:“當(dāng)年梨花幫之所以能很快崛起, 靠的是兩門生意, 一是青樓的皮rou,二是暗地里派幫眾魅惑富家男人,滲透進(jìn)大戶人家,掌控大戶人家的財富然后洗劫一空。至于青樓,本來就是*流動的地方, 去那里的男人就是賠上身家性命也是活該,只是為了迅速擴(kuò)充生意, 梨花幫在中州禹州四處搜羅美貌年輕女子,逼良為娼,害了不少人。 當(dāng)然也有些墮落女子,甘愿出賣自己的皮rou,追隨幫主的。在這過程中,幫主梨花娘娘培養(yǎng)了所謂幫中十四枝花,這十四個女人,除了大娘,七娘和九娘經(jīng)營青樓開門做著皮rou買賣,十一娘在禹州附近的路上開客棧敲詐洗劫商隊,其他人都以各種身份混入大戶人家,用各種手段搜羅財產(chǎn)。在這些洗劫過程中,不乏后院火拼,大戶人家妻兒流離失所上算好的,好多人丟了性命,或是飽受酷刑,終身殘疾。這些女人大部分是委身嫁人進(jìn)入大戶人家, 心里埋藏著各種陰狠卑鄙齷齪的念頭,一旦得手,對主家的人出手殘忍,令人發(fā)指。 這里面到底害了多少無辜嬰兒婦孺,多少青年才俊被無辜波及,有多少人被逼瘋致殘,恐怕連幫主梨花娘娘都說不出來。這些受害的大戶人家中終歸是有交游廣闊,或者有親朋好友有些手段的,經(jīng)過一段時間之后,終于被江湖眾人查出是梨花幫在作怪。經(jīng)過一番圍堵絞殺,梨花幫終于消停了下來,但是梨花娘娘也算是能干之人,躲過了無數(shù)追殺,最后進(jìn)宮,也將梨花幫的勢力帶入宮中。民間梨花幫的禍害才由此時減少,卻給宮中帶來風(fēng)浪。

    梨花娘娘以黃家小姐的身份進(jìn)宮選秀,通過各種手段從一個秀女爬上了龍床。從她得到陛下寵幸的第一天開始, 就注定了一場血雨腥風(fēng)的到來。皇上為她所迷惑,不少朝臣意外被治罪,宮中更是日日有人被算計慘死,后宮在短短一個月內(nèi)多了無數(shù)冤魂。雖然很快被太后娘娘察覺了異常,將當(dāng)時所謂的梨貴人拿下,但是有些慘事已然發(fā)生無可挽回。 ”

    施夫人聽著這些,仿佛都與她無關(guān),臉上始終淡淡的冷笑。

    “梨花娘娘此生害了多少人,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吧?”

    “那些都是該死的人, 我記他們做什么?”

    “被你害的都是該死的?”

    “當(dāng)然, 那些男人如果不貪圖女人美貌, 不留戀床第之歡又怎會讓我們得手?那些女人愚昧,經(jīng)常做些事情來擾亂我的計劃, 所以他們都該死。至于宮中, 那些人更該死, 既然他們進(jìn)宮, 就應(yīng)該知道皇宮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方,技不如人丟了性命也是活該。太后娘娘能坐穩(wěn)后宮, 不也是手上沾滿了血, 我只不過動作不夠快, 被她發(fā)現(xiàn)了。若是能再給我多一個月,皇宮就是我的了,有了后宮,前朝也是我的,財富唾手可得,那里用去侍候那些惡心的男人。更不用看著戚夢桃那個小賤人在我面前耀武揚(yáng)威。無非一是個嫡出的身份,有什么好炫耀的。當(dāng)初江湖中的傻瓜們都被她給蠱惑了,戚家從上到下都是做的人rou賣買,怎么不被追討?牽頭的金獅會的南家兄妹更是蠢到了家,南田坤為了討好戚夢桃,傾巢而出,本娘娘雖然被逼得入宮,但是也讓南田坤吃盡了苦頭,最后還賠上了他妹子,哈哈哈哈... ...”

    “所以當(dāng)年金獅會的大小姐在桐城失蹤,其后被數(shù)十乞丐*是你派人做的?”高明朗沉聲問道。

    “哼,只不過教訓(xùn)她一下, 讓她不要那么高傲。”

    “只是因為她高傲?”

    “是啊, 誰讓她以為自己從小就跟戚輝山訂了婚,就以為自己是戚家嫡長子的未婚妻,看到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以為輝山就是她男人,一定會保護(hù)她。輝山那么偉岸的男人,她那種白癡如何能配得上,可笑,就是一個弱處。草鷹說他還沒徹底扒光她,她就暈過去了。”

    “鑼鍋山的土匪草鷹?”

    “是啊, 本娘娘玩夠了他,為了讓他滾蛋,就把南田畫那個賤人送給了他,結(jié)果他玩了大半個月覺得她就是個無味的木頭, 厭煩了,又回來纏我, 為了得到跟我一夕之歡,他就把那丑女人喂了藥扔進(jìn)了乞丐堆。她膽子太小, 被嚇得瘋瘋傻傻的,看得我笑得要命。”

    “田畫一輩子溫順善良, 從來沒有招惹過你, 她只是覺得你心術(shù)不正,不愿跟你有交道, 所以但凡在戚家或是在外面相遇,她都是盡量避著你,你居然對她做出如此卑鄙殘忍的事。”一個中年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進(jìn)來, 眉目間寫滿了滄桑:“怎么會有你這么蛇蝎心腸的人。”

    梨花娘娘戚夢梨驚異地看著走進(jìn)來這男人,少時便朝他奔去,想抓住他的手,卻被他避開了,而戚夢梨卻再次沖過去,想要抓住他的手臂,同時不停地叫著:“輝山... ...”

    “你不要碰我, 你太惡毒, 我不想靠近你。”

    “為什么?為什么?當(dāng)年在戚家的時候,我小時候被人欺負(fù),你都會幫我, 把那些人趕走。為什么?為什么我長大了你卻不理我了?只把戚夢桃當(dāng)meimei,為什么?”

    “你小時候弱小, 姨娘不在戚家照應(yīng)不了你, 我作為兄長照顧你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5悄銥槭裁匆獙μ锂嬆敲礆埲蹋克]有招惹你。”

    “怎么沒有?她高高在上不看我,她自以為是你的妻子霸占著你。她還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 讓你允許戚家的屬下參加對我的圍剿,我死了她就是最大的受益人, 她就可以獨(dú)霸你。她表面和戚夢桃交好又怎么樣?她不過是一個虛偽卑鄙的女人, 我不在戚家了, 她就做手腳想把戚夢桃嫁出去,免得她進(jìn)門時礙事。她一心就想獨(dú)霸你。”

    戚輝山看了她半天,沒有再說話,這就是一個瘋狂的女人。唐三少請他過來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她已經(jīng)不再是三四歲的弱小女童, 而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害人無數(shù)。她已經(jīng)失了理智,只能盡快將她拿下,問出她干的所有壞事,盡量遏制尚未發(fā)生的,彌補(bǔ)已經(jīng)發(fā)生的。

    “剛才你說的話和你的身份我都聽見了, 此時此刻你還是將你知道的,計劃的,已經(jīng)布局的所有一切告訴唐三少和周大人,或許能挽回一些,少造點(diǎn)孽,也為你自己修修來生。”

    “呵呵呵,來生,若是沒有你無論是來生還是幾世又有什么意義?我夜夜夢回都是那個雨夜你在井邊找到我,將我抱在懷里取暖的感覺。你應(yīng)該知道,我這么苦苦掙扎,甚至想控制天下,為的就是能得到你,為的就是你溫暖的懷抱。”

    “梨兒, 你錯了, 我只是你的兄長,你幼年時,我呵護(hù)你是應(yīng)該的。但是每一個孩子都會長大,一個女人應(yīng)該陪伴左右的是她的夫君和孩子。你已經(jīng)誤入歧途多年, 早早回頭吧,說出你的主子和你們的全部陰謀,三少答應(yīng)我若是你能將功贖過,他一定今后盡量照拂你,不會讓你受太多的苦。咱們兄妹都上了年紀(jì),若真是能脫得大罪將功補(bǔ)過,戚家寨會為你提供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

    “衣食無憂,呵呵呵,我什么時候為衣食擔(dān)憂過?你知曉我的能耐,我要的什么,你很清楚。若是你發(fā)誓承諾與我永結(jié)同心,將來帶我遠(yuǎn)走高飛,永遠(yuǎn)沒有別的女人, 我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你, 告訴他們所有的事。”

    “你瘋了, 我是你的兄長。”

    “現(xiàn)在說你是我的兄長, 當(dāng)初采我處子之身的又是誰?”

                      洛陽之行(iix) (中)分界線

    “那是你在我的酒里下了*,我意識不清的時候。”

    “哈哈哈,哈哈哈, 你說出來不怕這些人笑話嗎?掌控三省六地?zé)熁ㄇ鄻巧獾钠菁壹抑鞅蝗讼滤幘蜁姓校慨?dāng)年我傻, 也是以為是兄長中藥之后才要了我,后來我明白了, 兄長其實什么都清楚, 故意喝了有藥的酒。說明你心中也是有我的,只是你不敢面對,更怕這事被南田畫那個女人知道,所以才將錯就錯。你怕人說你兄妹*,所以才不敢進(jìn)一步接近我。就為了這,我就是要攪得天昏地暗, 終有一天我一方獨(dú)大, 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不在乎別人說什么。”

    這狗血的對話讓在場的人很震驚,大有后悔讓這戚家家主來的感覺。他們對大戶的私密沒有興趣, 只是想抓住幕后的黑手。現(xiàn)在黑白兩道都混得開的戚家被他們知道了密秘,未來還不知道有什么麻煩呢。

    “原來這么多年你心理都是這么以為。看來真是我的錯, 當(dāng)年我覺得你年幼,不忍心傷害你, 所以沒有跟你說過真相。確實, 你那時下藥的手段還很稚嫩, 我很容易察覺。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經(jīng)中了另一種毒,而且已經(jīng)有三年之久,因為無色無味,被放在我屋里的蠟燭當(dāng)中,直到毒發(fā),我周身刺痛,下毒的人才出現(xiàn),告訴我唯一的解法就是每月月圓之時找到有林洞山黃家出生之時就被喂養(yǎng)了特種藥材血緣的女人。而對方解毒的條件就是戚家和戚家在三省六地的生意。因為每月都需要解毒, 所以這是控制我的最好辦法。現(xiàn)在你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了吧?就是你那個瘋狂而不著調(diào)的母親。她進(jìn)入戚家, 表面上是我父親的侍妾,把他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自己卻不停地在外面和男人鬼混,直到你三歲的時候和男人跑了, 將你留在戚家不聞不問。我們都以為她徹底離開了戚家,其實那也只是幌子, 因為他們看出來父親時日不多了, 所以就棄了他,轉(zhuǎn)而對我下手。她離開戚家, 大家對她都沒了防范,她就更好對我下手,直到父親過世,我毒發(fā)她才在一個月圓之夜又神秘出現(xiàn)。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見到了常年跟在她身邊對她唯命是從的男人。看那個男人第一眼,我就意識到,我先前呵護(hù)的meimei根本不是戚家人。那段時間, 我被他們壓榨控制,只有夢桃和田畫能夠安慰我。我每天都生活在憤恨,恐懼,和愧對族人的痛苦之中。我查了很多書,暗訪很多名醫(yī),最后讓我知道了若是想徹底解除, 只有這種血緣的處子之血。我跟夢桃和田畫商量,一直猶豫不決,她們倆都是善良女子, 這樣就一拖再拖,直到你自己出手。我確實應(yīng)該感謝你那次出手, 讓我能夠從那種怪毒中徹底解脫。所以從這一點(diǎn)來說,我很感激你,雖然你對田畫如此殘忍, 我仍愿意保持先前我對三少和周知府做的承諾, 將來戚家會給你一個棲身之地。我們不是兄妹,所以你不必為我有*的負(fù)擔(dān)。”

    這樣的結(jié)果雖然讓人吃驚, 但是這位梨花娘娘并沒有太在意,也許在她心里父親是一個淡漠的概念,是誰無關(guān)緊要,她心里只有她想要的,執(zhí)著地問:“那你答應(yīng)娶我?”

    “我做不到, 我心目中的妻子只有田畫。你對她做的事情已經(jīng)讓我僅存的那一點(diǎn)隱瞞事實的愧疚消失了。還是那句話, 幫助唐大人和周大人, 到時候戚家會給你一個棲身之地。否則... ...”

    “否則怎樣?”

    “否則我就少欠唐大人一個人情,把你徹底交給付公公, 我只靜聽結(jié)果。”

    “戚家什么時候投到唐門門下了?”

    “這與唐門無關(guān),戚家上千口人要討生活,就必須遵守朝廷的律例,做良民。”

    “嗤,賣rou的說自己是良民,哈哈哈... ...是唐家許了什么好處給你?還是他們可以幫助你把家里的兄弟安排進(jìn)朝廷鞏固戚家,擴(kuò)大戚家的勢力?除了家族, 你心里眼里還有什么?難道戚家就值得你忘了自己所好去給人做狗任人擺布?”

    “現(xiàn)在不是給你權(quán)力討論戚家的時候, 將唐公子問的事好好說出來,我絕對會兌現(xiàn)承諾。”

    “我不知道唐老三要問的事,太后那個老妖婆害得我梨花幫在宮中淪陷,害得我不得不從狗洞爬著逃離,由此給我?guī)淼姆N種恥辱,我怎會幫她的走狗唐三兒?!我也沒興趣在戚家茍延殘喘,你都已經(jīng)說了,我不是戚家的女兒,戚家關(guān)我什么事?除非你答應(yīng)娶我,讓我做戚家主母,做你身邊唯一的女人,和你一起掌控戚家的生意。”

    “不可理喻, 那就只有有勞付公公了。”

    “梨貴人確認(rèn)要過付某這關(guān)?”

    “輝山,你真舍得?”

    “是與否,取決于你,好好回答唐公子和周大人的問題。我不會再說一遍了。”說罷,他起身向新杰和阿志作揖,然后大步離去,沒有回頭。

    “這世上的男人果然各個無情。在利益和權(quán)勢面前,其他的東西都要靠后。戚輝山, 你會后悔的, 如果我今天不能從這里出去, 如果我不能嫁給你, 必然會有人毀了戚家, 你投靠唐門也沒用。”戚夢梨大聲喊著:“你們以為今天抓到我就完事了嗎?你們太蠢了, 哈哈哈... ...好戲還在后面等著你們呢?只怕到時候你們要來求我,讓我去跟主子求情。所以最好不要讓付老妖碰我,否則有人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付公公輕蔑地說:“將來會怎樣老朽不知道,但是梨貴人若是執(zhí)迷不悟,咱們現(xiàn)在就讓你體驗什么叫生不如死。花猴兒,”他轉(zhuǎn)頭叫著一個徒弟, 你們先帶梨貴人去洗洗手,洗洗腳。

    洗洗手,洗洗腳, 周圍的人一頭黑線,不知道付公公說什么?但是從宮里出來的戚夢梨自然明白, 這是付公公的常用手段之一。洗洗手就是用竹簽從指尖開始慢慢地將皮挑開,若是犯人不招供,就會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將皮從手上慢慢剝掉,活人撥皮的開始。而洗洗腳,就是用鋼刷子來刷腳掌,刷子上布滿鋼針,針上有倒刺,別說柔嫩的女人的腳,就是男人的腳刷一遍都是血淋林的。

    “戚輝山, 你就讓人如此折磨你的女人嗎?”此刻的梨花娘娘不再那么淡定。

    戚輝山還沒有回話,只見先前出去的青木社的一個侍衛(wèi)急匆匆地走進(jìn)來稟報:“外面剛剛收到林部送來的急報,他們護(hù)送表小姐在路上被襲,附近的山部屬下接到急報后援持,但是表小姐和隨行的十幾位侍衛(wèi)受重傷,部分殺手脫逃, 林部季首領(lǐng)已經(jīng)帶人護(hù)送表小姐回來路上。屬下已經(jīng)去百草堂調(diào)集急救人手了。山部已有人去追蹤殺手。”

    “哈哈哈... ...唐三兒, 現(xiàn)世報吧!你想讓付老妖來折騰我, 還沒開始你心愛的女人就被主子收拾了,哈哈哈... ...”

    “梨貴人還是請吧,付公公會好好侍候你的。”唐新杰面無表情。

    “男人就是無情, 聽到你的女人受重傷你居然無動于衷, 我真替她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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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夢梨正在高興, 又見一位青木社屬下疾步而來,并不回避外人, 直接走到新杰面前:“屬下山部的司拿手華輝,奉高統(tǒng)領(lǐng)之命押解追獲的殺手和逃逸的人回來給主子。”

    過去大部分人都以為新杰只是經(jīng)營了月華軒和青木茶社這種休閑娛樂之所,做做生意賺賺錢。青木社就是一個茶社, 雖然也知道青木社有自己的精衛(wèi), 總覺得是模仿唐門,整一堆武人收集到一起,跟普通人家的保鏢護(hù)院一類很像,無非是保護(hù)青木社和月華軒生意,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當(dāng)他們看到青木社的精衛(wèi)的時候,會有一種徹骨的寒氣,仿佛不是普通的護(hù)衛(wèi),而是一群訓(xùn)練有素,冰冷無情而又十分精明的高人。華輝一進(jìn)來,冷冷地看了戚夢梨一眼,她有一種被刺傷的感覺。不自禁地停止了譏笑,收攏了手臂。

    “這個女人派出去送信的花鳥,也抓到了。”華輝指指戚夢梨說到。戚夢梨此時才知道為什么他會看她一眼。她早就把雨燕放出去給主子報信了,雨燕是主子專門訓(xùn)練的, 機(jī)警且隱蔽,居然也被抓回來, 而且知道是她的, 戚夢梨很是有點(diǎn)佩服唐三兒和他手下的手段了。

    此時,帶著一群青木社的精衛(wèi)抬著三個人進(jìn)來, 一個是周知府家的瑩雪姑娘, 一個是唐三少的表妹白姑娘,還有月華軒的金蝶姑娘。出去的幾位,看來都被傷得不輕,白姑娘身邊的丫頭倒是看著沒什么事,只是身上有些塵土, 看著像在哪里跌了一跤。這群人一進(jìn)來, 百草堂的大夫早就等著, 一個個檢查。瑩雪和金蝶都是外傷,唯獨(dú)白姑娘讓百草堂的大夫蹙眉:“三少, 白姑娘的外傷并不重, 只是腿骨折了, 接好過一陣就能養(yǎng)好。只是白姑娘這體內(nèi)似乎是中了毒, 而且還不止一種。”

    新杰挑挑眉:“怎么說?”

    “白姑娘體內(nèi)至少有三種不同的毒,一種是霍山黃香,其本質(zhì)是一種*加*。 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作, 估計要半個時辰后。”

    *加*, 大家都看好戲地看看唐三公子, 看來有人對三公子的女人感興趣啊,或者是不想讓她跟三少了。

    “這種黃香不宜用藥強(qiáng)解,否則姑娘以后身子可能會虛虧,再難補(bǔ)回來。”

    虛虧, 這個在場的都知道意味著什么,大戶人家娶媳婦兒怎么也要身康體健便于生養(yǎng),這是打算絕了白姑娘進(jìn)唐門的路。

    “其他的呢?”

    “一種應(yīng)該是一種蝎子的陰寒之毒為引,里面加了其他幾位毒藥,毒發(fā)之后會渾身紅腫,肌膚潰爛。即便屬下現(xiàn)在去配藥, 也只能治標(biāo)不治本。因為屬下不知道制毒之時對方下藥的順序, 所以只能解掉部分毒性,保住肌膚無損, 但是體內(nèi)還是會受陰虛受損而傷及經(jīng)脈,只怕天寒濕之時會渾身酸痛,且不利子息。”

    “你叫什么?”新杰一邊問他, 一邊問大夫。都說唐三少精通醫(yī)術(shù), 這一出手切脈的手法就驚了大夫一下, 聽見少東家問, 他趕緊低頭恭敬地回答。

    “屬下洛陽百草堂坐堂大夫李月東。”說完頭低得更低:“三少爺精通醫(yī)道, 這切脈的手法真是名家, 不知今后三少是否可以在醫(yī)術(shù)上指點(diǎn)屬下?”

    “呵呵, 你倒是現(xiàn)在還有這個心思研究醫(yī)術(shù)。”新杰收回手。

    “屬下唐突了。只是屬下一生癡迷醫(yī)術(shù), 看到三少這種高手, 屬下羨慕不已。”

    “怪道人家都說洛陽百草堂的李月東是個醫(yī)癡。我給你一個提示, 這毒藥先后添加是按照逆五行的順序來的,這回你知道該如何配制解藥了?”

    “屬下懂了, 屬下一定會為白姑娘配制出這毒蝎的解藥的。”在李月東看來, 這毒蝎的毒是需要解的,至于霍山黃香, 他跟這里其他人想法一樣, 只要三公子在, 就不需要用藥。可是卻聽見三公子說:“順便在你的解藥里加上黃楊木,可以把霍山黃香壓制幾天。”

    “哦。”李月東愣了一下, 旋即以為自己理解了, 主子現(xiàn)在要解決的事多, 沒時間給表小姐做解藥,便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很快寫出了藥方讓人去準(zhǔn)備藥材。

    “若是解了這蝎子之毒,讓她沒有后遺癥, 你從今之后就是洛陽百草堂的金領(lǐng)坐堂。”這是升他為坐堂大夫的最高級。他早幾年就知道洛陽百草堂有個醫(yī)癡李月東,雖然醫(yī)術(shù)相當(dāng)好, 但是不會跟管事的周旋, 一直不得重用。他本來一直為這人惋惜,但是百草堂的事他不好插手,不想傷大哥面子,這次正好是個機(jī)會。

    李月東終于碰上了賞識他的主子, 感激零涕:“謝三少爺。”

    “不用, 只要你認(rèn)真辦事就行。 既然你已經(jīng)都給她們看過了, 也給這位姑娘把把脈檢查一下。”說著便指著白姑娘身邊的丫頭。眾人還以為新杰關(guān)心白姑娘連帶她的下人也關(guān)心。

    李月東受了主子的命令, 便認(rèn)真地為她查看起來。只是在這丫頭身上的查看時間比前面三個人的時間都長, 時而蹙眉,時而搖頭。

    “李大夫, 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丫頭開口問他,這聲音煞是甜美,讓人如沐春風(fēng)。不止李月東聽著舒服, 連周圍一眾公子都愣了一下, 這丫頭的聲音真好聽,只可惜了相貌平平,否則絕對可以迷倒一方眾生。

    “敢問姑娘,最近左臂是否異常?”

    “有點(diǎn),有時有點(diǎn)麻癢。”

    李月東心中稍微一沉, 這美麗的聲音主人也被人毒害了,為了這美麗的聲音, 他一定要盡力一試,想著便朝新杰低頭匯報:“表面看著像干血癥, 其實是一種枯藤毒。若是不知道的, 只按照體虛體寒來調(diào)理,只怕沒有三五個月姑娘就會血干竭而亡。這種毒已經(jīng)不是今天下的, 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了五六天了。若是不及時解毒治療, 只怕從明天起姑娘就會頻繁出現(xiàn)暈厥抽搐等癥狀,最后血干而亡。”

    “不過就是我身邊的一個女人, 這是招誰惹誰了?就下這樣的狠手?”

    唐三少說著冷冷地掃了屋中人一圈。他身邊的女人, 難道三少愛屋及烏, 把白姑娘身邊的丫頭也收用了?不少人如此猜疑。不過這個女人聲音如此甜美, 倒是很有可能。黑燈瞎火的時候,聽著她的聲音就很舒服了。

    新杰并沒有理會眾人的表情:“李月東, 這毒你會解嗎?”

    “月東雖然不才, 但正好在書上見過這個毒的記載和解法。這毒不在難解, 而在于難于發(fā)現(xiàn)。其實只要普通的木薯湯配上酒制三七和一味藥引即可。”說到藥引, 他看了看新杰沒有直說。

    “木薯湯和三七都容易, 藥引是什么?”高明朗看到他的表情好奇且促狹地問。

    “這,”李月東有些遲疑, 但是還是說了:“若是已婚女人很好辦,就是丈夫的青絲五寸,可是這姑娘... ...”

    話未說完, 只見三少不知從哪里取了匕首,在頭頂切下一縷青絲,冷冷地看了高明朗一眼, 這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李月東用托盤剛接了青絲, 走到門口又轉(zhuǎn)回來:“屬下差點(diǎn)忘了,這白姑娘體內(nèi), 您剛才已經(jīng)切過脈了, 還有一種毒, 雖然不厲害, 說來就像玩笑, 就是過兩三刻鐘, 可能白姑娘會大笑不止。不過倒是沒什么傷害, 笑夠一個時辰自然會停下來。”

    “是嗎?”唐三少居然聲線平穩(wěn)。

    正在這個時候田歌進(jìn)來了,講述前面出事經(jīng)過:“屬下都問清楚了, 金蝶姑娘她們隨著表小姐出去之后, 說是她們想會左三坊的住處, 所以搭了表小姐的車。表小姐的車剛剛到玉石街口就被一群手執(zhí)弓箭的黑衣人包圍了。車夫本來想加速朝北沖出去, 結(jié)果沒想到對方在朝北的街口灑了油,瞬間點(diǎn)燃, 車夫不得不緊急拉馬停車。在車廂震動之時,表小姐身邊的丫頭被震出車外。季首領(lǐng)怕對方的羽箭傷了這位姑娘, 撒了一把煙彈,企圖帶著這位姑娘回到車上,然后沖出去。但是那馬車在這個時候極不穩(wěn),倒是這位姑娘讓去旁邊信和坊的屋檐。不過幸虧這位姑娘機(jī)警,因為對方這時即便有煙霧阻擋, 也是放了一陣箭雨,若是退到車上, 只怕還沒上車就已經(jīng)被射中。季首領(lǐng)他們動作也快,將這位姑娘帶去信和坊隱蔽了起來。表小姐的車是咱們改裝過的,若是遇襲車內(nèi)會有阻隔羽箭的網(wǎng)板升起,眾人倒是不用擔(dān)心, 所以兄弟們很快沖到外圍把那些人都給拿下了。”

    “你是被震出車外的?”言語中,新杰掩飾不住關(guān)切。

    “你覺得呢?”這丫頭挑眉看著眼前的男人,一陣腹誹。而躺在那邊軟轎上等著湯藥的表小姐眼中露出厭惡吃人的光, 恨不得這丫頭從此消失。旁邊躺在的金蝶姑娘也是冷冷地看著。

    “怎么說我也不覺得你比她們幾個輕,金蝶善舞身輕如燕,瑩雪姑娘看著也是芊芊弱弱, 你怎么看著都比她們豐腴,怎么沒把她們震出來, 你這么重的就被震出來了?”

    丫頭聽見他的話咬牙切齒:“你是嫌我太胖了?”

    “哪里哪里, 我是嫌棄她們太瘦了。女人太瘦了不僅不好生養(yǎng), 關(guān)鍵是摸起來感覺也差。凝脂雪肌怎么可能長在那些干不拉幾瘦巴巴的上面。”

    這里這么多人, 他居然這么說話,讓人如何下臺,只見丫頭本來會說話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很多人都說唐家三公子風(fēng)流倜儻,很會招女人喜歡, 只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不僅喜歡招惹女人, 還這么喜歡在眾人面前顯擺你的女人?!哈哈哈”高明朗朗聲笑道。

    “我的女人不用顯擺,她本來就是最好的。”多年老友新杰不妨挑戰(zhàn)地看著高明朗:“高兄想顯擺也沒有本錢。”

    “兄弟我真正是自愧不如, 絕對沒有兄弟你這么能干, 就這屋里, 除了阿志的女人, 其他女人都被你勾了魂兒啦。哈哈哈,不過.... ...這太招惹女人也不是好事吧。”他轉(zhuǎn)頭看看金蝶和白小姐:“嘖嘖, 都是尤物, 可惜都有毒,而且是劇毒啊。你說你怎么下得了嘴?!”

    “我可不想要那些上不得臺面和心思齷齪的。”他眼里只有丫頭, 其他女人看都懶得看:“還是跟我說說,你當(dāng)時是怎么怎么坐在車?yán)锏模吭趺幢徽鸪鲕囃猓?nbsp;而她們都沒事的?你被震倒都沒有下意識地拉著誰, 或者誰出手扶你一把?”

    聽到這話題, 屋中各位都眼神各異,高明朗也不再調(diào)侃,深邃的眼光掃了一眼金蝶和那位表小姐。

    “出門之后, 因為金蝶姑娘要一起坐車, 所以她和瑩雪姑娘坐在了我們對面。上車的時候瑩雪小姐崴了一下腳,撞了一下姑娘的左肩,姑娘揉了一下,說是有點(diǎn)酸痛。”

    新杰轉(zhuǎn)向坐在那里的裝表小姐的小雨, 小雨點(diǎn)頭, 表示肯定:“雖然只是撞了一下, 但這位置周圍的皮膚還有點(diǎn)癢。”

    “然后呢?”

    “然后金蝶動作很快地在右邊扶住了姑娘。三個人相繼上車之后都相安無事直到遇襲。”

    “李月東,給她看看。”新杰指向小雨,“看看左肩的皮膚, 仔細(xì)檢測右邊的衣物和頭發(fā)。”

    雖然三少這樣吩咐, 但是李月東有些尷尬, 這畢竟是三少的女人, 大庭廣眾之下如何看肩膀, 小雨的臉色也陰了一下, 他就這么不在意別人看到她的身子?

    不過說實話二人都是多余的心思, 青木堂伶俐的手下多的事,哪里需要主子事事仔細(xì)吩咐, 聽見主子說讓大夫檢查, 早就有兩名侍衛(wèi)過來將軟轎抬到屏風(fēng)后。

    片刻之后李月東更佩服主子, 就聽丫頭這么說, 他就知道表小姐可能因為那一下碰撞中了蝎子之毒。

    這個結(jié)論讓外間不少人驚詫, 知府大人的女人卻給唐三少的表妹下毒。而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金蝶作為月華軒的頭號舞姬,卻給表小姐下*,這讓人不可理解。新杰沒有跟他們多解釋,只是一揮手, 青木社的人很快上來帶走了金蝶和瑩雪。顯然弄去審問,而知府大人卻毫無表示。

    “那遇襲的時候是什么狀況。”

    “當(dāng)時車突然抖動, 瑩雪姑娘被摔得在車壁上碰了頭,撞得很重, 顯然是無法控制自己的體態(tài)。而金蝶姑娘功夫很好, 幾乎隨著車顛簸,沒有受任何影響。無論是定力還是功力都相當(dāng)?shù)牟诲e。”

    “哦,”新杰只淡淡地說了一句, 瞟了一眼黃從。

    “姑娘功夫也十分了得, 巋然不動, 只是我隨車輕搖了一下, 然后車內(nèi)的燈隨著車震動忽然暗了一下,有人在我背后推了我一掌,將我推出車外,與此同時車?yán)锏姆兰谏似饋恚?nbsp;我即使那個時候往車?yán)锿艘策M(jìn)不去了。”

    “也就是說那人想把你推出了讓你被亂箭射死。而且讓你死了都不知道是誰推的你。”

    “無論是是誰推的我, 那個在那時升起防箭壁的人都希望我在車外被亂箭射死。”

    “我沒有, ”躺在那里的小雨趕緊分辨:“那只是時間正好, 我想起來車?yán)镉蟹兰冢峦饷嬗霉陨饋韨渲!?/br>
    新杰看都沒看小雨,只是對著丫頭:“那個時候你們當(dāng)中有人打開過車簾看過外面的情況嗎?或者說知道外面有弓箭手嗎?”

    “沒有。”丫頭淡淡地?fù)u頭。

    “這不公平, 遇襲誰能保證什么, 有弓箭和暗器是常有的事,我只不過提前預(yù)防而已, 哪里知道這丫頭會被震出車外?不過是個巧合。”

    “也許確實是個巧合吧。”施晉這是雖為階下囚,但是不知怎么地,在新杰這里他有種很自在的感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由自主地接口道:“單憑一個丫頭的話不能做如此推論。”

    “對啊,施公子說得對。如果我真是有心害她, 就不會后來打開車門想去外面救她,要不然也不會跟那幫殺手過招,弄傷自己。”

    “那不過是因為那時候弓箭手都被制服,你覺得無望才下車出來故意失手給對方的。”

    “你胡說, 我怎么會那樣做?我那樣做對于我有什么好處?”小雨憤怒地大吼。

    丫頭反而不理她, 只是看了一眼新杰,淡淡地說:“都是你招惹的桃花, 你自己解決。”

    這是啥節(jié)奏?一個小丫頭數(shù)落唐家三少, 而三少還一副服服帖帖的樣子,還讓人吃驚地來了一句:“你不要生氣嘛!”這貼心小意地哄著,只怕是女人看了都羨慕不已。

    再聯(lián)想到前面李月東的話,眾人似乎開始心知肚明, 這唐三少是把主子丫頭都收了?然后這做主子的看不慣丫頭,想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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