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I-2返京之路(IIX)(下)
返京之路 (iix)(下) “你的絲帕上有毒?”龍山驚恐地問。 按理說, 以他的身手, 蓮兒是很難得手的。今天一是因為他在氣頭上, 正在找新杰理論, 全部精神都防著新杰出手,二來, 他也沒想到這女人毫無征兆就會動手,而且只是手絹一抹, 動作奇快。 “娘子, 這么好一塊繡帕就這么浪費了, 有點可惜。”新杰根本無視龍山,原先他還覺得這個龍錦尉的首席頭領(lǐng)有些棘手, 現(xiàn)在看到他的貪欲之后, 反而覺得這人沒有那么厲害了。只要他保護好自己的女人, 女人愿意替他出氣,他很樂意。 “算了吧, 沾染了那么臟的東西, 即便洗干凈了, 我也不想用了, 不如燒了的好。”蓮兒將水壺坐回去,拍了拍手,仿佛拿了那絲帕,手都是臟的。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給我下了什么毒?趕緊把解藥給我,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我給你下毒了嗎?”蓮兒睜著無辜的雙眼看著他。 “你這個女人, 要不然你為什么會燒掉絲帕?” “絲帕是我的, 我愿意燒就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要不是怕我驗出絲帕上的毒,你那么著急燒掉它做什么?” “剛才路上一只臟貓碰過了, 我嫌它臟,我不想要了,我自己的絲帕, 想燒就燒了,關(guān)你什么事?!” “唐新杰, 管管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 只有她管著我的, 我哪里敢管她啊。更何況她只是燒了一張絲帕, 只要她高興, 燒一家綢緞鋪我也無所謂。” “我不跟你們胡攪蠻纏, 交出解藥。”龍山有些氣喘,他現(xiàn)在不是覺得臉不舒服了,而是渾身火燒火燎地疼痛。山部的屬下也趕緊圍過來, 唯恐頭領(lǐng)出事, 他們回去沒法交差。 “蠢人。”蓮兒只是淡淡地說。 “唐新杰,婦人無知, 你怎么也跟著鬧, 我要是出了事, 皇上追究起來, 只怕唐家也會脫一層皮。”龍山現(xiàn)在說話都費力氣。 “難怪我家娘子說你蠢,她為你解了一半的地獄寒毒, 你卻還在拿皇上威脅我們。” “算了,他愿意每個月受寒毒之苦就隨他吧。這寒毒我只解了一半,他若現(xiàn)在不去泡藥浴, 還是會每個月發(fā)作, 到時候人家拿解藥來威脅他辦事... ...”蓮兒閑閑地說。 “你怎么知道我中了地獄寒毒?”龍山很驚訝。 “難道你沒中?難道你天匯xue到左耳際的黑線是你自己畫出來玩兒的?”蓮兒挑眉問道。 “你能幫我徹底解了它?” 那黑線若不是細心人不會看到, 不是毒醫(yī)高手不會懂這是什么。 蓮兒并不理他,轉(zhuǎn)頭跟新杰說:“我們回去吧, 我累了。” “好。”新杰一副遷就寵愛的樣子,攬住她的腰就往外走。 “唐新杰,白姑娘, 既然你們識得這毒, 還請你們出手救救我。” 蓮兒并不停步,新杰更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她。 眼看二人就要出了院門,龍山下了狠心,咬咬牙:“你們要什么條件盡管說。這里都是我山部的兄弟, 當年也是跟我從一刀堂投奔過來的, 他們都以我馬首是瞻。你有什么條件, 無論是我還是這幫兄弟, 都會盡量達成, 只要解了我們身上的寒毒。”一眾屬下終于也反應過來, 這位姑娘剛才是看出了他們老大中了地獄寒毒,先前是給他解毒之后身體的反應。剛才她說藥浴解毒, 看來是懂如何解毒的。他們彼此望了一眼,跟著龍山一起跪下:“求唐公子和白姑娘解救我們。”他們本來都是一刀堂的殺手, 如果不是每個月一次發(fā)作的寒毒實在痛不欲生,又如何會受人擺布? 熙媛一直遠遠地看著這鬧劇, 先前看著龍山吃癟她心里很高興, 這幾天這個人把她折磨慘了。現(xiàn)在有人收拾他,她正好高興。可是這是什么狀況, 這些人為什么給那個跪下求解藥?地獄寒毒?難道這就是卓青嶺說的他們會無條件順從的原因?她原先以為卓青嶺有多能耐, 能夠控制龍山這種人, 原來跟她這個青樓里的女人一樣, 是靠毒。 蓮兒歪著頭,看著新杰:“龍首領(lǐng)帶人來為難你, 咱們不管他們吧。” “夫人說了算。”新杰一副伏低做小的樣子。 龍山這種老江湖當然知道這一對兒是在等他開條件:“唐公子, 白姑娘, 當年的一刀堂你們可能聽說過, 楚江一刀堂, 從開堂之初就沒有失過客人的單。我們這里連上我一共十二人, 都是一刀堂的漢子。若是姑娘能出手解了折磨我們的寒毒, 我們愿意一個人頭一條命,免費為你們做十二單買賣。以唐公子現(xiàn)時的地位,需要處理的人不在少數(shù)。” 新杰冷冷一笑,沒有說話。蓮兒更是覺得好笑,似乎嬌俏地跟男人撒嬌:“看來龍首領(lǐng)是看不上你啊, 覺得咱們自己的力量不如一刀堂,而且覺得你缺錢。” 龍山和屬下頓時汗顏,月華軒的老板, 青木茶社的東家, 連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俗緣棧都是人家的產(chǎn)業(yè), 哪會在乎那幾個錢。且看看這幾天青木社的精衛(wèi),人家哪一個身手都不比他們差, 沒有動手, 是因為人家老大沒發(fā)話, 而且也是給皇家面子。 龍山看看布眾,低頭說:“我們知道公子和姑娘看不上那點金銀, 我龍山愿意帶著屬眾為公子和姑娘效力一年, 但憑驅(qū)策。” 新杰淡然一笑:“不知道龍首領(lǐng)受這寒毒折磨幾年了?” 龍山抬頭看看這兩人,平心而論,他跟在皇上身邊, 對這位三公子的為人和能力還是有所了解的, 而且看看青木社的手下狀態(tài),他也知道這個主子靠的是魅力服眾,不是卑劣手段。而且這幾年青木社在江湖的地位,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一刀堂相提并論的, 簡直是西瓜和芝麻的等級。他再次看看屬眾, 一眾下屬這些年也是被寒毒折磨得死去活來,此時都明白這意思, 對他點點頭,他咬咬牙:“龍山愿意帶屬下為公子和姑娘驅(qū)策六年。” 只是新杰和蓮兒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雙方都安靜地站著,只有呼吸聲可聞。 龍山再次掃了一眼屬下,嘆了一口氣,單膝跪下:“屬下李柄山,原楚江一刀堂堂主,自愿帶一刀堂十二兄弟投奔青木社,請?zhí)乒邮樟簟!边@龍山, 只是因為他進了龍錦尉,皇上賜的名。 新杰跟蓮兒相視一笑:“李堂主, 自今而后就不再有一刀堂的李堂主了, 你可愿意?眾位兄弟可愿意?” 李柄山帶著眾人跪下:“屬下參見少主,少夫人。”他們這幾日在青木別院外守著, 看到青木社屬眾回話都是稱蓮兒少夫人, 看來這位是鐵了心要娶這位。如今他們投靠過來,自然要先順了主子的心意。 新杰淡笑道:“自今日起,青木社就多了一個山部。李柄山為首領(lǐng),繼續(xù)留在宮中龍錦尉, 除了日常應該做的事,首要任務就是保證少夫人進宮時的安全。既然做了我青木社的兄弟, 每個月的薪俸,給家人的補貼,都跟我青木社其他兄弟一樣。大家先起來吧。” 一刀堂的眾人心里十分高興, 若不是為了賺錢, 誰想做殺人的買賣。被卓青嶺控制,受寒毒折磨不說, 為他們做事, 沒有半點好處。這青木社一來就有多一份養(yǎng)家糊口的進賬,誰能不高興。 李柄山答應之后,站起來, 看了一眼那女人, 此刻少主就已經(jīng)在盤算少夫人進宮的安全, 難道少夫人進京必然會在宮中經(jīng)常走動?但是他沒問, 既然跟了主子, 不該問的,就不要多問。 “夫人, 既然兄弟們都是我青木社的人了, 還請夫人辛苦, 出手解了寒毒。” 新杰溫柔地看著她。 她點點頭:“那就讓這邊掌柜的給他們安排一個藥浴的場所。要不去別院那邊?這邊客人多且雜。別院本來就有湯池。” “少夫人,還是在這邊吧,只有這十一位兄弟才是我原先一刀堂的兄弟, 那邊人多, 難免不走漏消息。”李柄山提醒道,“而且京中有飛鴿傳書給我們, 讓我們在這里拖住你們兩天,說是另外有人來找你們麻煩,剛才事出突然,沒來得及跟你們說。我怕他們直接去了別院。” “看來有些人還真是不死心。只是這卓青嶺并不在京城, 你剛才說是京城傳書給你?” “是的,這幾年卓青嶺都是讓我們接受京中某人的命令, 我們沒見過人, 都是憑信鴿和我們聯(lián)系。” “那這個女人呢?”蓮兒看向熙媛,眾人似乎都忘了她的存在,此時才想起來她一直在旁邊看熱鬧。 “扔她去河里喂魚。”一個一刀堂的人說。 “不要啊,”熙媛請求道,“我跟他們一樣,也是受卓青嶺的控制, 只不過用的不是寒毒,而是其他的不知什么毒藥。”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