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II-11何為過往(I)(上)
何為過往(i) (上)分界線 新杰將自己深深埋入溫暖的世界,徹底身心放松,嘴角溢出微笑。只不過此刻俊美的臉龐藏在蓮兒柔亮的青絲中,外人無法看見,否則又要感嘆唐門出俊男。一世一花一世界,他現在覺得菩薩說的都是真諦,曾經滄海難為水,蓮兒才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花,雖然如此套用菩薩的話有些不敬,想到此,他臉上的笑容更大。經歷了無數女人,他惟愿澆灌這一朵。在自己放空的那一刻,他覺得世界真是美好,最好的是有蓮兒陪伴左右。那修真的升陽藥物也不可謂不烈,雖然他已經用藥緩解,也運功壓制,但是這幾日在路上奔波返程時仍然造成rou體上不少的痛苦,這些他都可以忍。過去他已經太荒唐,今后為了她,自然要收斂。看在他癡心的份上,還望佛祖原諒他亂套用禪語,想到這里,終于忍不住輕笑。 感覺到身上這個人的異樣,蓮兒不僅好奇:“笑什么?” “佛曰不可言。” 蓮兒只能翻白眼,估計沒什么正經話,便不理他, 轉了話題:“你這身上的藥是誰下的?” “你怎么知道我被下了藥?” “你什么時候這么急躁過,而且你剛才心包經異動,還說不是中了藥?” “丫頭,這種時候你居然這么不專心,還能發現我心包經異動,難道是你家夫君滿足不了你?” 這個男人,難道真是本性就是花花公子?蓮兒腹誹,不理他。 看著她妖俏的樣子,小小厭棄的神態,他覺得很是開心,身體某部位也同時覺得賞心悅目。本來就還潛在溫暖之家,此刻又興奮起來。蓮兒頓時睜大眼睛,這才意識到他們還如此親密,剛才雖然他助她啟動了蓮臺靜坐的脈息,勉力承受了他狂熱的沖擊,但若此時再來,她自覺有些承受不住了:“你這幾天路上也辛苦了, 又剛剛解了藥性,早點休息吧。” “這是疼惜你家夫君呢?!”伴著某人愉快的輕笑聲,“放心吧, 我心里有數。我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就為了丫頭你我也會保養好我自己的,這樣可以跟丫頭白頭偕老。” 一生一世,這承諾讓她有些顫動。每個女人都期盼著這種承諾,但是她不敢。即便她曾經有過太后的寵愛,但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沒有任何娘家勢力,除了她自身,對于唐家來說她沒有價值。即便新杰是一個庶子,他的婚姻也不是兒戲。這一點,在這院子里到處散布的避孕香料就可以說明。老太太派來的人時時刻刻防著因二人相處帶來的意外。雖然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她不能懷孕成為她的累贅,但是她自己打算和別人強迫為之那是不同的本質。她想起陳靈素那句話:“你不過是跟新杰哥哥幾百個女人中的一個,現在他寵著你只是因為一時好奇,將來頂多收你到房里做個通房。你現在連個通房丫頭都比不上,跟我就更比不上。”通房丫頭,陳靈素太自以為是,但是她說得何嘗又不是一個事實,她在他身邊算什么呢?! 一陣深猛的攻擊,將她的思路帶回,她自嘲也許新杰對她太好,讓她變得愚蠢了,居然會患得患失,糾結是否嫁入高門。此生本來打算孤獨到老,現在有這機會經歷常人能夠享受的真情,她應該好好珍惜。等到男人突然有一天失了興致,她就自覺離開。游醫,她已經為自己找好了位置,普通的江湖游醫,不再有宮廷,不再有豪門,平平淡淡自由自在。想到此,她更覺得需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陳碧顏坐在梳妝臺前一邊翻著自己喜歡首飾盒,一邊聽陳mama給她講昨晚的事。 “三少爺是二更天到的,讓人來報備了,怕驚動了您又讓您晚上睡不好,所以沒進來請安。只是去西北邊的練功房的澡房匆匆過了下水就回自己的院子了。咱們的人不好跟進去,只是早上我讓人問了巡防的人,估計到四更天才歇下。” “他這一路也真不容易,那幾個妖精的揚鞭散也不是那么容易克制的。他能忍耐一路的痛苦,看來這孩子這次是真的收心了。”陳碧顏慢慢點頭道:“咱們這種人家找個漂亮女人,門當戶對什么的都容易,就是這真心的最難。特別是老三這幾年,家里覺著在蘭馨的事上虧欠了他,無論是他爹還是我這里都對他松了橛子,散漫慣了,也確實鬧得太不像話。是要有個人讓他收心了。” “是啊,這白姑娘不但人漂亮,聰明能干,關鍵是很對三少爺的脾性兒。” “我讓你去查的事再仔細理一遍,一定要把他外面那些花花草草的搞清楚,確認沒有麻煩。蓮丫頭孤苦伶仃的從小到大都不容易,好容易在我這里安靜過了兩年舒心日子,我可不想再讓她因為老三在外面那些女人再傷了心。” “我知道的,都已經吩咐下去了。” 陳碧顏將一個赤金鑲寶石的步搖從首飾盒里拿出來用絲帕包好了。然后從梳妝臺抽屜暗盒里拿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暖玉。在柜子里又尋了一個小巧精致盒子, 將兩樣都放在里面:“你一會兒吃過飯把這兩樣帶回院子去, 趁著老三不在跟前的時候給那個丫頭。這兩樣東西你認識的。” “是。”陳mama沒有多說, 但是心中難免驚駭。因為那赤金步搖是唐家太夫人留下來的,是唐家掌門媳婦兒的象征,手上有這個的唐家婦人,連唐氏的族長都要退讓三分。而那玉是百花堂的信物,百花玉令,有權隨時調集百花堂的人手,特別是精衛和暗樁。這兩樣東西在白姑娘手上,無論她是否是三少奶奶,那都是在唐家說得上話的人。 徐錚在唐莊又盤亙了十數日之后經過跟新杰和蓮兒商量,決定三日后重返江南,在年前給徐家那些荒廢的子弟送點意外的年節禮,也給當年對顏家和周家下手的人的新年吹點陰風。這天他們一起回到咸陽城中青木茶舍和新杰在城中的朋友相聚,之后將徐錚帶回唐家老宅送到客房后,二人便在園中漫步。 寒風凌厲,天上稀稀落落地掛著幾顆暗淡的星星,然二人攜手而行,被一層溫馨籠罩。 來到他們的小院兒門口,房中下人們已經點上燈。看著窗紙上淡黃的燈光,二人相視微笑:“不久前這院中曾飛過一個蝴蝶仙子,如今她已變成仙女陪著我了。”拉起她的手,便向他屋中走去:“娘子今晚歇在為夫那里可好?” 進到屋中,便將她安置在桌邊坐下:“娘子稍坐片刻,為夫現在去為你打水洗漱侍候可好?”她只是微笑看著他,任由他忙碌。 看到那一頭青絲終于被妥善安置在枕上,他終于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夫人小的侍候得還滿意?” “挺好,只是梳頭的技藝還需要多練習。” “看在為夫第一次做這事的份上,夫人原諒則個。以后一定好好練習,讓夫人滿意。” “第一次做這事?” “那是當然。” “就為了逗我開心騙我?!這些年你交往那么多女人,就沒有這畫眉理發之趣事?!”話出口了, 她后悔了, 早就知道他的名聲, 早就知道他的過去, 自己只是打算好好跟他享受這段情,不為別的, 不應該翻舊賬的... ... “蓮兒還是介意了我的過去是嗎?” 她沒有說話,目光有一瞬間迷茫。 “如果我說讓我真正上了心動了情的只有你,你能信嗎?”他沒有等她回答,只是嘆口氣躺下來, “我知道這樣是強人所難。但是這是事實。有件事原本只是奶奶姑姑和父親還有云德道長知道,現在我想我應該告訴你。我所練的內功比較特別,特別是在早期我功力較低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有時至陽至剛,犀利強猛,但練功進階的同時也會在體內產生熱毒,會讓人煩躁情緒失控,嚴重的會走火入魔。解決的一種方式是自身練習蓮臺靜坐同時食用花紅和百靈草跟犀角粉,一點一點地化解熱毒。但是這樣速度會很慢,而且是藥三分毒,或多或少對身體不好。一種方式也是練功,但是是在冰泉里練習蓮臺靜坐,然后食用花紅,再放一點血。但是這冰泉也不是隨處都是。再一種方式是將熱毒從體內排出。但是這種毒它無法從汗液或是糞便中出去, 只能通過男人那種特別的東西被帶出。 在和蘭馨的婚事之前,盡管第一和第二種方式很慢很麻煩, 但我仍然交替著用來慢慢化解。蘭馨的事之后, 我情緒很差, 突然想放逐自己,于是去了青樓,不僅麻痹了自己也將這事解決了。后來曾經想過好好娶一房正式的妻室,也曾經想過娶過去的一位朋友的meimei為妻。” “過去的朋友?” “是的, 過去的朋友。那時我在杭城開月華軒,他正好在那里為官。有一天他兄妹二人給我做了一個套,讓我上了他meimei的床。其實當時我看出來了問題,但是想著娶妻娶誰都無所謂, 反正就是那么個人, 何況她長得還不錯, 所以就順水推舟自動鉆了進去。我那時都已經在暗地里準備娶妻,可是她說她只需要我陪她一個月,一個月之后, 她嫁給了他們兄妹看中的一個江南出名的才子。只是因為他們覺得他在仕途上非常有前途。 而我那時只想做一個商賈。我記得那幾天我在月華軒開張之前要忙的事特別多,但是每晚都還是趕回去陪她。跟她那個是為了盡一個丈夫的義務,而不是練功。她每晚都非常開心非常享受的樣子,但是都會問我一遍我是否就只想做一個商人。我都是同樣的回答。聽完回答,她都不說話,只是繼續反復地要我給她。一個月后的一晚,她滿足之后說她很不喜歡每次看到那些官夫人都要行禮跪拜。如果她能夠嫁個高官,能夠有誥命加身,讓那些官家娘子都拜她就好了。 我當時只是跟她說, 如果她不喜歡這類人, 可以不用應酬,在家相夫教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不用跟她們走動就好了。她卻說不, 她要坐上高位,讓那些杭城小官夫人都把受她磕的頭還回來。 我覺得幼稚可笑, 她卻異常認真,且告訴我他們兄妹已經找好了對象,那一個月她只是要在自己嫁入高門之前盡情享受一番情愛。且跟我說婚后還要我做她的情人。我當時非常生氣, 不是氣她,而是氣自己怎么會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我離開她之后,變得更加玩世不恭,但大多只在青樓楚館,不再愿意跟良家女子有交往。且我這兩年功力已經進入第六層,所生的熱毒越來越少,開始時一兩個月清理一次,現在三四個月清理一次都沒有問題。我便更少了去那些地方的需求,更沒想過要安定下來。 原來以為這一生也就是這樣了, 哪里知道還有得到幸福的機會。蓮兒,不要嫌棄我好嗎?” 他翻過身,緊緊地摟著她,唯恐失去。 “等沂義的事塵埃落定, 沒有那么多人和事煩擾的時候, 咱們就好好安一個家,京城,江南,關西,或是任何你喜歡的地方。” 她第一次知道原本浪蕩的他是這樣的原因,心中說不出的心痛,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簡簡單單說一個字:好。 “跟著我,別的我沒法承諾, 只是為夫這打理生意養家糊口的本事還是比很多人都強的, 一定會讓娘子衣食無憂的。” “好, 我就等著做一個穿金戴銀的富婆。” “那不成, 我還指望咱們的兒女能成為名醫或是樂圣呢。咱們給他們省得銀子,買點好書好琴,金銀穿在你身上多重啊,我抱著走多累。” “哈哈哈, 我偏要,反正你功力見長。” “那也是,就那么點事兒, 我怎么都有體力在床上好好侍奉夫人的。更何況我那東西對我自己是熱毒, 對于女子確實極好的補品。只是這么多年都被浪費,從來沒人享用過,現在想來真是可惜。我再教你些練氣的法子,可以好好用用,讓你功力很快提升。” “你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本來只是放逐自己,卻不愿跟那些人有交集。那些人本就不干凈, 平常日子里就是行事我連上衣都從未脫過,又怎會將東西澆灌她們,每每到了最后一刻我都能控制住自己全身而退。” 這個話雖然聽著羞人,但是更驚人,她驚訝地看著他。 “因為她們都不是我的丫頭。” “沒有人懷疑過?” “懷疑倒不會, 只是不滿倒是真的。還有的人想方設法想讓我在那一刻失控,不由自主地放出去,但是都沒有人得過手。怎么樣, 你的夫君很厲害吧?”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 她很無語。 “前幾年那牛鼻子老道還說我暴殄天物,應該用瓶子裝起來給他去練救人性命的還魂丹。我沒搭理他,他還啰嗦了很久。” 想想云德道長,蓮兒就想笑, 估計也只有道長才會有如此奇葩的心思,用這種東西入藥。再想想這是自己男人的,心里突然覺得很膈應。 看出她的小心思,他覺得很愉快,丫頭終于肯為他吃醋了:“放心,這些東西外人哪能染指, 只能是我家夫人的。” 本書首發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