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顧家諸人(上) ? 要說顧家往上數個三四代也就是顧元琛的太太爺爺也是泥腿子出身,到了顧爺爺顧狗娃那輩,發嫁了幾個如花似玉的jiejie后家里有了富余的錢,買了幾塊肥田,從貧農邁進富農的行列,因是家里唯一男孫,顧爺爺被送進私塾讀書,有了學問后覺悟也高了,在家人的反對下偷偷地跟著同班的幾個愛國分子參加了抗日游擊隊,要不說名賤的人命硬呢,顧爺爺不僅沒像他的幾個同學成為革命先輩,還立下了不少戰功,45年,小鬼子被趕出華夏后,他被任命為東北野戰軍x團團長的同時,在集體相親下,跟部隊文工團的蘇清妍同志結為革命夫妻,生下兩子兩女4個孩子,55年被授予少將軍銜,68年被牽扯進了那場動亂中,因他事先聽到了風聲,早早地將長子長女送去了云南做了知青,又將剩下的小兒女托人送到東北躲禍,雖也是經歷了些小艱難,但也護著兒女安全地度過了那個特殊的歲月,71年林彪垮臺后,他被派到軍政大學進修,88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顧元琛的父親顧尚禮是顧奶奶的長子,卻不是顧家長子,顧元琛還有個大伯顧尚廉。 顧爺爺當年瞞著家人參加革命,幾經多年不曾歸家,顧太爺便以為他跟他那些同學一樣都為國捐軀了,哀痛之余,在族人的勸導下給顧狗娃過繼了一個兒子繼承他們那一房的香火,顧尚廉的父母一共生養了四子五女九個孩子,實在養不活,顧尚廉是家中幺子,若不過繼出去,就是餓死的命,47年,顧爺爺帶著妻子兒子回鄉看望老父老母時,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8歲大的兒子,已經行了過繼禮,上了族譜的,送是不好送回去了,便將顧栓柱改名為顧尚廉養在老父老母跟前,替自己盡孝,57年,顧太爺顧太奶去世后,18歲的顧尚廉在顧爺爺的安排下進了部隊,當了一名軍人,動亂時,他已經結婚生子,不過長子在動亂中被紅衛兵殘踏致死,二子因刺激過度,活活嚇死,現在膝下有兩女一子,長女顧書梅27歲,次女顧書蘭25歲,老兒子顧元琋是中年得子,今年17歲。 顧元琛的大姑顧美琴是個古漢語教授,嫁的是顧爺爺老戰友越上將的長子,生了兩子一女,長子越堃25歲,次子越謙23歲,小女越謠19歲。 小姑顧美娟大學畢業后,就嫁給了李清寒的二叔,當起了賢妻良母,沒有工作,育有一子一女兩個孩子,兒子李清凡22歲,女兒李心怡18歲。 小叔顧尚儀,娶的是林渠的小姑林蕾,膝下一子兩女,長女顧書竹19歲,次女顧書菊15歲,小兒子顧元瑾17歲。 長輩里,顧小叔和顧父在部隊主持軍演訓練,顧大姑巡回講座,顧小姑隨丈夫到滬市上任,因此只有顧母和顧小嬸在。 小輩里,除了顧元琛哥兩外,就顧元瑾和越謙在,其他人,越堃在部隊訓練,梅、蘭要上班,竹去云南寫生了,菊找同學去玩了,李心怡兄妹跟父母上任未歸,越謠和同學去旅游了,顧元琋怕挨老爺子訓,輕易不上大院來找罵。 二伯母也不是第一次上顧家門,熟不熟的,反正都能認個全乎,互相吹捧了幾句,大家進屋落座,然后就是見面禮互贈環節,“這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歡,越看越喜歡,”顧奶奶將手腕上的翡翠玉鐲脫下來套在她的手腕上,玉鐲有點大,夏沅帶不住,二伯母幫著推辭道,“孩子還小,哪里就能受的住這么貴重的鐲子,嬸,你還是快點收起來吧,別讓這小人兒糟踐了好東西,” 顧奶奶將她攔過來的手拍開,略帶嗔怪地說,“這孩子我看著就打心眼里喜歡,不是好東西我還不給呢,乖孩子,別聽你伯母的話,她是眼饞你得了我的東西,羨慕的很,自己撈不著,也不想別人沾了便宜,”不由分說地將鐲子塞到夏沅手中,“好孩子,快藏好,咱現在帶不了,又不是永遠帶不了,等長大了,天天帶著,羨慕死你伯母,” “哎呀,嬸子這樣說,可是羞臊死我了,我以為自己這小心思掩飾的挺好,合著還是被嬸子一雙慧眼給瞧了出來,到底是我道行淺了些,經不住菩薩的火眼晶晶,”二伯母捂著臉,一副壞心思被人識破沒臉見人的羞臊樣,再不攔著顧奶奶送玉。 長輩給小輩見面禮,這是禮節,她本也沒想真攔,意思意思而已。 她知道這鐲子肯定是好東西,但對于玉,她是外行,只知道這玉鐲肯定值不少錢,但具體價值幾何,卻是不知道的,再加上她見過夏沅的小首飾盒(大首飾盒沒敢拿出來),里面的玉飾可沒一件比這差的(本就是極品玉料,又經過千年靈氣的溫養,就是石頭也養成玉了),她是外行,換個懂玉的內行看見,就不會僅僅只有比這件不差的想法了,那何止不差? 夏沅卻有些不敢收,旁人不知,她是知道的,這鐲子是顧家家傳的翡翠玉鐲,傳媳不傳女,上世顧奶奶也是直接越過顧夫人帶到她手上的,使得顧夫人越發地不待見她,她其實也不是什么都不懂,老太太直接將玉鐲給了她,認同她給她撐腰的同時,也讓她徹底跟顧夫人對立起來,不說這玉鐲本身的價值,單就它的意義——家傳玉鐲,老太太不傳兒媳,傳孫媳,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不待見自家兒媳么?雖說這是事實,但知道歸知道,這么直接擺上明面就讓人難堪了。 雖然這世她沒想過跟顧夫人成為那種婆慈媳孝的榜樣婆媳關系,但也不能一上來就跟她起齷齪吧,拿眼覷向一旁的顧元琛和顧夫人,顧夫人神色微怔,像沒像上世那般直接黑臉,只是也不怎么好看就是。 “拿著吧,長者賜不敢辭,辭之不恭受之不愧,”顧元琛略略偎身過去,小悄悄地說,“奶奶手上好東西多著呢?你一會多叫幾聲奶奶,保準還能哄來幾件好東西來,到時候分我兩件,” 自然這話旁人都是能聽到的,惹來顧奶奶笑罵道,“小混犢子,竟是打的這主意,算計親奶奶的私房,真是白疼你了,”抬手要打顧元琛,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夏沅,閃躲的時候,顧元琛不著痕跡地將夏沅摟在懷中,一起躲,當著人前吃豆腐,這是怎樣的爽啊。 兩人這樣親昵,顧家二老那是歡喜的褶子都堆成了一朵花,看樣子,這朵美人花是落定他們顧家了。 二伯母也是樂見其成,雖然她也曾動過撮合柳芮和沅兒的意思,但想想,柳家跟顧家,那真是不能比,換誰都知道怎么選。 若同顧家結為姻親,對兒子們以后挑選媳婦的標準也能提高,一個好媳婦能福延三代,別怪她想的多。 倒是顧夫人認真地將夏沅細細地打量一番,夏沅修習的是上古仙法,經過多次洗髓伐脈、排污滌塵后,整個人看起來晶瑩剔透、玉刻冰雕,不說線條柔和相貌清秀絕倫吧,單那氣質,就讓人望塵莫及,干凈清透的仿佛瑩瑩的靈氣環繞顧身,如同得天地之鐘情,站在那兒不說話不動作的時候,眼神清清冷冷的,有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冷和傲然,套句后世流行語,這就是冰雪女王級別的高大上。 一句話,夏沅這相貌走哪都是極其唬人的,再加上第一次上顧家門,還特意打扮過,上穿嫩綠色花蔓鑲著金色花邊的掐腰闊袖上衣,下面著一條綴著無數顆細小珍珠的百褶裙,腳上穿著繡花面低跟涼鞋,頭上盤著公主頭,側面別了幾根乳白色珍珠的發夾,額前并沒有留劉海兒,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臉頰兩側垂下兩縷碎發,脖子上一條白金細鏈上,掛著一個乳白色的精致小玉葫蘆,腰間系著一個粉色繡花小荷包,整個人就真跟那誤入凡塵的仙子般,容貌已是多余,僅僅那無形散發的清絕氣質已讓人見之忘俗! 要說顧夫人的心也是糾結的很,她對夏沅那是充滿感激的,要不是她外公出手救治,大兒子這會怕是已經……可高門嫁女,低門娶婦,讓她小兒子娶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做媳婦,全家還不得供著她啊,再加上她那個護短高人外公,這媳婦若是娶進門,是一點委屈都不敢給啊! 都說千年的媳婦熬成婆,娶了這么一個媳婦回家,她還有當婆婆的一天么? 怕是要當孫子嘍! 她一輩子沒跟人低過頭,到了難不成還要給媳婦低頭,因此心里有些不自在,不過也不敢反對,看二老的樣,這孫媳婦怕是要定了,又想到自己小兒子還跟人外公那兒學藝,大兒子還身欠人一個救命恩情,雖心里不喜,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只能自我安慰,孩子還小,到了結婚年齡,還有段時間呢?誰知道這段期間能發生什么事,說不定兒子會喜歡別的女人,或者女娃會喜歡別的男孩,這都是不一定的事! 且走且看吧! 要不說,婆媳是天生的敵人呢? 顧奶奶卻是喜歡夏沅喜歡的緊,人老了就迷信,顧奶奶是d員不假,宣誓無宗教,但屋里還是供奉菩薩的,每年都會去寺廟里拜拜佛,添點香油,夏沅筑基后,功法可以自行運轉,吸收空氣間游移的木靈氣和生氣,離的越近,越能感受到她身上清凌凌的氣息,讓人有種如沐浴在大自然的感覺,從身到心都舒服的不行,夏沅和顧元琛是修士的事,顧爺爺因為某種原因,并沒有告訴兒子兒媳們,但對相伴多年的老伴還是說了一些的,因此在老太太心里,孫子成了仙人,娶的那一定是仙女,普通女娃她瞧不上。 況且夏沅只是長得比較高大上,但不代表她真的就睥睨萬物,當自己是凌駕于普通人的仙子,她若是想討好誰,還真沒人能抵抗的住,而顧奶奶就是她愿意討好人之一,只清清脆脆,甜甜軟軟的叫著奶奶,再笑一笑,就能立馬讓萬里冰封頃刻間春暖花開萬物復蘇起來。 在打了顧元琛兩下后,顧奶奶順勢將夏沅摟在懷中,“好孩子,離你師兄遠點,他沒安好心眼,這是拿你做擋箭牌呢?” 師兄師妹,天生一對! 夏沅便嘟嘴配合地說一句,“師兄壞,” “對,壞,咱不理他,”顧奶奶呵呵笑地抱著她,那是比親孫女都寵的勁,越看兩人越般配,雖說這孫媳婦小了點,但她孫子也不大,等個幾年也是能等得起的,有元璋在,也不用擔長媳的責任,用不著長袖善舞,左右逢源,嬌點就嬌點。 讓家里阿姨取了她的首飾盒來,“臭小子,竟然惦記上了我老婆子的好東西,我呀,偏不給他,都散了出去,眼氣死他,”小氣哼哼的,將一個拐老太太(北方土話,就是有點小心眼,喜歡斤斤計較,說話不留情面還有點任性、別扭的意思)演的特別形象,“來來,一人挑一件,分完了,他也就惦記不上了,” 從盒子里翻出一個紅翡水滴耳墜出來,顏色特別紅,特別艷,沒有一點雜質,在夏沅的耳朵上比了比,“這個顏色襯你,回頭打了耳洞后,就給你帶上,” 又翻出一個玉蘭花的玉簪子插她頭上,“這個你帶著也好看,襯的這玉簪子都有了仙氣,” 一會兒功夫就挑出了四五件適合夏沅帶的首飾,看的兩位顧夫人眼睛都直了,老太太那都是老東西,也不知從哪弄來的,但都是好東西,平日里護的緊,不說她們當媳婦的,就是女兒也沒這么給過,這真是受刺激了? 瞧瞧這勁兒,免費大放送咋滴! 給完夏沅后,又給夏淙、夏澤一人挑了一個白玉扳指,那質地比凝脂更細膩,顏色堪比羊油豐潤,哪怕二伯母不怎么識貨,也知道這扳指怕是價值不菲。 給夏沅的見面禮貴重那是應當的,畢竟顧元琛是她外公的徒弟,別說幾個玉件,就是再好的東西,沅兒也能受得起,況人家真不缺那個,可給她兒子們這么好的東西,她真是受之有愧,再看兩位顧夫人那極力隱忍的火氣,心里越發不自在了! “嬸,使不得,這么好的東西留著給元璋元琛元謹他們吧,”這次拒絕起來,就真心多了。 “有啥使不得的,沒聽我家臭小子說么?長者賜不敢辭,辭之不恭受之不愧,拿著,拿著,誰敢不拿,我就生氣了,” “哥,咱家這拐老太太是不打算給咱哥幾個留下一點好東西嘍,”顧元琛一臉rou疼。 “就不給,讓你們沒安好心眼,算計我老婆子的東西,” “奶奶,我可沒有,您可別連坐啊,”顧元璋一臉委屈。 哥兩一唱一和,彩衣娛親,說話間,老太太又往柳芮、柳茗、趙睿三人手中各塞了一件玉掛件,就連送唐婉去曲家歸來的李清寒也得了一個,自然也沒有落下顧元瑾和越謙的,都是玉掛件,不偏不倚,質地肯定沒有夏淙、夏澤的好,但也都不是便宜貨。 最后,還送了一對金拖翠玉的耳墜給了二伯母,“知道你眼饞我的好東西,怕你回頭起壞心眼從孩子手里哄去這鐲子,少不得我要拿些東西堵堵你的心,”直接連盒子帶東西一起塞到二伯母手上,連讓人反悔的機會都不給。 “連我也有份,真是跟著沾了大光了,”二伯母也瞧出來,老太太這是趁機敲打她那兩個兒媳婦呢?也不知道兩人哪里惹了她著惱,旁人家的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插足,給就接了吧,學著老財迷樣看向那首飾盒,“呦,還有呢?下回我還帶他們過來,您老可給留實了,別讓您親孫子們給哄了去,” “哎呦,老婆子我這是引狼入室了,糊涂糊涂啊,”老太太捶胸喊道,一副悔恨萬分的樣,“不行,劉嫂,趕緊把我這盒子拿走,藏嚴實了,我這前防狼,后防虎的,一個不留神,引來了一群小狐貍,” 又惹來一通哄堂大笑,“老太太小心眼,防著咱哥兩,這不,就讓親者痛仇者快了,我不管,老太太,您今個要是不給咱哥兩一點好處,以后俺們也不孝敬你了,”顧元琛一副不孝子孫的刻薄樣,連土話都喊出來了。 “哎呦呦,瞧我這都養了什么玩意,都是一群白眼狼啊,”老太太笑著哭天搶地一通后,將手中的首飾盒朝顧元琛手中一塞,“拿去拿去,都分完了,也就不用惦記了,” “那感情好,哥,回頭咱兩二一添作五,分了吧,” 將盒子朝懷里一揣,一副占為己有的霸王樣。 老太太‘氣’的又是一通笑罵,顧小嬸也是氣的心眼哆嗦,老太太莫不是瘋了,那么多好東西,都便宜給外人了,好吧,這見面禮是該給的,可憑嘛最后剩的都讓老大家兩兒子拿去分了,他們家謹兒就不是她親孫子咋滴,還有她們家竹菊,都是撿來的不成?? ☆、顧家諸人(下) ? 顧夫人也覺得自家婆婆這禮太大了,不說旁的,單那兩個玉扳指,她一直以為那是老太太留給自家兩個兒子的,顧元璋因為歷史原因,使得老太太心存愧疚,雖然沒有養在跟前,那也是時時牽掛,刻刻擔心,小兒子那是打月子窩里就養在老太太跟前的,從一點點大養到十來歲,那是真正的心肝rou,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被高人收做高徒后,那更是走哪夸哪,三句不離,我家琛兒怎么怎么樣了! 雖說小叔家的元謹也招老太太喜歡,畢竟是孫子么?但到底差了琛子一大截,老太太先前也是透過口風的,說她家琛子有個弓,這扳指就是配那個弓的。 顧夫人早就將這兩個扳指當自家兒子的所有物了,還曾偷偷去集古齋估過價,少說也要小五位數,現在老貨越藏越值錢,藏個幾年十幾年,幾十上百萬肯定要的,心里便有些氣苦,要說他們顧家如今的地位,錢肯定是不差的,但也沒富貴到隨手就是一只幾十上百萬的玉扳指(未來),還有夏沅手里的那個玉鐲,那可是真正的老貨,不用等幾年,現在就至少值六位數以上,給個孩子收著,也不怕她磕著碰著,再看夏沅這樣,至始至終都一副清清淡淡、眼眸清明的摸樣,說好聽點叫視錢財如糞土,說難聽點就是不通俗物,你指著一個不懂這些玉鐲玉飾的人能護好這些東西,沒準不等她嫁給自己兒子,這些東西就被她敗光了。 當然,顧夫人自認為自己是書香門第出身,眼窩子沒顧小嬸那么淺,為了大兒子的性命,小孩子的前程,這點東西她是舍得的,只是在看到,自小就略顯清冷沉悶的小兒子在看到女孩時,卻滿眼溫軟憐愛的摸樣,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起身走到夏沅跟前,將粘著她坐的小兒子擠到了一邊,拉著夏沅的手,一臉慈愛地說,“這孩子我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這通身的靈氣和秀氣,是怎樣的精心才養出來的人兒,以往我瞧著咱們家的梅蘭竹菊已是難得的孩子,今個瞧了沅兒,才知道什么叫鐘靈毓秀,這要是我閨女,我恨不能天天摟懷里寵著疼著,那兩臭小子都得靠往后靠,” 夏沅被她這么一通夸地有些牙酸,還真是第一次聽見顧夫人這么夸她,卻一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都沒有,反倒覺得后背冷颼颼的難捱,再深想她話里的意思,便知道,人這輩子也沒看上她這個兒媳婦,所以才打著想認她當干閨女,絕了她當媳婦的后路。 連她都聽出來的潛臺詞,顧家其他人精又哪里聽不出來。 想認人家當閨女,也看你有沒有那么大的臉?顧奶奶冷笑一聲,“這么鐘靈毓秀的閨女你是生不出來也養不出來的,就不用想了,”這話里卻隱隱帶了警告之意。 顧夫人卻有些微惱,她知道夏沅外公救了自己大兒子,她應該感恩戴德,但報恩的法子多的是,為啥非要結兒女親家啊,她是兒子的親生母親,憑啥兒子的婚姻大事,她這個當媽的做不了主,況且,她也是為了孩子好,為了顧家好。 夏沅無父無母,外公再能耐,還能活上幾年?再有本事,可到底沒有靠得住的家族,就跟那無根的浮萍一般,死了就什么都沒了,就跟那七彩的泡泡球一般,經不起手指那么一戳。 她自己就是個娘家指望不上的,兒子再找個沒有母族依托的妻子,往后得多辛苦才能在京都立足啊! 至于夏家,在她看來,那就是個地方官,跟顧家那真是一品大員和七品小官的區別,夏老爺子退休后,也就夏老大頂點事,另外兩兄弟,一個從了商,一個是名不經傳的學者,管個啥用,要不是有個救命之恩在里面,夏家也夠不上顧家的門欄,還能真指望他們不成? 二老也是糊涂,一點小恩小慧就被收買了,那點茶葉,那點酒,還真能當飯吃不成? 什么叫不用想,她一個軍長夫人給那丫頭當干媽,還委屈了她不成? 剛要說話,就聽大兒子玩笑似的問,“弟弟,你師傅給你吃了什么靈丹妙藥,竟然突破基因限制,完成了基因突變,” 顧家三代里,四個女孩四個男孩,女孩沒有超過一米六五,男孩除了顧元琛,沒有超過一米七七的,顧元璋將將一米七七,顧元瑾一米七三,顧元琋因為胖的原因,光橫向發展了,連一米七都不到,顧元瑾一臉熱切地看向顧元琛,“二哥,要是真有什么靈丹妙藥,你也給我一顆唄?” 十七歲的男孩已經知道了帥的含義,他長的不差,鳳眼薄唇,屬于俊秀型的男生,但個子是內傷,偏他又喜歡小鳥伊人的感覺,但能讓一米七三有小鳥依人感覺的女孩那必是一米六以下女生,那個頭女生他又真心喜歡不起來,各種鈣片吃了不少,但二次發育遲遲不來,他十七歲的生日愿望時,能把個一米七的女友,擁著她小鳥依人地走在街頭。 顧元琛拿眼覷了覷他,“想長高,也不是沒可能,就看你吃不吃起那個苦頭,” “上刀山下火海,頭懸梁錐刺股,盡管往我身上招呼,只要能長高,什么苦我都能忍受,”顧元謹拍著胸脯,咚咚地作響。 旁邊他親媽聽著,都替他疼! 但若有法子讓她兒子再長高些,她也是愿意的,也不用一米九,能高個幾公分就行。 “我說練武能長高,你跟我一起練不?” “練武就行?” 顧元謹不想從軍,對武術興趣也不大,他的愿望是開個影視模特公司,奴役比他高的帥哥,泡盡天下美女,這人是心理變態了! “謙哥也是練跆拳道長大的,也沒見他高哪去?”小聲嘟囔道,不信這個法子會長高。 越謙一米七七,那是因為越姑父就不矮,人家那是遺傳。 顧元琛呲笑,“跆拳道?” “聽你這小子口氣,是瞧不上我這跆拳道?”越謙下巴朝門外一別,“出去練練?” 顧元琛笑笑,轉頭看向柳芮,“柳芮,陪咱謙哥練練,點到即止,別傷著人,” “好嘞,” “嘿,好小子,你還真敢下哥的臉,” “謙哥,真不是我下你臉,是我這手吧有點重,一會手下沒個準頭,萬一再傷著你,” 越謙沒好氣地說,“哥知道了,你這真不是下哥的臉,這是直接不給哥臉,讓你小子狂,看招,” 一個拳頭揮過來,那么風疾火速的拳頭,顧元琛一個翻掌就給擋住了,然后就見他的手如游龍戲鳳般,旁人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就見下一秒越謙的手被他反剪在身后,只一手反剪,卻像千石之力壓制,越謙動彈不得,心中駭意頓生,他可是跆拳道黑帶,還打過比賽,拿過冠軍的,竟被表弟一招制服,這是什么武力值? 好在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穩了穩心神,一臉狂熱地問,“你這是什么拳法?” “什么什么功法,都還沒出招呢?”顧元琛松開對他的鉗制。 “我擦……”越謙忍不住爆粗口,深呼一口氣,“他能在你手下過幾招,”指指柳芮。 “進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