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待進屋看到夏沅和顧元琛后才知道,他們誤會了,人家不是忌諱,是不想將兩個孩子的本事暴露出來,將他們放在風口浪尖上,自家的孩子,可以理解。 方太太落座后,拉著夏沅聊了會,從手腕上擼下一個白玉鐲子,玉質比二伯母的那個好多了,“嬸嬸沒有閨女,只有一個淘小子,一直想要個閨女,你這摸樣的,嬸嬸是越看越喜歡,這是給你的見面禮,別嫌嬸嬸帶過的,” 夏沅空間里玉飾一堆,隨便拿出一個都比這個好上百倍,但也知道這是她給的謝禮,見老爸沒怎么攔著,便收下了,像算命收魂解煞這種事是要收取報酬的,不然會欠下因果,拿了報酬,這因果自然也就了了。 方太太帶了頭后,許夫人拿出一個憨態可掬的玉雕小豬,夏沅屬豬,還滿喜歡這個小玩意的,孫太太是一個翠綠葫蘆的項鏈,那翠十分透,葫蘆也別致,呂夫人是一個紅翡簪子,昨個李微給的是一個瑪瑙項鏈,瞧著都挺貴重的,但是吧,跟她那的靈符和元氣相比,真是不值一提,眼波都沒動一下,除了將小豬拿在手中把玩外,旁的都交給奶奶幫著收著了。 她這平淡的摸樣倒是讓五家夫人在心里喟嘆,這還真是視錢財如糞土啊,倒沒人覺得她不識貨,她今天穿的是嫩綠色繡著暗紋的寬式中袖盤扣淺領上衣,下搭一條長闊腳褲和厚底繡花布鞋,這是queen今年出的新品,一套下來要小一千塊,頭上的發飾和手鐲都不是凡品。 況她這長相和氣質實在唬人,穿上白裙,就可以住冰山、古墓里去了。 周身不帶半點煙火之氣,這也是為啥她長的討喜,卻沒人敢拿她當普通孩子般捏臉逗趣。 院外,隨后進來的陳淑香姐兩在見識到五家人的貴氣后,有些露怯地站在院中,進沒有底氣,退又嫌丟人,左右為難間,被聞訊趕來的李慧芬叫住,“你們可來了,” 拉著二人,酸味十足地嚼了會舌根,“瞧見沒,這些都是從市里來的大老板,還有這席面,比阮阮滿月都不差,你那二嫂今個可是漲臉了,“還有,就沒見過這么偏心眼的家人,親孫女不疼,倒將個小賤人寵上了天,香,你不知道……” “表姐,我們先進去見過夏叔夏嬸,回頭再說,”陳秀皺眉打斷她的話,開玩笑,她們是來交好的,不是來討伐人的,被這沒腦子的表姐一通說,香帶了氣,哪還能心平氣和地跟夏家相處,這表姐真正沒腦子,要不是留著她當眼睛和耳朵,真不愿聽她在這說廢話,就算你要告狀,講人是非,好歹也背著點人,真是蠢貨。 而陳淑香也被震撼到了,她在時,生辰不過是煮碗壽面,然后一家人在一起吃頓好的,老太婆會給她一些錢扯些布做一身新衣,哪有這般隆重,她不知道的是,柳秀紅也沒有大辦的意思,只以為是兩家親戚湊在一起吃個飯,意思意思,可柳家人多,再加上夏淙同學以及趙家父子的到訪,又有早上時趙天亮打電話過來說,要帶幾個朋友過來,然后桌子一加,就越加越長了,索性有山莊撐著,食材都還算齊全,不然就丟丑了。 眼見為實,心里又嫉又妒,這么奢華還不收禮的生日宴,柳秀紅是舍不得拿錢出來散的,只有夏鶴寧,人傻錢多,這生日宴的錢就算不是他出的,也是二老出的,恨的心窩子都疼,跟花自己的錢似的。 又聽見這五戶車子主人給了夏沅見面禮,便想看看給了她家阮阮沒,若給了,得由她這個當媽的幫忙收著。 急急慌慌地進了屋,李慧芬撇撇嘴,“叔嬸叫的倒是親,人家認你們不?跟我面前拿架子,不過是兩個壞了名聲的棄婦罷了,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夏家三少奶奶和黃家大奶奶啊,呸,”在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口水。 這粗鄙的農村婦人形象引的趙五丫滿眼的嫌棄,她痛恨自己為什么生在這個貧窮的家里,有個這么愚蠢粗鄙的母親和暴力蠻橫的父親,見夏沅隨著趙睿從屋里出來,眼里閃過妒忌的憤恨,除了長相,她哪里比夏沅差了,若她是夏家的養女,做的肯定比她還好,為什么老天爺要如此不公。 給了她出眾的相貌和智慧,卻不給自己一個好爹好媽好家庭。 雖然她心里清楚,就憑她親媽那貪得無厭無事生非的性子,就算沒有夏沅,她也不一定能被夏家收養,但就是忍不住恨她。 憑什么所有的好都被她一人得了。 壓住心里的妒火后,她笑盈盈地迎上夏沅,“沅兒,你們這是要去哪?”只有交好她,才能透過她結交顧元琛——十五六的少女,已經到了思慕的年齡,她眼光一直很高,學校不乏有追她的男生,但入她眼的卻不多,顧元琛很好,很優秀,除了本身優秀外,看得出他的家世也很好,若是能跟他交上朋友,即使成不了夫妻,至少能將她帶去那個圈子,離開農村遠遠的,就算高攀不上顧元琛,旁人也成。 “你找我有事?” “也沒啥要緊事,就是你上次教的幾款編發發型很好看,我想向請你再請教幾款,” “她現在哪有空教你扎頭發,你可真會挑時候,”趙睿有些不耐煩。 這借口是她臨時想出來的,遂考慮不夠周全,紅著臉說,“不是現在,她什么時候有空什么時候教,” “行了,回頭她有空再說,” 說完,便拉著夏沅走了。 五丫一臉暗恨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看見顧元琛跟兩個男生從后院相攜而來,忙深呼一口氣,迎了上去,“你看見沅兒了么?我找她有點事,” “她沒在屋里嗎?” “沒,” 然后就見顧元琛愣住了,其實是拿神識在搜索夏沅,就見夏沅正跟趙睿在一個小火堆前烤rou吃,有說有笑的,面上不顯,心里卻煩躁的很。 昨個來時,一行人開了兩輛車來的,一輛是夏鶴寧開的,載著他、夏沅、大姑和趙睿四人,他們三人坐在后排,趙睿手里拿著一個隨身cd機,分了一個耳麥給夏沅,放的是邁克爾正版歌曲碟,夏沅在國外呆了那么多年,英語就相當于第二母語,恰好邁克爾又是她喜愛的歌手之一,聽了一會兒就跟趙睿哼唱起來,這得多虧在車上,這要是在地上,就跳起來了。 然后兩人越靠越近,他幾次不動聲色地將人扯回來,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將夏沅耳朵上的麥給扯下來,丟出去。 回來后,他被兩個發小截去了,她則帶著趙睿游起了山莊,晚上篝火晚會時,兩人還合唱了邁克爾杰克遜的歌,跳了機械舞,不要太high。 這會還約好要去海邊吃海鮮,都是吃貨,越聊越興奮,恨不能馬上就啟程的架勢,這是當他不存在啊。 與此同時,夏嵩山的臉色也不大好,從昨天開始,他就敏感地感覺到趙天明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個媳婦看,雖說一直在跟他們一起敘家常,但卻是圍繞著秀紅的話題展開的,只是順帶提及他的工作和兩孩子,小細節上的照顧也是能看得出來的,比如會將秀紅喜歡吃的菜擺在方便她夾的地方,飯后水果也是揀她愛吃的上,明明不算健談,性子又悶的人,跟秀紅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從昨天一直聊到現在,回憶當年,更是感慨萬千。 他雖然也是趙天明的同學,但跟趙天明關系一般,那時的趙天明性子悶,不愛說話,成績也差,作為班長,他只會跟成績好的學生交好,因個子不高,他就坐在秀紅的身后,兩人關系倒是不錯,除了秀紅,趙天明幾乎不和班里女生說話,他不知道秀紅知不知道趙天明喜歡她,但他知道趙天明喜歡秀紅,不過,那時喜歡秀紅的男生有好幾個,趙天明在那些愛慕者中并不出眾。 十多年不見,趙天明像是變了個人般,個子竄至一米七八,因當兵的緣故,氣勢頗足,除了有點黑外,倒是俊朗帥氣,比他看著魁梧精神多了,吃飯時對秀紅的照顧,更像一個體貼的丈夫,他突然有種感覺,如果當年不是他先一步跟秀紅結婚,秀紅會不會嫁給趙天明,要是嫁給他,會不會比嫁給自己幸福? 他有點不敢往下想。 雖然知道趙天明有老婆,兩人是軍婚,不大可能離,可就是忍不住地胡思亂想,今天是秀紅的生辰,她穿著一件黑底印花的無袖裙子,這裙子比昨日買的的旗袍低調多了,卻很好地展現了她白皙的皮膚,和窈窕的身材,頭飾和妝容都是夏沅給弄得,看不出化了妝,卻比平時還要美上三分,許是因為今個她是主角,臉上一直帶著笑,熟練地招呼客人,無論是官場上的事,還是生意上的事,她都能說上幾句,話不多,卻句句在點上,這時候的她,渾身洋溢著一種——自信的美,對自信的美。 這樣的秀紅,讓他感到陌生,這種漸行漸遠的感覺讓他覺得恐慌,一時間頹廢不已,“鶴寧,你嫂子她怎么變成這樣了,這還是她么——” 夏鶴寧卻答非所問,“二哥,做男人至少要有點擔當,懂的取舍,” 言下之意,你沒有,“每個人都在成長,都在變化,你變了,二嫂也會變,你們是夫妻不假,可你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過去,你的記憶局限了你的認知,” 夏嵩山遙看遠方,一臉迷惘,不了解么?好像還真是! 夏鶴寧見他這副神情,他不擅長勸人,但也不想現在大好的局面因自家二哥而破壞,“二哥,有些事原本我不想說的,但是不說,很有可能二嫂就真的跟你離婚了,” 一提到離婚,夏嵩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振作起來,“什么事?” “你對那個李唯李老板有什么印象?” “他怎么了?” “他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留下一個十歲大的兒子,那孩子叫當當,二嫂對他很好,當當很粘二嫂,據我所知,李唯,他喜歡二嫂,” 咔嚓,一聲驚雷,夏嵩山整個人驚呆了,“他比秀秀小,” 李唯才三十六歲,長相和氣質皆不俗,又有錢,就是找個小姑娘都有人愿意,秀秀已經42歲了,他們之間相差六歲,怎么可能?就算秀秀看著年輕,可她到底年齡在那,他們怎么可能? 他想起剛剛買衣裳時,秀秀不僅給那個叫當當的小男孩買了衣裳和鞋子,連內衣褲襪學習用品都想到了,事無巨細的,親媽也不過如此。 而除了年齡,她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不像是個42歲的人,說她二十五六歲都有人信。 咔嚓咔嚓,又是一陣驚雷,他一年到頭就回來幾次,每次都住不了幾天就回,兩個兒子都在外面上學,如果他們私下有什么,誰也不知道。 就像他和繆娟,也不是過了十來年才發現。 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二嫂她……” “二嫂是什么人,你難道不知道么?就算不為了你,為了淙兒和澤兒,她也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的,可若是你們離婚了……” 夏嵩山知道,他未說盡的話是——就別怪人家兩人在一起了。 難怪,難怪會有那個半年之約,難怪她反反復復,難怪她會說出那番也想找個人疼找個人愛的話,原來是有人給了她那個底氣。 一瞬間,夏嵩山妒忌的發狂。 被夏鶴寧拉住,小聲勸道,“二哥,我跟你說李唯的事,是讓你心里有個底,你若是在這個當口跟二嫂鬧出來,以她的性子,沒準就將這事坐實了,你可想好了,況且二嫂根本沒回應過李唯,而你已經有了私生女,就算鬧出來,對你也沒一點好處,這事你不占理,我想說的是,你若再猶豫下來,只會將她推得更遠,推到另外一個男人的身邊……”? ☆、沒了 ? 飯后,陳淑香姐兩將夏鶴寧叫到后院,這地安靜,適合談正事,“想好要多少錢了?” 這平淡下透著輕嘲的語氣,讓陳淑香努力壓抑的脾氣差點爆發出來,在陳秀的牽扯下,深呼一口氣,“想好了,我問過律師了,像咱們這種情況,除了贍養費外,你還該給阮阮你名下農莊的股份,就算你以后再婚,生下別的孩子,你名下的財產也有我們家阮阮的一份,我們也不要多,算上夏沅,三個孩子一人一份,我是阮阮的法定監護人,她的股份和紅利暫時由我保管,待她成年后歸還她,這是問過律師的,我可沒有亂要,” 這也是因為復婚無望,在陳秀的提醒下,兩人去了律師事務所咨詢了一下,二十塊錢的咨詢費不是白花的。 不過,人家律師也說了,她前夫的資產是在離婚后才有的,論理,她女兒是該得一分財產的,可華夏的國情是,女兒只有一副嫁妝,沒有分割財產的權利,打官司?那也要孩子的父親過世之后,等到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況且看夏鶴寧,也不像是早死的相。 愣愣又說,“我也知道這話提的早了些,可阮阮是我的親閨女,我不能不為她考慮,你以后總要娶妻生子的,與其到時候為了錢吵來吵去,不如現在弄的清清爽爽,分的干干凈凈,省的以后因為錢多生事端,別忘了她也是你的閨女,因為咱兩離婚,已經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又因你們偏寵夏沅,讓她覺得自己在夏家像個外人,每次送她過來,都抱著我的腿哭著喊著不要來,說家里沒人真正喜歡她,一直問我,mama為什么人家都是爸爸mama住一起,為什么我只能跟mama住一起,為什么爺爺奶奶爸爸和伯伯們只喜歡jiejie,不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長的沒jiejie好看,鶴寧,孩子才七歲就敏感成這樣,你知道我這個當娘的心有多苦嗎?我放□段地來討好沅兒,想跟你復婚,也是為了孩子,為了給阮阮一個完整的家,我有錯么?” 說著,捂著嘴嗚嗚地哭了起來,“鶴寧,以前是我不對,可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鉆了牛角尖,我保證以后會拿沅兒當親閨女疼的,就像對阮阮一樣,只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還是想再爭取一下,能當富太太,誰愿意嫁個二婚頭。 夏鶴寧笑,“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復婚?你覺得可能么?” 看到如今比自家小妹至少年輕十歲的前妹婿,陳秀也覺得她們籌謀復婚的事,是自取其辱,這樣春風得意多金帥氣的男人,沒有再婚,不是因為他戀舊,只能說明他不想結婚,不缺女人。 相比之下,35歲的小妹,真是豆腐渣了,升官發財娶新婦,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好事,不說兩人現在離了,就算沒離,以夏鶴寧這樣的條件,也是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如今紅旗都被拔了,哪可能還有被插回的一天。 之前她是怕香另嫁,才拿復婚這事吊著她的,見沒有希望,怕她再糾纏下去惱了夏鶴寧,連最后那點對女兒的愧疚也給耗盡了,忙將陳淑香拉到一旁,“香,算了吧,多說無益,” 陳淑香也知道希望不大,但被夏鶴寧直接拒絕,臉上還是難堪的很,心里忿恨交加,面上卻一臉慘淡,“終究是我癡心妄想了,”遮掩著臉哭了一會,“你對我無情,我不怪你,可是阮阮到底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希望你能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打算一下,她因為單親的緣故,極度缺乏安全感,你又因工作的原因,一年都難見她幾面,她對你陌生的很,一個沅兒已經讓她覺得自己不討喜,若是以后你娶了新媳婦,再給她生個小弟或者小妹,你讓阮阮在夏家如何自處,所以,我希望你能早點將股份和分紅劃在她的名下,讓她覺得自己的父親還是疼愛她,沒有忘記她,” 一番話,情真意切,倒是長進不少,懂的能屈能伸,以理壓人,以情動人了,真是有備而來,夏鶴寧靜靜地看了她幾分鐘,看的陳淑香心底發虛,咬牙硬著頭皮說道,“你也不想我們為了錢天天跟你鬧吧,拿了股份后,除非孩子的事,我不會再上門叨擾你,” 也就是說,如果不給錢,這事有的鬧嘍,農莊就在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夏鶴寧似笑非笑,“今天給了你農莊股份,他日我開了酒樓或者有了旁的生意,你還要分成么?” 陳淑香一愣,按說這要錢的事該徐徐圖之的,一下子太貪心了,難免讓他生厭,但是她若說不要,又怕夏鶴寧讓她簽下什么保證書,想著今日看到的夏家人脈,他日后的成就肯定不低,讓她放手將那些好處便宜別人,那是不可能的,遂憤聲說道,“你說這話時,就不摸摸自己的良心么?阮阮可是你的閨女,親閨女,你是想用這點錢買斷你們的父女情么?夏鶴寧,虎毒尚不食子,你的心腸怎么這么黑,” 氣的整個身子都在打顫。 連陳秀都怒了,“姓夏的,你別太過分,就算我們老陳家過去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可阮阮是無辜的,你對她冷淡也就罷了,竟然還打著不認親女的主意,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夏鶴寧冷聲笑道,“真是我閨女,半個農莊給她,都是應該的,” 陳淑香一臉惶然,“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夏鶴寧從口袋里取出兩張紙,“自己看吧,” 陳淑香接過紙,打開,就見上面碩大的字寫著xx市醫學科學研究院明正司法鑒定書,手一抖,紙條飄落在地,臉白如紙片,急吼吼地對夏鶴寧說,“這不是真的,不是的,” 陳秀一臉狐疑地撿起地上的紙,剛要看,就被陳淑香瘋了似的搶過去,惡狠狠地撕扯起來。 “你那只是復印件,” 陳淑香發泄一通后,好似卸去全身的力量外,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一個沒了靈魂的破布娃娃般。 “如果你們能安分點,不這么得寸進尺,貪得無厭,欲壑難填的話,養個孩子,我還是能養的起的,” 拿出一萬塊錢放在她的腿邊,“找個男人嫁了吧,以后別帶阮阮來家了,她不喜我們家,是因為她本就不是我們家的孩子,讓她改姓趙吧,” 陳淑香揚著臉,啞著聲音問,“你什么時候知道,怎么知道的?” “重要嗎?” 是啊,重要嗎? 結果都一樣,他知道了! 待夏鶴寧走后,陳淑香終于受不住地痛哭出聲,悲痛哀痛各種痛—— 能不痛么?這一次,她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老天爺啊,她以后該怎么辦啊! “香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淑香不說話,只一個勁兒地哭。 其實就算她不說,陳秀也猜個差不離了,在陳淑香將紙搶去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親子鑒定四個字,雖然內容沒看到,但結合了小妹的行為,還有什么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