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嗯,我那天見瓜娃子眉心隱有晦色,” 柳秀紅一驚,“瓜娃子也中邪了?” “不是中邪,只是沾染了些陰煞之氣,帶上幾日那葫蘆便會散去,” “若是不帶會怎樣?” 若是大人染上陰煞之氣,強壯點的曬上幾日陽光也就散去了,體弱身小者抵不住煞氣的侵蝕,自然是要得病的,“瓜娃子身上的煞氣已經被清除了,他已經沒事了,” “不是他,是別人,瓜娃子幾日前曾跟幾個孩子去了荒宅,回來后也不敢跟家里人說,現在幾個孩子都得了重病,醫院查不出原因,就見孩子越來越瘦,栓子奶奶請了神婆,說是中邪了,這才知道他們去了荒宅,六個孩子里,除了瓜娃子,其他人都起不了身,神婆說瓜娃子身上的煞氣已經被高人解了,她功力不足,若是早發現還能驅除,現在卻是煞氣入了五臟六腑,她無能為力,若要救那幾個孩子,還需請高人試試,”遂那些家長都求到了家里來。 柳秀紅倒不認為夏沅有這個能力,但她外公應該能,幾年下來,夏沅外公在夏家和柳家人的心里等同世外高人,無所不能的世外高人,“沅兒,你能聯系到你外公么?” 夏沅剛想說聯系不到,卻被顧元琛搶了話,“我來試試,” 只見他快速地打出一串讓人眼花繚亂的手訣,“師傅說讓我和沅兒先去看看,如若我們解決不了,他自然會來,” “好好,” 柳秀紅被他那一串法訣給鎮住了,三人先將龍蝦和螺螄送回了家,然后去柳家見那幾個孩子的家長,一番介紹后,一個孩子的母親率先沖過來,很是急切地拉著夏沅的手,“孩子,那個葫蘆還有沒,我要買,多少錢都行,” “聽二嬢講述,你家孩子卻是煞氣入了心肺,現在佩戴葫蘆,效果卻是太慢,要先做法驅除煞氣才行,” 幾家親人早已六神無主,本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來著,也不管這法子是不是太偽科學了,雖覺得兩孩子太小,不似神婆那種巫醫,卻也同意了。 五個孩子都被轉到了市醫院,好在那五家人家都是開了車來的,擠擠倒也能坐下,c市這幾年發展不錯,首先路修的不錯,從秀水到市區比之前節省了一多半的時間,再加上現在私家車還少,一路暢通,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醫院,沒怎么受到阻攔就見了五個孩子,幾個孩子的情況比他們想象的嚴重,身上纏繞著濃郁的黑氣,已見死氣。 這黑氣自然是rou眼難見的,而rou眼可見的是,這五個孩子都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皮膚泛黑黃,只顯的偌大的腦袋十分詭異和恐怖,夏沅看了一眼顧元琛,她天眼之前被美娘給封住了,筑基之后才打開的,因此也能看到一些鬼鬼祟祟的東西。 怕是再晚來幾天,這幾個孩子就成了鬼娃,取出一粒培元丹,化了水給五個孩子分別服下,“你們是誰,給他們喝了什么?”一個中年男子沖進來喊道,被守在一旁的夏鶴寧一把拉住隔出門外,關上了病房的門。 “鶴寧,你可是當過警察的,怎么跟個婦人似的,也相信這些鬼神繆談,還有李薇,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怎也跟那些無知婦人一樣搞這些封建迷信,” “你倒是相信科學,相信醫生,可他們不是無能為力么?反正這樣了,試試又何妨?”夏鶴寧對自己閨女那是百分之百的有信心,況商婉神識也跟他保證了,只是沖了煞氣,沅兒能搞定。 “趙天明,孩子都這樣了,我管你什么有神還是無神,哪怕有一線希望,我都要試,你給我起開,” “爸媽,你們都是老d員了,也由著他們胡鬧嗎?” “鶴寧啊,就沒有法子聯系到道長么?只要道長愿意出手救孩子,讓我們干什么都成,” “坤叔,你別急,人是聯系到了,但他一時半會地過不來,但是可以通過秘術遠程指點沅兒跟琛子,兩人被他帶在身邊教授多年,也不是白呆的,且等等吧,” 趙坤也是南下干部,同夏淮是多年老友,夏家這幾年慢慢透出夏沅外公是世外高人的事,那是夏家和夏沅的依仗。 對外說的是,夏沅外公是方外修行中人。 旁的不說,單那藥酒的效果,趙坤是知道的,幾瓶下去,不僅早年留下的隱疾都好了,身體也比一般老頭硬朗,官場中混了多年的老人,自然知道這藥酒真正的價值,辛苦奮斗了一輩子的老人,老了老了,落了一身的病,誰不想有個健康不遭罪的身體? 有錢難買好身體,即使夏家如今只有長子在部隊打拼,也沒人敢將夏家當沒落家族欺辱,倒是有人想要這個藥方來著,可你也有那個本事去深山里采藥,代價太大了。 聰明人不會干殺雞取卵的傻事。 唉,想多了,“等,等吧!” 病房里,夏沅將木靈氣輸入五個孩子的體內,護住心脈的同時將體內的煞氣逼出體內,煞氣好驅除,只是驅除煞氣的同時也會因煞氣橫沖毀損心脈,其結果便是煞氣除了,孩子也死了,遂一般巫醫不敢接這活,夏沅卻不怕的,她的木靈氣可以治療病變和壞死的細胞,讓他們重煥生機,因這幾個孩子還小,這修復和驅除的過程要小心再小心,人體結構委實復雜,一個不小心就會二次受傷,饒是她已經筑基,五個孩子也用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將煞氣完全逼出體內,好在只是染煞,不是撞客,否則還要麻煩些! 顧元琛隨即打出炙陽化煞符驅散房間里的陰煞之氣,煞氣散去后,剩下的就是調養身體了,阻止了夏沅再喂一次培元丹的動作,“莫要太高調了,” 兩人出去時,天已經黑了,幾家大人等的心力交瘁,病房門一打開,都蜂擁過來,“怎么樣?” 夏沅一臉虛態地被顧元琛摟在懷中,“養著吧,” 這是好了? 在夏沅讓開一條道后,都擠入病房中,煞氣他們是看不到的,但孩子臉上明顯有了精神,之前蠟黃的小臉上已經有了血色,“mama,我餓,”最小的趙奕歡說。 自從住院后,幾個孩子根本不知道餓,吃進去的東西也都吐了出去,這段時間一直靠吊營養水撐著的。 “好好好,mama這就去給你們買,” 有道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反之,沒報啥希望,卻給治好了,李微喜極而泣,她之前還有個女兒,溺水身亡后,過了好幾年才得了這么一個兒子,失去一個孩子的母親,對于小兒子的感情那是可想而知,怕是這個兒子要是沒了,她也就活不了,又怕嚇著孩子,捂著嘴出了病房才敢哭出聲來,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淚如雨下。 追出來的趙天明也是心酸的很,他那秘書倒是個精乖的,悄悄地將吃食買了來,足夠五個小病號吃的飯,一眨不眨地看著兒子喝下兩碗粥,李微夫妻的心定了下來,趙奶奶看見小孫子有了食欲,直呼阿彌陀佛,趙爺爺放下心來,便跟夏鶴寧攀談了幾句,著重對夏沅和顧元琛感謝了一番,對于爺爺的老友,夏沅還是很大方的,拿了五個護身靈符給他,“他們才被煞氣入體,正是最虛弱最容易招臟東西的時候,這醫院不是養身之所,早點離了才是,” 趙爺爺二話不說,立馬將兒子叫過來,讓他去辦出院手續。 “這……歡歡病情剛穩定下來,總要觀察幾日吧!” “觀察個屁,趕緊去辦出院手續,沅兒,歡歡回去養病,有沒有需要注意的,要不要開點補藥吃吃,” 小孫孫都瘦成皮包骨頭了,得養多久才能養出rou! “藥補不如食補,找個中醫開個食補的方子吧!”她現在是三階藥師,能煉藥,自然也能對癥下藥,但她年齡在這,就算她開了方子,人家也不一定信。 不過,到底還是拿出一瓶養氣丸,“這是我外公煉制的養氣丸,每人三粒,每次三分之一化水服下,三天一次,” “好,”趙爺爺接過藥瓶,“丫頭,這情爺爺承了,回頭你弟弟好了,我讓他去給你這個小jiejie磕頭,” “坤叔,使不得,沅兒還小,哪里受得起這個大禮,” “歡歡也不是大人,弟弟給jiejie磕個頭,也不算大禮,” 又客氣了幾句,那邊出院手續已經辦好,“走吧,一會吃完飯,我讓家里保姆幫你們把房子收拾一下,” 夏家在c市干休所也是有房子的,跟趙家還在同一棟樓里,時常地,夏家二老也會來c市住上幾天,只是天色太晚,大家都累了一天,懶得折騰,“算了,別麻煩了,我們今晚就住賓館了,我們家沅兒長這么大還沒住過賓館呢?” 夏沅也知道老爸這是拿她做借口,怕趙爺爺為孫子擔心之余還要cao心他們,“是啊,我還沒住過賓館呢?” 趙爺爺笑,“守著那么好的度假山莊,還稀罕住賓館?” 卻也沒強求,實在是小孫子的事將他們一家折騰壞了,他兒女好幾個,孫子孫女也一大把,但趙奕歡卻是他退休后才出生的,占據著他退休生涯的大半時間,比幾個大孫兒都要疼寵,因為這事,也是cao碎了心,一度拉緊的精神一下子放下來,就覺得累的很,實在沒精神跟他們客氣,好在是熟人,以后有的是相處的時間。 一干人在酒樓吃過飯后,然后回家的回家,住賓館的住賓館,兩人一間的標準間,夏沅和二伯母一間,夏鶴寧和顧元琛一間,沒有顧元琛的睡前sao擾,夏沅一覺睡到大天亮,今個是她第一次長時間地群治療,精神和元氣都耗費了不少,便是吃了回靈的丹藥,也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次日起來,四人也沒急著回去,好容易來一趟c市,夏鶴寧打算帶三人好好逛逛,主要是沅兒,要買的東西多著呢? 吃了早飯,直接打車去了友誼商店,95年的c市,大型商場還沒有幾個,這友誼商店也是老品牌了,83年初建,如今已是穩穩地屹立了12年,主要經營百貨、副食、服裝、針棉、家電、音像、文化等上萬種中高檔商品,是c市最大的國營商店,里面售賣的都是從西方進口的物品,早幾年這里只接受外匯兌換券為貨幣,也不許華夏人進入,改革開放后,這兒已經對所有人開放,只要有錢就能在里面買到你想要的東西,只是價格依然昂貴。? ☆、逛商場 ? 逛了沒一會,就在賣珠寶的柜臺前‘偶遇’到了二伯父和大姑,“二哥,大姐,你們怎么在這,” “娘聽說坤叔家的歡歡進了醫院,讓我跟來瞧瞧,我到醫院時,人醫生說,歡歡已經出院了,來的太急,我什么都沒帶,這不,叫上大妹來幫我買點東西瞧人,” 這話說的有點急,怎么都透著股遮掩的味,“二伯,探望病人送玉鐲,您可真是大手筆,” 夏嵩山略顯窘促地看向自家媳婦,“不是送他們的,” 一看他這作態,旁人哪有不知的理,夏鶴寧怕了自家閨女的童言無忌,“你們看吧,我帶沅兒去那邊看頭花,” “既然二嫂在,你們夫妻自個拿主意吧,我去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帶的首飾,” 四人一走,夏嵩山松了口氣,“秀秀,這個玉鐲子我挑了好久,你過來試試,看喜歡不?”語氣很是討好。 柳秀紅心里酸的緊,“你這是干啥,”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送你一件生日禮物,就算以后我們……我也想給你留個念想,” 柳秀紅看向他兩鬢的白發,不過一夜,他又老了幾歲,現在他兩站在一起,真像父女了,心里很是不落忍,嘆道,“你要買便買吧,” 走到柜臺邊,將夏嵩山挑好還未付賬的玉鐲試戴了下,她皮膚白皙,帶上這款滿綠的玉鐲,顯的手指纖細柔潤,指甲上被夏沅昨晚上摁著涂了粉色指甲油,這顏色有裝嫩的嫌疑,但她手小,再加上在夏沅的影響下,深覺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所以保養的還算精細,白白潤潤的,水蔥似的好看,連站柜臺的售貨員都夸贊不已,“妹子這雙手長的可真好看,一看就是一雙富貴手,以后是要當貴太太的命,” “我這手哪里算的上好看,我侄女那雙手才叫好看呢?細嫩的,一點骨節和褶紋都看不見,就跟拿奶糕子雕出來的一般,我這手跟她一比也就勉強能看,” 這售貨員也是見過夏沅的,“若是剛剛那女孩,我是信的,我也是這兒的老員工了,老外都沒少見(外國女孩好看的不少,但現在的國人還是更欣賞本國的美),還真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閨女,你們那是咋養的,比電視里的明星還好看,她媽肯定也是個大美人吧,” “還真讓你猜對了,我這侄女隨了她媽,長的不說十分像吧,七八分總歸有的,”那才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就是紅顏薄命,這話卻是岔了過去,掃了眼玉鐲上的價格,一千八百多,小兩千塊,她是想讓夏嵩山出血,但這血也不是旁人家的,“這鐲子能便宜點不?” “咱們這里不講價的,你若嫌貴,還有便宜的,幾百塊錢的都有,” “秀秀,就買這個,這個好看,” 襯著一雙手,恨不能咬上一口,生怕柳秀紅摘下來,忙摁住她的手,對售貨員說,“就要這個,你開票吧,我去付錢,” “你錢帶夠了嗎?” “夠的,夠的,你要不要再搭點別的,耳墜、項鏈要不要,” “不要了,就這個了,你快去付錢吧,別讓沅兒他們等急了,還要去買別的東西呢?” 夏嵩山拿著票子一離開柜臺,售貨員就湊過來說道,“妹子,姐看你也是個爽利人,才跟你說這話的,錢抓在自己手上才是真的,你何苦替他省這個錢,省了還不是便宜前頭那位生的孩子,趁著他現在哄著你,寵著你,能撈就撈吧,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自己的孩子著想,就算現在沒有,早晚也是要生的,他要買,你就讓他買唄,這玉石可是升值的,一次買上一套,存個十來年,全當給自己孩子攢老婆本或嫁妝了,要不等你孩子大了,他也老了,到時候苦的還不是你們母子,” “……” 柳秀紅有點懵,“你啥意思,” 售貨員貼過來,一副三八兮兮地說,“我知道你們是老夫少妻,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每次來我們這兒的少妻都要買上一堆的玉石和金銀首飾,” 眨巴眼,一副你懂得! 柳秀紅哭笑不得,“他真是我老公,” “我知道,沒說你不是,他前頭那位是離了,還是……呃,沒了,有幾個孩子,都多大了,現在是上學還是做工,都成家了沒……” “姑娘,你可真逗,我兩是原配搭子,” “啊,他這么大才結婚,之前都干啥了,瞧著還行吧,高高大大的,怎么也不至于拖成老光棍吧,” 柳秀紅明白了,趴在柜臺上笑的要死,因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笑出聲,咬著胳膊笑的肚子疼。 付完帳回來的夏嵩山就見自己媳婦趴在柜臺上,肩膀一慫一慫的,腦補的以為,她看到自己給她買的玉鐲,又想起這些年來自己從未給她過過生日,一時間悲上心頭,忍不住就痛哭出聲。 心里又急又疼,跑過去將她摟在懷中,“秀秀,你別這樣,你要是心里難受,就打我幾下,是我混賬,是我對不起你和孩子,你怨我怪我恨我都好,千萬別傷了自己,” 柳秀紅抬頭,眼里的笑意還未淡去,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像清泉一般,眼里藏著溺死人的深淵,他心神一蕩,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 “這位妹兒說咱兩是二婚,我是你的繼妻二房呢?你說我是大房還是二房?”臉上帶著笑,露出閃閃白牙。 “什么大房、二房,你是我媳婦,拜了天地的媳婦,”語氣雖說有些苦澀,但眼神堅定,“一輩子的媳婦,” 柳秀紅推開他,倚靠在柜臺上,“妹兒,我有兩個兒子,一個上大學,一個上高中,我兩真是領了結婚證的原配搭子,” “騙人吧,兒子都上大學了,你才多大啊,”心說,你管誰叫妹兒呢?罵人呢吧! 柳秀紅嬌聲笑道,“我多大啊,明天是我42歲的生日,要不然誰有錢燒的買這種不當吃不當穿的鐲子,” “丫,你都42歲了,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你這是怎么保養的,” 她喊了人家半天的妹子,結果人家比她還大上七八歲! 再顯嫩也不能嫩成這樣,跟二十幾歲的大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