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爾遜，你能告訴我這花瓶是從哪兒得到的嗎？”郝運問道。

    奈爾遜瞇著眼睛想了半天說道：“我已經記不太清了，我隱約記得這東西是個男人送給我的。他看上過去像個虔誠的信徒，經常把‘命運’一詞掛在嘴邊。”

    “鎮長先生，你最好能把那個男人記起來。這個花瓶可是一件非常重要的失竊文物，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手里的這個瓶子，就是真品。”郝運心里焦急萬分，他隨口編了個理由，追問奈爾遜。

    杰西和他的同事全都不解地看著郝運，但卻沒有開口制止郝運。

    奈爾遜被郝運的言辭嚇得不輕，他不解地搖搖頭說道：“我只能記得這么多了。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甚至都沒有在意過這個瓶子。”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配合，我還是建議您盡快把這個瓶子交給我們來處理。”

    聽到這話，奈爾遜緊鎖的眉頭突然松開，他冷笑一聲看著杰西說道：“馬奎警官，這個亞洲人真的是個警察嗎？他的話代表著警察的立場嗎？”

    杰西微微一愣說道：“他是我們警察局的法醫。”

    “哼，既然是法醫，那你還是好好和尸體玩耍吧，為什么要插手偵查的事情？你想霸占我的花瓶，干嘛還編出如此低劣的借口？

    一邊說這東西不吉利，叫我把他扔了。一邊又說這是個失竊的文物，問我從哪里的來的，還要我交給你們保管。這就是公職人員的素質？

    馬奎警官，我覺得有必要得和你們的局長好好敘一敘了。”

    杰西趕緊把郝運拉到自己身后，恭敬地朝奈爾遜道歉道：“這是我的手下的錯誤，我愿意接受您的批評。對不起。”

    “這事情沒完。”奈爾遜說道，“現在你們快點滾出我的屋子吧。”

    郝運鐵青著臉看了一眼瓶子，灰溜溜地離開屋子。杰西拉著郝運，埋怨地說道：“郝，你到底在做什么？”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郝運摸了摸頭說道，“那個花瓶有問題。我對瓶身上的象形文字略有研究，那個花瓶上刻的字是為‘命運’。我懷疑這東西和兇手有著不小的聯系。”

    杰西一愣，問道：“你說的是那個邪教？奈爾遜是邪教的教徒？”

    “不，不應該。”郝運搖搖頭說道，“如果他是教徒，絕對不會光明正大的把這個瓶子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這簡直就是告訴別人，我是邪教徒一樣荒謬。

    都怪我說話出了紕漏，否則我可以問出更多信息的。

    另外，我懷疑這老小子是命運教派的下一個刺殺目標，我們要趕緊派人去保護他。”

    杰西的同事就像是聽天書一樣聽著郝運和杰西交流，一句話也插不上嘴。

    杰西哀嘆一聲，推著郝運上車，低聲說道：“這個事情，等我四下無人的時候再和你聊吧。今天晚上，我們在附近的那家咖啡館里面集合。”

    ……

    “我出門了。”

    夜里，郝運和眾人打了個招呼，便要走出家門。坐在客廳里面看著《走進超自然》的康娜突然回過頭，冷冷地問道：“你要去做什么？”

    “給病人看病啊。”郝運頭也不回道。

    “你為什么要騙我？”康娜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瞞著我們？”

    郝運轉過頭，耷拉著眼皮說道：“呵，你想多了，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人能傷害到我？好好待在家里，哪兒也不許去。”

    說完，郝運轉身關上了大門。翠絲則化為靈體，跟在郝運身后。命運教派里不乏實力強大的死靈法師，有翠絲跟著，郝運可以多一點保險。

    郝運開車來到了奈爾遜家附近的咖啡館，他坐在靠角落的位置，不停續杯。大槍給郝運的手機里發來一份資料，上面詳細記錄著基諾的生平，基諾最后死亡的房間里擺放著一個神龕，祭祀的就是一個羊頭人身的惡魔。

    基諾生前曾和李維斯有過密切的聯系，其他的資料便沒有多大例舉的價值了。

    郝運無奈地放下手機，基諾是命運教派信徒的事情，郝運早就有了八成的把握。這些資料和照片，僅僅是為他的推測找到關鍵證據而已。

    在郝運等了快有半個小時之后，杰西才姍姍來遲。

    杰西拉開椅子，坐在郝運對面，丟出一大堆檔案說道：“這個東西你看一看。”

    郝運點點頭，抽出一張張照片仔細查閱。

    第一組照片是一個羊角瓶，與奈爾遜家里的瓶子如初一轍。第二組照片，是一些瓷器碎片，那上面用地獄文刻著“命運”一詞。

    “這兩張照片是哪兒來的？”郝運驚疑地問道。

    杰西拿起第一組照片說道：“這個是赫爾曼家里找到的。”

    接著，他又拿起第二組照片說道：“這個是昨晚在李維斯家里找到的。你還記得嗎？迪福那小子在偷東西的時候，曾經聽到過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個碎裂的東西，就是這個羊角瓶。那很可能是兇手逃跑的時候，不小心碰倒的。”

    說完杰西打開自己的手機，給郝運展示了第三張花瓶的照片，杰西一邊給郝運展示一邊說道：“這個花瓶是在一個基佬的家里找到的。

    這個基佬就是殺死赫爾曼的真兇，他聲稱自己是被人用邪術控制失手殺死了赫爾曼。這個基佬在關進監獄之后，便畏罪自殺了。

    我推測，命運教派殺人的時候，總會將這樣的花瓶送到被害者的家中。這似乎是他們進行儀式的第一個步驟，被害者通常對這個花瓶印象不深，完全說不清這個花瓶是從哪里來的。

    這是我可以在所有被害者身上，找到的第一個共同點。”

    郝運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道：“這些人似乎在特意制造一種聯系。”

    “什么聯系？”

    “所謂的命運。”郝運皺著眉頭說道：“他們總會讓被害者互相殘殺。

    基佬和赫爾曼，赫爾曼與寶莉，李維斯與奈爾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正殺死李維斯的，就是奈爾遜。”

    杰西聽了，瞇著眼睛說道：“你的想法太過牽強了，但我還是可以理解一部分你的假設。

    不過，赫爾曼與寶莉又是什么意思？寶莉不是被拉莫斯害的嗎？另外，拉莫斯之類的教徒在這個儀式中起到的作用又是什么呢？”

    糟糕，說漏嘴了。

    郝運捂著嘴巴，眼睛四處張望，思考著搪塞的理由。

    杰西苦笑一聲說道：“郝運，不用想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了，那天在寶莉家里面，我已經看到你們與惡靈之間的戰斗了。很不幸，我已經卷入了超自然事件中了。”

    “唉，你可真是夠敏銳的。”郝運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以為能夠多瞞過你一段時間呢。”

    “你已經瞞了我挺久的了。來吧，告訴我你還對命運教派知道多少？”杰西喝了一口咖啡，淡定地說道。

    郝運點點頭接著說道：“李維斯曾經接觸過蛇頭幫，這個幫派的老大就是命運教派的信徒之一。前幾天死于黑幫火并，死前仍然在命運教派的偶像面前進行禮拜。

    在死前，他沒有任何反抗，甚至還面帶微笑。

    你也知道，康娜是一個實力不弱的通靈師。李維斯很可能是從基諾手里，拿到了可以克制康娜魔力的藥劑。基諾借助李維斯之手，想要綁架康娜，沒想到卻被菲茲破壞了計劃。

    另外，關于命運教派，我也從康娜那里，了解到了一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