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我……”

    馬婆子顫抖著，話都說不清楚了。

    當然怕死！

    這世上不怕死的，可能還沒幾個吧？！

    不過這幾個中，絕對不包括馬婆子！

    “怕死就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盛錦書俯身看著她，語氣陰惻惻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那種。”

    “別懷疑我說的話。”

    敢當著皇帝的面威脅人，盛錦書怕還是第一個！

    馬婆子老臉一白，下意識看向李皇后。只見她也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她頓時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了。

    一邊是皇后，一邊是盛錦書……

    這得罪了哪一邊，另外一個都不會饒過她吧？

    馬婆子顫抖著牙關(guān)，真想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李皇后威脅她的家人，盛錦書威脅要讓她生不如死。

    馬婆子咬著牙，正想一頭撞過去——

    只聽盛錦書微微一笑，“馬婆子，你也別想著你若是一頭撞死了，我就不能對你怎么樣了。”

    “方才我才聽皇后娘娘說起。”

    “你的家人……”

    盛錦書微微一笑，“我是個爽快人！我要威脅你，不會像皇后娘娘一樣委婉隱晦。”

    “你若不老實交代，我立刻派人把你的家人帶來，讓你好好看看，跟我作對是什么樣的下場！”

    這番話，不但震驚了馬婆子。

    就連李皇后也驚呆了！

    她尚且不敢當著趙宗平的面威脅馬婆子，盛錦書這個小賤人又怎么敢？！

    “盛錦書，你別太囂張！這里是皇宮！”

    李皇后忙對趙宗平道，“皇上，難道您就不管管嗎？！”

    “朕的小侄女兒，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輪得到皇后你來指手畫腳？！”

    趙宗平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李皇后頓時啞口無言了。

    馬婆子一聽這一句“朕的小侄女兒”，頓時目瞪口呆的看向盛錦書……沒想到，大小姐居然是皇上的小侄女兒？！

    說起來，那不就是楚王的親生女兒？！

    難怪，楚王也在場……

    難怪，當年夫人進相府時，是未婚先孕。

    原來，她腹中的孩子，居然是楚王的？！

    這個發(fā)現(xiàn)，讓馬婆子險些驚掉了下巴！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盛錦書，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若說方才，她心想不敢得罪李皇后。但是這一刻，發(fā)現(xiàn)盛錦書居然是趙宗平的侄女兒后，頓時改變了想法。

    方才皇上對皇后的態(tài)度，她也看出了些苗頭……

    馬婆子往前一撲，抱住了盛錦書的腿。

    “大小姐，嗚嗚嗚嗚……”

    馬婆子哭了起來，“當年，的確是二夫人要陷害夫人！”

    “二夫人用銀子收買奴婢，不得不說二夫人實在是太摳門了……說好給奴婢十兩銀子，結(jié)果最后就給了兩塊碎銀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盛錦書一腳踹開了，“說重點！”

    這個馬婆子，腦子是不是被門擠過？！

    被盛錦書一腳踹翻在地，馬婆子又一骨碌爬起來。

    “大小姐，奴婢是說實話啊！”

    盛錦書很想劈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都是飯渣子嗎？！

    向來溫潤的趙玉函都聽不下去了，對趙宗平道，“皇兄，這個婆子腦子不大正常，還是拖下去打死吧。”

    趙宗平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玉函言之有理。”

    “來人啊……”

    馬婆子見他們來真的，被嚇得身子猶如篩糠似的！

    她不住顫抖著，哆哆嗦嗦的說道，“不是，大小姐饒命啊！”

    “奴婢，奴婢已經(jīng)上了年紀，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想到哪說到哪，就、就不一定說得出來……”

    馬婆子一臉委屈。

    聽到這話，盛錦書只好深呼吸一口，壓下了心頭的怒氣。

    “說！”

    她咬牙瞪著馬婆子。

    馬婆子這才哽咽道，“當年，奴婢被二夫人收買，一直監(jiān)視夫人的一舉一動，告知二夫人。”

    “二夫人說話不算話。”

    “后來，后來奴婢心下不甘，就特意跟蹤二夫人。”

    聽起來，眼下是說到正點子上了。

    盛錦書這才坐直了身子，嚴肅的盯著馬婆子。

    “那時候，二夫人經(jīng)常出府去，好像是要去見誰。”

    馬婆子仔細回想著。

    而這時候，一旁的李皇后臉色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

    “奴婢跟蹤了幾次，都把人給跟丟了！直到有一次……奴婢跟的很緊，幾次都險些被二夫人發(fā)現(xiàn)。”

    她臉色迷茫，像是陷入了回憶中。

    “那一次，奴婢冒著被二夫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跟著她進了一間茶館。”

    說著，馬婆子轉(zhuǎn)頭看向了李皇后。

    李皇后臉色一變，厲聲問道，“你看著本宮做什么？！”

    “信不信本宮挖了你的狗眼？！”

    馬婆子眼神一顫，忙收回目光，壓低聲音說道，“奴婢跟著二夫人進入茶館后，發(fā)現(xiàn)了，發(fā)現(xiàn)了……”

    見她不敢回答，盛錦書問，“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馬婆子發(fā)現(xiàn)了什么，她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

    但是見她不敢說，她還是問了一句。

    就是怕，馬婆子被李皇后方才那一眼給瞪的不敢吭聲了。

    “發(fā)現(xiàn)了皇后娘娘。”

    馬婆子甕聲甕氣道。

    她聲音壓得很低，但李皇后還是清晰的聽到了……她像是一只一點就炸的貓，“你說什么？！”

    “本宮何時見過秦氏？！”

    “就是皇后娘娘。”

    馬婆子嚇得連滾帶爬的，爬到了盛錦書身邊跪著。

    她像是一只尋求主子庇佑的老狗，小心翼翼的躲在盛錦書身后，看向李皇后的眼神充滿了懼怕。

    李皇后猶如炸毛的公雞，“你再說一遍？！”

    “你這個混賬老貨！竟敢污蔑本宮？！”

    “奴婢沒有污蔑娘娘！給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污蔑娘娘！”

    馬婆子慌忙說道，“那一日，奴婢看的真真兒的！”

    她咽了咽口水，縮著脖子蜷縮成一團。

    “娘娘與二夫人進了包間，外面沒有人守著。奴婢就在門外偷聽，聽到娘娘對二夫人說，說……”

    在李皇后要吃人似的目光下，馬婆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瞧著，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盛錦書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皇后，對馬婆子問道，“皇后娘娘到底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