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惡毒的謀劃
“長璟,你為何如此驚訝?” 趙翎修蹙眉,神色狐疑的盯著明長璟。 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他失態了……明長璟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回想起如今在旁人眼中,他是平遠侯府的世子,明長璟。 并非太傅府公子,容子鈺。 明長璟輕咳一聲,轉身進了屋。 “我只是聽說,因為容子鈺突然病逝,容太傅備受打擊一蹶不振。” 他低聲解釋道,“這段時日,容太傅似乎都閉門不出,今日怎會突然與大皇子會面?” 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趙翎修收起眼中的疑惑。 他冷笑一聲,走到桌邊坐下,毫不在意道,“容伯恩那老狐貍!向來偏袒大皇兄,從不給本皇子好臉色。” 容夫人趙氏,乃是皇帝親妹碩華公主,身份尊貴顯赫。 論及輩分,容太傅還是趙翎修的姑父呢! 可偏偏,他一口一個容伯恩,根本未曾將容太傅放在眼里! 明長璟正在給趙翎修倒茶,聽到這話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強忍著將這一壺熱茶潑到他臉上的沖動! 只是,眼下只能忍下! 明長璟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見心中憤怒。 “同是皇子,本皇子還是母后所出,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才是!” 趙翎修正沉浸在他自己的不平中,絲毫未曾發現明長璟的異常,只冷聲道,“而趙翎辰,不過是賢妃所出。” “論及身份,本皇子便是嫡子,他不過是個庶出的!” 言語之中,對趙翎辰百般瞧不上眼。 “他一個庶出的,憑什么與本皇子搶?!” 明長璟不動聲色的放下茶壺,將茶杯遞給了他,“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趙翎修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他憤憤不平的斥道,“這個容伯恩,根本沒有將本皇子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本皇子少不得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了!” 明長璟心下擔憂,面生不露聲色,“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他要處處擁護趙翎辰,本皇子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容家擁護的是個什么東西!” 趙翎修眼中閃過一絲毒辣,隨后陰沉沉的笑了起來。 明長璟斂眉,語氣聽不出喜怒,“長璟洗耳恭聽。” “本皇子聽說,你與相府大小姐的婚事,定在了七月初八?” 趙翎修轉頭看向他。 不知他突然提起這事兒做什么,但只要一想起盛錦書……明長璟眼中,便閃過一絲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柔情。 “正是。” 他淡淡的應道。 不等趙翎修說話,便突然說道,“還望殿下那一日早早來喝喜酒。” 怎就請他喝喜酒了…… 趙翎修皺眉,“本皇子還在與你共商大計呢!我打算在那一日,好好的給容伯恩那老狐貍,一點顏色瞧瞧!” “這老東西最近一段時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對他下手還真有點困難。” 而明長璟與盛錦書大婚那一日,容太傅礙于情面、以及平遠侯府相邀,一定會來侯府喝杯喜酒。 那時,正是他下手的好時機! 趙翎修冷冷的勾起唇角。 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本皇子要在那一日,將他與趙翎辰,一網打盡!” 看著他眼中的陰冷,明長璟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 …… 相府,清寧園。 得知盛玲瓏竟是不顧盛巍禁足的命令,跑出門外去癡纏明長璟,盛錦書冷冷的笑了起來。 “小姐您是沒瞧見!” 緋月坐在她身邊,嘰嘰喳喳的說道,“二小姐腳步如飛的追著明世子,可明世子壓根兒沒有多看她一眼,徑自離去了!” “二小姐的臉,當場就扭曲了呢!氣得直跺腳!” 說著,緋月便也學著擰著一張臉、用力跺腳的模樣。 還別說,學得還挺像的呢! 盛錦書不由挑眉,輕笑一聲,“你親眼看見了?” “奴婢是聽其他人說的!” 緋月笑嘻嘻的坐下,“不過小姐,如今擺明宋世子對二小姐,是再沒有感情了!” “起先奴婢還擔心,小姐若是嫁入平遠侯府定是會受委屈。眼下看來,怕是只有二小姐會被氣炸,這么一想想奴婢心里真開心!” 看著緋月偏著頭,一臉純真的樣子,盛錦書心下有些酸澀。 前世,她便是不聽緋月勸阻,非要嫁給明長璟。 后來,非但被折磨多年、賠上性命,還連累了緋月。 在嫁入侯府次年,緋月便失足落水而死。 如今再回想起來,這其中分明有問題。 緋月并非不識水性,怎會失足落水而死?! 可惜前世,緋月的尸體被打撈上來后,早已被泡的腫脹認不出本來面目。只有手腕上仍是戴著,她送給她的鐲子。 想到這里,盛錦書再看向緋月的目光,帶著幾分愧疚。 此生,她一定要保護好,這個愿意為她付出性命、忠心耿耿的小丫頭! “緋月。” 盛錦書伸出手,輕輕拉過緋月的手,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對玉鐲上面,“你要記得本小姐的話。” “今后,不論誰欺負了你,定是要告訴我!我是府中嫡出小姐,秦氏她們再如何囂張,也絕不敢對我怎樣的。” 不知自家小姐,好端端對她說這話做什么。 但對上盛錦書認真的目光,緋月眨了眨眼,半迷茫、半清醒的應下了。 她試探著問道,“小姐,您是看出二夫人與二小姐的廬山真面目了嗎?” 還記得這些年來,她多次提醒自家小姐,要當心秦氏。 可盛錦書總說,秦氏待她極好,定是不會害了她。 緋月擔心這么久,如今自家小姐總算是開竅了? “你家小姐從前是被人捧殺,被迷惑了雙眼!因此沒有看穿她們的真面目。今后,再不會做個睜眼瞎啦!” 盛錦書笑著搖了搖頭,“不說這些了。” “你說,方才盛玲瓏追著明世子出去了?” 緋月回過神來,忙點頭,“正是呢!” 盛錦書臉上蕩漾著一抹狡黠的笑意來,她瞇著雙眼,緩緩說道,“我可記得,父親今晚將她禁足了呢!” “既然如此……” 她轉頭看向緋月,眼中閃過一抹幽深,“若是父親知道,她違背命令私自出府,想必又是一場好戲呢!” 緋月愣了一下。 很快便回過神來,忙站起身,“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