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燕子樓上燕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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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布的心里瞬間打起了鼓,他已經領教過上國軍隊的勇猛了,眼前的鐵騎雖然人數不多,可是遠遠的,他自己感覺到了強大的殺氣,不禁后背發冷,可是又能怎么樣呢?總不能撤退吧,那豈不是丟盡了西兀赫族人的臉。 “勇士們,敵人就在眼前,害怕嗎?!”哲布大喊道。 “殺殺殺!”蒙胡人興奮不已,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戰場,可是個個眼冒綠光。 雄厚的殺聲,震蕩著空氣,哲布心里總算有了點安全感,我有一萬勇士,怕什么?它不禁在心中為自己剛才的怯懦自責。 “沖!”哲布拔出锃亮的蒙胡彎刀,不在多想,兩腳一蹬,一馬當先。 瞬間,蒙胡騎兵像是大水決堤,嘩啦一下子涌了出來,朝著甘州鐵騎滾滾而去。 李藥師看見敵軍遮天蔽日的陣仗,毫不畏懼,反倒是熱血沸騰,想當年也是亂軍中如入無人之境得一員猛將,如今雖然老了,可是,手中的長劍可依舊如新。 “楔形陣!”李藥師見將軍相距不遠,趕緊組織陣型,準備像一把尖刀,直接捅破敵人的陣型。 哲布也是沙場宿將,見敵人變陣,迅速指揮部隊一分為二,準備左右迂回。 李藥師見敵軍反應如此迅速,不禁也是暗暗驚嘆,看來,這仗不好打了。 一時間,西平城下,是馬蹄聲響徹云霄,喊殺聲如雷貫耳,刀兵相見,火花帶閃電,兩虎相斗,個個下死手。 李藥師率先殺入敵陣,士兵們也是緊緊跟隨,瞬間沖亂了敵軍左翼。 哲布大喜,趕緊指揮右翼部隊收縮,切斷敵人退路,準備把李藥師部給團團圍住,一口吃掉。 李藥師哪里是糊涂人,早就料到。 “兒郎們,隨我來!”他高喊著,殺退眼前的敵人,直接往北,向敵人后方去了。 李藥師的帥旗在蒙胡軍中格外顯眼。 哲布一看,這家伙壓根沒打算撤退啊,竟然往北去了。一時也沒了主意,是追呢還是不追呢? “首領,追不追?”頭領們問道。 哲布遠遠瞧了一眼西平城,暗暗想到,莫非他想引開我?這西平城是不是沒多少兵馬,他才裝腔作勢?還是…… “你帶兩千人馬去追。”哲布想了想,還是穩妥一點,他害怕敵人再來個回馬槍。 “是!”一頭領領命。 “報!西平城下,發現敵軍,約有一萬。”斥候飛馬來報。 哲布一聽,腦袋嗡的一聲,還有一萬人?那看來是拿不下西平了。怎么辦呢? 他看了看,東西是群山溝壑,騎兵想要過去,除非大家下馬。這樣一來,沒等從山里走出去,都得餓死在山里。 哲布想了想,罷了,挨罵就挨罵,回頭把那些騎兵收拾了也算是有個交待。 “全軍聽令,回頭追擊!”哲布一把拉過馬頭,刀向北方,下令追擊。 此時的李藥師帶著甘州鐵騎是一路往北,頭也不回。后面的蒙胡人像盯上獵物的餓狼,死死咬著。 李藥師忽然放慢速度。 “全軍聽令,回頭迎敵!”李藥師掉過馬頭,準備再來一次對沖,看看誰的骨頭硬。 甘州鐵騎是令行禁止,紛紛調頭,向著追兵迎頭而上。 蒙胡人見敵人殺了回來,稍稍有些混亂,也不顧陣型松散,直接沖了過來。 兩軍再一次交鋒,這次更是你死我活,有飛身撲馬的,有拈弓搭箭的,地上滾的,馬背上撕打的……可謂是場面混亂至極。 隨后趕來的哲布本想下令來一輪拋射的,結果一看這場面,臉黑的像個炭。 “給我殺!”他一揮手,大軍壓上! 李藥師見勢不妙,趕緊抽身,邊打邊退。 士兵們殺的不分你我了縱然看見帥旗在后撤,有些人也跟不上了。 在衛隊的浴血拼殺下,李藥師終于從敵陣中撤了出來,繼續向北撤,此時,甘州鐵騎只剩一千多人,損失過半。 李藥師此刻已經是筋疲力盡,難以支撐,咬著牙關趴在在馬背上。 “將軍,再往北恐怕會碰上敵軍主力啊……”一名偏將提醒到。 “我知道,再走十里,向西棄馬進山。”李藥師狠下心來,這也是沒辦法,一旦遇上了敵軍主力,那可真是萬劫不復了,自己辛辛苦苦組建的甘州鐵騎就不復存在了。馬沒了可以再買,人沒了,十天半個月可是訓練不出來,要知道這些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了…… “末將明白了!”那偏將在幾秒鐘的猶豫之后,應該是明白了李藥師的意思,便趕緊高舉帥旗,引導部隊。 …… 西平城下,北風見蒙胡人撤了,大概知道了李藥師是沒了退路,只能向北,不禁長嘆一聲。 “回城!”他向左右下令道。 大軍進了城,常丹上了城頭。 王副將匆匆走來。 “將軍他……”王副將一臉擔憂。 “恐怕他只能進山了。”常丹無奈說道。 王副將看著常丹,欲言又止。 常丹命人把吊在城頭的安達給拉了上來。 半死不活的安達已經是奄奄一息,被士兵抬著下去了。 “你說,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常丹忽然問道。 “要想南下進攻金城,必須要從這里過,別無他路,只此一條。”王副將十分肯定。 常丹有一點十分疑惑,就是敵人何必要先派一萬人來呢?既然必須從這里過,那一起來打下西平城便是了……他想不明白。 王副將見常丹沒有說話,不禁也思考起來,莫非少主的意思是還有其他路?這絕不可能啊……除非蒙胡人下馬走山路,他們又不是傻子,五萬騎兵下馬走路,開什么玩笑? “罷了,姑且以不變應萬變吧。”常丹帶著疑慮,回了郡府。 王副將在城頭親自值守。 …… …… 長安城,燕子樓。 掌柜的拉住正在大堂里跑著的伙計說道“快去,給雅間那位姑娘上菜,還是老樣子。” “好嘞!”小伙計點點頭,抹布一甩,趕緊跑去端菜。 雅間里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青蓮主仆二人。自從上回來了一次,便被燕子樓的菜品深深吸引,最近幾日是天天光顧這燕子樓。 “小姐,您最愛這燕子樓的哪道菜?”婢女問道。 青蓮想了一下。 “算是那燕南飛吧,做的當真精致,色香味俱全,入口之時,似有春味。” “春天燕子就回來啦。”婢女調皮道。 青蓮哂笑,沒說話。 門被輕輕推開,小伙計小心翼翼端著一大盤菜品走了進來。 婢女趕緊幫忙去接。 “呀,是您二位啊。”小伙計見是上次那主仆二人,笑道。 “又是你!!”婢女撅著嘴忿忿道。 “這回又是想哪家的漢子了?”小伙計不屑德沖著婢女道。 “無禮!”婢女聽完,羞得滿面通紅。 青蓮倒是很平靜,面帶笑容的看著小伙計。 “怎么無禮了就?你看你看,兩盤燕南飛,你知道這道菜的意義嗎?”小伙計爭辯道。 “一道菜能有什么意義!倒是你,粗鄙不堪!”婢女罵道。 “哼!還以為是什么大戶人家的侍女呢,沒點見識!燕南飛就是思春你懂嗎?這么大人了真是不害臊!”小伙計急了眼,一時痛快,忘記青蓮還在。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青蓮悠悠道。 兩人一愣,這才想起主子還在這呢,紛紛閉嘴。 “小姐恕罪,小的也是氣不過,得罪您了。”小伙計氣呼呼的說道。 青蓮搖搖頭,笑道“燕南飛啊,是思歸。” 小伙計愣住了,呆呆看著青蓮。 “怎么?”青蓮問道。 “哦哦,沒什么沒什么,請姑娘慢用吧。”小伙計回過神,訕訕一笑,說道。 青蓮察覺他語氣中的失落,本想再多問兩句,結這小伙計一溜兒煙沒了人影。 …… 燕子樓上燕南飛,清歡坊里清歡味,白雪為我施粉面,西風吹出胭脂來。 …… 燕子樓下,青蓮徐徐回望,燕子樓三個大字,別有韻味。 轉身正要離去,只聽得幾聲抽泣,尋聲而去,酒樓旁邊的小巷口,那小伙計正躲在一堆雜物后面,落著淚。 “你怎么了?可是那老板欺負你了?”青蓮蹲下身,輕聲問道。 小伙計沒抬頭,左一下右一下,使勁在胳膊上蹭著眼淚,然后才抬起頭,強顏歡笑道“沒有沒有,掌柜待我很好。” “那你為何一個人躲在這里哭?” 小伙計站了起來,看著青蓮,眨巴眨巴眼睛。 青蓮也起身,看著眼前這個油乎乎的小子。 “因為你。”小伙計語出驚人。 一時,主仆二人都愣住了。 良久。 “因為我?”青蓮笑道。 “是啊。”小伙計一本正經的說道。 青蓮覺得好笑。 “那我來聽聽。”青蓮柔聲說道。 “小姐是第一個明白那道菜的人。”小伙計說著,眉頭就耷拉下去了,臉上一片落寞。 “那真是榮幸之至,不過,這做菜的師傅,倒真是性情中人,頗有風采,想來,必是有名之人。不過你就因為這個?” 青蓮說的神往不已,可是小伙計卻心事重重。 “他死了。” 青蓮聞聲又是一驚。 “你……”青蓮驚訝到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是我師父,得病過世了。”小伙計痛心不已,閉著眼睛癡癡道。 青蓮未曾想到,竟然還有這般遭遇,如今聽來,令人又驚又悲。 “那……”青蓮忽然反應過來,既然他師父過世了,那是誰做的菜?沒等她開口,小伙計兩個字便讓她一個趔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