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弒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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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澤抱著必死的決心,來到九重天上,然后發(fā)現(xiàn),她真是想多了! 不用在意天神的法力究竟有多強(qiáng)大,因?yàn)閴焊鶝]有一個天神愿意搭理懿澤,也就談不上攻擊。她在這里,似乎毫無危險可言。 想要在九重天走來走去?隨便! 想要進(jìn)天帝居住的天宮?沒門! 天宮的每個天門、以及每個天府,都有眾多天兵把守,是不允許閑雜人等進(jìn)去的。懿澤希望能有某個天兵為自己傳信,但是,沒有一個天兵肯幫她。 天界只有白晝,沒有黑夜,懿澤不知自己在這里逗留了多久,總之結(jié)果就是毫無意義。她見不到天帝,也見不到任何一個天官。 懿澤蹲坐在云端,默默自嘲:地神果然卑微,莫要說見到天帝,恐怕連偶遇一條天狗,都得靠狗屎運(yùn)! “女神日日在此盤旋,有何貴干?” 懿澤聽到,像是有人跟自己說話,心中陡然一喜。她抬頭,看到一位花容月貌的仙子,忙站起,彬彬有禮的問:“請教尊神名號?” “不敢,我道行尚淺,位列仙班不足百年,掌管百花,人稱花仙。” 懿澤暗思,原來是位天仙,并非天神,料想天神也沒工夫過問自己這檔子爛事。苦無門路的懿澤,就將母親丹陽失蹤、收到天旨、以及穆謖的話,一五一十的講給花仙,并告知了自己想要找天帝討說法、問罪證的心思。 花仙聽罷,笑道:“我官銜太低,只有修成花神,才有資格上朝得見天帝,現(xiàn)如今,我也無能為力為你引見。不過,若你只是想知道丹陽弒父之事是否屬實(shí),我倒可以幫你。” 懿澤好奇的問:“怎么證實(shí)?” 花仙攜著懿澤的手,飛離九重天,來到了人間京城一處叫做圓明園的行宮,然后對懿澤說:“花有記憶,我司百花,可解花語。我聽說,人間的雍正皇帝是在這里亡故的,此事發(fā)生未久,見證此事的花兒還未凋謝。你閉上眼睛,將手與我搭在一起,共同感知花的記憶,看看雍正死前都發(fā)生過何事。” 說罷,花仙伸出手掌,將圓明園各花園、各宮室內(nèi)所有花朵之記憶全都聚攏手心。 懿澤看到這般景象,著實(shí)感到新鮮,她便依花仙所言,閉上眼睛,將手搭在花仙手上,然后,她看到了被還原的雍正之死的真相。 夜,靜的可怕。 黑云壓著整座宮殿,有個飄忽的身影,在養(yǎng)心殿附近飄來飄去。 有個身著黃袍的中年男人走出養(yǎng)心殿,懿澤猜想,那必然就是雍正帝了。他跟上了那個飄忽的身影,飄飄悠悠的走到了廊檐下。 有一個女子的背影立在他的眼前,在慘淡的月光下,披頭散發(fā)、衣裙飄飄,那個樣子,真的一點(diǎn)都不美。 “茱洛?”雍正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前面的背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 雍正又仔細(xì)看了一眼,猛地打了個冷顫,那衣著、那手心、那挺著胸脯的曲線,分明像是女子的正面,怎會只是個背影? 可是,她的頭發(fā),披散的頭發(fā)……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正面? 那到底是正面還是背影? 雍正仿佛丟了魂一般,忽然往回拔腿就跑,風(fēng)一般鉆回養(yǎng)心殿,閉了門,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皇上,您這是怎么了?”一個妃子迎了過來,挽住了雍正的胳膊。 雍正看到妃子,似乎稍稍平靜了一點(diǎn),道了一聲:“無妨,睡吧。” 妃子扶著他走到了床邊,剛要躺下,窗戶卻忽然猛地被風(fēng)吹開。 雍正抬頭,望著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用一種不太確信的語氣問:“丹陽?莫非是你?” 話音剛落,丹陽現(xiàn)身在他們面前。 妃子大吃一驚。 “果然是你……”雍正盯著丹陽看了一眼,他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向丹陽手中的龍錫杖。 “丹陽,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雍正深沉的說了這么一句,但誰都感覺得到,他其實(shí)是害怕的。他說這句話,雖然是在道出一個事實(shí),但語氣卻像求饒。 丹陽冷笑一聲:“我尚且年幼的時候,你也不曾憐惜,你害死的,可是我的親生母親!” “不,不,不是這樣的。”雍正搖著頭,拼命解釋著:“我是愛茱洛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辦法……” “你害我母親魂飛魄散,半點(diǎn)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你讓她魂無所歸、身無處葬,我今天來,就是讓你為她償命的!”丹陽沒再給雍正留一點(diǎn)解釋的機(jī)會,揮手閃出一道綠色的光芒,從雍正的胸膛穿過。 雍正瞬間臉色開始發(fā)青,手扶住了床邊的柱子,嘴里吐出一口血來。 “皇上,皇上,怎么會這樣?”妃子忙來扶雍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 雍正喘息著,微微抬起頭,手指龍錫杖,強(qiáng)撐著對妃子說:“我們……我們現(xiàn)在是在夢里,你……你去拿那根錫杖,不要讓她轉(zhuǎn)動那顆珠子,不然夢境就會成真……” 沒說完,雍正的一只膝蓋已經(jīng)跪到了地上,說不出話來。 丹陽向前走了一步,走到雍正面前蹲下,用一根手指抬起雍正的下巴:“原來,你對龍錫杖這么了解?我的母親還真是傻,難怪你能夠害死她。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啊!” 雍正沒有力氣去解釋什么,只是扯著妃子的衣袖,嘴里不住催著:“快……快……” 妃子看了一眼龍錫杖上的綠珠,又與丹陽對視了一眼,忽然面色變得冷靜起來,松開了雍正的胳膊。 雍正緊緊的盯著妃子,緊緊的盯著龍錫杖杖頭上的那顆綠珠,眼巴巴的期冀著自己獲救的最后一絲生機(jī)。 妃子站起后,只是向后退了兩步,然后跪下,向雍正行了一個大禮,面若無事的道出一句:“臣妾恭送陛下升天。” “你……你……朕真是……”雍正絕望的搖頭,再也撐不起一口氣,一下子倒在地上。 緊接著,丹陽默念起了口訣。懿澤觀其口形,像是龍城訣。 念訣畢,龍錫杖上的綠珠隨之轉(zhuǎn)動了一圈,夢境成真,雍正永遠(yuǎn)的死去了。 然后,丹陽帶著龍錫杖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花仙收起了法術(shù),懿澤睜開了眼睛。 這次,母庸質(zhì)疑了,原來天旨上說的都是實(shí)情,丹陽真的殺人了,而且所殺之人真的是其生父! 得知真相后,懿澤失落極了,呆呆的自言自語著:“丹陽沒有被冤枉……也談不上伸冤……她永遠(yuǎn)都要被關(guān)在天牢了……我該怎么辦?” 不知不覺中,懿澤哭了出來。 “罪名固然成立,但刑罰未必不能減免。”花仙說這句話,像是在安慰懿澤。 懿澤有些迷糊,問:“什么意思?” 花仙嫣然一笑,答道:“夢神一族,只會坐吃等死,當(dāng)甩手掌柜,因此天神們都看不起夢神。這些,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懿澤點(diǎn)點(diǎn)頭,她自幼便知道,全族除了她的母親丹陽,別的人毫無上進(jìn)心可言。她曾經(jīng)覺得丹陽太古板、不懂得享受生活,現(xiàn)在想來,族人們醉生夢死的頹喪之態(tài)才讓人不齒。 花仙繼續(xù)說:“夢神一族雖有潛入旁人夢境的能力,可‘夢神’的官銜畢竟是天帝所賜。天帝允許你們占據(jù)勒得海一方,受享人間香火,你們已然‘食君之祿’,卻不能‘為君分憂’,那些兢兢業(yè)業(yè)的天神,看到你們這等清閑,心中該是何等不平?一旦抓住了罪狀,恐怕將你們滅族的心思都有。” 懿澤想起族人們說過的話,便說:“族人們都說,連凡人都不會把做夢當(dāng)回事,夢神只是一個閑職,實(shí)在無事可做。” 花仙搖了搖頭,笑道:“世上從來沒有閑職,只有被人做成了閑職。你看,九重天上,上至天帝,下至小仙,每一位都忙的不可開交,毫無閑暇。” 懿澤好奇的問:“他們在忙什么?” 花仙答道:“下棋。” “下棋?”懿澤有些迷惑。 花仙道:“自父神帶領(lǐng)龍、鳳、麟、龜四靈開天辟地,被眾神尊為天地共主開始,不服氣者,只有一位,便是后來的魔君。魔君創(chuàng)立魔族,與神族曾大戰(zhàn)過無數(shù)次,每一次,雙方都死傷慘重。父神不忍生靈涂炭,多次提出息戰(zhàn),但又不敢把天地共主之位讓給魔君,魔君也不愿退讓,最后一致協(xié)定‘以棋代戰(zhàn)’。這盤棋,一下就下了三百多萬年,此棋,便是人間。” 懿澤第一次知道,人間的來歷,原來是神族和魔族為了對弈創(chuàng)造出來的棋盤,那么凡人,自然是神魔兩族制造出來的棋子。 花仙又說:“這盤棋開局以來,舉步維艱,中途出現(xiàn)過不少岔子,幾經(jīng)改變規(guī)則,棋局越來越復(fù)雜,總也勝負(fù)難分。神族做事總講求正義,而魔族往往不擇手段,神族幾次幾乎要輸給魔族。父神將天地共主之位傳于天帝后,天帝更是殫精竭慮。為扭轉(zhuǎn)棋局,先后有不少天神曾自愿投身到棋盤中,甘為棋子,凡在棋局中立功的,后來都得到了天帝的嘉獎。” 懿澤似乎聽懂了花仙之意,是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忙問:“如果我也投身到棋盤中去做一顆棋子,也在棋局中立功,是不是就有機(jī)會抵過丹陽之罪?天帝是不是就能釋放丹陽?” 花仙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笑答:“在天界,戴罪立功是常事,你是丹陽的女兒,當(dāng)然可以替她立功。” 懿澤忙又請教:“那我要怎么投身棋局?又怎么立功?” 花仙又輕輕一笑,道了聲:“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