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理專家
一個中年男人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帶著棒球帽,穿著普通的休閑衣,頂著十二月里的寒風走進了法拉盛警察分局。 本已經(jīng)等候他多時里,在他第一時間進入警局,就親自過來迎接,親密的擁抱,并把他帶到了辦公室里。 “知道你不想露了行藏,所以給你介紹一下cat吳!”本笑道。 “你好!”cat吳好奇又審視的看著他,伸出了手。 “你好!”他和cat吳握握手,“我是杰森·吉迪恩!” 三人在辦公室交談的時候,麗貝卡和丹娜正在默默注視。 杰森·吉迪恩,來自fbi弗吉尼亞州匡提科總部下屬的行為分析部門,全稱behaviouranalysisunit,簡稱bau! 此人是fbi頂級行為分析人員,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一直都是行為分析部門的傳奇人物,數(shù)次登上報紙,關(guān)于他的事跡,如果詳細的寫出來,可以弄一套系列叢書。 今年九月,杰森·吉迪恩辭去了bau的職務,從fbi中退休,一直到現(xiàn)在,fbi的人都無法知道他的下落。 但丹娜卻知道,本和杰森私下里是很好的朋友,兩人曾經(jīng)在案件上有過詳細的探討,并且在工作上互相幫忙。 “我聽說過他的事情,據(jù)說是妻子的死亡,讓他的心理受到了創(chuàng)傷?”麗貝卡輕聲說道,“確定找他來沒問題嗎?” “我們要相信本!”丹娜道,“他不會看錯人的,而且以我對吉迪恩的了解,他這個人公私分明,心理很過硬,不會有影響的!” “那就好!”麗貝卡點頭道,“這次是boss私下里請人,沒有和局里打招呼,他不能引起任何注意!” “所以,本才要cat吳讓出自己的辦公室?。 钡つ刃Φ馈?/br> 因為輿論風暴,作為案件調(diào)查員,她們都承受了很大的壓力,時間過去了三十六個小時,依舊沒有什么進展,實在是讓人心焦。 這個時候,本去請外援,兩女都是贊同的。 可這有些不合規(guī)矩,畢竟吉迪恩已經(jīng)不是fbi,若是被外界知道了,肯定又是一番責難,局里也肯定少不了說三道四的聲音。 所以,才會進行的如此隱秘低調(diào)。 除了必要留守的警察之外,其余人全都外放出去了,cat吳都讓出了辦公室,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盡快結(jié)案。 辦公室里。 寒暄之后,本拉上了窗簾,轉(zhuǎn)身拿出了案件的材料。 吉迪恩看著材料入神,本則帶著cat吳先走出辦公室。 “他真的行嗎?”cat吳疑問道。 “他是最頂級的行為分析人才,在案件毫無進展的時候,他可以幫助我們找到忽略的線索,并且從犯罪心理上打開突破口!”本輕聲道,“我對他有信心,所以耐心點,吳!” “好吧,反正人已經(jīng)來了!”cat吳聳聳肩,“我可以安心的喝咖啡,甚至去檔案室偷懶,沒事別給我打電話,一切交給你了!” “謝謝!”本感激的說道。 cat吳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他徹底讓出了權(quán)利,服從本的安排,并且會全力支持本破案,這份信任實在是難得。 或許,他也知道,這案子能否偵破,關(guān)鍵就在吉迪恩身上。 …… 所有的線索,全都匯聚在吉迪恩手里。 白板也搬入了辦公室,時間線、照片、兇器、尸檢報告,法拉盛地區(qū)詳細的地圖,甚至新聞簡報,以及關(guān)于文森的詳細資料,這所有的一切,都堆放在吉迪恩的面前。 本送來咖啡,坐在一旁解說案件。 時間過去兩個小時之后,吉迪恩摘下眼鏡,揉揉發(fā)澀的雙眼。 “怎么樣?可以側(cè)寫嗎?”本問道。 “我需要和他談談!”吉迪恩搖頭道。 “好!”本立馬點頭,立馬站起來。 吉迪恩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之后,跟著本走出辦公室。 審訊室。 本帶著吉迪恩進來,兩人就坐在文森的對面。 “你先出去吧!”吉迪恩對本說道。 本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旋即點點頭,直接離開。 等房門關(guān)好,文森好奇的開口,“你竟然能命令本?” “我們是朋友!”吉迪恩笑道。 “也是fbi?你該不會是他的上司吧?也不對,我看你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你!”文森皺著眉頭說道。 “我叫杰森·吉迪恩!曾經(jīng)是一名fbi!”吉迪恩自我介紹道。 “杰森·吉迪恩?。 蔽纳勓?,咧嘴一笑,“效力于bau的頂級行為分析師,心理專家!我知道你!” “哦?”吉迪恩不動聲色,“你通過什么方式知道我的?” “這很重要嗎?”文森看著他,“你分析一下,看看我是否符合你的側(cè)寫,看看是不是我殺了那些人?” “你看起來很惱怒!”吉迪恩道。 “難道不應該惱怒嗎?”文森狠狠的說道,“被關(guān)在這里兩天三夜,明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卻無法證明,可恨!” “一些罪犯,總是會嚷嚷自己是清白的,他們明明知道根本無法讓人相信,甚至他們自己都不信,卻訴諸于口,仿佛能自我欺騙!”吉迪恩笑了笑,“你真的是清白的嗎?” “也許吧!”文森輕聲一嘆,靠在椅子上,“這幾天我一直都在想,如果我不跑出去追賊,也就不會中了圈套,很有可能,那位廚師不會死,這一切都是我的錯?!?/br>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吉迪恩用中文說道。 “的確!”文森詫異的看著他。 “我今年五十五歲了,”吉迪恩笑道,“老家伙總知道的多一點!這并不值得大驚小怪?!?/br> 文森看著他,“我們說點正事吧,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你能告訴我什么?”吉迪恩道,“我和本是朋友,因為你的隱瞞,他現(xiàn)在很被動,也很受傷,能告訴我原因嗎?” 文森沉默不語,目光閃爍,似乎在思考什么。 “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告訴本的,你可以告訴我,作為對你來說的陌生人,有資格傾聽吧?”吉迪恩說道。 “有些事情難以啟齒,甚至有些驚世駭俗,我不想讓外人知道?!蔽纳冻鰹殡y之色,“即便是卡麗,我都沒有開口!” “對你很重要嗎?”吉迪恩問道。 “非常重要,涉及到我的生命,整個人生!”文森認真道。 “那你就該堅守秘密,”吉迪恩道,“誰都別告訴!” “我以為你想知道!”文森驚訝的看著他。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些難以啟齒的秘密,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不可能分享,”吉迪恩道,“它必將是沉重的,給我們帶來負擔,甚至是傷痕的,所以我支持你的決定!” “謝謝!”文森輕聲道。 “如果你真的要感謝我,就告訴我一些有用的東西吧!”吉迪恩笑道,“我們從安妮·卡羅爾開始,好嗎?” “可以!”文森看著他,“只要你不追根溯源!” “我不是fbi,所以有些事情你不必告訴我!”吉迪恩笑道。 審訊室外的監(jiān)控房間里, 本和丹娜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聽著兩人的對話。 “專家就是專家,這么快就讓文森打開了戒備!”本稱贊道。 “的確,”丹娜看著他,“看來,文森也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苦衷,之所以不告訴我們,是怕我們?nèi)莵砺闊?!?/br> 她了解本,知道本很在意被欺騙的事情。 “也許吧!”本淡淡的說道。 …… 審訊室里,談話在繼續(xù)。 “在談到安妮·卡羅爾之前,有一件事情,你需要知道!”文森開口道,“在盜賊開槍擊中廚師的時候,他看起來氣急敗壞,沒有殺人的興奮,也沒有驚慌失措,他說今晚死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 “你懷疑,游艇上的人也是他殺的?”吉迪恩問道。 “不僅僅是他,還有別人,”文森道,“他離開之后,我撿起了手槍,第一時間上前去看廚師,摸了他的脈搏確認他當場死亡,還沒站穩(wěn),就被人襲擊了!” “被人襲擊?”吉迪恩反問。 “準確的說,那人在三百米之外,用麻醉彈擊中了我!” “三百米?為什么是這個數(shù)字?”吉迪恩問道。 “因為我沒有聽到腳步聲,”文森解釋,“后街非常安靜,側(cè)門一關(guān),什么生意都沒有,我當時因為心情激動,渾身情緒達到了一個興奮點,可以記住許多的聲音,唯獨沒有聽到額外的腳步聲,從距離和聲音的傳播速度來分析,那人就在三百米外,或者……” “或者” “或者是在某個窗口,”文森搖搖頭,“我讓斯派德叔叔的保鏢去看過了,并沒有很好的射擊位置,那人應當是在街口埋伏!” “很不錯的分析,但有沒有可能,你分析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有可能,所以我才讓人重新測量了距離,”文森開口道,“我有一種天賦,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過目不忘?”吉迪恩猜測道。 “是圖片記憶!”文森道,“我的大腦加上雙眼,可以如同照相機一樣,非常快速的記住固定范圍內(nèi)的一切事物,就像一個圖片一樣,完全可以描繪出來,理所應當?shù)?,我記住了后街當晚的一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