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彥薨國皇子
明月公主的臉上仿佛是水面銀鏡一般光滑無痕,她一笑之間,帶出來的卻是全然陌生的嬌憨之氣。 她看了看冷如凝,聽到太后的話,笑的更加燦爛如花。 “孫女的臉,真的是福佑縣主治好的。只是,當時福佑縣主說,這是為了福佑這名字。也算是不枉費了父皇賜下這么好的名字給她,所以不讓兒臣說的。” 說著,明月公主還頑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派的天真無邪。 貴妃坐在下面,聽著明月公主那嬌滴滴的聲音,在心底嗤笑一聲。不動聲色的朝著坐在太子下手的男子看去。 這樣愉快無邪的明月公主,只怕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是絕對不會想到有多少宮妃美人折損在了這位公主手上吧。 貴妃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寶貝小皇子的頭發(fā),卻是將一切都一笑帶過。 冷如凝在看到明月公主的時候,微微訝異了一下。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為了避免端木恒再想要橫生枝節(jié),是在這兄妹兩個人的身上都下了藥的。 當時的明月公子雖然有活力,可是卻是自己藥物影響之下才會的。 冷如凝朝著坐在皇后下手的端木恒看去,心底想著,端木恒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nèi),將明月公主仿佛是換了一副心腸? “這么說來,如凝是又做了一件好事了。”太后的眼睛還是一貫帶笑,臉上和藹可親。可是,冷如凝卻能感覺到看,太后在看著自己的時候,仿佛是在審核什么一般。 不知道內(nèi)情的時候,冷如凝一貫不喜歡輕舉妄動。 所以,她從站起來到現(xiàn)在站在太后的面前,都是低著頭,露出側(cè)臉帶著幾分淡淡的笑容來,連眼角余光都沒有多半分。 “這就是福佑縣主?”忽然,坐在太子身邊的男子開口說道。 他一開口,卻是聲音猶如戰(zhàn)場上陣陣雷鳴鼓聲。帶著濤濤浪浪的渲染之身,冷如凝的眼神微微一閃。 這人只怕武功不低,這聲音之中洪亮猶如鳴鐘,哪里是尋常人會有的底蘊。 端木恒笑了笑,對著男子開口說道:“彥薨國皇子也知道福佑縣主嗎?” 一句話,已經(jīng)將男子的身份給點名了。這現(xiàn)在坐在端木恒身邊的威武男子,正是鬧得大燕熱鬧非凡的彥薨國皇子蔣賀鈞。 蔣賀鈞的眼神銳利而鋒芒,這和坐在旁邊笑得一臉溫和的端木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端木恒屬于的是大燕一貫的內(nèi)斂的氣韻,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族氣息,仿佛與生俱來便會高人一等一般。 而蔣賀鈞,卻是一雙獵鷹一般的眼睛,一舉一動之間帶著的是審視領(lǐng)土一般的霸道。他朝著冷如凝看了過來,眼神直白而不客氣,仿佛是在看待自己的女人一般。 這樣的眼神,讓在場的許多人都心中忽然有些異樣的感覺。 咚的一聲,對面一個酒杯擦著冷如凝的腰身朝著蔣賀鈞的方向直直砸了過來。 蔣賀鈞伸手一接,輕而易舉的就將那酒杯牢牢的握在了手心之中。攤開手掌來,那酒杯之中的美酒一滴未撒。 端木恒眉頭一皺,“七弟,你做什么?” 端木晉卻是邪魅一笑,原本就俊美的臉上因為這仿佛是桃花灼灼的笑容而多了一份難以抵擋的雅痞。 只是,定定的看著端木晉眼睛,就會發(fā)現(xiàn),那一雙笑起來好像月牙的眼睛里面沒有半點的笑意。 “敬彥薨國皇子酒而已,太子這般大驚小怪做什么?”端木晉不在意的拿過了身后太監(jiān)遞過來的另外一個杯子,太監(jiān)將酒水給添上,端木晉朝著還握著酒杯的蔣賀鈞一揚手,先干為敬。 蔣賀鈞看著端木晉放下來的酒杯,里面已然是酒干杯空了。 他原本冷著的臉,看著端木晉忽然揚唇一笑。 “七殿下還是一樣豪邁。”蔣賀鈞手上一揚,手中酒杯也依然干凈。只是,一雙眼睛卻是定定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端木晉,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雄獅一般的斗志。 “彥薨國皇子之前和晉兒認識?”皇后聽到蔣賀鈞的話,眉頭微微一動。 端木恒也是若有所思般的朝著端木晉看了過去,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他不知道。 蔣賀鈞呵呵一笑,“當初七殿下游歷的時候,和本王也算是相識一場。” 將端木晉和他見過面的事情說了,可是卻不將是在哪里見過,怎么認識的說清楚? 冷如凝透過自己黑亮的長發(fā),斜睨了蔣賀鈞一眼。該不該說,這彥薨國皇子說話狡猾呢? 端木晉卻是仿佛沒有任何在意一般的,還接著朝著蔣賀鈞敬酒。惹得蔣賀鈞的臉上一陣笑容,只是那笑容配上那鷹鉤鼻,卻顯得格外的狂狷。 “好了,下來還沒有開宴會呢。等會兒要是你這小子喝醉了,可是要被你父皇責罰的。”太后眼明心亮的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眼睛又朝著冷如凝的身上多打量了幾分。 看到冷如凝由始至終都是半垂著頭,看起來一副恭敬而不吭不卑的摸樣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身子從始至終都是淡然鎮(zhèn)定的。 太后的心中暗暗點頭,轉(zhuǎn)過頭來卻是嗔怪的對著端木晉說道。 皇后看著端木晉,卻是眉心微微打結(jié)。而坐在旁邊的端木恒,也是一副懷疑的摸樣看著端木晉。一下子,這原本眾目睽睽的冷如凝,就被轉(zhuǎn)移了視線。 貴妃抱著小皇子,看著站在臺上的冷如凝,又看了看端木晉和蔣賀鈞,眼底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太后,您說笑呢。七哥的酒量,可是好的很。你這樣,可是在拆七哥的臺了。一會兒要是在宮宴上面,豈不是讓哪些小姐們以為七哥不能喝酒?這可是少了許多趣味了。” 明月公主半真半假的攬住了太后的手臂,仿佛是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不過一會兒,大殿之中儼然就成為了兩派之爭。 端木晉的臉上滿滿是笑容,端著酒杯的手里面已久是香醇烈酒,只是卻像是聽到了太后的勸說,也不再喝了一樣。 “明月公主這話,聽起來,這大燕里面愛慕七皇子的人很多呢?”蔣賀鈞一雙鷹目灼灼,開口問道。 明月公主看著對面英俊高大的蔣賀鈞,臉上不禁微微一紅。朝著蔣賀鈞露出了小女兒嬌態(tài)的羞澀,這才開口說道。 “我七哥這么好的容貌,喜歡的女子自然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 蔣賀鈞聽到了,卻是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帶著什么更深一層的韻味,只是眨眼之間就消失了。 直到宮宴開始,太后這大殿之中的其他人仿佛都像是擺設(shè)一樣。就聽著明月公主和蔣賀鈞在聊天,偶爾皇后和太后應答一兩句。 冷如凝到了開宴的大殿里面,就看到了文茜兒仿佛是蝴蝶一般的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件粉紅色的衣裙,整個人越發(fā)的顯得嬌憨可愛。 看到文茜兒脆生生的喊著自己表姐,冷如凝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文茜兒歪著頭問道,“表姐嘆氣做什么?” 冷如凝扎了眨眼睛,仿佛是嘆息一聲的說道:“茜兒啊,你多說話吧。快幫你表姐洗洗耳朵。” 剛才明月公主的裝腔作勢,實在是讓冷如凝差點兒現(xiàn)場崩潰。 知道了一個人原本的本性之后,再看到她做作的樣子,冷如凝恨不能之前完全不認識明月公主。 從彪悍刁蠻公主轉(zhuǎn)變成為可愛頑皮小姑娘,冷如凝實在是猜不透,端木恒這到底是給明月公主吃了什么迷藥了。 文茜兒聽得糊里糊涂,冷如凝卻是笑了笑,帶著她就朝著位置上面走了過去。 一個宮女上前來,牽引著冷如凝朝著位置上面去。等到看到自己的位置的時候,冷如凝微微一頓。 “這位jiejie,這位置是不是安排錯了?” 她的位置居然被安排在了前十位里面,雖然這一面是女眷坐的。可是有那么多的臣婦進來了,她哪里排的上這樣前面的位置。 那宮女恭順的點了點頭,聲音和緩:“福佑郡主,您就是在這個位置。這個位置,是太后娘娘吩咐的。” 話說完,那宮女轉(zhuǎn)身就走開了。這是一席的位置,文茜兒自然也可以跟著冷如凝一起坐。 只是,就算是文茜兒這種不怎么明白勾心斗角的,現(xiàn)在都小心翼翼仿佛看炸彈一般的看著那個位置。 “表姐,咱們怎么辦?” “你去找舅母。”冷如凝剛才能直接嘆息出來,現(xiàn)在卻是必須將自己的所有念頭都裝在腦袋里面。 她輕輕的推了推文茜兒,文茜兒卻是著急的想要跺腳。 這位置一看便知道,等會兒肯定是有安排的。文茜兒自然不是想著要不要和自家表姐一起坐,而是擔心,等會兒到底會出什么事情? 太后安排的位置? 太后為什么要安排自家表姐坐在這里呢? 文茜兒著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想到外面?zhèn)鞯膹┺皣首觼淼酱笱啵能鐑汉鋈恍闹幸粍印?/br> “我去找哥哥去。” 冷如凝想要拉住文茜兒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朝著人群里面跑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