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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篇狗血虐渣文[快穿]在線閱讀 - 世界一

世界一

    司徒氏面露狐疑,看向范雪平:“雪平,你且住手,讓她把話說完。”

    范雪平還想阻攔:“這妖族的話盡是胡言亂語,沒什么好聽的。”

    靈羽笑道:“我胡言亂語,各位看看這是什么!”

    她噗地一聲變回鳥形:“你們看我肚子上這道傷口,司徒大姐,你來看看,是不是你們司徒家的天水浣紗劍法?”

    幾人湊近了看,蘅蕪公子尷尬道:“這羽毛挺茂密的。”

    司徒氏眼尖,從鳥雀腹部的羽毛間辨認(rèn)了一會兒,叫道:“沒錯(cuò)!是天水浣紗劍,而且這傷口呈散射狀,只有小彤的劍意能傷成這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靈羽變回人形,講述起那天的事情。

    “……我為范雪平擋了一劍,正刺在我肚子上,趁此機(jī)會,范雪平重創(chuàng)了小劍靈。小劍靈摔在地上,動彈不得,喊道:‘我可是娘的寶貝伢崽,你傷害我,她一定會為我報(bào)仇的!’范雪平取走了他靈丹,他漸漸透明,而后消散了。”

    她說一分,范雪平的臉色便白一分,待她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范雪平臉上,眼神復(fù)雜。司徒茗又痛又恨:“范雪平,你怎么解釋?!”

    范雪平勉強(qiáng)一笑:“你們不會都相信她的話了吧?妖族的話,焉能輕信?”

    “可你是她的主人。她的這段話,我想不到任何破綻。”

    “她恨我!你們不明白嗎?!她恨我沒有保護(hù)好她,故意栽贓陷害我啊!”

    “栽贓陷害你,話語可以作假,肚子上的傷口可作不了假!”司徒氏眼睛已經(jīng)紅了。

    “是啊,范雪平,劍靈遇難時(shí),靈羽還是你的仆從,她的傷也是那時(shí)來的。沒道理她從那時(shí)起就想要栽贓陷害你吧。”蘅蕪公子一臉失望:“而且,我們實(shí)在想不到,你居然會和妖族為伍!”

    范雪平辨無可辨,只不停搖頭:“那劍穗呢?劍穗可是賀雪真的!”

    “是你撿了賀雪真的劍穗丟到此處嫁禍于他吧?”

    “我沒有!”

    然而,有靈羽的口述與傷痕作為佐證,他的辯白不僅蒼白,而且可笑。

    范雪平抵死不認(rèn),場面一時(shí)間僵持起來。范雪平忽然看向浣石道人:“浣石大哥,你不是說,兇手是比我高半個(gè)頭的人嗎?那就不是我,不是我!”

    眾人眸光一變,看向浣石。

    浣石連忙擺手:“別叫我大哥,我可高攀不起。”

    他看著那棵帶傷痕的樹,疑惑道:“要么是這棵樹說了謊,要么是雀妖說了謊……奇怪呀!”

    范雪平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一口咬定:“樹怎么會說謊,當(dāng)然是她!是靈羽陷害我的!”

    靈羽哼了一聲:“主人的意思,是幾個(gè)月前我就預(yù)料到主人會拋棄我,所以趕到花谷來,讓小彤捅了我一劍,好嫁禍給你?”

    浣石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他看向眾人:“不是雀妖說了謊,而是這棵樹誤導(dǎo)了我!你們看這樹上的傷口高度,比范雪平抬手打出劍氣的高度要高半個(gè)頭,因此我推測兇手比范雪平高半個(gè)頭。但是我忽略了,幾個(gè)月過去,這棵樹長高了幾寸!所以兇手的真實(shí)身高,應(yīng)該與范雪平相差無幾!”

    眾人恍然,范雪平臉色發(fā)白,難以置信。

    靈羽變作鳥雀,嘎嘎快活地大叫。范雪平忽然抬手,一道劍氣打向靈羽。

    靈羽飛身閃躲,作受驚狀用翅膀拍拍胸脯,又嘰嘰嘎嘎叫道:“對了,蘅蕪公子,你一直以為范雪平有恩于你,其實(shí)啊,救你的是你表妹含霜,你不知道吧,范雪平這個(gè)人啊,最擅長冒領(lǐng)功勞啦!”

    蘅蕪公子渾身巨震,看向范雪平的目光帶著質(zhì)問,范雪平無力搖頭:“不是的,她在胡說八道!妖族的話,怎么能信……”

    靈羽的魂魄飛走,范雪平想追,被司徒氏擋著,喝道:“范雪平,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女修喃喃:“怎么會這樣的……”

    浣石指著范雪平方才cao控劍氣打出的痕跡:“你們看,這痕跡的高度,是不是比那棵樹矮了數(shù)寸?過幾個(gè)月,就到那個(gè)高度了。”

    賀雪真在暗處,看著這事差不多塵埃落定,悄悄離開。

    范雪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若是他沒生出陷害自己的心思,小劍靈之死便會如上一世,不了了之。可他偏偏心生惡念,又沒料到靈羽居然還有魂魄殘存于世!

    而賀雪真就算不是這一次碰巧遇到這一行人,待范雪平帶著興師問罪的司徒氏前來盈宿派,他一樣可以放出靈羽的魂魄為自己作證。

    范雪平,栽在他自身的惡念上。

    □□天后,賀雪真才慢慢悠悠回到了盈宿派。回去后發(fā)現(xiàn)守門的師兄換了人,丟棋師兄犯錯(cuò)被罰,趕出門派了。

    不用說,定然是賀重山惱恨丟棋輕易放范氏夫妻進(jìn)來。他忽然想到,連一個(gè)守門師兄都不肯放過,那么范氏夫妻豈不是更加危險(xiǎn)?待有時(shí)間該去找找他們。

    聽弟子們閑談,司徒氏帶了人來興師問罪,蘅蕪公子大感自己被范雪平蒙騙,叫上浣石等人一起來為司徒氏作證。只不過賀重山執(zhí)意為范雪平撐腰,聲稱若范雪平殺的是司徒家的子弟,他一定讓范雪平賠命,但他不過是取了一只小小劍靈的靈丹,這在修真界乃是常事。

    劍靈的地位,其實(shí)如靈寵一般,的確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誰能想到司徒氏會把孩子的魂魄寄在劍靈體內(nèi)呢。

    這事情已掰扯了好些天,賀重山力保范雪平的用意十分明顯了,趙貞貞動氣,逼賀重山趕走范雪平。賀雪真回來的時(shí)候,兩人正好在吵架。

    “我早說了,讓你將范雪平趕走,現(xiàn)在倒好,你還在袒護(hù)他!賀重山,你對得起我嗎?”趙貞貞氣怒:“若不是我娘家?guī)兔Γ阍跄茏龅昧擞夼烧崎T,你倒好,背信棄義,以怨報(bào)德!你還是不是人?!”

    賀重山最反感趙貞貞提這事,冷冷道:“不過是殺了個(gè)劍靈,范雪平?jīng)]有任何錯(cuò),誰知道那劍靈身份特殊?他司徒家自己不把劍靈看管好,反倒來怪罪他人,豈有此理。若因?yàn)檫@種事處罰他,豈不是顯得我盈宿派怕了司徒家?”

    “司徒家是大家族,你若是得罪了他們,可別想讓靜慧道宮幫你!”

    “你以為我稀罕你們靜慧道宮?!”

    趙貞貞氣得真氣逆行,幾乎走火入魔:“賀重山!我把話放在這里,今天你若不處置范雪平,我立刻就回靜慧道宮!”

    “要回便回,沒人留你!”

    賀雪真趕到的時(shí)候,就見趙貞貞怒氣沖天走出來,見到他,登時(shí)眼眶一紅,抓住他的手:“真兒,我們一起去外公家!這盈宿派咱們是留不得了!”

    賀雪真早就料到這個(gè)結(jié)果,臉色平靜:“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倒也沒什么要帶的,賀雪真把長老送給他的金剛罩和寶衣收好,跟著趙貞貞準(zhǔn)備離開。

    兩人走到山門處,陸續(xù)有幾名長老前來勸說,趙貞貞傷心氣怒,只一句話,把范雪平逐出門派她就回去。長老們很是為難,只能看著二人離開。

    暮色四合,只見十幾道流星劃破暮空,颯然落下,賀雪真凝目看著,又是十幾道流星劃過,再接著又是十幾道……

    趙貞貞抓住他的手站起來:“走,你外公派來接我們的人到了。”

    兩人御劍趕到到流星落下的地方,就見一百號道童整整齊齊列隊(duì),打前頭站著兩名道士,一個(gè)端方穩(wěn)重,一個(gè)神采飛揚(yáng),均是人中龍鳳。

    見到兩人,穩(wěn)重道士走上前來,與趙貞貞見禮。賀雪真行禮,叫了他一聲:“大舅舅。”

    這兩名道士正是賀雪真的舅舅們。大舅叫趙南星,小舅叫趙紫辰。

    小舅已走上來,單手抱住賀雪真的膝彎,把他舉了起來:“一轉(zhuǎn)眼都長這么大了,賀重山那狗東西敢欺負(fù)你?待小舅給你出頭!”

    大舅瞪他一眼:“貞貞已經(jīng)累了,咱們先回道宮再說。”

    大舅扶著趙貞貞上了輦車,賀雪真被小舅舉著,半坐在他的胳膊上,只覺得十分尷尬,忙不迭地上了另一輛輦車,大舅一甩拂塵,隊(duì)伍浩浩蕩蕩,化作流星飛去。

    賀雪真接連幾日不眠不休趕路,有些疲乏,不多時(shí)便睡著了。趙紫辰輕手輕腳地上了輦車,見外甥睡得正香,抬手給他布了個(gè)結(jié)界。賀雪真微微動了動,仍舊閉著眼睛,側(cè)著臉,他五官立體,皮膚雪白,鼻梁挺拔,眉目纖長,英氣與秀美結(jié)合成了驚心動魄的美。閉著眼睛時(shí),那雙眼中的鋒芒如入鞘的寶劍,盡數(shù)收斂,星光灑在他臉上,那容貌在黑夜中瑩然生輝。

    趙南星也上了步輦,慈愛地看看外甥。趙紫辰嘖了一聲:“崔家那小子沒福氣。這孩子帶回道宮,咱們的弟子們都要道心動搖了。”

    趙南星嗔道:“誰都像你,修道之人,還如此貪慕顏色?”

    兄弟二人下了步輦,到了趙貞貞那兒,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在信里也沒說清楚,跟我們說說吧。”

    賀雪真到了靜慧道宮時(shí)才醒過來,伸了個(gè)懶腰,天邊竟然已是一抹魚肚白。

    舅舅們臉色都不太好看,應(yīng)是已經(jīng)知道賀重山那些背信棄義的事。隊(duì)伍在道宮廣場上降落,廣場上,一個(gè)巨大的太極圓盤升起,圓盤上站著十人,為首的乃是一名中年道士,道骨仙風(fēng),模樣就是中年版小舅。

    圓盤下另外站著一萬名弟子,密密麻麻一片,全部身著道士袍,整齊劃一,打眼望去十分震撼。

    隊(duì)伍降落,趙貞貞下來,賀雪真跟著小舅,四人來到中年道士面前,他就是賀雪真外公,趙斗沖。

    趙斗沖也有些日子沒見賀雪真了,看他的目光流露出幾分慈愛,“真兒體內(nèi)的魔毒近來發(fā)作過沒有?外公又煉出了三顆元丹,到時(shí)候叫你大舅舅拿給你。”

    賀雪真應(yīng)答了,一番廝認(rèn)不提,賀雪真和趙貞貞一起在靜慧道宮住下了。

    趙斗沖聽說女兒受了委屈,怒發(fā)沖冠,要飛去盈宿派揍賀重山出氣,趙紫辰擼袖子跟著一起上,被趙南星一一按下。

    “爹脾氣爆,小弟怎地也跟著火上澆油?賀重山倒不是打不得,只是打了他,咱meimei還要不要回盈宿派了?激化矛盾解決不了問題。”

    “那大哥說怎么辦?”

    “讓meimei住著,過陣子派人去盈宿派探探。”

    大人們自有計(jì)較,賀雪真不用多嘴,拿出金剛罩和寶衣,送給大舅和小舅。

    金剛罩是盈宿派一位長老送的,自然不是凡品,那寶衣更是好東西,舅舅們不肯收,大舅說:“你自己留著,免得在外行走也沒個(gè)傍身的寶貝。”

    賀雪真故意問道:“難道是舅舅們嫌棄我的禮物寒酸嗎?”

    “怎么會,真兒可不要誤會了……”

    “那就收下,這是我特意準(zhǔn)備的,舅舅們不收,那我這就走。”

    二人無奈,相視一笑,只得收下。

    賀雪真又叮囑:“舅舅們記得每天都得穿上,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小舅笑話他:“拿你沒辦法。”

    兩人當(dāng)即將寶衣穿在身上。

    賀雪真放下心來,卻不知此時(shí)在盈宿派內(nèi),卻是暗流涌動。

    賀重山想要袒護(hù)范雪平,可盈宿派乃是大派,不可能由他一人做主,有些長老與賀重山關(guān)系好,站他這邊,也有些不想招惹司徒家,主張讓范雪平賠罪。

    大長老就是這些反對派之一。

    這天傍晚,大長老從議事廳回到洞府,邱華落練完功,照例來向師父問晚安,見師父竟有些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師父,掌門叫你去做什么?是不是掌門為范雪平的事向你施壓了?”

    哪知道大長老恍惚了一瞬間,說:“范雪平的事不是他的錯(cuò)。我們盈宿派乃是大派,根本無需向司徒氏低頭。”

    邱華落錯(cuò)愕,說:“師父前陣子可不是這么想的。”

    “人的想法總是會變的,為師現(xiàn)在覺得,殺劍靈取靈丹在修真界乃是常有,只能怪司徒茗沒保護(hù)好自己的劍靈,他司徒家要來興師問罪咱們便要賠罪,斷沒有這個(gè)道理。”

    邱華落心生疑惑,仔細(xì)打量師父,倏然間,師父眉心一道黑氣閃過,邱華落眨了眨眼,再凝目去看,卻又什么也沒有。

    “師父……”

    大長老也看向他,笑道:“你問了安,還不快回去練功去。下個(gè)月就給你舉辦金階弟子的受封典禮,你小子可別丟為師的臉。”

    師父這說話的口吻一如往常,邱華落漸漸放下疑心,抬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