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預產期欄桿待產包
有孕期r18情節及生子情節 ———————————————— 伊然只是點頭。下一刻,緩慢而清晰地,他被填滿。 “哈——” 伊然清楚記得和肖裕zuoai的感覺,激情澎湃,如同兩只野獸交配,渾身上下都只被本能充盈,那是極其刺激而享受的感覺。某種程度上,伊然和肖裕的關系就是基于性,兩人都無法欺騙自己,確實被對方的身體吸引著。在伊然和肖裕分開的日子里,伊然已經意識到了他與肖裕的難以調和,卻始終無法否認,對他來說,肖裕有著很強的吸引力。 但和孟逸昌,一切卻很不同。 孟逸昌的軀體溫厚而沉穩,他知道伊然的每一個敏感點,知道如何不讓他受傷,如何能讓他最大程度地感到舒適。孟逸昌真的很溫柔,一直用他的全身緊緊地擁抱著伊然,仿佛要將伊然納入自己胸腔之中。而他身下的性器,每一下都撞在伊然最欲求的位置上,仿佛他知曉伊然的想法,知曉他的感受,知曉他的渴望。 熟悉得像是自己在撫慰自己,伊然這么想著,這一場期待已久的交合,我們融合成了一體。 孟逸昌穩穩地摟著伊然的腰,不需要他出一分力氣,濡濕而熱切的呼吸灑在他的肩頭和耳畔。徹底放松下來的伊然,閉上眼令自己完全浸潤在快感之中,只讓遍布周身的神經來告訴他該有何感受,任由自己沉默而穩固地,走向失控。 “呃……唔,嗯……嘶——” 他聽見了純粹源自于歡愉的呻吟聲,好一會兒才發現那是自己。 他不想孟逸昌停下來,哪怕他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希望時間永遠留在這一刻。 “我愛你。”伊然說了出口。 身后,孟逸昌突然停下了動作,大概是從未料到能在此刻就聽見這句話。隨后,伊然感覺到,孟逸昌受驚了似的,快速離開了他的身體。 “啊呃——”正處在最敏銳階段的后xue忽然迎來了空虛,腸rou立刻痙攣著不斷收縮,卻得不到任何安撫。伊然睜大了雙眼,淚水奪眶而出,不知究竟是身體上的不適,還是情緒太過洶涌,已超過了他所能處理的極限。 “……我愛你。”伊然再次這么說著,維持著側躺,雙手抓緊皺作一團的床單,身上已再沒有任何接觸。 沒有回音。 伊然渾身驟然發抖起來,腿根顫動著,腳趾蜷起,雙臀夾緊。腹中胎兒如常翻身動作,幾下擠壓,他只覺全身感受都集中在了腹底某處,呼吸不由得噎在喉間。他的腿間似是有溫熱液體淌下,絲絲縷縷的快感逐漸累積,終于化作卷走一切的高潮,令他有那么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在哪里。 他猛地朝前頂胯,幾番搖晃之下,沒有撫摸,沒有觸碰,后xue里也沒有異物,仍讓他屏著氣息,射出稀薄如水的jingye。 他眼前一花,過了好幾分鐘,才找回了神智。 “逸昌……?”伊然氣喘吁吁地翻過身去,仰躺在床上,身下還有孟逸昌剛才給他墊著的枕頭。他努力轉頭去看,目光里滿是無助和疑惑。 伊然這才看見,孟逸昌一直跪坐在他身后,此刻臉上帶著兩行淚痕,目光似乎一直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體,腿間還有射精之后的痕跡。 他是不想弄在自己身體里,才忽然撤出去的嗎?伊然在疲倦之中想到。 沒等他再做什么反應,孟逸昌彎腰下來,將輕如羽翼的碎吻落在他唇邊上,細密而纏綿。 “我愛你,阿然。”在眨動著、下一秒就要合起的眼簾之間,伊然還能看見孟逸昌的輪廓,聽見他的聲音,“我愛你,我愛你。” 很快,日子就接近了伊然的預產期,他們已經跟醫院提前說好,床位會隨時準備著。 孟逸昌帶著伊然加大了日常的活動量,伊然的身體條件很適合順產,他自己也比較有信心。兩人每天起碼花上一個小時在散步和體cao上,也經常做呼吸訓練,住院用的東西亦準備得差不多了。 給孩子的用具都是孟逸昌拿主意買的,全部好好地放在客廳的角落里。伊然總覺得那張小床,看起來和醫院里的新生兒病床有點像,但考慮到孟逸昌是醫生,也并不覺得奇怪。 他們商量好,到時候只要條件允許就上無痛,看當時科室里哪個醫生有空,盡量找有經驗的醫生接,孟逸昌也會跟著進去幫忙。伊然說他之前拔智齒都得比別人多打兩份麻藥,無痛的麻藥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心里還是有點害怕。 “這種事情,還真的因人而異,不到那一刻也不知道究竟會怎么樣。”孟逸昌第七次檢查著已經準備好的待產包,話說到一半,放下東西過去握住伊然的手,“但是我一定會陪著你的。” 伊然看著他,眼神里有著滿足,“你覺得,之后會發生什么事?” “之后?什么之后?”孟逸昌疑惑回問。 “孩子出生之后呀。”伊然摸了摸肚子,調整著坐姿,讓愈發不適的坐骨輕松些許,“我們帶孩子回來這里,之后會怎么辦?” 孟逸昌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在被伊然意識到之前,已經化為了靦腆,“這個,我也不知道……每次我都是目送護士把孩子抱出產房,然后我的工作就差不多完成了。” “我們能搞定的。”終于有一回,是伊然反過來鼓勵孟逸昌。他捏了捏孟逸昌的手掌,緊握的五指帶上了一點力量。 “嗯。”孟逸昌點了點頭,目光凝固在伊然的臉上。 伊然做了一個夢。 他走進一間房間,四面都是淡藍色的墻壁,房間里坐著不少人,每個人都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長衫,依次靠墻坐著,連姿勢都是一樣的。他一走進去,所有人齊齊站了起來,向他作揖。 夢里的伊然也是懷著孕的,身體似乎比清醒時更加沉重,像是四肢上掛著沉甸甸的金屬,難以挪動。他環顧那些人的面孔,每一個人都讓他覺得熟悉,他卻無法準確地說出,他們究竟是誰。 孟逸昌不在這些人當中。 伊然一頭霧水,轉身離開了房間。他一出門,竟然察覺自己身處一片開闊的草原之中,四周綠草如茵,空氣清新。 聞起來……像是睡了個好覺的味道。雖然睡眠似乎無法用氣味來形容,但伊然確實是這么覺得的。 他想要多走幾步,邁入綠植之中,忽然又發現,自己的周圍立滿了冰冷的欄桿,將他圍困得如同動物園中的猛獸。 不時有人走近,卻都只是路過,沒有為他停留。路人的面容同樣讓伊然眼熟,這一次,他認出了這些人。 都是醫院里的醫生護士們,那個年輕的男護士,那個吃著蛋糕的女醫生,那個實習生,那個清潔大嬸……他們身著常服,言行毫無異樣,仿佛這里是車水馬龍的商業街,人人都趕著時間,四處奔波,在自己的生活中忙碌著。 有刀子在割自己的肚子。 大樹不知道是從哪里長出來的,大風一刮,白色的落葉飛到了伊然的臉上,圍欄明明還在,為什么葉子能穿透,他卻不能?大片的樹葉擋在了他的面前,正正遮住了他的嘴,使他叫不出聲。 他只剩下一雙眼睛,眼前只有鐵欄。 伊然被痛醒了,發現腿間已經濕了一片。 此時是深夜,從大前天開始,假性宮縮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孟逸昌幫他檢查過幾次,感覺還沒有什么進展,暫時也不方便直接往醫院跑。伊然被時起時落的悶痛惹得煩躁不已,夜里自然睡的也不安穩,但他自己也知道,時候是差不多了,能休息的時候就得多休息,只有好的心態才能幫助渡過接下來的難關。 伊然勉強抓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快三點了。身旁的孟逸昌睡得很熟,他大概也是難得能好好休息,伊然真不想現在叫醒他。但很快,他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到了陣痛。 與夢中迷糊時不同,伊然能察覺到,自己胸口以下的肌rou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像是無數鋼針同時扎向他腹腔深處的臟器,不僅僅是刺在上面,還不顧一切地拉拽著向下,像是要把他的骨rou統統撕扯開去。伊然立刻就知道,這次肯定是來真的了,假性宮縮從來沒有如此痛過。 不過才一兩分鐘時間,伊然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界這么久,連呼吸的記憶都喪失了。他幾乎要忍不住向下用力擠壓,恍惚間還能記起,現在還不是用力的時候,只能咬著下唇,閉上陣陣發花的雙眼,強行忍耐著。等到陣痛停下來,他爆發出近似溺水過后的猛烈呼吸,隨后覺察到,自己渾身已被冷汗濕透。 “逸昌……逸昌!”伊然小聲呼喚著。 孟逸昌馬上就驚醒了,從床上爬起來開了燈,頓時被伊然的樣子嚇了一跳。 “羊水破了……”伊然掙扎著想要坐起來。 “別動!”孟逸昌連忙按住他,扯過一個枕頭來墊在他臀下,“剛才覺得痛嗎?多久之前痛了?痛了多長時間?” “最多一分鐘之前,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感覺好久了。”伊然聽話地躺在床上,呼吸仍未平復。 孟逸昌沖進浴室,猛地用冷水狠狠澆到臉上,飛快地換了一身衣服。他又回到房間里,找出一件大外套來,裹到穿著睡衣的伊然身上。 “我們現在去醫院。哎呀,忘記看剛才的時間了!”孟逸昌團團轉地撿起待產包,將手機塞了進去,跑到門口取車鑰匙,又重新跑回來找襪子。 “沒事,我看了,也才三分鐘。”說話間,伊然被孟逸昌塞了個枕頭進懷中,然后他被整個打橫抱起,出了門。 “你能關門嗎?還有電梯?”孟逸昌緊皺著眉頭,急得眼眶都紅了。 伊然此時倒不覺得太痛苦,一手抱著枕頭,另一手攬在他的后頸上,遇到需要騰出手來的時候,只能用嘴巴咬住枕頭的一角,“你車鑰匙放包里了,一會怎么開鎖?還是要放我下來。” “嘖。”孟逸昌在心里暗罵一句自己的冒失,用盡全身力氣維持著手臂的平穩,抱著增重不少的伊然,小跑著進了停車場。 此種情形之下,伊然卻忍不住扯出一個微笑,在他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放我下來吧。” “你羊水穿了,現在應該盡量躺著。”話雖如此,孟逸昌也還是對伊然回以鼓勵的微笑,在車旁將他放下,讓他搭著自己的肩膀,然后在待產包里翻來找去。終于摸到了車鑰匙,他手抖著往外扯,卻不慎把包里的能量零食和洗漱用品一同翻了出來,東西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別動!” 伊然正要彎下腰去撿,孟逸昌一把拉住了他,不由分說地先開了車門,把他塞進座位里,將座椅調整成仰躺位,又將他腰臀墊高。之后,孟逸昌才拾起地上的物品,胡亂又塞回到包里,悶聲悶氣地自己上車。 他心里既害怕又著急,生怕自己遺漏掉什么,又怕送院不及時,給伊然和孩子帶來危險,最恨的是事到臨頭,自己卻開始慌慌張張地掉鏈子。孟逸昌憋著一股氣,繃緊下頜,正要踩下油門。 “等等。” 伊然的手掌忽然貼近他的面頰,將孟逸昌的臉轉向自己,然后湊近,主動吻住他雙唇,頂舌入他口腔,撬開了他緊咬的牙關。 隨著親吻溫柔地深入,孟逸昌漸漸放松了眉頭,小心地舔吮著,汲取伊然傳遞過來的安慰。 “有你在,我就不怕。”伊然蹭了蹭他的鼻子,重新躺回到座位上,“小心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