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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驍捂著胸口,往蔣一鳴肩上一趴: 蔣媽,執哥嘴太狠了,快安慰我一下。 蔣一鳴:?滾我只說一次。 趁著中場休息,拿毛巾胡亂擦了擦汗的傅執坐在長椅上凝眸沉思。 那封信不只是情書,還約定了今晚晚自習結束之后,對方想在cao場當面和初俏告白。 這段時間的了解讓傅執清楚,如果初俏看到了那封情書,不管是拒絕還是如何,她都一定會去赴約。 艸,狗東西敢告白試試。 而對于自己被塞了情書一無所知的初俏,也跟著一班的同學來到了體育館。 哇難怪這么熱鬧,原來是傅執他們在跟三班打球賽啊。葉颯看了一眼體育館二樓看臺的一幫女孩,嘖,這些女孩子,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初俏:? 誒你看你看!!臥槽有勇士站出來了!有人去給傅執送水了!!! 初俏有些驚奇地墊起腳,前面看球賽的男生都太高了,她看不太清球場上的情況。 還是葉颯拉著她擠了個空隙進去,勉強能看個熱鬧。 送水的女孩一看就是高年級的,比起高一還沒張開的小女孩,這個學姐顯然已經掌握了一些修整打扮的技巧,不看五官,光是背影就自帶美人氣場。 男生紛紛起哄吹哨。 傅執掃了一眼女孩遞來的水,余光都沒看一眼她長什么樣。 我不喝這牌子的水。 女孩的笑容當場僵住。 她打扮得漂漂亮亮鼓足勇氣上來給他送水,真當她是送水工嗎?? 喝水還挑三揀四,皇帝都沒他事兒多! 傅執正要轉頭去熱身,目光忽然在人群中的某一處定住。 一片健康膚色的男男女女之中,就初俏一個白得跟電燈泡一樣,任誰都能一眼看到她。 球場上的傅執沒再分一個眼神給旁邊的美人學姐,也不說話,就只是直直望著初俏。 初俏撓頭:? 圍觀群眾紛紛順著傅執的目光找人,可看了一圈,也沒看出這個方向有什么特別的人。 至于初俏,理所當然地被他們忽視了。 其實比起剛開始,初俏已經瘦了很多,就連葉颯之前都抱怨她摸起來沒有以前軟了,但這樣的程度還不足矣讓周圍的人驚艷到,認為傅執不看美人學姐而在看她。 葉颯:他他他好像在瞪你,俏俏我我我們快走吧,待會兒他說不準又要針對你了。 初俏:他的眼神 啊。 她小時候在外面陪別的狗玩了回家,她家的小黑背就是這么看著她的。 初俏腦海里浮現出一只兇狠的德國黑背委屈巴巴坐在家門口的模樣,一時間覺得她家的小黑又和傅執有了驚人的重合度。 錯覺吧。 打擾了。 初俏被人拍了拍肩。 回頭一看,她立刻抿緊唇,一副有些抗拒的模樣。 你有事嗎? 傅斯年凝望著她,緩緩道:能過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說。 籃球場上哨聲響起。 執哥看什么呢,上場了。 回過神來的賀驍又活蹦亂跳,跟沒事人一樣招呼傅執過去。 傅執看著初俏離開的方向,眸光沉沉。 揚手一扔,籃球砸在身后賀驍的懷里。 上個屁,你自己上。 * 二樓看臺下的回廊里。 正是上課時間,學生都在里面上課,回廊這邊鮮有人至。 趙盈盈的事,你報復夠了吧。傅斯年也不跟她兜圈子,我不知道你拿什么威脅她,但是她也已經跟警察澄清過傅執的事情了,他沒有留案底,為什么要非要她跟學校里的人再澄清一次? 初俏很是奇怪地望著他:澄清事實,還人公道,這種事需要原因嗎? 她目光清澈,并不是諷刺,她是真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學校大半人都聽說過傅執打架的事情,但事情的真相卻并沒有多少人關注,能知道這事是個誤會的,都不占多數。 大家只知道傅執豐富的作惡史又添了一筆,即便是他全身而退,大家也只覺得是他家背景深厚。 做人留一線。傅斯年凝視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么較真,傅執本人都不在意了,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咄咄逼人,真相有那么重要嗎? 這話仿佛悶頭一棍,砸得初俏心頭鈍痛。 而與此同時,趕來的傅執也察覺到了比初俏強烈數倍的痛楚。 對傅斯年而已,真相的確不太重要。 初俏垂眸,她說不清自己是個什么心情,其實傅斯年的事情在她心里已經翻篇了,可聽到他如此理直氣壯地當著她說出真相有那么重要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里堵得發慌。 她不是留戀他。 她只是覺得有點委屈。 不如讓大家聽聽你傅斯年的身世,問問他們,真相重不重要? 傅斯年豁然轉身,回廊盡頭的光亮處,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大步走來,低沉的眉眼卷著凌厲殺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覆壓而來,光是氣場就足矣震懾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