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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規模太多了,從來沒見過如此壯觀的場景。 俞聽垂下眼皮不去看那些陰翳:那是因為你心中的結,放生的生靈雖然入了水,但始作俑者卻還在岸上。 女人的故事很簡單。 女人姓滕,在她年輕的時候給一個男人的甜言蜜語欺騙,最后居然未婚先孕。 本來滕女士想兩個人趁早結婚就不是問題了,但沒想到男人本質屬于渣,聽到這消息后只甩給了女人幾百塊,讓她自己去處理。 滕女士舍不得,哭天搶地的挽留乞求過很久,慢慢地肚子藏不住了,男人見勢不妙索性一走了之。 大海撈針,女人再也找不到那個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如性命的男人。 她無可奈何,最終進了醫院。 后來這件事就慢慢地過去了,滕女士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年少時候遭遇的像是噩夢一場。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心中總是惦記著那個曾經無疾而終的孩子。 大概是因為這一點念想,終究在心中根深蒂固。 最終在認識之人的指引下,滕女士選擇皈依為俗家居士。 她想消除曾經的罪孽,也希望那個跟她無緣的小生靈已經得到了真正的平靜。 后來參加了一些聯誼,包括群之類的,大家都是有同樣志向追求的,經常性的組織一些行動,比如共同出游,比如放生之類。 滕女士十分積極,出錢出力,成為中堅分子。 當時接連幾次大規模的放生之后,她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謹慎起見曾去醫院檢查過幾次,檢查報告一切正常。 總不會是我的誠心不夠?可我救了那么多生靈,而且都開始吃齋了 說完了這個故事,滕女士惶惶然地看著俞聽,不知不覺中好像已經信賴了面前這個笑容清淺的女孩子。 俞聽搖頭:可如果路走錯了,誠心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為、為什么這么說?滕女士吃驚:你的意思是我走錯了路?可是我一直都在行善、一直都 是嗎?俞聽淡淡地說:還是說,不過是在自以為是的行善呢? 滕女士不能面對這樣質疑的口吻,她立刻站起身來:你、你太過分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么多,大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當然我也不求你的理解,從皮包里翻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桌上,滕女士惱怒地看著俞聽:我想我不是走錯了路,而是進錯了店,你你這個人真是太奇怪了! 她氣沖沖地轉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那些陰云一看到她,立刻圍了上去,簇擁著滕女士浩浩蕩蕩地遠去。 你突然這么著急做什么?開口的是玄靈,他坐在椅子上,探詢地看著俞聽:還有剛才那種波動是怎么回事? 不要緊,她會回來的,俞聽低頭,你替我護法,季明儼像是出事了。 原來剛才你的靈識波動是因為那個小子?玄靈冷冷地看著她,他什么時候成了這么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要是平時,俞聽自然要再說幾句好話安撫玄靈,但是剛才她感受到季明儼的氣出現問題,里頭隱隱約約還摻雜著異類的氣息,顯然不是正常的事故。 俞聽來不及跟玄靈解釋,在沙發上盤膝打坐,陷入了靜聽。 玄靈把嘴邊的抱怨又咽了回去,看著俞聽垂眸的樣子,忽然想起當初她問自己給一個人類記掛著的滋味怎么樣? 也許,她很快就會明了,只是不清楚這種羈絆,到底是福是禍。 *** 季明儼的傷并不重。 在把現場所有人都嚇得半死后,季明儼給送往醫院,經過仔仔細細的檢查,只發現胳膊處有點擦傷,并沒有骨折甚至內傷之類的。 從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來,就算不死,至少重傷是跑不了的,季明儼居然只是擦傷,這種事說出去誰也不信。 但是李清寧,陸濤跟趙帥三個卻仿佛也撿回一條命似的。 畢竟是他們仨攛掇著季明儼去客串臨時演員,假如季明儼有事,他們幾個就是罪惡之源。 雖然檢查沒有大礙,但是保險起見,醫生還是讓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其后導演親自也跑了一趟,表達對這位后起之秀的關懷。 這倒是引發了轟動,記者們不明所以,捕風捉影間還以為是哪個重量級的演員受傷,咔咔拍了無數照片,回頭結合爆料一編,立刻上了當日的娛樂新聞。 季明儼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會以這種方式登上電視。 這場風波有驚無險,最高興的自然也是陸濤三個,他們看著電視里季明儼放大的甩臉,看的津津有味,評頭論足之余十分羨慕,恨不得從十米高的威亞上掉下來的是自己。 時間比預期多耽擱了一天,季明儼 躺的很不耐煩,吵嚷著要回蘇市,李清寧竭力勸阻,并且說:老弟你務必聽我的,有時候內傷很難看出來,比如上回一個車禍的男的,在醫院時候什么事沒有,出院第二天就內出血去了。你要是離開了這里,有個三長兩短找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