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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季明儼不認(rèn)為那子虛烏有的所謂日記本里會有什么驚天秘密畢竟對他來說古纖纖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完全不會像是俞聽所說的什么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個俞聽不會是個詐騙犯吧,季明儼心里有些亂亂的。 忽然又想起自己先前怎么都找不到姑妄聽位置的事情,總覺著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詭異。 季同學(xué)? 古先生連喚了兩聲,季明儼才總算驚醒過來一樣。 古叔叔,季明儼定神,窘然,剛才在姑妄聽里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姑妄聽?古先生并沒有留意店名,一愣之下才說:季同學(xué)你放心,我不是要追究什么,但是、但是如果纖纖的日記本真的在你手中,我希望你能夠還給我,畢竟、失去纖纖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是難以接受的事了,如果她的日記本流落在別人手中 古先生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而且,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我跟纖纖的mama更有資格看那本日記本的了。 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如果那傳說中的日記本真的在季明儼手中,只憑著古先生這情真意切悲傷隱忍的一番話,只怕他就要雙手乖乖送上了。 古叔叔,其實(shí)、其實(shí)我沒有日記本,季明儼把心一橫,剛才俞聽是騙你的。 古先生瞇了瞇雙眼,神情一言難盡:她為什么要騙我? 我也不知道,但她的確是在說謊。 古先生的神色卻變得肅然,他好像想看穿季明儼心中想什么,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你是不是看過那本日記本了? 季明儼發(fā)現(xiàn),一瞬間古先生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變了。 古先生本是個很文質(zhì)彬彬的男子,可是現(xiàn)在他擰眉握拳,整個人往前踏出了一步。 這個動作季明儼并不陌生。 這意味著進(jìn)攻,也意味著防御,總而言之,不懷好意。 季明儼本想跟古先生解釋,若他不聽,大可以帶他回姑妄聽逼俞聽說出真相。 但當(dāng)對上古先生的眼神,那種眼神,不像是因?yàn)榕畠旱娜沼浗o偷看的憤怒,反而像是 古叔叔,季明儼的心驀地狂跳,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是!我、我的確是看過了,很對不起! 你看過了?你、看見了什么?古先生的神情明顯緊張而戒備。 季明儼又想起俞聽說的那句她自己說是從樓梯上掉下來摔傷的,你相信嗎? 季明儼定定神:我看見了什么,古叔叔不是應(yīng)該最清楚的嗎。 那本日記本是不存在的。 內(nèi)容為何季明儼自然也一無所知,除非虛構(gòu)。 此刻他之所以這樣回答,卻是很有技巧的一句反問。 就像是下了一個釣餌,現(xiàn)在他想看看,到底是俞聽在胡說八道誆騙好人,還是的確事出有因。 古先生的嘴角抽搐了兩下。 猶如水波紋動蕩,而魚兒將要上鉤了。 那不是真的!古先生盯著季明儼的雙眼,幾乎是低吼:而且、我是為了她好! 他的目光閃爍,透著心虛。 雖然魚兒已經(jīng)咬鉤,可季明儼卻仿佛窒息。 他似乎有一種預(yù)感,自己的試探會像是好奇心害死貓一樣挖掘出的真相興許已經(jīng)超乎了他能承受的范圍。 他幾乎想退卻。 可到底什么不是真的? 什么讓古先生這樣激動? 季明儼喉頭動了動,終于說:我可并不這么覺著,古叔叔說是為了纖纖好,那請問您是怎么為了她好的? 季明儼的演技還有些生疏。 但勝在真情實(shí)感,對于古纖纖的關(guān)懷跟對古先生的懷疑恰到好處地揉在了一起,讓他急欲一探究竟。 我當(dāng)然是為她好,你當(dāng)了父親就會知道。古先生雖然動怒,但神情大致上仍然是鎮(zhèn)定的,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有一種道貌岸然的苦口婆心,宛若一個慈父。 季明儼卻想起古纖纖骨折的手臂,跟臉上的傷。 古先生見他沉默,又嘆氣說:季同學(xué),我跟纖纖畢竟是親生父女,就算有一時的不快,但血緣大過天,你不用在意。把日記本還給我好嗎? 對不起古叔叔,季明儼詫異于自己的冷靜跟決然:我還是覺著我應(yīng)該把日記本交給警/察叔叔。 說完了這句話,季明儼也給自個兒震的不輕。 他好像傳染了俞聽的瘋狂跟騙人不眨眼,什么交給警/察?還這樣義正詞嚴(yán)的,那本傳說中的日記本卻明明不存在! 但是騎虎難下。 季明儼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臉色復(fù)雜的古先生,慢慢轉(zhuǎn)身。 轉(zhuǎn)身的瞬間他在心中瘋狂的罵自己大概瘋了。 才走了三四步,季明儼心中的理智壓倒情感。 就在他想要回頭說出真相并正面詢問古先生到底在隱瞞什么的時候,耳畔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詭異而急促地叫:季明儼! 季明儼驚疑地回頭。 就在他回頭的瞬間,呼地一聲,原來是一條木棍從后猛地敲落下來,目標(biāo)竟是他的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