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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夸人嗎?不會夸就保持沉默。這時20分鐘已經(jīng)結(jié)束,葉嘯凌戴了手套打開烤箱,將一托盤百果餡餅都端出來,他不耐煩地示意,趕緊的,過來嘗嘗,不是你昨天鬧著要吃嗎? 要論起吃,自然也不能少了葉佳朗,葉佳朗把最后一串彩燈也掛上圣誕樹,興高采烈跑向廚房。 我哥做的餡餅熟了? 他這么一叫喚,把葉嶸和葉司也吸引來了,一群人圍著那盤子餡餅,研究片刻,均陷入沉思。 香倒是很香,色澤也沒有什么問題,可是這形狀有些奇怪。 葉嶸蹙眉:老三,這是什么?大型蟑螂? 葉嘯凌難以置信地抬頭,認不出來嗎?這是麋鹿!是我設(shè)計的圣誕主題! 那這奇怪的觸角是 這是鹿角,不是觸角! 葉司努力挽尊,微笑贊美:對,老三這么一說我還真看出來了,確實是麋鹿,我第一次看見麋鹿形狀的百果餡餅,特別有創(chuàng)意。說完還自己鼓掌。 葉佳朗不在乎餡餅的形狀,只在乎味道,他見沒人先動手,便自告奮勇拿了一塊往嘴里塞。 我嘗嘗我哥的手藝! 他很給面子地咬了一大口,誰知在咀嚼的時候卻突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定格在了原地。 葉嘯凌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有反應(yīng),忍不住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四,干嘛呢?到底好不好吃,給個準話。 葉佳朗心里很糾結(jié),說實話會挨揍,不說實話又會被追問,他思前想后,選擇了一種相對委婉的表達方式。 挺好吃的,就是就是稍微有點硬,就一點點。 硬?餡餅一般不都應(yīng)該是很松軟的嗎?為什么會硬?葉嘯凌不相信葉佳朗的判斷,他一指白星黎,你來嘗。 白星黎很少有為所做決定感到后悔的時候,但在咬下餡餅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就很后悔,后悔自己給他提出了不成熟的建議。 她艱難地嚼了兩下,采取了先揚后抑的手法:三哥確實很有烤餡餅的潛力,不過經(jīng)驗稍顯不足,如果能更軟一點就好了。 你們的牙齒都差到這程度了? 葉司隨即也勇敢嘗了一口,他猶豫了:老三你面是不是沒和好?和面很重要的。 誰說的?都是按照教程一步步做的,面肯定發(fā)起來了。 見葉嘯凌死活不承認自己的餡餅有問題,葉嶸冷靜地用手指按了一下餡餅,而后連嘗也沒嘗,直接把餡餅塞進了葉嘯凌嘴里。 以后不要再試圖進廚房了,你沒這方面天賦。 坦率還是大哥坦率,畢竟是兄弟們的食物鏈頂端。 于是葉嘯凌就親身感受到了出自他手的,比壓縮餅干還要堅硬的,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糊味的百果餡餅。 他這才明白,除了葉嶸,大家的評價簡直過分寬容。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 他懊惱地將咬了半口的餡餅扔回盤子里,發(fā)出了一聲脆響,可見有多硬。 要不拿去墊桌腳算了。 別沮喪啊三哥,任何第一次的嘗試都難免不完美。白星黎安慰他,但至少你做得已經(jīng)不錯了。 拿開你這碗雞湯,我不喝。 她機智地轉(zhuǎn)移了話題:那我們就去吃飯吧,剛我看廚師把一整只火雞都烤好了,還有杏仁布丁、蜂蜜姜餅、烤玉米粥和海鮮拼盤,據(jù)說今晚湊齊了不同國家一共12道圣誕節(jié)傳統(tǒng)食物。 葉佳朗連忙接茬:太棒了!我哥就喜歡吃海鮮,尤其是帝王蟹和貝隆生蠔,走走走! 五個人依次轉(zhuǎn)身離開廚房,白星黎和葉嘯凌走在最后面,她微微仰頭看向他,忽而抿唇一笑,踮起腳尖,用手拭去了他臉上斑駁的面粉印。 葉嘯凌像是觸了電,他本能地后退一步,險些撞上玻璃門。 干什么你?別總動手動腳的。 三哥你不去洗個臉么? 我現(xiàn)在就去,別啰嗦了! 她站在原地,注視著他略顯慌張的背影,莫名覺得有趣。 怎么,他這是又害羞了? * 那只火雞足有十公斤重,被烤得色澤金黃、油脂四溢,五個人肯定是吃不了的,所以葉嶸讓廚師分了半只火雞給隨行的工作人員們。 在大家舉杯相碰的時候,聽著庭院里播放的圣誕輕音樂,以及工作人員們自如的談笑聲,白星黎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慢慢融入和習(xí)慣葉家的環(huán)境。 這種被人真誠接納的感覺,是非常美妙的。 圣誕快樂。 夜色已深。 白星黎站在臥室的落地鏡前,穿上葉長沙送的那件斗篷,很滿意地上下打量。 沒想到葉長沙都快七十歲了,對少女服飾的審美卻是一等一的優(yōu)秀。 豈料她剛戴上兜帽,就聽見走廊里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步伐散漫,是葉嘯凌沒錯了。 她轉(zhuǎn)過頭去,見葉嘯凌正倚在門外,挑眉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