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金鰲島。

    牛魔王看著一路走一路吸收島上的先天靈氣的牛蠻，眼底一絲了然的笑意快速閃過，頗有幾分科普意味地對著牛蠻言道：

    “看來賢弟也發現了這先天靈氣的玄妙，自盤古開天至上古封神大戰，這無數歲月以來，先天靈氣遵循萬物生長之道，也在不斷地演變發展，從無到有，從弱小走向壯大，而后又因為種種緣故，由盛而衰。”

    “尤其是從太古到遠古時期，整個洪荒天地都濃郁的先天靈氣籠罩覆蓋，先天靈物更是種類繁多，層出不窮，是以那時高手迭出，是真正大羅滿地走，太乙不如狗的日子。也是整個洪荒的修煉盛世，洪荒的幾個至高存在也是在那個時期證道，俯瞰萬古。”

    牛魔王感慨，繼續說道：“雖說因不周天柱傾塌，巫妖兩族大戰而導致先天靈脈崩潰，先天靈氣開始溢散，逐漸轉化為后天靈氣，但天地間還是有不少先天靈脈幸免于難，是以上古歲月先天與后天靈氣混雜，那段時期雖不如遠古空前的修煉盛況，但也是一個罕有的修煉大世。”

    “圣人主宰天下，三皇五帝出世，大教爭鋒不止，那也是一個太乙滿地走，金仙不如狗的時期，唯有大羅才能算是一方強者，鎮壓底蘊。”

    似是響起了某些往事，牛魔王半是驚恐半是苦澀，又道：“可惜，上古末期，因為神仙殺劫，眾教遭難，圣人發雷霆之怒，幾大至高存在大打出手，一舉一動威力莫測，使得原本在遠古時期就已經千瘡百孔的洪荒大地再次蒙受重創，雪上加霜。”

    “那場大戰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洪荒大地轟然破碎，之后三界成型并出現，只留洪荒遺陸被天道遮掩，不知何時當出，之后圣人隱退，準圣當道，進入今古時期。”

    “而當世大部分的先天靈脈要么被毀滅，要么退化為后天靈脈，只有上古流傳下來的洞天福地才會有先天靈氣留存，這也是當世生靈無論修煉速度和法力精純度不如上古生靈的原因。”

    “也是無數修道之人渴望拜入大派的原因。”

    說著，牛魔王側頭，對著牛蠻一臉羨慕嫉妒根地笑道：“你也是幸運，這金鰲島的先天靈氣質量在三界都分屬頂尖，少有能及，而今你不僅有幸跟俺上了這金鰲島，還恰好是鑄就道基的玄仙境界，又有這質變后的先天靈氣輔助，對你來說可謂好處無窮，多多益善。”

    “有時候連俺都嫉妒你的好運。”

    不過，旋即牛魔王嘿嘿一笑，一臉幸災樂禍又滿腹同情地注視著牛蠻，幽幽的眼神只把牛蠻看得渾身牛毛炸起，這才大嘴一咧，露出惡趣的微笑，笑意吟吟地說道：“可惜你非俺截教弟子，不能在金鰲島長久地呆著，面對這上的修煉寶地，也只能喝點清湯寡水，眼巴巴地看著俺在翠云山和金鰲島上來去自如。可悲，可嘆。”

    牛魔王痛快地大笑，一雙牛眼直愣愣地盯著牛蠻看。

    “可恨！”

    看著牛魔王一臉欠揍的表情，牛蠻的臉色跟吃了翔一樣，要不是顧忌自己打不過牛魔王，反而有著百分之百“找茬不成反被cao”的可能性，牛蠻發誓絕對會幫牛魔王“整整容”。

    牛頭變豬頭似乎也不錯。

    尤其牛魔王看到自己吃癟的表情，笑的更加肆意歡暢的時候，牛蠻想暴打牛魔王一頓的想法更是堅定。

    可惜，這一切都是牛蠻的空想，也只能在心底把牛魔王罵個牛血淋頭。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牛蠻終于體會到自己給予給他人的“惡趣味”時的感受，這種感受真心憋屈。

    不過，牛蠻還是不得不承認，牛魔王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沒嘗過rou的時候覺得饅頭美味，但吃過一次rou，而且還是極品鮮rou的時候，再繼續回去過以前的日子，就覺得原本美味的饅頭頓時難以下咽。

    “原來無論是在那個世界，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都是普遍的真理。”牛蠻心中哀怨，僅僅踏上島上的這么一段時間，他就已經能明顯覺察出先天靈氣對他的裨益遠高于后天靈氣。

    無論是法力還是精神都無時無刻不在被洗禮。

    雖然牛蠻被牛魔王的話氣得快要發瘋，也眼饞金鰲島的修煉環境，但臉色僅僅是微微變化幾下就很快恢復常態，只是下意識地再次加大了對先天靈氣的吸收。

    牛蠻并沒有掩飾自己對金鰲島上生靈的羨慕，也沒有掩飾自己對先天靈氣的渴望。

    該偽裝時就偽裝，該羨慕時就羨慕，該占便宜的時候就不要客氣。

    若是不能隨心所欲地做某些事情，事事端著則只能讓大好機緣白白溜走，但若事事又太過隨心，則離死也不遠了。

    所以牛蠻這次沒再客氣，也沒再扮演一個知禮的妖。因為知道這么做只會讓自己吃虧。

    所以牛蠻這次才會全力吸收先天靈氣，因為知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因為他知曉只有率性而為，才能贏得以率性著稱的截教人的好感，更因為知曉，自己再瘋狂地吸收，對金鰲島海量的先天靈氣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不管是牛魔王，還是無當圣母都不會放在心上，反而會讓他們認為牛蠻還算坦坦蕩蕩。

    這是牛蠻光明正大的陽謀，既遵從本心，放飛自我，圓潤自己的道心，又能得到實惠的好處，還能在一定程度上讓無當圣母心生好感。

    即使對牛蠻有所了解的牛魔王在玩笑過后，看到牛蠻毫不作偽的行為時，也是一陣恍惚，旋即又灑然一笑。

    “不錯，俺還以為你小子要一直偽裝下去，尤其是在這金鰲島上，還以為你會像其他來過的人一樣，佯裝一副規規矩矩的模樣，沒想到你小子倒是從一開始就開始占便宜，現在更是不藏著掖著。雖說有些被你占便宜的不爽，但這回對俺的脾氣。”

    牛魔王伸手一拍牛蠻的肩膀，呵呵一笑，旋即一雙手在牛蠻身上一摸又摸，直摸的牛蠻毛骨悚然后，才戀戀不舍地放手，討好似地說道：“俺看你根骨資質不錯，又跟俺是親戚關系，若是你加入俺截教，你在這金鰲島想呆多久就能呆多久，有這得天獨厚的條件在，無論是對你道基的鑄就，還是以后的修行都助益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