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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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回 位于空靈湖水底深潭的蜂巢宮闕中,湛藍(碇藍)色的水晶球在珊瑚臺閃閃發(fā)光,熠熠奪目,零毛叟正在施展著自己的魂力,催動水晶球的光滑表面顯現(xiàn)出關(guān)于唐黨陽的曾經(jīng),以從這個來路不明的不速之客的過往云煙中,去了解他的諸多底細。 在零毛叟掌力、指力的接連交換下,漸漸的,水晶球表面浮現(xiàn)出了一頭大鯨魚擱淺海灘的畫面,再往后,唐黨陽從魚肚子中拾得篆刻著“長生訣”秘密的“鐵片”…… “原來,多年來我苦苦追尋的‘長生訣’秘法,竟然被你小子得到了。”零毛叟詫異地感嘆道。 “沒想到,你這水晶球居然有這么大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議,令我大跌眼鏡、嘆為觀止,想不服都不行。零毛叟前輩,既然你都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也就不瞞著你。‘鐵片’雖然目前在控獸谷癡念生的手里,不過上面的圖畫,早已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腦海里。第一步,找到沙漠迷宮才有希望探查到長生訣;第二步,開啟沙漠迷宮‘壽與天齊’界門的鑰匙,其實就是五顆五行屬性的玄晶礦石,而你的這個水晶球,實際上就是‘水’屬性的玄晶礦石,也正是我此行的根本目的。前輩如果能不計前嫌咱們何不一起合作呢?待找到‘長生訣’之后,利益均沾,共同萬壽無極。難不成,前輩只想自己一個人獨吞?”唐黨陽巧舌如簧地拉零毛叟入伙。 “小子誒,歪腦筋不是這么玩滴!你這如意算盤打得響哈,哦,我來為你提供鑰匙材料,結(jié)果我們一同去探索‘長生訣’,最后再寶貝平分,嘿嘿,你覺得現(xiàn)實嗎?我直接把你干掉不就不用瓜分了嗎?這么簡單的道理,莫非,我零毛叟看起來像個傻子?”零毛叟狂笑道,貶低著對方的智謀。 “問題是,目前你自己才只有這一顆,單獨一顆不頂用,剩下的四顆你沒有,也是枉然和徒勞。殺了我,你就失去了線索,自然更找不到。”唐黨陽反駁辯論道。 零毛叟晃了晃腦袋想了想,隨即痛快的給出了個決定:“好,算你小子鬼點子多。讓我提供水晶球,可以,但是到時候‘壽與天齊’界門被打開之后,我必須第一個進去。你肯答應(yīng)嗎?”零毛叟問道。 “沒問題,只希望你不要過河拆橋。”唐黨陽道。 “切!我一把年紀,還逗你這么個毛頭小子不成?待我運用水晶球,來窺探一下‘長生訣’的秘密最終被誰拿到了,哈哈,看看是不是我。”零毛叟再次發(fā)功啟動水晶球,令其預(yù)示“長生訣”的歸屬結(jié)果。 只見,透明的水晶球表面,一只通體金黃色羽毛的彩翼鳳凰展翅高飛,附近的背景環(huán)境卻什么也沒有,是一團朦朧的混沌與迷霧。 “這是什么情況?就顯示一只發(fā)光的鳥?這只鳥跟‘長生訣’有關(guān)系?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錯了,這預(yù)示的未來不準。”零毛叟不解地自問自答。 盡管過程迂回曲折、跌宕徘徊,可是最終零毛叟和唐黨陽還是達成了一致,零毛叟交出水晶球并加入唐黨陽的尋寶團隊,雙方共同合作,平分寶貝,一起“長生”。 此刻,閉氣的時限已達到唐黨陽所能承受的極致。 “我……快不行了……”唐黨陽痛苦的鼓著嘴巴說道,生怕魂力不濟,嗆水溺亡。 “哦,差點兒給忘了,我這就送你出湖上岸。”零毛叟趕緊發(fā)功施救,踏水升騰,將唐黨陽快速帶出了蜂巢宮闕以及水面。 由于時間早已超過一炷香,原本留守在岸邊的小介隱早已不見了身影(蹤跡)。 “不得了!隱兒,隱兒,你在哪里?隱兒,能聽見嗎?”上岸后的唐黨陽環(huán)顧四周、東張西望,力求見到小介隱,可無論如何呼喊,小介隱始終沒看見。 無奈之下,唐黨陽猜測小介隱應(yīng)該是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按照先前的約定,他已經(jīng)回鵲仙島去找黎露了。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妨事,自己回鵲仙島之后,也許就能碰到他了。 然而,令他萬萬不曾料想到的是,這一次與小介隱的分別,幾乎成了永別。今后,當他再一次與小介隱重逢的時刻,也將是他的生命走到終結(jié)與盡頭的時刻。 秋風(fēng)蕭瑟,堤岸空空,植物密集,唯獨缺少了曾與他朝夕相伴的小介隱。 此情此景,不禁讓唐黨陽聯(lián)想起了一件題外野話,小介隱目前尚未領(lǐng)會“曲線射殺”的暗器絕技,不知何時才有機會繼續(xù)傳授給他。 雖然平日里唐黨陽對小介隱的態(tài)度格外的嚴厲,但是唐黨陽對小介隱的心,卻是溫柔的。其目標,從最初,只為報答介子推大俠以身救徒的俠義情懷,到如今,已與小介隱產(chǎn)生了親如父子的深情厚誼。 話分兩頭,小介隱由于年齡尚小,雖然知道鵲仙島深居南海,也知道根據(jù)太陽的方位去辨別方向、一路向南,但是并不知道具體的走法,也不具備漂洋過海的深厚功法,甚至沒有充足的銀兩錢財。絕望的他,一個人顯得很無助、很沮喪,一時間,卻也想不出任何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知他一個人誤打誤撞,一路瞎走,走了多久,直至走到了越國境內(nèi)的會稽山邊,突然,山野密林中,一只華南叢林虎從會稽山中沖了出來,那勁頭,可叫一個兇猛。 正當猛虎奔跑即將朝著小介隱撲上來之際,一團熊熊烈焰的火球從暗處射了出來,“轟隆”一下砸在了老虎的身體上,那只活蹦亂跳的老虎當場就熟透,成了燒烤成焦炭的老虎rou。 這場面,把小介隱著實驚嚇了一個狠的,心想在這么個荒野地域,居然還有高人搭救,真的是太幸運了,自己的命真好。 “喂,小毛孩,幫忙把那頭老虎rou給我拖過來,我已經(jīng)餓了好幾天了,找塊葷腥可真不容易。別害怕,死老虎沒啥好怕的。”樹林邊緣的一處草叢中,一個老年男人的嗓門傳來。 小介隱順著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一位蓬頭垢面、白發(fā)蒼蒼、絡(luò)腮胡須一大把,頭發(fā)上還滿是樹葉和臟東西的老頭兒,個頭很矮很矮,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雙腿已經(jīng)沒有(不連接在身體上),手也只剩下了一只,正艱難的把那只獨手撐在地上彈跳行走。 小介隱立即緩過神來,也不再畏懼害怕,一把抱起燒焦的老虎rou拖過去給那邊的老頭兒。 老頭兒看到老虎rou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猛的一個撐地彈跳撲了上去,趴在老虎軀體上瘋狂的啃食咀嚼。 “老爺爺,剛才,謝謝你救了我。您也是修仙界的前輩高人吧?”小介隱望著這位老大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要不是這位前輩高人碰巧在場,要不是那團火焰來得及時,現(xiàn)在的局面就會是活老虎正在啃食著自己的rou了。 “嗯?你個小毛孩子也懂修仙?”絡(luò)腮胡子白發(fā)老頭被小介隱的話給驚到了,沒想到了還遇見了個懂行的人,當場停止咬rou,抬頭凝視著小介隱說道。 “當然懂啦,別看我年紀小,這些年,我可跟過不少的修仙界師傅們學(xué)習(xí)過悟道飛升的經(jīng)卷和許多功法的法門呢!”小介隱怡然自得地說。 “哼,什么修仙界師傅,你碰到的,只不過可以勉強稱之為‘業(yè)內(nèi)人士’而已,那都算不上是什么師傅。”老頭兒聽得有點不爽,不以為然,很不屑地答復(fù)道。 “老爺爺,您這話是何意呀?對了,您的雙腿,還有一只手臂,怎么都不見了,是曾經(jīng)受過傷嗎?您都這樣了,還有這么強的功法,您可真厲害。”小介隱直言不諱地袒露心聲。 “這個嘛……說了你個小毛孩子也不懂,少問!你這是迷路了嗎,年齡才幾歲的小娃娃,怎么孤伶伶一個人在野外走動?哦,我猜到了,你是被你的某個師傅給拋棄了,哈,你說我猜得對不對?沒關(guān)系,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他拋棄了你,我愿意收下你,也好讓你搞明白什么樣的修仙人士才配得上‘師傅’的稱謂(頭銜)。對了,以后啊,你也別喊我爺爺、爺爺?shù)模业拿纸小岁柫_剎’,你就叫我羅剎師父吧,叫什么爺爺,別把我叫老了!”老頭兒非常直率地調(diào)侃道。 老頭兒的心中倒也竊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在這令人絕望的會稽山荒野,竟然能找到一個有修仙基礎(chǔ)的孩童做徒弟,自己的絕技和衣缽,總算有了傳人,百年之后就不怕帶進棺材里了。 原來,十余年前被打落唐古拉山深淵崖底的“炙陽羅剎”并沒有死,只不過手腳倶殘,身受重傷。此番,他的弦琴(古箏)法器也不在身邊,興許也早已遭到了破壞。 小介隱對于這種場面絲毫也不陌生,又一個主動提出要收自己做徒弟的,自從親眼目睹自己的父母雙亡,之后已經(jīng)發(fā)生過多次這種事。原本小介隱也并沒有什么不愿意的,但是此時正值唐叔叔身死,唐叔叔生前待自己恩重如山,哪里有心情去考慮這種拜師學(xué)藝的事,盡快趕到鵲仙島匯報黎姑姑才是唐叔叔的遺囑。于是,小介隱當機立斷,拱手作揖禮貌拒絕。 “老爺爺……哦不對,羅剎師父,哎,也不對!我目前有急事在身,需要趕去鵲仙島報信,暫時還不想做您的徒弟,請您原諒。”小介隱委婉地說道。 “小娃娃,休要跟我扯犢子,甭管你說的是實話還是耍小伎倆來框(蒙騙)我,我一大把年紀了,都不會受你蒙蔽。首先,你是個無家可歸的修仙棄徒,這點沒猜錯吧?光憑這點,你就哪兒也別想走,今后跟著我,就對了!你服侍我吃飯洗澡睡覺,我教你曠世的仙家神功。”炙陽羅剎犀利地說,把這小毛孩子強行扣留。 炙陽羅剎的行事風(fēng)格就是一意孤行、唯我獨尊,完全由不得別人說什么,聽不進任何話,他只信自己。 “啊?這怎么行呢,老……”小介隱驚恐道,卻無力抗拒。 光陰似箭,彈指一揮間。 大約一周之后,唐黨陽、黎露以鵲仙島的名義,滿世界的廣發(fā)“尋人貼”,向大陸的各大門派、各路修仙人士尋訪小介隱的訊息。 其實唐黨陽早在那次與小介隱在空靈湖岸邊失散之后,就第一時間登上了鵲仙島,只是遲遲并未等到小介隱的歸來。 世人在忙忙碌碌間,半年的光景一晃即過。 此時,位于河西走廊的靜霞山莊里,一名已經(jīng)有半歲大的男嬰,正在被陰風(fēng)散人高舉木勺,灌入牛初乳喂養(yǎng)。這名男嬰,被陰風(fēng)散人取名為東拓,并大膽的賜其姓氏為唐。陰風(fēng)散人只收徒弟,不認假兒子,這是他的原則。在陰風(fēng)散人的內(nèi)心深處,依舊深愛、思念、回憶著他的親生骨rou——陰太白。至于女兒陰悅悅,受到時代重男輕女思想的桎梏,倒是使陰風(fēng)散人并沒有多思念。 苗疆地域里,與唐東拓同歲、幾乎一樣大的另一名女嬰,正在控獸谷谷主癡念生和夫人陰悅悅的悉心照料下,享受著整個修仙界最幸福小公主的奢華待遇,搖搖床輕擺,多名侍女伺候身旁哺乳,附近歌姬吹奏的兒歌低吟。這名女嬰,被癡念生定名為小園,意在表達自己向往的正是與陰悅悅朝夕相伴的這座“伊甸花園”。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