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回的世界不對(穿越)桑飛魚(38)
事實上,步天睡了一覺,酒醒了大半,早在停車時他便已經醒來,只是因為酒精的緣故身體依然有些沉重,不想睜開眼,同時也疑惑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毫無戒備的睡著。 嚴格來說,元宵算不上他信任的人,他放松歸放松,卻不該在元宵身旁睡著,可現實是他不僅睡著了,而且還睡了一路,難道他的潛意識里非常信任元宵? 真雙休啊?元宵詫異。 嗯。步天收回有些飛遠的思緒頷首,走吧。 元宵跟著下車上鎖,進到電梯后元宵才發現步天的臉有些紅,他猶猶豫豫問:步先生,你酒量hellip;hellip;是不是不太好? 嗯。步天也沒否認。 元宵倒也不在意步天的惜字如金,反正步天一直以來都這么個風格,他自己找話題道:我的酒量比你還差。 步天轉向他,有多差? 元宵豎起一根手指:一杯,我只有一杯啤酒的量,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步天挑眉:這么差? 是啊,差的不忍直視,怎么練都沒用,我體內就沒能抵抗酒精的細胞。 兩人簡單幾句交流間,電梯已經到了十六樓。 走出電梯間,元宵看到步天家對面的那扇高端定制防盜門,想到今晚酒會上經歷的槍擊事件以及步天所展示出的那一手,只覺是做了一個奇怪夢。 夢里,有無視法律持槍傷人的不法分子,有身負輕功疑似武林高手的步天,并且這一位武林高手隨身帶著兩條毒蛇不算,還有控制蟲子的能力hellip;hellip;無論是輕功還是蟲子,都在步天身上覆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呢?元宵忍不住想。 太過走神的后果是元宵又一次不小心撞上了走在前方的步天,與之前有過的兩次不同,這一次轉過身步天沒及時撐住他的額頭攔住他,而是由著他一頭撞了過來。 人的臉上最挺立的當屬鼻子,而元宵比步天矮了五公分左右,他往前一撞,鼻子不偏不倚撞到了步天唇上。 微涼柔軟的觸感讓元宵一驚,視線所及處只剩狹小的空間,那是無法讓人視線無法焦距的區域,極淺的酒香讓他一時有些怔忪。 三秒后,元宵忽然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猛地往后退了幾步。 小hellip;hellip;步天剩下的心字還未出口,只聽哐一聲,后退的人已經撞上了茶幾,整個人直挺挺往后倒去。 元宵驚得頭發都豎了起來,雙手劃拉著想抓住些什么,這純粹是一種身體和心理的條件反射,然而并沒有卵用。 說時遲那時快,元宵往后倒下之前,步天一個箭步上前,一口拽住他揮舞的手,往回一拉。 元宵向來對自己超出尋常人的力氣很有自信,但此時此刻,他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步天掌心的力道,那條看起來比他粗不了多少手臂輕而易舉將他扯了回來。 胸膛與胸膛相貼。 他的另一只手,抱住了救他人的腰。 穩住了身形。 他發誓,這也是條件反射! 如果他知道條件反射的后果是造成如此尷尬的局面,他寧愿摔個倒栽蔥! 元宵幾乎把頭埋進了步天的脖子里,好像他頭埋的越低,他就越像鵪鶉,步天越看不見他。 然而,他終究不是小鳥依人的身高,即使把自己抱成一團那也老大一坨,何況這還沒抱成一團? 偏偏這么尷尬的時候,他的身體還很老實,特別是他的手,抱著步天腰的那只,在嗯hellip;hellip;悄咪咪摸兩下,再摸兩下,四舍五入是吃豆腐。 步天:hellip;hellip;hellip;hellip;他又不是木頭人,那點小動作當他察覺不到嗎? hellip;hellip;元宵。好一會兒,步天忍不住開口。 對不起啊步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還埋著的那顆腦袋發出低低的聲音,可要說歉疚的話,是半點也聽不出來。 步天:hellip;hellip; 他是真有些無語又想笑,很想問他脖子就這么窩著不難受,但話到嘴邊成了另一句:你的發膠,有點硬。停頓兩秒,他又說:味道也重。 元宵:hellip;hellip; 元宵: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元宵: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確認過,這真的是個能把天聊死的男人! 松開步天前,元宵那只爪子還不安分的從他腰上摸了半圈,摸完還若無其事道:剛才謝謝啊。 步天:hellip;hellip; 他也確認了,是那個厚臉皮的黑芝麻餡湯圓沒錯。 厚臉皮的黑芝麻餡湯圓面上笑嘻嘻,實則心里慌得一批,明明回來路上還在心里告誡自己要冷靜,要理智,結果呢? 這才剛進門就自打臉了,碰著人就管不住自己罪惡的小手! 都怪那個吻! 要不是鼻子被親(?)他怎么會受刺激后退,要不是后退太急又怎么會撞上茶幾差點摔個四腳朝天,要不是差點摔倒步天又怎么會出手相救,要不是步天突然英雄救美(??)他又怎么會條件反射抱住步天,要不是抱住步天他又怎么會發現步天的腰手感那么好,要不是步天的腰手感太好他這個天然彎怎么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罪惡之爪? 一切都是那個吻的錯! 所以不能怪他。 邏輯通!元宵成功用這套邏輯說服了自己并默默給自己點一個贊。 步天就靜靜的看他表演若無其事,假裝他抖成篩糠的雙手已經將他出賣。 元宵維持著禮貌的微笑說:步先生,時間不早了,我準備洗洗睡,你也早點休息,晚安。 元宵。步天沒接他的話,而是低低喊了他的名字。 不知為何,元宵聽到自己名字之后,竟然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明明步天也不是第一次喊他,為什么會緊張? 哦對了,解救湯,我還沒煮,步先生你等會,我先去hellip;hellip; 元宵。步天打斷了他的話,聲音輕緩不疾不徐道:我記得你來時說過,你也不喜歡男人,對嗎? 元宵身體陡然緊繃,整個人如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凍在原地。 第49章 問出來了hellip;hellip; 對? 不對? 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非常簡單, 但不可否認,這道題本質上是一道送命題。 上門蹭住的當天, 他的確說過不喜歡男人, 但那是為了不讓自己被趕出去找的借口,好讓步天知道自己對他并非別有居心。 好么, 現在他只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 當然,臉疼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怎么回答步天的問題。 他就那么小小的揩了把油, 其他什么也沒做, 步天難道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不可能的吧hellip;hellip; 記不清了嗎?步天聲音幽幽響起。 明明客廳里燈光明亮, 元宵愣是覺得四周陰森森, 他硬著頭皮有些艱難道:好像,好像是說過。 步天沒再發言, 只靜靜的注視著他, 眼神越發深邃迷人, 但元宵分不出心思瞎想, 只能拿出所有勇氣,盡量假裝自己不心虛。 好一會兒, 步天才慢吞吞說:我知道了。說完,便從元宵身邊走過, 回了主臥。 一頭冷汗的元宵:??? 他茫然無措的看著步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很想追上去問問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但兩條腿像是灌了鉛, 挪不動分毫, 嗓子也仿佛被塞了膠水,發不出音。 沒一會兒,步天又出了主臥,手里拎著兩蛇,看到他還站在原地提醒了句:你明天還上工,早點休息,晚安。 元宵:hellip;hellip; 元宵: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不是,后續呢??? 步天將靈蛇送回飼養箱出書房后看元宵依然站著,張著嘴表情略蠢,莫名有種想捏他的臉的沖動,沖動hellip;hellip;還是放心里沖動一下吧,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做出捏臉的舉動,想想還是有點接受不能。 晚安。經過元宵身邊,他又低低說了兩字。 元宵只覺一陣心神蕩漾,緊接著頭皮一緊,驀地從迷茫狀態拉回了神智,脫口道:解酒茶還煮嗎? 不必,你早點休息。 元宵望著他又一次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心中難免失落,還有點惴惴不安,這點惴惴不安導致了他這一個晚上都沒睡安穩,好容易有了困意睡著,結果睡著后就開始做夢,亂七八糟又古里古怪的夢,然后都會因一句我記得你來時說過,你也不喜歡男人,對嗎而驚醒。 一夜過去,元宵整個人rou眼可見變得憔悴,仔細看,或許還能在他頭頂看到一個喪字。 以至于步天第二天看到他的模樣后被嚇了一跳,甚至生出了一個詭異的想法mdash;mdash;元宵這副模樣看起來像極了被妖精采陽補陰后的虛。 emmmmmhellip;hellip; 步天覺得自己思想可能有點不健康。 昨晚沒睡好?他想了想,還是關心詢問。 豈止沒睡好,他基本就沒怎么睡,而一切源頭不是別的,正是那句我記得你來時說過,你也不喜歡男人,對嗎? 元宵將煎蛋、熱牛奶、起司和火腿端到餐桌上,有氣無力道:今天將就將就。 步天看著他頂倆粉底都遮不住的碩大黑眼圈一副隨時要睡過去的模樣,猶豫片刻道:周末放假,你不必做早餐。 元宵擺擺手,繼續有氣無力說:我餓。 所以,給我做是順便嗎?步天忍不住想。 不過元宵既然做好早餐,步天便也順勢坐下用餐。元宵看起來像是被掏空了身體,蔫頭耷腦,神色郁郁,但用餐時餐桌禮儀的依然還很到位,這反而襯得他更奇怪。 步天忍不住問:你怎么了? ?元宵連音都沒發出,只用眼神詢問。 步天這才看清,他耷拉的眼皮底下,兩只眼睛里有很多血絲,瞧著有點滲人。 步天不禁皺眉,想著是否該給他檢查一二。 卻聽他忽然問:步先生,你喜歡滿小姐嗎? 步天被他問得一愣,有些莫名,但還是回道:不喜歡。 hellip;hellip;大豬蹄子。元宵吐出四個字。 步天:hellip;hellip;他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聽元宵說這四個字。 元宵面無表情繼續說:不喜歡她還追她三年,不是大豬蹄子是什么? 步天仿佛遭受了靈魂拷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結果元宵還沒停,又拋出了一記新的靈魂問題:那你喜歡崔文博嗎? 步天:hellip;hellip; 他要是說不喜歡,是不是又要被評價一句大豬蹄子? 靈魂問題還在繼續:你跟他交往過嗎? 靈魂問題依舊繼續:你究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步天: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元宵大概是真豁出去了,一個接一個問題拋出,大不了被掃地出門唄,大不了收拾包袱睡橋洞去唄,又不是沒睡過,還能沒地兒睡不成? 然而這幾個問題拋出,他又后悔了,他自從發現自己性向與眾不同后這還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結果被昨晚上的夢一折騰就把困擾他的問題問出大半,真被掃地出門睡橋洞不是關鍵,關鍵是之后見都見不著步天,這對于一個剛春心萌動的人來說,簡直是最殘忍的事。 他盯著步天,嘴唇翕動,很想問問步天他能不能把話收回來。 元宵面上不顯,內里淚流成河,尤其步天神態自若,與平常無異,越發讓他焦慮。 良久,良久,久到元宵差點繃不住想逃時,步天啟唇,不急不緩問:你認為呢? 元宵:hellip;hellip;???! 什、什么意思? 步天抬手看了眼手表,提醒:你好像快到上工時間了。 元宵充耳不聞,只目光灼灼的凝視著他,似乎想將他望穿。 反而是步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昨天的酒勁似乎還沒過,熱血上頭就說出了你認為呢這看似逃避問題卻透著心虛的回答。 元宵是海市元家人這點毋庸置疑,而昨晚之后,他基本也能夠確定,元宵的性向和步天一樣,這個發現既讓他糾結又讓他有點微妙的高興,后者微妙的高興讓他心情沉重。 元宵喜好男,而且疑似對他有好感,作為一個正常向男人,他不該厭惡嗎? 又或者,其實他是個深hellip;hellip;柜? 這個猜測少見的讓他惶恐不安,但也因為有私生子這重身份在前,即便真是深柜,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可多少還是有些別扭,尤其昨天和元宵有過比較親密的接觸,他的雙唇親吻上了元宵的鼻子,卻沒有惡心感,甚至因為酒精的緣故想往下探索,當時元宵受驚反應過大,他又怎會無動于衷?比起似乎本就喜歡男性的元宵,他在發現步天性向有異前,一直覺得自己應當喜歡女性才是,可偏偏對元宵又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這不免讓他困擾。 兩人如紫禁之巔備戰的武林高手,敵不動我不動,任心中如何巨浪滔天,也不肯先退一步。 最終打破寂靜的是步天的手機。 兩人同時朝桌上的手機看去,對于這礙事的手機元宵是恨不得直接砸了,步天卻悄悄松了口氣,再和元宵對視下去,也許他就要慫了。 目前只有通訊錄中的人能打進電話,步天看到了步錦程三個字,表情一下冷了下來。 元宵能清晰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再一看他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是他的父親? 步天沒接,第一遍手機鈴音很快結束,幾秒后,第二通電話又打了過來,這一次,他沒選擇無視,而是接聽。 元宵的教養讓他不會去聽人打電話,快速將餐桌上的碗盤和杯子收拾轉去廚房,并貼心的關上了廚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