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113)
抗議地的摩擦并不是非常大,當天選票已經統計出來,水麒麟那邊以76%的支持率當選了新一任妖域總理,同時也第一時間逮捕了云霆,撤銷政府軍的防御。 衛桓他們幾乎不怎么需要去進行防御,揚昇讓他回去休息,可衛桓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云永晝。 他用傳心感應了一下云永晝,發現他此刻竟然還在妖域聯邦政府。 [你在做什么?] 沒過多久,衛桓就得到了云永晝的回復。 [我來看望他。] 衛桓利用傳心打開云永晝所處地方的結界,原本想要直接來云永晝的身邊,但他猶豫了一下,改換結界先去往另一個地方。 而此刻,云永晝作為云霆的獨子,正來到監rsquo;獄里看望自己罪孽深重的父親。 云霆仍舊死不悔改,真沒想到你有臉過來,你怎么不去想想辦法要怎么把你的靠山救出去?我真是辛辛苦苦養了一個廢物! 云永晝沉默地看著他最后的丑態,勾起嘴角笑了笑。 這個笑容激怒了云霆,令他更為憤懣,我真是搞不明白,云永晝,這二十年我用心栽培你,什么都給你提供最好的。 他用那雙赤紅的眼盯著云永晝,被特殊鎖鏈禁rsquo;錮的妖氣如同充血一般顯現在他的皮膚上,我倒臺了,你就有好日子過了嗎?你有什么可高興的?你真的以為我下臺了你就自由了!?你看看聯邦政府的敢不敢隨便殺了我!就算你不承認你是我的兒子,你的身體里總歸是流著我的血!你不要忘了,你永遠都是金烏! 云永晝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掌心燃起一團金烏之火。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敲碎在云霆的身上。 金烏沒有錯,我不認為身為金烏是一種恥辱。 那團火愈燃愈烈。 只有你是恥辱罷了。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衛桓出現在監牢之中,云永晝對此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知道衛桓要來,不過真正令他感覺意料之外的是,他身后還跟了一個。 云霆看了一眼衛桓,笑得愈發猖狂,真是反了你了!連這種下賤東西也敢帶來。 衛桓腕間的手環消失,一條光索乍然出現,將云霆的脖子狠狠一拽,我問你,當年那封發給九鳳的申援書,究竟和你有沒有關系? 云霆一副你在胡言亂語什么的表情,可反應了幾秒,他忽然笑起來,你就是當年叛變的那個小子?好啊,他看向云永晝,你真是長臉了,和叛賊廝混你是哪里來的底氣指責你的父親! 我的父親,衛桓深吸一口氣,我父親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 云霆冷笑一聲,你死的時候怎么不親口問問他? 他這樣子,看來是真的不知情。 衛桓心里清楚,有些嫌惡地收回光索,扭頭道,玨老板,麻煩你了。 玨老板點頭,走到了衛桓的前面,橙色的頭發被她撥到一邊,對著云霆笑了一下,前總理,好久不見啊。 云霆看見她的瞬間便面如土色,你hellip;hellip;你怎么hellip;hellip; 我來履行我的諾言了。玨老板的雙手中出現橙色的光,妖巫之力令身穿囚衣的云霆懸浮起來,無法動彈,只能大吼大叫,你要做什么!你! 噓。衛桓比了個手勢,不會殺了你,放心吧。 妖巫之力將云霆的身體包裹,形成一圈帶有妖巫圖騰的封印,圖騰的最中心漸漸升騰出一個發光的球狀物。這顆光球緩緩降落,來到了玨老板的手中。 你!還給我! 玨老板冷笑一聲,不用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新的,前總理大人。 言畢,她的手中幻化出一個黑球,同時默念妖巫密咒,那黑球逐漸騰空,來到了封印圖騰的中心,嵌在其中,霎時間橙色妖風驟起,漩渦一般和那固定不動的封印圖騰一起將云霆吞噬,只聽見云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橙色風暴平息之后,那枚黑球中出現一道紅色的妖光。 黑球漸漸下落,來到了云永晝的面前。 這畫面無比熟悉,當初尚且年幼的他就是這樣眼睜睜看著母親的妖魂被永遠地封印起來。天道輪回,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當年那個用強權剝去母親靈魂的家伙,此刻已經成了行尸走rou,重重地墜落到地面,赤紅的雙眼空洞無神,像是兩顆丑陋的塑料球。 他一揮手,裝有這個骯臟靈魂的黑球被他收走。 玨老板走到云永晝身邊,將手中的光球交給他,輕聲對他道,我已經解除屏障了,你握碎它,你母親就自由了。 云永晝輕聲道了句謝謝。 盡管云永晝的臉上沒有出現絲毫波瀾,無論是剛才看著云霆被封印,還是此刻終于奪回母親的妖魂,他都沒有表情,可衛桓看得到他握住光球的手在抖。他走過去,靜靜地牽住了云永晝的另一只手。 手指用力,他最終還是握碎這一枚光球。光球在他掌間粉碎成數之不盡的光點,星星點點擴散開來。 他面前的面前出現一個虛渺的身影,被這些美麗的光點勾勒出姿態。 永晝hellip;hellip; 時隔二十年,他終于再一次聽見母親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 她的妖魂伸出雙手,竭盡全力將他抱入懷中。 你平安長大了,真好啊。 云永晝的手微微抬起來,想要回抱住母親虛空的身影。 mama永遠愛你,永遠。 還沒有來得及緊緊回抱,母親的身影再一次粉碎成數不盡的光點,如同夏夜的螢火一般消弭遠去,無牽無掛地奔向浩渺夜空。 他等待了這么多年,最終只等到這樣一個未完成的相擁。 云永晝垂下眼睛,陷入沉默。 他們離開監rsquo;獄,玨老板盡完了自己的責任,小九鳳,你讓我做的我可都做了。 知道啦,以后我會多讓富小姐照顧你生意的。衛桓沖她眨了眨眼,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看著玨老板離開,衛桓和云永晝像兩個普通人一樣走在路上,他牽著云永晝的手,輕聲對他道,現在自由了嗎?小金烏。 云永晝反握住他的手,沒有說話。 衛桓看著他的側臉,還有他微微抿起的唇線。似乎從很久以前他就習慣了這樣凝視他,各種各樣的視角,或近或遠的距離。在他殘缺的記憶里,他似乎就是這樣望著他的太陽。 他不動聲色松開了手,又問了一句,你的使命達成了嗎? 這次云永晝看向他,我的使命是為你。 衛桓笑了笑,語氣里有些驕傲,我知道。 說著,衛桓的腳步停了下來。但云永晝似乎沒有發現,還在一步一步向前走著,雨后的陽光打在他的身影上,變得模糊。 我知道你不僅僅是為了扳倒他。 他的眼睛盯著云永晝的背影。 他可真傻,真是眼瞎。 為什么連這個背影都認不出來。 聽見衛桓方才的話,云永晝后知后覺僵住了,他轉過身,看向與自己隔了幾步之遙的衛桓。 都怪清和誤導了我,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Rebels首領的名字確實叫雨生,但是不是下雨的雨,生命的生。 他坦蕩地望著云永晝的眼睛。 是羽毛的羽,升起的升。 羽升上下組合起來,和后羿的羿字如出一轍。 他們的那個標志也并不是什么新月,是一把弓箭,用來射殺這個虛假的太陽。腦海里的細枝末節拼湊出完整的真相,他終于理解,為什么相較于其他人,云永晝會對清和抱有更多的包容,也理解為什么他會如此頻繁出入于暗區,為什么他最終會同意加入政府軍,不僅僅是要救他們出來,更是為復仇計劃的收尾。 Rebels提供的最后一點證據,除了身為總理之子的他,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拿到。 云永晝心緒震動,一時不知應該說什么,只見衛桓兩手插進口袋,朝自己笑了笑。 我猜對了嗎?羽升。 化身成后羿的,真正的太陽。 第101章 一吻緘魂 云永晝坦然地笑了, 他其實早有預料, 一旦揭發云霆的事完成,衛桓遲早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但他還是沒想到, 這一刻會來得這么快, 他依舊低估了衛桓的聰明程度。 是。他向衛桓走近一步。 你猜的很對。 這里并非是可以大談無政府組織的地方,云永晝手指動了動, 結界圈憑空而出, 將他們兩個吞噬過去。下一刻他們便回到了云永晝的湖邊小屋外。 你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云永晝對衛桓道。 很久之前我猜疑過,但是早就排除這個可能了, 屋外新多了一對秋千, 就在湖邊, 衛桓這時候才發現,高興地走過去坐上,一雙長腿晃了晃,其實你藏得很好, 我今天才真正懷疑到你的頭上, 不, 真正確定。 云永晝走過來,到他身邊那架秋千前坐下,只是靜靜坐著,沒有說話。 我之前其實并沒有太在意Rebels的組織老大,是后來清和告訴我,這個羽升是他在暗區看著我的死訊新聞時偶遇的, 這種際遇讓我開始懷疑起羽升救下清和的初衷。他側頭看向云永晝,我當時就想著,這個羽升應該是認識我的,當然了,后來我申請進入Rebels的請求被拒絕,更加讓我確信這一點。 云永晝淡淡道,我救清和的時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世。 這一點衛桓也猜到了,他側頭問道,是見他實在可憐? 可云永晝也不是見誰可憐便會出手相救的類型,于是衛桓又笑起來,故意揶揄,不對啊。小金烏在山海可是出了名的見死不救。 誰知云永晝卻平靜道,是愛屋及烏。 他看見清和對衛桓的死有悲憫心,所以才會去救他。云永晝和衛桓不一樣,他一向是個硬心腸,沒想到這樣機緣巧合,當他后來查清和身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救下了凡洲前總統的兒子。 衛桓思考著愛屋及烏四個字的含義。云永晝又一次開口,可能連清和自己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對啊。衛桓笑起來,腳在地上蹬了一下,秋千高高地搖了起來,他還誤導了我。現在想想,你對其他人都是不屑一顧,你看看方程多怕你,但是你吧,對清和好像好上那么一點點。衛桓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樣子可愛,他又道,你知道嗎,那天清和還偷偷告訴我,抓楊疏那天他和你組隊到一起,你竟然還安慰他天伐會好起來,那時候他以為你是因為和我待在一起久了,變得和我越來越像了。 畢竟他是我的手下。云永晝望著湖上泛起的白霧,這幾年算是看著他長大。 也一手培養了他。 嗯。 緣分真是奇妙,他當年和清和擦肩而過,那時還不知道這個少年的命運發生過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想到云永晝也遇到了他,還給了他重新開始的機會。 這么一想,他自己重新開始的機會也是云永晝給的,不光是招魂。就連他重生在人類身體逃出137研究所的時候,都是云永晝的手下阿祖救了他,也是他們給他指了一條路,回到山海。 冥冥之中,紅線早就把他們的命運纏在一起。 我現在一回想,其實好多的細節都指向你,衛桓一蕩一蕩的,抬頭望向天空,清和說Rebels里的半妖和妖都感覺不出羽升的妖氣,都懷疑是人類或是半妖。這一點也曾經誤導過我,但是今天站在山海廣場聽到你揭發云霆的時候,我忽然回想起來,其實你有好幾次在我面前隱藏過妖氣,只是我沒有留心罷了。 云永晝知道自己在這一點上露了馬腳,只是那個時候還覺得不算要緊,你說的是上次你來陸軍總部的地下車庫找我那次。 衛桓嗯了一聲,那個時候我剛扎破你的輪胎,你從背后偷襲我,我還嚇了一跳,當時根本沒有在意你隱藏妖氣的事。說著他伸直腿停下來,看著云永晝,還有我之前和你去暗區,就是去了空童酒館遇到除妖師父子的那次,那個時候你也是隱藏妖氣的。 云永晝輕點了點頭,我在金烏的古籍上學到了掩藏妖氣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說完衛桓自覺有些懊悔,自言自語道,我早應該發現的。每次我在暗區一發生什么事,你都是第一個趕到我身邊,我那個時候以為只是因為結契的心靈感應,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云永晝伸過手去抓衛桓的手,其實還是因為你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衛桓瞥了他一眼,嘴角憋著笑,你是因為我一開始猜羽升是不豫,所以不太開心嗎?他抓住云永晝的手,你別生我的氣呀,你想想看,我們之中清和可是和你羽升的馬甲最熟悉的人,連他都押錯寶,還連帶著把我也弄倒溝里,我統共見過你一次馬甲,你還跑了,猜錯可不能怨我。 云永晝握了一下他的手,誰說得過你? 其實就在今天之前我都是懷疑不豫的,衛桓與云永晝十指交握,但是在我聽見你最后那句發言的時候,我就確定是你了。lsquo;真相是很殘酷,但就像各位頭頂的太陽。他永遠存在。rsquo;這樣的話不可能是不豫會說出來的。 我一開始也以為他的立場最有可能進行這種無政府組織活動,尤其當我知道他渴望變強的時候,這種預判越來越強烈。畢竟他一直以來掙扎于人和妖之間的歸屬問題,或許這種邊緣感會促使他做出什么反抗的事。衛桓的眼神飄得很遠,但是重生回來之后越是和不豫接觸,我越發現他其實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渴望變強,但更多的是渴望變成一個強大的大妖怪,而不是獨立于人類和妖族之間。 蘇不豫和你一起長大,因為這個,我從來不會在你面前說出我對他的看法。云永晝斟酌片刻,繼續道,但是他已經不是過去的他,這一點你要知道。 衛桓垂下眼睛,我知道。很早我就在懷疑,但羽升的存在給了我一個寄托,我想著如果這是他,一切都還解釋得通,但到了現在,我好像也沒有什么別的借口了。他從紗華那里換取更強的能力,吸收了她的巫力,變得越來越強,總應該是做了什么,或者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