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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100)

    這么神?不愧是全妖域只有一對的寶貝眼睛。這么一想,衛(wèi)桓心里又開始替云永晝可惜,這么好的眼睛,竟然這么舍得。

    云永晝的語氣很是嚴肅,[如果你要查除妖師的事,來龍去脈必須全部告訴我,讓我知道。]

    衛(wèi)桓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這樣說,但還是應(yīng)允。[我會的,你放心。]

    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芝麻大的小事兒。趙月承有些受寵若驚,畢竟以前在學校里他幾乎都沒有機會和云永晝說上幾句話,偶爾真湊到一起和他說話,云永晝也幾乎從不開口,不理睬任何人。

    除了當年瘋瘋癲癲的九鳳,總是能把云永晝氣得說話。

    你不拿走嗎?趙月承不解,不是拿檔案嗎?

    不是這份。云永晝合上柜子,我回去跟他復(fù)命,可能是出錯了。

    這樣hellip;hellip;趙月承點點頭。

    云永晝朝外走去,衛(wèi)桓跟在他身邊,一起走出檔案室,外面的梨木精見門打開,第一時間守在外面,笑盈盈的,一看見云永晝就貼上來,云少爺?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了嗎?

    衛(wèi)桓用傳心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我太難了,太難了。]

    趙月承倒是先厲聲道,你倒也不用靠的這么近,梨花木本體也不怕燒起來。

    衛(wèi)桓驚了,狗子這不是挺會說的嘛。

    剛兇完梨木精,趙月承又換了副面孔,永晝,要是之后總理還讓你過來,你提前告訴我一聲,這里的大部分權(quán)限我都有,我直接帶你過來。

    云永晝頷首,沒有說話。

    說完趙月承又跟梨木精交代,你別把今天云少爺過來的事說出去,這都是機密。

    梨木精雖然心里不樂意,但天狗一族也是她惹不起的大妖怪,平日里又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于是她也只能忍氣吞聲,點點頭,知道了,趙中尉。

    出了檔案處進入電梯,趙月承激動地用手轉(zhuǎn)著他那頂軍帽,永晝,咱們這么久沒有見,一起出去喝一杯?

    衛(wèi)桓擋在兩人中間,仗著趙月承看不見他就伸開倆胳膊像老母雞護小雞似的把云永晝給攔住。

    [他可是有夫之夫,熱戀期,蜜里調(diào)油,跟你一個狗子喝什么酒?。。?/br>
    云永晝站在后面,不了,我還得回去復(fù)命。

    那hellip;hellip;那下次呢?趙月承的臉上露出些許難過的神色。

    [沒有下次,你們一個金烏一個天狗沒可能的,生殖隔離您懂嗎?]

    趙月承不死心,或者我哪天去山??茨??我最近正好要去山海辦點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能不能hellip;hellip;

    他的話沒有說完,衛(wèi)桓的戒指忽然響了,他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取下戒指。

    什么聲音?趙月承皺眉,覺得熟悉極了,這不是hellip;hellip;山海學生戒的通訊鈴?

    [放我口袋里。]

    聽見云永晝的傳心,衛(wèi)桓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將戒指放在了云永晝制服外套的口袋里。

    對,不好意思。云永晝神色自若地將戒指取出來,打開通訊消息看了一眼,然后關(guān)上。

    [清和發(fā)來的,找到楊疏了。]

    [這個清和真的是找時機第一小能手。]衛(wèi)桓剛松口氣,又反應(yīng)過來,[楊疏?]

    找到了,這么快?

    趙月承看著云永晝手中的戒指,又見他往無名指上套好,想問又不敢問,只好重復(fù)之前的話題,熱情笑道,那什么,剛剛我說什么來著hellip;hellip;對我想起來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下次去山??偪梢哉夷愫纫槐?。

    有人會介意。

    云永晝忽然打斷了他的話,衛(wèi)桓都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扭頭看他。

    我喜歡的那個家伙會介意。說完,云永晝對著他舉起自己的手,像是在展示戒指。

    嗯?

    趙月承好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是那個和你結(jié)契的人類?不會吧hellip;hellip;

    沒錯。他那個人心眼特別小,愛吃醋很記仇,要是讓他知道我自己在外面喝酒,回去少不了耍小性子,沒準兒還會罵我一頓。

    趙月承驚得皺眉,他怎么敢hellip;hellip;

    敢,怎么不敢。明明是個冷性子,說起這個云永晝卻沒個完,隨便哪個小妖,要是和我多說幾句話,他就能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詛咒上一遍,一個不落。別說說話了,我要是和別人笑一笑,他就能氣上半天不理我。

    衛(wèi)桓被他說得都不好意思了,手臂松弛下來,走到云永晝的后面。

    [我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hellip;hellip;]

    趙月承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云永晝這會兒說的話比他剛剛遇到他之后加起來說的還多,他心里又妒又氣,可又得忍著,這種不懂規(guī)矩的人,根本不配在你身邊。

    不,他愿意留在我身邊,是我求之不得。

    衛(wèi)桓忽然間感覺自己就站在一株櫻桃樹下,云永晝一開口,滿樹紅得閃亮的櫻桃噼里啪啦齊刷刷掉下來,一口氣把他砸懵,懵得香甜。

    他不確定云永晝是真的這樣想,還是因為戒指事件想出來的說辭,他只覺得每個字都像是一顆飽滿的櫻桃,砸進他軟乎乎的心里。

    我喜歡他妒忌,也喜歡他為我生氣。因為他生來就什么都有,所以從來不會對任何東西有獨占欲。

    能讓他產(chǎn)生獨占欲,是我的榮幸。

    第88章 欲言又止

    衛(wèi)桓愣愣地站在云永晝身后, 心臟酥酥麻麻, 腦子里回想著云永晝關(guān)于獨占欲的表達,卻說不出話。

    電梯鈴叮的一聲發(fā)出聲響, 敲醒心思迥異的三顆心。眼看著電梯門打開, 趙月承尷尬地往外走, 沒事兒,喝酒的事以后再商量, 總有機會。剛走出去, 大廳的另一端剛巧有人叫他,趙中尉, 您要的文書已經(jīng)取來了。

    云永晝開口, 你去忙吧, 我先走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衛(wèi)桓。

    [跟著我。]

    [哦hellip;hellip;]

    傳心的聲音落雷一樣出現(xiàn)在心里,引起又一次酥麻。

    一出大樓云永晝就直接開啟了結(jié)界圈,兩人一起離開,下一秒的時候出現(xiàn)在山??蒲刑幍膶嶒炇覂?nèi)。一走出結(jié)界圈衛(wèi)桓就看見了清和, 他也正巧好像看到自己, 臉上是嚇一跳的驚恐, 臥槽,你怎么了?演鬼片啊。

    衛(wèi)桓誒了一聲,低頭一看也嚇一大跳,自己只有一雙腳能看得見,然后漸漸的,腿也顯現(xiàn)出來, 可上半身還是透明的,臥槽,怎么是從下往上露的?

    時效快到了。云永晝道。

    從上往下露就更嚇人了,坐在旁邊的方程手里捧著一杯熱乎乎的紅茶,嘬了一小口,變成飛頭蠻了。

    想想那個畫面,衛(wèi)桓打了個寒顫,晃蕩著兩條沒有上半身的腿走到清和跟前,拉開一個椅子坐下,你找到楊疏了?

    清和盯著衛(wèi)桓透明的上半身,喝了口方程遞來的紅茶壓壓驚,對,多虧了方程,替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追蹤到他的痕跡了。他一面說,一面在控制臺cao作,懸浮屏出現(xiàn)一個地點,這里是暗區(qū)電力總控廠,他之前是依靠電磁屏蔽將自己隱藏的,就在這兒肯定沒錯。

    衛(wèi)桓的身體終于全部恢復(fù),他習慣性放大地圖仔細檢查,這個地方在地下,通道多,還有很多高危設(shè)備。

    對,清和點頭,所以我們不能單槍匹馬,人要多,要制定計劃,不然一個打草驚蛇就讓楊疏跑了。

    方程塞進一口小餅干,這個楊疏hellip;hellip;照理來說不應(yīng)該也觸犯了凡洲的律法嗎?我們是不是沒辦法把他拘捕或者行刑?

    云永晝嗯了一聲,他有可能成為導(dǎo)火索。

    他遲早會跑,我不明白的是,他既然已經(jīng)進行人體實驗這么久,講道理早就應(yīng)該被抓進去坐牢了,為什么凡洲政府會這么縱容他?衛(wèi)桓的從桌上隨手拿了枝筆,在cao縱臺上劃了兩下。

    清和背靠在椅子上,轉(zhuǎn)了半圈又轉(zhuǎn)回來,我沒跟你說過嗎?凡洲現(xiàn)在是空殼子,早就被控制了,他們能做主的事太少了。

    衛(wèi)桓皺了皺眉,看向云永晝。云永晝只抬了下眼就明白衛(wèi)桓的意思,淡漠開口,現(xiàn)在執(zhí)政的是陳終,接任宋成康的位子,是云霆安排的。

    果然,是妖域現(xiàn)在cao控著凡洲政府。

    所以妖傀計劃是妖域總理搞的?清和有些理不清,不對啊,他圖什么?自己打自己?

    云永晝開口,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是妖傀計劃的核心參與者,他也沒必要。

    這些天得到的線索實在多,不論是他死的時候,還是如今,好像所有蛛絲馬跡都指向同一條線mdash;mdash;權(quán)力之爭。

    他用筆在cao作臺上記著,最開始是清和父親,和平派,被激進派宋成康取代,宋成康死后,變成了傀儡派,傀儡派是云霆垂簾聽政。他的剪頭往下畫著,云霆不可能一直維持現(xiàn)狀,他那么有野心,目的性很明顯,爭取到繼任權(quán),然后在這段時間吞并掉凡洲,這可能是他最大的目的。

    他現(xiàn)在方式是從內(nèi)部侵蝕。云永晝道,不靠武力,利用權(quán)力滲透進去,把凡洲變成實質(zhì)性的殖民區(qū)。

    沒錯。衛(wèi)桓打了個響指,劃出另一條線,所以他沒必要啟動妖傀計劃,既然妖傀計劃存在,就必然有另一個和云霆有利益沖突的隊伍。

    清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定是還沒有死心的激進黨,他們想推翻傀儡派,靠武力奪權(quán),開啟妖傀計劃非常合理。

    很有可能。衛(wèi)桓點點頭,在宋成康的名字上畫了個紅色的圈,所以hellip;hellip;隱藏在凡洲的激進黨應(yīng)該是支持楊疏的后盾??墒怯幸稽c還是不太對,既然云霆cao控著陳終,為什么要放任激進黨研究妖傀?他不可能不知道。

    還有最近關(guān)于妖傀的奇怪處理方式,政府軍的表現(xiàn),都不太合理。

    衛(wèi)桓盯著筆下的線,覺得自己大概是遺漏了什么,既然有邏輯不通的地方,就一定有問題。

    他決定不去想這些宏觀的東西,把筆往桌上一擱,不管怎么樣,先找到楊疏,說不定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信息,我們得搞個小隊攢一個甕中捉鱉的局。說完他看了一眼云永晝,云永晝一副你開心就好的表情。

    他是真的變了,以前云永晝最討厭的就是集體行動。衛(wèi)桓嘴角不禁上揚,癱在椅子上伸長了腿,用自己的腳尖去夠云永晝的腳,像小孩子惡作劇。

    哎你們剛剛干什么去了?清和忽然開口。

    他這么一說,衛(wèi)桓倒是想起來,對了對了,任務(wù)名單。他一邊說著一邊捂住自己的左眼,右眼眨巴眨巴好幾下,啥也沒有,于是抬起頭一臉懵地云永晝,像只耷拉著耳朵的垂耳兔,它沒記住hellip;hellip;

    明明是你沒記住。

    方程遞給他一盤小曲奇,誰?

    云永晝沒有說話,只是坐到衛(wèi)桓的旁邊,光是這個動作,嗅到他身上冷淡的陽光氣味,衛(wèi)桓的心就為他多跳了好幾下。

    只見他拿過筆,將之前看到的檔案里的名單都寫上去,一行一行,字跡和他這個人一樣,冷硬有風骨。

    就是這些。

    這是什么?清和也湊過來。

    衛(wèi)桓盯著名單,這是之前政府軍的剿滅除妖師的任務(wù)名單,特別久以前,你那時候還沒生出來呢。

    除妖師?清和思考了一會兒道,暗區(qū)就有一個除妖師,頭發(fā)有點長。

    你也見過?衛(wèi)桓有些驚喜,是不是綠眼睛那個?

    兩人聊起來,熱衷于下午茶事業(yè)的方程又去給云永晝沏了杯紅茶,又扒拉了幾塊小餅干放在雕花小盤子里,一起端去給云永晝。

    難得這次云教官心情不錯,應(yīng)該會很喜歡他的小餅干。

    清和連連點頭,對對對,綠眼睛,黑頭發(fā),長得挺帥的。

    衛(wèi)桓拍了下手,我也覺得他有點小帥,特酷一哥們兒。

    方程開開心心把茶放在云永晝跟前,卻發(fā)現(xiàn)云永晝的表情忽然間驟變,剛才還是大晴天,現(xiàn)在恨不得頭頂烏云暴雨閃電。

    謝謝。明明在對他表示感謝,可配上那眼神,他都懷疑他說的其實是我要殺了你。

    方程哆嗦著說了句不客氣,然后飛速離開,跑回到清和旁邊坐著。衛(wèi)桓還和清和聊得熱火朝天,他手里好像攥著一個可以隨時切換云教官狀態(tài)的隱形遙控,關(guān)鍵他自己還毫不知情。

    但是還是我們云教官最帥~衛(wèi)桓聊著,忽然一把摟住云永晝的脖子,整個人歪倒在他身上,再好看的臉,只要擱我們金烏大人的邊上,我是一眼都不會看的~

    咔嚓。方程咬了一口小餅干,眼看著烏云轉(zhuǎn)晴,云永晝的嘴角輕微地揚了揚,那雙總是淡漠的琥珀色眼睛側(cè)過去望向嬉鬧的衛(wèi)桓。

    開關(guān)又切換了。

    好快。

    你放過我這顆漂亮小檸檬吧。清和看著衛(wèi)桓,直搖頭,話說回來,那個人真的是除妖師嗎?

    阿祖還沒告訴你吧。衛(wèi)桓坐正了,他是妖傀,而且是第一批成功試驗品。

    清和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可他不像天伐那樣,他、他有意識。

    對,衛(wèi)桓看向剛才云永晝寫下的名單,只要我們找到他,找到他背后那個幫他凈靈的人,說不定就可以幫天伐恢復(fù)心智。

    這簡直就是這些天清和得到的最好消息,他眼睛都有了光,終于不再是強撐出來的笑容。

    可云永晝卻用傳心對衛(wèi)桓說。

    [除妖師的事很復(fù)雜,成功的幾率很小,你沒必要給他期待。]

    衛(wèi)桓的聲音清朗無比。

    [這不是期待,是活下去的動力。好像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奔著找回真相而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