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以外全員非人[重生]稚楚(64)
這你來我往看得衛桓一頭霧水,向對面的揚昇展現究極懵逼臉,揚昇一腦門汗,就差望天長嘆了。 不是,這七年里云永晝和蘇不豫究竟發生了什么愛恨情仇。 正當他吃瓜之心蠢蠢欲動的時候,心里傳來云永晝清冽的聲音。 [怎么不說話?] 衛桓老實巴交道,[我不知道說什么啊,你和蘇老師說話我都聽不懂,也插不上嘴。] [蘇老師。] 這三個字被云永晝說得很是玩味,語調轉了又轉,尾音撩人,讓衛桓都不由得吃味。他要是這樣叫一叫自己的名字hellip;hellip; 呸,叫自己干什么。 在想什么?不許想。 [所以是我打斷你和蘇老師說話了?] 正巧,蘇不豫見云永晝不說話,也放棄糾纏,給衛桓夾了一塊煎得焦脆的魚,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衛桓連忙低了下頭,謝謝蘇老師。 不客氣,蘇不豫眼神溫柔,小心刺。 就在蘇不豫說話的同時,云永晝再一次用傳心發出干擾。 [都顧不上回答我了。] 好的好的。衛桓努力地屏蔽掉云永晝在他心里的回響,盡可能保持正常,謝謝。然后才抓住空隙用傳心回答他。 [我沒說您打斷我,您別自己給自己加戲。] 他這話帶著點兒孩子氣的埋怨,反倒讓云永晝更加樂在其中。 [那你尷尬什么?] [我hellip;hellip;]衛桓低頭一心二用慢慢吃魚,[我什么時候尷尬了,我哪兒尷尬了?像我這么能說會道從不把話掉地上的人怎么會尷尬呢?] 云永晝的聲音輕飄飄的,像片被酒精浸泡的云,晃悠著掉到他心里,涼絲絲的,散發著微醺的香氣,令人心神不定。 [那你為什么不承認和我結契,這難道不是人生大事?] 一聽到這句,衛桓的腦子都停止運轉了。 結契是結契,又不是結婚hellip;hellip; 好吃嗎?蘇不豫歪著頭看他,你吃得也太入迷了。 衛桓愣了愣,正要回答,只聽見靠坐在一旁的云永晝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卻用傳心慢條斯理道,[你不承認,是怕他生氣。] [你喜歡蘇不豫?] 胡說! 衛桓下意識脫口而出,可這一聲吼得驚天動地,別說他們這張桌子了,連左右隔壁的都紛紛側目圍觀。 啪嗒一聲,揚昇手里的筷子掉到桌面上,而坐在對面的蘇不豫表情一點點從震驚變得難堪。 唯獨肇事者云永晝,一副事不關己的泰然模樣,又給自己成了一碗湯,安安靜靜品了一口,輕悠悠點了下頭。 衛桓現在只想給自己兩嘴巴子。 不,給自己一嘴巴子,剩下一個給云永晝。 不打他臉。 看見蘇不豫臉上的表情,衛桓趕緊解釋,蘇、蘇老師,您別誤會,我不是跟你說的,我剛剛腦子抽風,幻聽了。蘇不豫是個敏感的性格,衛桓生怕他誤會自己吼他,一時心急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腕,蘇老師您千萬別生氣,我這個人就是有點神經兮兮,真的是幻聽hellip;hellip; 手還沒碰到蘇不豫的手腕,就被云永晝的光索給生生拽了過來,纏了好幾圈。 揚昇一臉尷尬地看著,永晝你hellip;hellip; 站起來的云永晝把衛桓也拽起。 衛桓一臉懵逼,哎哎哎我魚還沒吃完呢!云教官你干什么啊?! 治幻聽。 第58章 玩偶妖鋪 云永晝一手拽住衛桓的手腕, 另一手劃出結界, 兩人一瞬間從教工食堂瞬移到了一處僻靜樹林。衛桓從他手中掙脫,我就不明白了您圖啥什么啊, 吃個飯非得折騰我, 是覺著生活特沒意思特無聊拿我尋開心嗎? 見他噼里啪啦說一大堆, 云永晝靠在樹干上,半天了才吐出倆字, 不是。 嘿我就納了悶兒了hellip;hellip;衛桓抓了抓自己后腦勺的頭發, 想起云永晝以前就是個自閉少年,脾氣古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于是本著一顆關愛孤獨患者的慈悲心, 衛桓語重心長道, 云教官,云老師,您就應該多和您同事打交道,這樣您就不至于無聊到拿我尋開心了, 我每天事兒可多了, 又不是小狗你高興了就過來揉我一把。 你有什么事?云永晝盯著他。 衛桓一愣, 一想到自己的身份還瞞著,就忍不住支支吾吾起來,這hellip;hellip;就跟您沒關系了。聲音越來越低。 云永晝臉上的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下來,衛桓看得清楚明白,就在他想補救的時候,云永晝的通訊器亮了, 他打開之后聽了兩句,表情變了變,似乎發生了什么。一只手已經開始畫結界,似乎馬上就要離開。 哎hellip;hellip;衛桓忍不住開口,想攔一下他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怪不舒服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云永晝生氣不舒服,還是因為就這么被他一聲不吭撂下而難受。 可云永晝聽見他這一聲,還是回頭了,我有急事。 衛桓后背抵著樹,忍不住一下一下拿自己的脊背去撞樹干,哦。 解開通感。云永晝抓住他的手。 被他這么一抓,衛桓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起來好像被抓住的不是手,是心臟。 啊hellip;hellip;?本來還懵懵懂懂的衛桓立馬反應過來,抽出自己的手,我不。 快。 就不。衛桓推了他一把,你快走。 云永晝無奈地望了他一眼,你扛不住。 衛桓下意識懟道,那你不會小心點,別讓自己受傷嗎? 話音剛落,他忽然發覺有什么不對。 咚。 咚mdash;mdash;咚mdash;mdash;咚。 脫口而出的話是笨拙偷心賊留下的馬腳。 云永晝也愣了愣,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瞳仁微微放大了一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錯愕。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讓你自己注意點,你要是受傷的話hellip;hellip; 衛桓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因為在開口的過程中他就意識到這其中的不妥。 你要是受傷,我會疼的。 簡直是最曖昧的表述。 我會小心。云永晝半個人走進結界圈,閃爍著紅色妖光的結界將他吞沒,只留下一句話。 等我回來。 結界圈縮小成一個小小的光點,消失在空中。 明明人都走了,可衛桓還是沒停下撞樹,好像這樣就可以讓自己的心臟平息一些似的。 誰要等你回來,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衛桓鼓起嘴,長長地舒了口氣,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這里的植被看著怪眼熟的,總覺得以前見過,但好像又和以前不一樣了,眼前是一棟他還沒去過的高樓。沒走幾步,遇見兩只蝴蝶妖,衛桓腦子里忽然閃過些畫面。 這個地方,和之前山海祭時候他抽中雙人夜游大獎來到的螢火之園好像啊。 他禮貌地叫了一下那兩只蝴蝶妖,打聽了一下這棟樓。 這是前幾年新建的科研樓呀。小蝴蝶半透明的翅膀在空中不住地扇動,之前這里一直荒廢著,很少有人來,好多人都忘了這里的結界密令了。 另一只也說道,對啊對啊,其實這里原本很漂亮的。 衛桓問道,這里以前是不是叫螢火之園?但是沒有螢火蟲。 小蝴蝶驚了,一下子湊近到衛桓的跟前,額前的小觸角都要抵上他的腦門兒,你怎么會知道! 衛桓笑了一下,我聽說的。 他低下頭,看著如今都已夷平鋪上水泥的地面。 我還知道,這里以前種滿了勿忘我。 一連上了幾天課,又輪到了戰備小組出勤的日子。這些天衛桓心里一直揣著九鳳祖墓的事,話都少了很多。偏巧的是他們出勤還正好遇上一幫不要命的蜘蛛妖,好像是入了魔,專門跑來繁華的商區地段對幼年小妖下手,吃他們的妖心以補元氣。 接收到訊號的衛桓打開傳送過來的實況視頻,嚼著泡泡糖的嘴停下來。 真是活膩味了。 沒過多久七組小隊到場,燕山月控制住蜘蛛精,揚靈炸斷他們的手足,正準備讓景云上前去把孩子們救下來,沒想到還沒跑過去,子彈就已經提前穿透那些邪妖的心臟。 砰。 別!當心傷著小孩! 砰,砰,砰。 衛桓冷冷盯著目標,一發又一發,一點遲疑都沒有。 一個一個妖怪倒下,小孩子從他們的跟前逃離,哭叫著撲向焦灼人群中。 看著下手又狠又快的衛桓,景云咽了一下口水,今天阿恒怎么了hellip;hellip; 揚靈雙手抱胸,一臉不滿,鬼知道,爆頭爆得我都沒機會下場了。 之前肆虐街區的狂徒一個接一個被放倒,衛桓干脆利落地把槍往背后一背,和燕山月對視一眼。燕山月動用玉藻鏡,將目標統統收服。 燕山月將鏡子別回自己腰間,對衛桓道,你今天這樣很危險,好在是沒有出事,萬一哪一發子彈傷到孩子,到時候誰負責? 衛桓伸手調整著通訊器,沒有說話,他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泄憤,就算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在這種時候也不能輕易這樣做。 揚靈和景云高高興興地走在前頭,正商量著一會兒去哪兒逛逛再回山海。妖域由諸多區域組成,每個區域擁有一定程度的自主管轄權,所以發展上也各有不同,昆侖虛可謂是經濟與政治中心,有第一妖都的美譽。但除了昆侖虛,也有很多其他的繁華都市,他們這次來到的不周便是其中之一。 不周經濟繁華,妖卻不多,街道寬敞,極富科技感,就是有些稍顯冷清。 走著走著,燕山月再一次開口。 你最近怎么了? 衛桓沒料到這個冷美人還會關心人,他側頭瞥了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沒什么啊,我今兒就想耍個帥,不行嗎?你這么關心我,我好怕被小公主打啊。 燕山月仍舊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直截了當戳穿了衛桓的謊言,別裝了。 明天燕山漠開庭。她說這話好像是順口一提似的,然后又道,對了,那天你走了之后又去哪兒了?見你那個被他圈養過的朋友?九尾抬眼的時候,內眼角相對的那兩顆痣十分顯眼,這樣的痣放在別人臉上肯定是風情萬種,可偏偏在燕山月的臉上,這就更妙,凌厲冷艷中攪了一絲慵懶。 你知道還問我。衛桓掰了掰手掌,懶得裝下去,真想弄死那個狗東西。 燕山月搖搖頭,腳步不疾不徐,他留著還有用。 她話里有話。 那個紈绔子還有什么用? 九尾并沒有急著回答他這個問題,反倒話鋒一轉,你知道,人類七年前對妖域發起的那一場突襲戰嗎? 衛桓心一驚,沒有言語。 哦我忘了,那個時候你應該還挺小的,十歲?十一歲?她看著衛桓,露出一個笑,那時候我也不大,不過我可記得很多事。 她語氣緩緩地,眼睛盯著不遠處的身影,比如殉職的揚靈父親。 衛桓停下腳步,九尾卻還在繼續。 還有不止一次替我教訓過那兩個敗家哥哥,當年山海的風云人物,衛九。 言畢,她的腳步也頓住,轉過頭,眼睛望著衛桓的臉。 你知道他嗎? 衛桓抬眼對上她淡然的視線,嘴角扯動一下,知道。說完他又笑起來,上次揚靈不也說了嗎?他還是我偶像呢。 九尾緩緩點了下頭,兩人又一次并肩,她繼續道,我總覺得他當年的死很蹊蹺,好像被人暗中推了一把。可能是我本來就多疑,我記得他剛死不久,很多人都在找他的尸體,那個時候新聞里滾動播放,人類找,妖也找。說完她低笑一下,連我那個做黑市交易的表叔,都特別關心衛九的尸體在哪兒。 特別兩個字被九尾故意咬重,聽到她的這句暗示,衛桓有些驚愕。 這件事果然跟九尾一族有關。 難道說他當年的尸體真的被燕平賣給了137研究所?所以現在的妖傀hellip;hellip; 不過好可惜。 燕山月如釋重負般松口氣,續道,他好像沒有找到,所以每次來我家的時候,說起這件事都特別狂躁。她那雙狐貍眼瞥了一眼衛桓,語氣難得有了少女的俏皮感,大概真的錯過了一樁大生意吧。 沒有找到hellip;hellip; 那尸體會在哪里? 他該不該相信燕山月。 所以你是想說,衛桓開口,留著那個紈绔子,還能找回七年前的真相?說完他自己都笑了,不過我不明白,這對你有什么意義?你和七年前那個九鳳很熟嗎?他怎么死的和大小姐你有什么關系,你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他的死和我的確沒有關系,但是真相對我來說很有意義。燕山月的眼神從不遠處的夕陽落到衛桓身上,坦率直接,不飾以任何偽裝,它很可能決定我能不能扳倒家族勢力。 原來如此。 生長在那樣一個龐大繁復的家庭之中,支族與主族的勢力對抗和交疊像是盤踞交錯的藤蔓,不被家族重視甚至打壓的燕山月被牢牢地纏住,困在其中,沒有任何出頭的希望。 除非砍斷這些藤蔓,才有得見天光的機會。 所以你朋友還想繼續報仇嗎?燕山月挑了下眉,似乎在暗示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 衛桓伸了個懶腰,說起這個,比起報仇,他好像對別的事更感興趣hellip;hellip;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對了大佬,我跟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妖巫嗎? 燕山月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