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吊墜還在我這里江簡簡簡(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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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全文完結哦~四更~愛你們~~ 第四十章 當何渠晟看著付杭墜入河面時,整個人是無力與崩潰的,他幾乎還未來的及過多傷感什么,身體已經先行了一步,甚至來不及給鄭燁一拳,他就已經越過了圍欄,筆直的跳入了河水中。 春末的河水還是有種刺骨的寒,而河底的淤泥又多,人的視線完全受到河底雜質污染的阻礙。何渠晟游出水面,喚了幾聲付杭的名字,但卻都沒有人回答,而橋上的那些保鏢也都示意沒有發現付杭的影子。 何渠晟陰著臉,吸了口氣之后就往水底游去。 一般人在墜入水中都會有兩種反應,第一種是對生活沒有任何向往的,只會任由自己沉入水底,第二種是會撲騰得呼救的,因為是失足落水還想活命,付杭無疑是第二種,只是就在付杭墜水何渠晟跳水的這來來回回十幾秒鐘里,不可能見不到付杭撲騰的影子。 何渠晟腦中閃過一種不好的可能,付杭現在大抵是失去了掙扎的能力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掙扎求救。 何渠晟盡力在付杭落水的水域附近游了幾圈,心也跟著緊縮了起來,因為河底確實有著不少暗流,如若現在不能立刻找到付杭,那后果何渠晟完全不敢想象。 他還有好多話還沒有來得及跟付杭說,沒來得及解釋那些拼了命想要隱瞞的真相,沒告訴他自己的過去甚至沒有好好的再對付杭說上一句愛hellip;hellip; 何渠晟越潛越深,甚至已經快到了河底但卻還是不見付杭的影子。 可他清清楚楚的看見了那渾濁河水中的一絲奪眼的紅,就那么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線里,映入了眼簾。 何渠晟壓根來不及思考就直接朝著那抹紅色的根源游了過去。 付杭確確實實的倒在了那里,在河底的淤泥中像是睡著了一樣的安詳。 何渠晟來不及細看,游過去之后一把將付杭抱了起來,果斷的游向了水面。 但原來在水里的時候還沒有這么覺得,出來之后就驀地發現付杭身上冰得厲害,何渠晟坐在岸邊,把付杭抱得更緊了些,讓他靠在自己懷里輕聲喚著他的名字。 付杭大抵是一開始墜水的時候姿勢沒來得及變,頭部隨著水流撞擊到了橋墩的棱角,額骨附近已經被硬生生的豁開了一道口,看上去觸目驚心。 何渠晟沒忍心看,只是將他抱在懷里,抱得緊緊得,他怕一松手這人就沒了,更何況付杭還有貧血癥,流了那么多血,現在懷里的人的唇瓣都沒有絲毫血色。 付杭,付杭你醒醒看看我? 何渠晟有氣無力的抵著付杭的耳畔說著,將身旁趕來的那些保鏢的話置若罔聞,仿佛一切都已經被隔絕開了,他眼里只有懷里這個人,能觸及到的也只有這個人。 你還沒說要原諒我呢,你還說嫌棄我呢,你還沒有聽到我跟你解釋些什么呢,付杭你醒醒,看看我,再看看我。 何渠晟旁若無人的說著,近乎哀求卻也是近乎奢望。 因為懷中的人一直到被推進手術室時都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像是怨他恨他到了極點一絲一毫都不愿意再看他。 何渠晟一個人坐在醫院手術室外的走廊上,身上都是濕的,頭發服帖著,衣服上還殘留著付杭的血跡,身上隱約帶著些河里的腥臭味。 何渠晟沒在意醫院里旁人異樣的眼光,也忽視了一旁那些保鏢跟何宅打電話的嘈雜聲,他心心念念的只有現在躺在手術室里的那個人,他無力的抬頭望著醫院走廊上的天花板,一時間竟回想不起付杭最后跟自己說得是什么話。 好像只記得當時付杭在問他,問他如果再有一次機會,會不會告訴他真相。 他那時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是一邊清理那些換洗衣物一邊面無表情的回答說不會。 去他媽的不會。何渠晟想到這里突然有些暴戾,低聲吼了一句。 如果早知道到會是這樣,他就不會瞞著付杭那些亂七八糟的,肯定會跟他好好說話,不會走,無論怎么樣他都不會走,但他沒想到一直以來都賣傻的鄭燁會是最后的幕后人,也沒想到那人會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么多。 現如今鄭燁已經被他們控制,當務之急是要他交出付杰的遺書,付杰的遺書曝光,到時候何家不可能幸免于難,但他現在沒有心情去處理那些事務,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正躺在手術室里生死不明。 當何渠晟自己親手簽下手術通知書的時候,他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他只是想起來那人曾經跟自己說得那些話,給過自己的安全感,雖然每次裝作表面不在乎,但內心其實脆弱得要命的那個人,現在正躺在手術室里他就覺得揪心。 付杭流了不少血,加上他最近急性貧血的并發癥,何渠晟看著那些從手術室開急急忙忙跑出來拿血袋的小護士沒來由得后怕,怕那人再也醒不過來,怕他再也不能再睜開眼睛看看自己。 何渠晟將臉埋在掌心里,肩膀微顫,無助得像個迷路的孩子,不知道求救,因為能夠救他的那個人不一定還能醒來睜開眼看看他。 將何渠晟從失魂落魄中喚出來的是老太太走過來毫不猶豫的一巴掌,老婦人近乎沖動的扯著何渠晟的衣領,這就是你答應我的照顧好他?你就是這樣跟我說好的? 何渠晟大抵是被那一巴掌打得蒙了,坐在那里半晌沒有動作也沒有開口說話,更何況他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事實擺在那里,是他的責任,他不推卸。 過了好一會兒,大抵是老太太也沒勁再打他了,何渠晟緩過勁兒,筆直的走到了一旁的老爺子身邊。 老爺子看著他也是沒什么好臉色,但卻也沒開口責怪什么,現在見何渠晟走向自己一時間有些好奇。 付杰的遺書在鄭燁手里,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發表出去,何渠晟沒有理會老爺子異樣的眼光,遺書里會寫什么,大概您比我更清楚,現在鄭燁在我們手里,只要能讓他把東西拿出來,何家就還能保得住。還有,付杭對于自己的身世,可能已經知道了。 何國維聽著,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沉默了半晌壓下了火氣才開口,真實造孽啊,我會讓耀華去處理的,說罷又看了看何渠晟,皺了皺眉,你去換身衣服吧,手術沒那么快。 何渠晟沒有抗議,只是有些不舍的望了眼手術室的門口,終究還是先駕車離開了。 即便留在那里他也什么都做不了,那還不如先回家換身衣裳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再去見付杭。 何渠晟拿著鑰匙,回了付杭的公寓里,中午吃飯的碗還沒有洗放在水槽里泡著,伯爵聽到動靜歡天喜地的朝著他跑過來,但大抵是嗅到他身上的腥臭味,有些望而卻步。 何渠晟似乎也沒有想陪著它鬧騰的心思,直接脫了鞋走到了浴室里,讓自己沖了個澡,圍了個浴巾就出來翻了一套衣服換上。 衣服是付杭的,白色衛衣,穿上去顯得年齡小。 付杭雖然表面上總喜歡自嘲自己年齡的問題,但何渠晟知道,那人一直都是孩子心性罷了,想讓自己看起來小一些,幼稚一些,但卻又總是喜歡繃著臉,裝成老成的樣子。 何渠晟就這樣想著,默默的走到了廚房,站在水槽前把碗洗了,只是聽著水流的聲音,感受到一旁伯爵磨蹭自己腳踝的動作,何渠晟有些紅了眼眶。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抹布擦了一下自己那雙沾滿洗潔精的手,蹲下身揉了揉伯爵頭,輕聲的問著,你是不是也覺得屋子里少了個人? 伯爵沒有回答他,只是拿一雙眼睛狐疑的盯著他看,抬起前腿把頭擱在何渠晟的膝蓋上。 何渠晟沒再理會伯爵,站了起來。 是他自己覺得屋子里少了個人,少了那個每次看電視大笑、零食撒得到處都是得人,少了那個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會過來抓住自己手的人,少了那個每次喜歡偷偷摸摸在私下里散漫到不要臉的人。 少了他的付杭。 何渠晟自顧自的想著,沒有理會伯爵的動作。 他只是有些緬懷,緬懷最近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里同付杭經歷的點點滴滴。 他想著那人總是會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得四仰八叉,總是會在飯還沒做好之前進來翻冰箱找零食,總是會忘記給伯爵倒狗糧,甚至忘記給陽臺上那幾盆吊蘭澆水。 可就是這樣的人,現在正躺在醫院的手術室里,不知生死,在鬼門關前晃蕩。 何渠晟將碗重新扔進了水槽里,沒來得及沖干凈上面的泡沫,又直接去了醫院。 付杭還沒出來,老太太與老爺子都還在門外守著。 兩人見何渠晟過來,都沒有說話,何渠晟也沒有多說什么的打算,直接在椅子上坐下了。 三人一時無話。 付杭是在晚上七點多才從手術室里推出來的,頭部的傷口縫了五針,又因為撞上了河底石頭,脾臟破損,失血過多加上在河里待的久了,有些發燒,醫生給的建議最好還是能先轉院治療,之后還要觀察,畢竟撞得是腦子,不能不多注意。 何國維對這種說法沒有什么爭議,老太太也是,何渠晟站在一旁沒說話,聯系了之前付杭住的那家私人醫院,又連夜辦的轉院手續。 等一切都結束下來的時候,已經是夜里接近凌晨了,付杭一直沒醒,倒是李衾來過一次電話。 何渠晟可能真的缺個人說說話,于是簡單說了一下事情原委,還好是之前付杭的手機定位開了之后就沒關,他才能到的那么及時,只是還是遲了一步。 李衾在電話那頭聽著那人絮絮叨叨的交代,沉默的聽著,一如以前聽付杭談起何渠晟一樣,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在掛電話前給了何渠晟不到十個字的一句話,照顧好他,別再弄丟了。 何渠晟聽完這句話,沒有說什么只是在李衾看不見的位置點了點頭掛了電話。 他現在坐在付杭的床邊,看著那個頭上綁著紗布的人,眼神低迷著。 這個時間,老太太跟老爺子都先回去了,就何渠晟一個人在這里,他本來跟老太太說好,等把手續都辦完也回去的,但現在突然不想走了。 他想呆在這里,陪陪眼前這個看上去像是在熟睡的人,他看著他覺得心疼,卻又無可奈何。像極了付杭企圖自殺的那年,他也是這么無助又覺得悲哀的坐在付杭的床前。 何渠晟看著床上的人,緩緩的開了口,也沒顧上付杭可能聽不見的事實,因為他好像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將那些往事揭露在付杭面前,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說出那些在他心底里埋了七年的秘密。 跟你說說我的故事吧?關于那些真相,還有我。 第四十一章 何渠晟第一次見付杭,是在自己五歲,付杭四歲的時候。 那時候付杰還在何家當司機,老太太和付杰還在一起,何英芝剛嫁入鄭氏不久,何耀華剛剛喪妻hellip;hellip; 一切的因果都還沒開始,所有人都認為未來會是光明而又燦爛的,沒有人會想到后來會發生那么多的故事,會有那么多的人因為這些事情而喪命,會有鄭氏與何家反目的這些狗血橋段。 但或許何家早就做好可打算,所以才讓老太太懷了付杭才嫁給付杰,才會將何渠晟待會何家養著,給了他這個孤兒一個名字和一個看起來虛偽的家。 何渠晟其實沒有多少關于自己不在何家的回憶,似乎是從記事起,他的身邊就有老太太就有何耀華就有老爺子就有付杭,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如果喻穢沒有來找過他的話。 何渠晟有時候會想,如果自己二十歲那年,喻穢沒有來找自己,他會是個什么活法。 他可能會一直都活在虛假的家庭中,就那樣默默長大,為何家奉獻完一生然后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成為商業中可悲的犧牲品,最后就那樣簡單而又無知的死去。 但喻穢來找他了,拿著他大概兩三歲的照片找了過來,揭露了他的身世還有那張孤兒院的領養證明,至于那張領養證明上,何耀華的名字清清楚楚的躺在那里,像一個可悲的笑話。 大概也是從那時起,何渠晟開始明白自己不是何家的孩子,從頭到尾都不是。 因為不是所以每次何耀華責備他的時候只要付杭一站出來說話,何耀華就不會多說什么,所以老爺子才那么喜歡付杭而對他看不上眼,所以何耀華每次表面上給他買的禮物的時候也總會給付杭帶上一份更好的。 但開始,何渠晟對喻穢的話是不信的,可當后來DNA檢驗出來的時候他沒辦法不信了,事實擺在眼前,曾經對于何渠晟來說解釋不通的那時事情現在全部迎刃而解,毫無征兆又毫無預料。 所以在何渠晟20歲的時候他跟何家攤了牌,也是在那段時候他把付杭推遠了,因為不甘心因為憎恨命運,他那時找到何耀華的時候手都在抖,拿著那張親子鑒定質問那人。 可何耀華回答的是什么? 那人的眸子里是毫無感情的冷漠與蔑視,薄唇里一席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一句話定義了何渠晟整個人生。 他說:你不過就是何家的祭奠品。 這是何耀華對他的原話。 何渠晟當時是有多恨,他現在已經說不清楚了,時間磨滅了一切可以磨滅的東西,但他卻也無法原諒,后來他跟李衾坦白時,李衾問他現在還怨嗎? 何渠晟是怎么回答的,他好像只說了兩個字,他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