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吊墜還在我這里江簡簡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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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銘歌看不清他什么態度,于是只好又開口問道,有什么不滿意到時候溝通的話都可以改,現在我想知道喻穢在哪。 何渠晟見他都已經這么說了,只好將位置告訴了他,他不在溫哥華在加拿大育空那一塊兒,我只能跟你說這么多,因為他不想見你,如果你要見他只能自己去找。 何渠晟說完似乎就要離開,只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回頭對唐銘歌道,對了,我去看他的時候,他叫我如果回國見到你跟你帶句話。他說,對不起,還有叫你忘了他。 mdash;mdash;mdash;mdash; 何渠晟回到車上的時候,付杭似乎已經睡著了,整個人攤在后排座椅上嘴里時不時念叨著什么,李衾見他也上來了,說道去付杭原來的公寓吧,他這幅樣子回去,老太太看到了又要說半天。你的車我派人先開過去了。 何渠晟點了點頭,移了移付杭的身子,讓他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身上,李衾透過后視鏡望著他們兩個笑著問道,他是不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整個人氣質變了不少吧? 也沒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小孩子性子,好哄,何渠晟摸了摸付杭額前的碎發,這些年,辛苦你了。 別,千萬別。說的我好像要嫁閨女了一樣,李衾笑著道,他這些年過得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你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對他。還有啊,我這么多年又不是光為了你,也是為了他好嗎? 何渠晟眼角帶著笑望著懷里的人,不管怎么說,還是謝謝你了。 李衾點了點頭也沒再出聲。 李衾是看得出來何渠晟對付杭態度的,畢竟那人眼角里的溫柔差不多都快溢出來了。 雖然李衾總喜歡罵何渠晟人渣,但有時候她也不得不承認,每當付杭落入深淵里的時候,能站出來義無反顧的給付杭搭把手的,只有這個人。 其實說來李衾同付杭的結識也是有趣。 李衾那時年紀小,早早的沒了父母,家里的親戚又大多不愿接手她,能記事那會兒就一直呆在孤兒院。 后來大概是初二那陣子,總是有人寄快遞包裹到她的學校,寄的都是些衣服、化妝品,大部分都是些女孩子喜歡的東西,李衾看著寄件人姓名不認識也不敢亂用那些東西,直到后來有一陣子,班上開始流行智能手機,李衾一個孤兒院出身的孩子,憑著自己的努力拿到的市里分配的重點初中的名額,自然沒有錢去買那玩意兒。 那時候大概也是年紀小,不懂事,李衾壯著膽子給每隔幾個月就給她寄東西的付杭寫了封信,照著快遞單上的地址寄過去了。 信的大致內容就是,問付杭能不能別寄東西,寄點錢過來?結果后來付杭真的給她寄了錢,還寄得不少整整五千塊,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封信。 信里大概講述了付杭的身份和立場,以及付杭代表父親給李衾的道歉與付杭今后能給予李衾的一系列承諾。 付杭承諾李衾,如果愿意他會資助她上大學的所有費用,以及今后的所有生活費用。 李衾那時說明白也明白,說不明白也不明白,但是她看出來了,信的那邊是一個想替父親贖罪的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 李衾當時看完那封信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把信撕了,畢竟也是年紀小,一時間想象不了今后幫自己的會是自己仇人的兒子。李衾原封不動的把付杭曾經寄給她的東西都還了回去,包括那五千塊錢。 那段時間若讓李衾回憶起來,她會覺得自己心理上有些陰鷙,因為同樣都是失去了親人,為什么付杭的生活能衣食無憂,而她自己卻只能淪落到現在這部田地,李衾不明白所以心里一直都懷著恨,把付杭后來寄過來的東西一股腦的都給寄了回去。 直到她后來有一天讀了一本余華的《活著》,到頭來細細想了自己父母的遭遇,發現有些東西就是命,沒辦法改。 譬如福貴注定了一生不可能大富大貴、有慶注定了會跟縣長兒子的血型相同、鳳霞注定會跟二喜結婚也注定會因為大出血死在手術臺上hellip;hellip; 李衾到現在都記得,讀那本書的時候是一節下著雨的體育課,同學們都在教室自習。 她一個人抱著本書在那里看,邊看邊哭,哭到最后眼淚止不住,也不知道是想起了自己苦命的父母還是想起了自己同付杭那天壤之別的命運。 后來大概過了一年,李衾同自己也掙扎了很久,那段時間她感覺腦子里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樣,一個拼命的勸說她去接受付杭的幫助,另一個則拼命的要求她努力自己生活。 李衾知道,且不說付杭那邊到底是不是個好人,她只是覺得付杭不會害她,原來那封信里說的很清楚,付杭只是想贖罪并沒有其他所圖。 李衾那時候已經初三了,學校里的書本費、雜物費也漸漸多了起來,她是孤兒院里出來的孩子加上成績好,老師也從來不催她交錢,但她自己心里知道,錢這個玩意她是缺的,還缺不少。 雖然孤兒院會按照義務把她養到十八歲,但是今后的路哪哪兒都需要錢,她不可能能通過自己打工去賺足那么多的學雜費,況且今后還有高中、還有大學,用錢的地方都多。 再加上可能是真的受了余華那本書的影響,李衾在時隔一年之后又給付杭去了封信,大致意思是愿意接受他的幫助。 從那之后,李衾就從來沒有缺過錢,她要多少付杭就會給多少也從來不問。 大概也是女孩子逃不掉的虛榮心,李衾花錢越來越大手大腳,付杭的存在更多的像個提款機而不像個資助人。 直到有一天,何渠晟找到了李衾。 那是李衾第一次見何渠晟,就在自己高中對面的奶茶店里。 她身上穿著剛花錢買來的naersi連衣裙,正準備放學和幾個朋友出去唱K的時候被何渠晟攔住了,硬生生把她拉去了奶茶店里。 也是那時李衾才知道,付杭幾個月只吃面包配牛奶節衣縮食攢下來的錢,都被自己揮霍到了可恥的奢侈品品牌中。 何渠晟那時眼神冷冽的看著她,也不想聽她多說什么,說完了付杭攢錢的過程以及付杭的生活之后就走了,只是離開前像是嘲諷般的問了句,如果你父母還在世,看到你現在這幅模樣會不會被活活氣死? 那天晚上,李衾同初三那年一樣想了很久。 至于最后,救贖李衾的,大概是良知,反正她不愿意承認把她拉回正常人生軌跡的是何渠晟。后來李衾花錢都很有節制,也會跟付杭交代自己的錢用在了哪里,也大概是從那時起,她真正明白了付杭贖罪的念頭是有多強烈,也明白了生活的命運各色的人有各色人的不幸。 后來李衾考上了重點高中,上了重點大學,也是在W大她第一次見到了付杭,而他的身邊也毫不意外的有個何渠晟。 少年見到她時笑得很開心,問了很多問題,卻唯獨沒問那幾年的她為什么花錢大手大腳也沒再代替父親表達自己的歉意。 大概就是長大了,讓人用不著再去過多的糾結過去,而也是在那時起,李衾在見到付杭不久之后,就發現付杭望著何渠晟的眼睛里永遠都有星星。 作者有話要說: 付懂事:我看他的眼睛里有星星? 李小衾:布靈布靈的,還很閃。 第十四章 感情這回事兒,在不同的人眼里看著是不一樣的。 年少的付杭眼睛里藏不住事兒,大概也是愿意同李衾說,她差不多套了他幾句話,之后付杭就把能說的都說了,包括他對何渠晟難以啟齒的感情。 李衾當初聽著也是笑,不多評論什么,她多多少少猜得到,付杭并不知道何渠晟曾經去找過她的事實,也不知道何渠晟把他的事曾經跟自己說過,李衾就是淡淡的聽著,時不時看一兩眼在旁處打電話的男人。 后來李衾同付杭經常宅在一起,都是年少的孩子說的話也多,而李衾又是唯一一個知道他心事的。 當年何渠晟對付杭多說一句話,付杭都會和李衾念叨好久,付杭會同李衾說小時候何渠晟對自己的好,會讓李衾幫忙分析何渠晟到底喜不喜歡自己,會找李衾幫忙去想想何耀華出給何渠晟的難題要怎么解。 剛上大學那陣子,付杭讀的市場管理專業,何渠晟與他同專業但稍大它一屆。 那時何渠晟已經開始幫著何耀華處理公司事務,也搬出了何宅在學校旁邊租了一套房子。 付杭那年大一,不能搬出學校,但也還是粘著何渠晟,原來有幾個想追求何渠晟的學姐全被付杭和李衾擋了回去。 三個人的關系就一直吵吵鬧鬧的,直到何渠晟出了國。 李衾是看不出來何渠晟哪里好的,但她看得出來付杭是個什么心性,當年付杭年少的感情到底像什么呢?像每年初春時拂過河畔柳樹的微風?又或者像三月時朦朧雨霧中盛開的櫻花? 李衾說不清楚,但是她愿意用一切美好的事物為付杭的那份喜歡去冠名,那份喜歡大概真的是很死心塌地的愛到了心眼里,所以才會在最后受到打擊時一蹶不振。 李衾當時忙著大三的實習與兼職,付杭因為和董老師談過心之后說什么都想轉專業學漢語言文學和老太太關系僵著,而老太太采取的是萬年不變的手段,停了付杭的生活費。 那年付杭搬進了何渠晟租的那件房子里,李衾時不時過來看他,同他聊聊天說說話,順帶著也斗斗嘴。 但是李衾察覺到了,付杭再也沒有以前那副喜歡鬧騰的模樣,笑容漸漸收斂了下去,提起何渠晟,眼睛中亮著的也不再是星星,而是一股莫名的愁慮。 李衾向來很少聯系何渠晟,大部分有關他的消息都是付杭說給她聽,所以當時她也不知道,何渠晟走之前付杭已經上過了他的床,而且那人直到出國至今,起初還會和付杭有聯系,但到那時他已經有將近兩個多月沒有回付杭消息,也沒有給付杭打過任何一通電話。 那個站在機場同付杭說等我的那個男人好像死在了大洋彼岸一樣,了無音訊。 直到付杭看到了那則他同美國華裔財團千金訂婚的消息。 李衾不知道當時付杭有沒有跟何渠晟打過電話確認過什么,有沒有聽何渠晟解釋什么。 因為在她看來何渠晟總歸不會害付杭,雖然她看不透那個男人,但是她看得清楚自己高中那年何渠晟是懷著一個什么樣的心情去找的她,也看得清楚付杭每次故意搗亂打破他同其他女生獨處時,何渠晟眼底的笑意。 若說何渠晟心里沒有付杭,李衾是不相信的。 但是當她那天兼職完,不顧一切的沖到付杭身邊時,她看到的是曾經繁花壓枝的鮮活生命,變成了黃葉藉地的八月秋風。 她當時整個人就冷了下來,不知道做什么,就看見付杭的手腕上那道血淋淋的口子還在向外滲血,躺在床上的那人嘴唇看不出絲毫的血色,右手手上握著的那把刀看上去寒光凜冽。 李衾的手是顫抖著播下的急救電話,在電話那頭接線人員拼命的安慰中才恍惚的報上了地址。 李衾當時的腦子里可能就是一團漿糊,她冷靜不下來,她心里發顫,她站在醫院走廊上手里握著付杭的手機,可那手機屏幕的頁面還停留在何渠晟訂婚的那則消息上,她當時沒忍住,自己一通電話打到了何渠晟的手機上,對著那人劈頭蓋臉的就時一頓罵。 可罵著罵著她就哭了,她拿不出醫療費也不能簽剛才護士遞給她的手術責任書。 她只能站在急救室外面等著,等著上天給付杭宣判,至于宣判結果卻沒人知曉。 李衾后來蹲在急救室門口,口齒不清的罵完何渠晟,最后卻問他怎么辦。 她沒辦法,她不敢告訴老太太,準確的說是她怕老太太。 之后是何渠晟給李衾打的錢,連夜找的關系等付杭穩定之后辦的轉院,也是他叫李衾把那封病危通知書直接撕了,就當重來沒見過那東西。 那天在電話里,李衾聽何渠晟交代完那么多之后,替付杭問了兩個問題,她是帶著哭腔問的何渠晟,她問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愛你? 何渠晟沉默了半晌,說知道。 后來李衾又問,那你呢?愛他嗎? 何渠晟當時沒有回答,只是在沉默中掛了電話。 那天夜里,付杭轉院之后,因為傷口感染,高燒不退,李衾照顧了他一晚上之后才昏昏沉沉的靠在付杭的床邊睡去。 只是她醒來時,沒想到何渠晟回來了,他大概是連夜的飛機,他身上的商務西裝還沒來得及換,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 何渠晟見她醒了,垂眸看著病床上的臉頰緋紅的那人,聲音輕柔的回答了李衾的第二個問題,他說,我愛他,比任何人都愛。 李衾沒說話,她或多或少覺得自己留在那兒不合適,起身先回去幫付杭拿了換洗衣物。 至于何渠晟,他呆在病房里幾個小時之后也出來了,李衾不在意他做了什么,況且付杭那副樣子,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何渠晟似乎第二天還有事情要處理,連夜的飛機回美國。 李衾送著何渠晟去了機場,一路上兩個人都沒說話,李衾之前罵他也罵過了,但是也沒多想謝謝他,就一直冷著個臉。 她本想開口問一下何渠晟訂婚的事情,但是想了想他還是希望到時候何渠晟能自己去跟付杭解釋,所以一直到最后李衾也沒有同何渠晟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