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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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徒瀚的攙扶下,顧傾國上了花轎。 花轎緩緩被人抬起,朝王府走去。 一路上喜樂的動靜吵得顧傾國頭都大了。 趁著花轎里頭只有她自己,沒人監視,顧傾國忙不迭地將罩住她頭的紅蓋頭給取下來。 “呼——” 顧傾國長出一口氣,這戴了一頭的首飾,簡直要把她的脖子給壓斷了。 她怎么不知道成親要這么麻煩? 在仙域的時候,雖說她沒有過道侶,可也看不少人確定過道侶,哪里有這么多繁復的禮節? 總之,日后她和司徒霽肯定不再弄這一套了,不然都能把人給累死。 說起司徒霽來…… 顧傾國下意識望向自己的手腕位置,那里有一條細如發絲的銀色手鏈,是在她的英明指導下,司徒霽煉制出來的傳音靈器。 今天她和司徒瀚成親,司徒霽難道不知道嗎? 怎么也沒聽他說什么呢? 顧傾國想了想,神識進入傳音靈器內。 “司徒霽?今天我那什么……你去司徒瀚那兒了嗎?” 許久之后,顧傾國并沒有等到司徒霽的回應。 顧傾國頗為惆悵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難道說司徒霽生氣了? 氣她嫁給了別的男人? 可是這又不是她愿意的啊,還是司徒霽主動要求她這么做的…… 呵,男人,都是些口是心非的東西。 察覺到快到王府的時候,顧傾國麻溜地將紅蓋頭又蓋到了自己頭上。 花轎緩緩停下。 自門簾外頭伸進來一只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大手。 毫無疑問這手是司徒瀚的。 “王妃,我們到家了,該下花轎了。” 顧傾國嘴角抽搐著,將手送到了司徒瀚的手里頭。 沒辦法,她現在確實行動不便,還頂著這一頭沉重的首飾,她都不確定自己沒人扶的話,會不會摔個五體投地。 雖說比較反感司徒瀚,但現在就把他當一個人形拐杖好了。 司徒瀚并不知道顧傾國內心的想法,只是對她罕見的順從感到了些許心理上的愉悅,眉眼彎彎,一副心情大好的樣子。 此時王府聚集了很多人,雖說皇上和皇后以及妃嬪們都沒有到場,但還是很熱鬧,其中不乏一些達官顯貴和四大家族里頭的家主之類的人物。 顧傾國的神識探出,四處搜尋了下,并沒有發現司徒霽的身影。 當下,心里更加郁悶了。 跟隨著司徒瀚行了一系列繁復的禮節,顧傾國被送到了新房內,喜娘什么的也都出去了,房內只剩下了顧傾國和君君兩人。 坐在床邊的顧傾國拿開了紅蓋頭,開始拆卸著她頭上亂七八糟的頭飾。 君君連忙跑過來阻止,“王妃,不行啊,這于理不合!” 顧傾國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瞪著她,“那什么是禮數?我在這兒干巴巴地坐上兩三個時辰,等著喝得醉醺醺的司徒瀚回來幫我掀蓋頭,就是禮數了嗎?” “我能忍,但不代表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忍,你要不幫我拆,就出去,別杵在這里礙我的眼!”顧傾國不悅地說道。 君君看了一眼顧傾國隆起的腹部,嘆了口氣,“那、那好吧,王妃,奴幫你拆。” 顧傾國總算是滿意了,自己也不動手了,全讓君君代勞了。 一刻鐘后,總算是拆完了,順帶著還把妝給卸了,換了身舒適且貼身的衣裳。 顧傾國打了個哈欠,“君君你出去吧,我要補個覺。” 君君遲疑著點了下頭,“那、那好吧,王妃,奴就守在門外,有事的話招呼一聲,奴就聽見了。” “嗯嗯。” 君君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順帶著還關上了房門。 顧傾國掀開被子,躺進了被窩里頭。 神識刺入手腕間的傳音靈器內,大半天過去了,司徒霽還是沒有給她回話。 顧傾國略感煩悶地抓了抓頭發。 司徒霽那邊是怎么回事? 總不可能是修煉修得太入迷,完全把她給忘了吧? 可惜她現在的力量還沒有恢復,完全不可能跑出去,去看看司徒霽到底在做什么,只能在這里坐著干著急。 只要再等個六七天,她的靈力和魂力就恢復了,到時候司徒瀚還想欺負她?門都沒有! 不過眼下…… 顧傾國又頭疼了,要是司徒瀚真的禽獸到完全不顧及她是否懷有身孕,也要欺負她咋辦? 想著想著,顧傾國就沉沉睡去了。 皇宮。 自從司徒霽墜崖的消息傳進朝中后,備受打擊的皇上司徒浩淼就一直重病不起,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身體虛弱得不行。 哪怕是之后司徒霽平安無事地返回皇宮,和司徒浩淼見面,也已經是于事無補了。 司徒霽終日都守在司徒浩淼的病榻前,大多時候司徒浩淼都陷入了昏睡中,少數清醒的時候也說不出話來,渾濁的雙眼,極其復雜地望著司徒霽。 司徒霽能清楚地感受到,父皇司徒浩淼的生命力在逐漸消散,已是時日無多了。 生老病死對凡人是再大不過的事情了。 可在佴青看來,確實再小不過的事情。 他當然能救司徒浩淼,可是他卻懶得救,或者說,司徒浩淼如今的下場,正是他想看到的。 只有司徒浩淼死了,他之后想做的事情才好辦。 司徒霽坐在病榻前,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司徒浩淼消瘦的手,往他體內輸送著純粹的靈力,略微緩解著他身體的痛楚。 看著從前偉岸的父親,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這帶給司徒霽的沖擊不可謂不大。 此時,他的一雙眼睛充斥著血絲,眼眶也有些濕潤。 “皇兒……”身后傳來皇后略帶哭腔的聲音,“你已經一連守了你父王三日了,去歇歇吧,母后替你。” 司徒霽搖了搖頭,身形未動,“母后,我沒事的,您回去吧。” 角落里的佴青勾了勾唇角。 這幅母慈子孝的畫面,是佴青在修煉之余的調味劑,他最喜歡看這些凡人,掙扎著求生了。 明明只要求他,說不準他心情好了,就把司徒浩淼給治好了。 可是偏偏司徒霽就是不求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