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放心吧,他不會的。”孤濯說道。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么?”容綰詫異的問道。 “因為我相信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孤濯笑了笑說道。 直覺! 這句話雖然沒什么錯誤的地方,可她怎么覺得怪怪的,這句話好像應(yīng)該是女人說的, “哦?!辈贿^她這會兒也只能相信習(xí)云不會放棄了,她希望事情會往好的方面發(fā)展。 容綰回到屋子里,便吩咐了仆從隨時注意習(xí)云的動向,動到仆從稟告,習(xí)云在那兒站了一會兒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才放下心來。 孤濯一直沒有走,因為他答應(yīng)了她明天就離開聽雨軒,所以沒舍得走。 容綰見他沒走,也沒有說他,問道,“jiejie好像生了很大的氣,剛才連話也不和我說了,我該怎么辦啊?我要怎么哄她呢?jiejie要是不原諒我怎么辦?如果jiejie不要我了怎么辦???” jiejie! jiejie! jiejie! jiejie! 這丫頭就知道jiejie,多余的時間也是在想如何將習(xí)云和她的寶貝jiejie撮合在一起,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 他有些心塞,不過想到這丫頭一個月以后就會嫁給自己,不到兩個月以后就會完全屬于他自己,他就又舒坦了不少, “血濃于水,你jiejie不會不要你的,就算她不要你,你不是還有我嗎?我要你,我永遠(yuǎn)也不會不要你?!惫洛Σ[瞇的說道。 容綰卻覺得他這表情欠揍,雖然他笑起來很好看。讓她恨不得踮起腳尖去親他一口,可顧忌矜持,她終究是忍住了,“我很認(rèn)真的問你,不要說有的沒的了?!?/br> “什么有的沒的,我也是很認(rèn)真說的?!惫洛桓吲d了,皺眉說道。 容綰一愣。隨后趕緊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剛才說錯了?!?/br> 孤濯這才舒展了眉頭。卻仍舊是不太高興,冷聲道,“那是不是應(yīng)該接受懲罰呢?” “誒?”容綰沒反應(yīng)過來,詫異的看著他。一瞬間愣住了。 孤濯眼中閃過一絲狡詐,容綰一看暗道不妙。卻還沒有有所反應(yīng),就瞧見他冷峻的臉快速逼近,一眨眼間他的薄唇就貼上了她的嘴唇。 容綰在呆愣了片刻后,才回過神來。羞的滿臉通紅,要推他,他卻已經(jīng)將嘴唇移開。換做了將她抱在了懷中去,動作雖然快速??奢p柔至極,好似在呵護(hù)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 容綰便溫順了下來,見他沒有別的舉動,就也沒有要再推開他了,“你怎么了?” “就是想到之后一個月見不著你,我就舍不得。”孤濯忍不住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 容綰輕輕笑了笑,“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樣啊,以前都沒發(fā)覺你這樣粘人呢。” “那是以前沒有遇到你?!惫洛Φ?。 容綰心頭的暖意涌上了臉頰,她笑了笑,沒有在說話,她這會兒還是擔(dān)憂jiejie的怒氣,剛才慕容名的模樣好嚇人,她好擔(dān)心慕容名以后都不會理她,可是剛才本來她問了一遍卻招來孤濯的不高興,后來又被打斷了問話,她此刻就有些不知道要如何開口重新問了。 不過,孤濯卻好像知道她的心事,開口說道,“你不要擔(dān)心你jiejie了,她原諒你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哦?!比菥U安心了一些,哦了一聲。 孤濯卻笑道,“傻丫頭,你和你jiejie好不容易重復(fù),你們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彼此根本無法分開,她又怎么會不理你?更何況是為了一個男人?” 容綰聽著也覺得有道理,終于不再擔(dān)憂,卻說道,“對,不過是個男人么,就算姐夫再好,我還是和jiejie最親的,往后如果你和姐夫這樣,我不理你也不會不理jiejie的!” 這說的什么話? 孤濯剛剛的好心情就全沒了,這死丫頭,他忍不住暗中腹誹了一句,卻怎么也不能對她動怒。 誰知道,這小丫頭在她懷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么?”孤濯問道。 容綰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咬牙切齒,笑的更歡了,“你這個小氣鬼,我跟你說著玩的,只要我們不分開,你和jiejie都是我最親近的人。”說到最后,她收斂了笑意,語氣極為認(rèn)真的說道。 這丫頭越來越調(diào)皮了, 都給他慣壞了, 不過他卻非常喜歡, 孤濯忽然發(fā)覺自己一點也不懂自己了,以前的那個冷漠冷靜的他,忽然變得好陌生,他語氣里有一絲絲的無奈,其余剩下的卻全是寵溺,“你這丫頭?!?/br> 本來還有些生氣她開玩笑的那句話,卻念在她后面那句話說的不錯,他也不打算和她計較了, 所以,他喚了她一句,就轉(zhuǎn)變了語氣,溫和的說道,“我不在聽雨軒的時候,你要格外注意安全?!彪m然聽雨軒里里外外都部署了層層守衛(wèi),可他不親眼看著她,他就不放心,“玉珩,胡來他們都會留在聽雨軒保護(hù)你,胡來在聽雨軒外院,玉珩則負(fù)責(zé)內(nèi)院,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玉珩說,胡來雖然可信,但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信也得信的有分寸?!?/br> “如果實在是有事需要找我,那就不要顧忌那些繁文縟節(jié)了,跟玉珩說了讓他帶你來找我就是了,沒有什么比你更重要的了?!比绻皇且驗樗蚕M腿菥U的親事能和睦美滿,圓順的結(jié)束,一丁點兒都不能容許有錯,他絕對不會遵守這些他曾經(jīng)從來不信的東西,這時間哪里有什么鬼神?哪里有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切的命運(yùn)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 容綰靠在他懷中,聽他絮絮叨叨的,縱然有點不耐煩聽這個,但是又因為心底的喜歡。耐心的聽完了,說道,“我知道了,你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每次都要說,最近也說的不少了,我已經(jīng)背下來了。你放心好了。我會嚴(yán)格遵守,不讓你cao心的?!?/br> 孤濯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煩,無奈道。“綰綰,你這是在嫌棄我啰嗦嗎?” 嫌棄倒是沒有,不過真的很啰嗦, 容綰當(dāng)然不會將這句話說出來。于是就傻傻的笑了笑,“沒有了。我喜歡聽你說這些呢,因為你這是在乎我。” 看來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孤濯默道了一句,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就是太害怕你出意外,我沒有辦法再忍受你消失。且還是深處在危險之中,生死不知。”那種滋味他再也不想體會了。他覺得沒有了她,他的全世界都倒塌了一樣,又回歸到了從前孤寂冷漠黑暗之中,如果他沒有遇見她,一直做他的少主,繼續(xù)為步六孤氏奉獻(xiàn),那他也許不會覺得有什么,可嘗到了情愛的滋味,再讓他體會從前的生活,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到從前了,而他又沒有辦法和別的女子在一起,他認(rèn)定了的女人,他覺得,他和她彼此都應(yīng)該是屬于對方,都是獨(dú)一無二的,且永遠(yuǎn)都無法取代,萬一她消失了,那他覺得自己會崩潰掉,縱然不見得會死,可那也和行尸走rou沒什么區(qū)別了。 孤濯說這句話,語氣有些沉痛。 如果是其他人,容綰大不了會注意一下,可孤濯說這句話,就讓她無法忽視了,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沒法忍耐,他怎么會流露出心里的想法呢?而他這樣一個隱忍的人,竟然忍耐不了,那可見他心里的沉痛有多么深, 她確實遇到過幾次危險,雖然每次都險象環(huán)生,可沒有哪一次不是險些要丟了命,也難怪他會覺得難過了,如果換做是她,她也會為他難過, “恩,我保證不讓自己有事?!比菥U這才認(rèn)真的說道,“有這么多人保護(hù),旁邊還有jiejie盯著呢,這里又是長安城,義父在,圣上在,都會護(hù)著我,誰敢動我?而且不是還有你嗎?你一定不會讓我出事的?!?/br> 孤濯神色終于緩和了一些,“恩,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容綰笑了起來,見他神色仍舊緊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冷峻的臉頰,“阿濯,我也不是那么弱,我會保護(hù)我自己的,你忘了我還有銀針么?” 這倒是,她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否則,幾次三番的,普通尋常的女子早就命喪黃泉了,哪里還會這樣,而且當(dāng)初她一個人,千里迢迢的從東魏逃來了西魏,這份毅力與聰慧,也不是尋常女子所擁有的。 孤濯離開了聽雨軒,但是,他人是離開了,心卻時時刻刻留在這里,幾乎每隔一會兒就會有人向他匯報聽雨軒的情況,他盡管不在,可對聽雨軒的一切卻了如指掌。 容綰就在聽雨軒里閑了下來,jiejie不理她了,好像短時間內(nèi)都會一直生氣,所以沒有人陪伴她也不想逛街,孤濯又走了,一個月以后才會來迎親, 而習(xí)云自從那一日之后,就將自己關(guān)在了自己的院落中,也好在他的院落還算大,他偶爾也會出來在他那個小院子里走動走動,否則容綰真的害怕他憋出病來。 容綰一個人無聊,就開始研習(xí)起了醫(yī)術(shù)。 “在看什么書?”習(xí)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容綰的院子。 容綰被嚇了一跳,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瞧著他笑道,“我在看醫(yī)書呢?!?/br> “這些理論的知識,看了就看了,想要醫(yī)術(shù)更高明,最好是邊學(xué)習(xí)邊看,否則永遠(yuǎn)只能想象。”習(xí)云說道。 俗話說熟能生巧,所以習(xí)云說的是有道理的, 容綰想要問一問習(xí)云如何了,卻怕勾起他的心傷事,便忍住了沒有問,生怕一問,他就又受了刺激,將自己關(guān)在自己的小院子中不出來了。 不過,容綰不問,習(xí)云倒是問道,“你怎么不問我想的如何了?打算怎么解決我和你jiejie的事情?” 習(xí)云都開口了,容綰自然就要問了,“那姐夫打算怎么做?為什么這些天都閉門不出?我那天看見jiejie生氣的很,姐夫不行動的話,難道是打算放棄么?” 習(xí)云聞言。難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卻滿滿的都是苦澀,他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 他說著臉上露出了堅定之色,“我還是很了解你jiejie的脾氣,她心里有坎過不去。所以此刻不能逼急了她。要慢慢來,等緩一緩,她不生氣了。我再去找她?!?/br> “那照這么說來,還是有希望的?!比菥U說道。 “但愿如此?!绷?xí)云自己也沒有把握,畢竟他雖然了解慕容名的脾氣,可也要分什么事情了。這次的事情觸及了慕容名的底線,盡管他其實并未真的做什么??傻降姿詾樗隽耸裁?,就算是澄清了,那心里也不會好受。 這么悲傷的話題,只會讓人消沉。 容綰決定不再多說?!敖惴蚰憧旖探涛?,你那種神奇的醫(yī)術(shù)吧?” 習(xí)云笑了笑,這次的笑容沒有了苦澀。但也沒有高興,像是想要露出笑容來的機(jī)械式的笑容。 習(xí)云說道。“這醫(yī)術(shù)也不是你說的神奇,不過我肯定會教你。” 容綰笑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過姐夫治病救人,可光聽姐夫說起這些工具,我就覺得十分厲害了?!?/br> “那是你沒有見過更加厲害的。”習(xí)云毫不避諱的說道,“在我那里,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東西,但也是萬能的,不過有些工具比這些還要厲害,只可惜這里條件有限,否則我定要造就一些出來?!?/br> 容綰越聽越心癢,對于一個已經(jīng)完全對醫(yī)術(shù)著魔了的人來說,不管是什么,只要是能醫(yī)人的新方法,那都是最吸引人的,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像極了當(dāng)初和自己作對,后來又對她了非常好,且與她的關(guān)系變得十分好的常太醫(yī)。 容綰纏著習(xí)云要她給自己講解醫(yī)術(shù), 從工具中的基本用具,手術(shù)刀開始,講到聽診器等等,然后又講了一些臨床知識,還有那些手術(shù)的方法, 習(xí)云怕她聽不懂,所以講的非常詳細(xì),有不明確的地方就畫出來,直到傍晚,他才收了筆,“天色不早了,今天就講到這里,有以后再說其他的?!?/br> 容綰還沒聽夠呢。 習(xí)云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笑了起來,“別著急,雖然還有很多很多沒有說,可我們的時間很充足不是?兩個月足夠你學(xué)的了,而且我講的這些,著急是不行的,你最好今天聽完了,晚上消化一下,明天再學(xué)習(xí)新的知識。” 容綰覺得有道理,于是只好作罷,點了點頭,“姐夫,你餓了吧?” “恩?!绷?xí)云恩了一聲。 容綰便立刻吩咐廚房去做了東西來。 廚房里早就備好的膳食,所以沒一會兒挽香和婉清就端了膳食過來布菜好。 容綰和習(xí)云,除了慕容名和醫(yī)術(shù)以外,沒有什么可說的,若是以前也許還能聊些話題,可如今縱然表面上和尋常無異,可她仍舊覺得氣氛壓抑的很,此刻慕容名最好是少提,醫(yī)術(shù)又講了一天,要暫時暫停,她便沒有興趣說話了。 容綰默默的吃飯,孤濯不在,連個給她夾菜的人都沒有,她竟然有些不習(xí)慣,看著碗里的米飯,也忽然沒有了胃口。 忽的,一雙筷子夾了菜送到她碗中去。 容綰抬頭,見挽香微笑著站在一旁夾菜給她,“少夫人,少主說了,他不在的時候,婢子就代勞照顧您?!?/br> 容綰有點失落,但又有些開心,孤濯連這個都能想到,可見多么的在乎她。 雖然孤濯沒有近在眼前,可容綰此時此刻覺得,他其實就在她身邊,事實上他應(yīng)該也不會離她太遠(yuǎn)吧? 容綰想著就又笑了起來,“哦。”然后笑瞇瞇的吃起了飯菜,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了的原因,吃飯都比方才要覺得香。 好像是容綰的情緒感染了習(xí)云,不過習(xí)云沒有高興,反倒是更加失落了。 “綰綰,你最近找你jiejie了么?”習(xí)云說道。 “找了,可是去找了,不是被擋在門外,就是被無視?!比菥U有些沮喪了。她忍不住的覺得自己這次是不是做的太過了?應(yīng)該事先跟jiejie商量一下的?不過她這不是好心么?如果jiejie提前知道自己安排了她和習(xí)云見面,jiejie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 “這樣啊。”習(xí)云淡聲說了一句,便沒有說話了。 兩個人沉默的吃飯,亦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一個是想念愛人,一個則是除了想念愛人以外,還在想要如何才鞥獲得對方的原諒。 容綰因為有心事。所以睡晚了。第二天到了尋常起床的時間,自然而然的醒來,卻沒有起來。其實她昨天是因為想念孤濯而睡晚了,她如今算是能體會一點點什么叫做,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她這什么事兒也沒有,就光等著嫁人都有些難受了。那習(xí)云和jiejie慕容名那該有多難受?明明相愛可不能相守,明明是為了對方,卻對對方造成了傷害。 容綰正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著胡思亂想的時候。 挽香快步走進(jìn)來,瞧了一眼容綰。發(fā)現(xiàn)她閉著眼睛,猶豫了一會兒,又準(zhǔn)備出去。 容綰卻終于睜開了眼睛??粗煜愕谋秤皢柕溃巴煜恪T趺戳??” 挽香回過身,走回來,神色凝重,屈膝施禮道,“少夫人,習(xí)云御醫(yī)跑到映月閣的后門站了一個時辰了?!?/br> “什么!”容綰一聽就趕緊坐了起來,震驚的說道,“他不是說過幾天的嗎?” 挽香也沒有辦法回答容綰這個問題,因此繼續(xù)說道,“習(xí)云御醫(yī)是天剛剛明就去了,我們攔也攔不住?!?/br> 她們這些仆從也不敢攔,這是因為他們對她這個主子看的太重,凡事沒有吩咐的事情,他們都不會輕易的去做,而習(xí)云要出去,容綰想了想,覺得自己都不可能去攔著,此刻正是需要習(xí)云表現(xiàn)的時候呢。 “jiejie有沒出來???”容綰問道。 “慕容大小姐,她本來是不予理會,可方才出來說,習(xí)云御醫(yī)站在她的門口,會被人注意到,就讓習(xí)云御醫(yī)從后門進(jìn)去,到里面去站著去了?!蓖煜阏f道。 容綰聽了卻喜出望外,說道,“那這就是有進(jìn)展了,從避而不見,到此刻竟然放人進(jìn)去了?!?/br> 那樣是放人進(jìn)去嗎?挽香不理解,但是也不想打擊容綰。 容綰高興了一整天,可是從回來報告的仆從嘴里得知,習(xí)云在映月閣后院站了一整天,沒吃沒喝也沒動過,但慕容名也沒有出來見他。 容綰要人去將習(xí)云叫回來,習(xí)云卻不回來,仆從也不敢強(qiáng)硬的將習(xí)云給抓回來。 容綰只好親自過去,“大哥,你過來吃些東西吧,明天再來!” 習(xí)云搖搖頭,這大概是他今天做的第一個動作,他好像有些不適應(yīng)的皺了皺眉,“我不能回去,如果名兒不原諒我,那我就不回去?!?/br> 容綰無奈的直嘆氣,勸不動習(xí)云,她就只好進(jìn)去勸慕容名了,因為這會兒進(jìn)來了,倒也沒有人敢攔著她,少了那道門,這些映月閣的仆從護(hù)衛(wèi),也不敢對她動手,畢竟映月閣伺候的人,也都是自己人,都知道容綰的身份。 “名兒jiejie在哪里呢,帶我去見她!”容綰說道。 婆子苦著臉說道,“哎呦,我的姑娘,您就別為難我們了,夫人她誰也不見?!蹦饺菝呀?jīng)是嫁過人的,叫姑娘就不合適了,只能叫夫人。 “少給我來這套,你們再不讓我見見她,你們映月閣就要死人了,你們都是老人了,難道還不知道這會兒在那的是誰么?他要真死了,你們擔(dān)待的起么?”容綰一面走一面說,反正也沒有人敢真的攔她。 粗使婆子說的容綰不聽,婆子又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就只好跟著容綰一面在映月閣亂轉(zhuǎn),一面仍舊試圖說服她不要沖動了。 可容綰哪里會聽。 好在慕容名派了人來叫容綰過去。 粗使婆子才松了口氣,果然大小姐也是怕二小姐了么?果然還是早就該這樣贏來么?別看她表面上方才攔的起勁,可她作為慕容名的心腹婆子,可比誰都要盼著慕容名好的,所以這會兒才忍不住這樣想。 慕容名還在起頭上,只要一想到上次容綰設(shè)計她去見習(xí)云,她就氣不打一處來??v然知道m(xù)eimei其實是為了她好,可是她還是很生氣,至少遇到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應(yīng)該跟她商量的嗎? 本來不想理會容綰,可仆從傳來的消息說容綰在映月閣到處亂轉(zhuǎn),她無奈之下,只好讓人領(lǐng)了容綰進(jìn)來。 慕容名走到院子里頭。就有丫鬟端了茶水過來。 容綰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瞧見慕容名悠閑的在這兒喝茶,喚道,“jiejie?!?/br> 慕容名沒有理會她。仍舊是在那兒喝茶。 容綰就不免有點委屈了,她走到慕容名的跟前去,再次喚道,“jiejie。” 慕容名終于看了她一眼。冷淡的問道,“你到映月閣來是為了什么事?你快點說了快點回去吧。我不想見你?!?/br> 容綰面色一頓,沒有想到慕容名竟然對她如此冷淡, 她委屈的撅起了嘴巴,像個討要糖果的小孩兒。她這會兒想跟慕容名和好,就不能生氣,而且也是她先不對的。所以更加不能生氣了,再者。她還要幫慕容名和習(xí)云復(fù)合,那她就先得把jiejie哄好,然后再提習(xí)云的事情,否則這會兒她如果先說了習(xí)云的事情,那她覺得jiejie慕容名肯定會將她立刻趕出去。 “jiejie你不要不理我嘛?!比菥U說道。 慕容名目光微微一閃,心立刻就軟了軟,對這個她唯一的親人,唯一的meimei,她是絕對狠不下心來真的不理她的,最近這樣也只不過是氣壞了,但她從未想過會一直不理她, “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不知道嗎?”慕容名冷淡的說道,“你還想要我理你!” 慕容名臉色極其冷, 容綰瞧著,瞬間覺得自己這次做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嚴(yán)重, 她不由得更加內(nèi)疚了,她眼巴巴的看著慕容名,“jiejie,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我也是想要你和姐夫和好嘛,我怕事先告訴你,你就不會見姐夫,所以才有此舉動,你就原諒我嘛,我保證以后都不會了?!?/br> 慕容名真的對她提不起一點兒脾氣,聞言神色不由得緩和了一些,但仍舊是冷冷的,“你不要說了,我現(xiàn)在還不想原諒你,你先回去吧?!?/br> 容綰聞言險些要哭,好不容易有個好jiejie,此刻卻生氣不想理會她。 容綰不走,不動,站在原地,一臉的內(nèi)疚和委屈。 慕容名的心都快化了,沒有父親母親,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她一直是孤身一人,找到meimei容綰以后,她就自然而然對容綰有了責(zé)任心,想要好好待她,代替父親母親疼愛她, 因此是絕對不會不要她啊,可是此刻這丫頭這樣一副模樣,就好像是被拋棄了的小可憐一樣,讓她心疼不已, “你還當(dāng)我是你jiejie么?”慕容名問道。 “你當(dāng)然是我jiejie?!比菥U立刻說道。 “可我這會兒說的話你都不聽,我讓你回去你都不回去。”慕容名說道。 容綰聞言一愣,隨后張了張嘴巴,“我……” 最終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就又將嘴巴給閉上了,她抿抿嘴兒,“那jiejie,我先回去了?!?/br> 她說完看著慕容名也不說話,在原地再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往外面走,走了兩步又回頭。 慕容名瞧著她這模樣兒簡直是心里軟成了一片,可是卻是忍耐了心里的不忍,沒有叫她回來。 容綰卻是走了幾步又停頓下來了。 慕容名瞧見她停頓,也沒有再趕她走。 容綰猶豫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來。 慕容名趕緊垂下眼眸,默不作聲。 容綰卻幾步跑過來,將jiejie抱在了懷中,“jiejie,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了,好不好?” 慕容名沒有說話,沒有回答她,但也沒有趕她走。 容綰繼續(xù)說道,“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我真的知道錯了?!?/br> 慕容名默默嘆了口氣,終究是忍不住說道,“你知道錯了,就回去面壁思過去,一個月不準(zhǔn)出聽雨軒,否則我就以后都不理你?!?/br> 容綰聞言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慕容名仍舊繼續(xù)生氣,于是身子僵了僵??墒堑鹊剿堰@句話消化完,才意識到了慕容名說了什么。 她趕忙松開慕容名,問道,“那jiejie這就是不生我氣的意思了嗎?” 慕容名看了她一眼,“不生氣怎么可能!” 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說話都不在冷淡,帶了情緒。哪怕是有些嬌嗔以及溫怒。 容綰卻喜笑顏開。“我就知道jiejie最好了,jiejie最疼我了,怎么舍得不要我。怎么舍得一直生我的氣?!?/br> 慕容名早就不生氣了,這會兒被她感染,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個死丫頭。以后再敢這樣設(shè)計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容綰嘻嘻笑了起來?!耙院笤僖膊粫??!?/br> “那你還不趕快回去面壁思過?”慕容名不想看到這小丫頭賴皮的模樣。 “好,我這就回去?!比菥U這下是真的聽話的往會走,卻走了幾步,再次回過頭來?!癹iejie,你不打算原諒姐夫嗎?我擔(dān)心他站在那兒吃不消?!?/br> 慕容名本來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臉色,再次沉了下去?!八氖?,我自有分寸。你還不快回去!” 容綰此刻哪里還敢多留,生怕jiejie再次生氣,她再也哄不好了,她縱然想要為了jiejie慕容名好,可是也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堵上和jiejie的感情啊,再者,jiejie一直都是極有能力本事與頭腦的,她必定會比自己想的長遠(yuǎn),想的周到,那既如此,她就決定不再攙和,反正如今她能幫的忙都已經(jīng)幫完了。 容綰便抿緊了嘴巴,轉(zhuǎn)身快速的離開了映月閣,而且特意走的后門,路過后門的時候,瞧見習(xí)云站在那兒,雙眸期盼,默默的嘆了口氣。 容綰想要過去跟他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看不到她,仿佛雙眸除了他期的那個人以外,他看不到任何人一樣,亦或者說不想理會和看到其他人。 容綰便默默的將要說出來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容綰繞過習(xí)云,從后門出去,跟隨來的仆從立即跟緊了她的左右保護(hù)她,一起回了聽雨軒。 容綰回了聽雨軒還是不放心,“婉清,你去找兩個人過去映月閣,隨時都來報告那邊的消息?!?/br> 婉清道是,便立即去安排了人去映月閣,隨時傳遞消息回聽雨軒。 “習(xí)云御醫(yī)還在那兒站著?!?/br> “習(xí)云御醫(yī)好像要撐不住了,臉色不太好?!?/br> 容綰聽到的消息都不容樂觀,如果不是已經(jīng)站了這么久,她覺得如果不求得jiejie的原諒,那就前功盡棄了,她都恨不得將習(xí)云給弄回來,這人命關(guān)天。 但是,容綰還是忍住了,此刻她只希望,jiejie能夠原諒習(xí)云。 其實,說到底,習(xí)云其實也沒有做什么錯事,傾城和習(xí)云根本就八竿子打不著一撇,不過是傾城當(dāng)初為了幫楊孜墨,為了她自己能活的更好,從而要挾了習(xí)云,亦知道了習(xí)云的秘密,習(xí)云不得已的就范下,也只是妥協(xié)幫他們做事而已,和傾城根本沒有什么關(guān)系啊,就是當(dāng)時的情形讓別人誤會,盡管是傾城有意為之,可實際上是沒有什么事的。 不過,她這是站在外人的角度來想, 所以,她又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是jiejie,遇到了這種事情,估摸著比jiejie處理的還要糟糕,jiejie能如今這樣冷靜,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樣的事情換了誰遇到,心里都會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樣,亦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她覺得,如果是孤濯換做了習(xí)云的角色,那她一定會氣死,一定不會原諒他,縱然是什么也沒有做,更談不上背叛,但這樣棄她于不顧,還沾染上了這樣的謠言,她會傷心死的,估計連想要怎么做都不清楚, 因此,容綰又沉住了氣,確實應(yīng)該好好的懲罰一下習(xí)云,且她也想要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jiejie的做法,縱然她萬般不愿意想,她和孤濯兩人的以后,也有可能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她就心如刀絞,可是萬一真的發(fā)生了呢?她又該如何做呢? “不好了,習(xí)云御醫(yī)暈倒了?!?/br> 婉清帶著小廝傳回來的消息,匆忙跑進(jìn)來匯報道。 容綰一驚,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暈倒了?” 但是她剛一冒出來要過去救人的想法,就又滅了下去,“我知道了,你再叫人去看那邊的情況,隨時匯報就可以,不要插手?!?/br> “我們不救人嗎?”婉清問道。 “不救?!比菥U說道,“我jiejie自有分寸的,她不會讓習(xí)云御醫(yī)死的?!?/br> 婉清有些不可思議,但聽她的語氣很肯定,便也只好默不作聲,回去繼續(xù)觀察了。 接下來的消息,仍舊是沒有進(jìn)展。 容綰又等了一會兒,聽到的是同樣的消息,她都有些坐不住,“jiejie還沒有施救么?”(未完待續(xù))r655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